第56章 樂顏夜闖佛堂
056樂顏夜闖佛堂
夜晚，幾個雄壯的家丁正守在後花園中的佛堂門口。
一股無形的香霧隨風飄了過來，家丁們不一會都靠著牆慢慢滑坐在地沉沉地睡去。
一條人影閃身進了佛堂。
樂顏警惕的四下搜尋著。佛堂一切正常。
樂顏鼻子動了動，似乎嗅到了什麽。循著香味樂顏找到了一個牆縫，臉貼近縫隙處，一陣深嗅：咦，好香啊…這股香味兒怎麽有點兒熟悉，好像在哪裏聞過？
樂顏一邊冥思苦想著，一隻手突然從後麵蒙住了她的嘴。
樂顏大驚，拚命掙紮。
寧致遠：「臭丫頭！別動，是我！」
樂顏一怔，停止了掙紮。
寧致遠放開了樂顏：「臭丫頭，你在找什麽呢，這麽入神，居然沒留心到我的味道！」
樂顏左右望著：「不用你管！你怎麽也跑來了？」
寧致遠：「我無聊出來晃晃啊～就看到你放倒我家守衛鬼鬼祟祟進來。」
樂顏往寧致遠身後看看：「安大哥呢？」
寧致遠：「你還真是一門心思都是他啊！他今晚有事沒回來，失望了吧？」
樂顏調笑：「是啊！」
寧致遠：「哇～！你這臭ㄚ頭還真不害臊！」
樂顏心理腹誹寧致遠還當他不知道兩人的事，嘴上卻隻是哼了一聲。
寧致遠眨巴著眼：「你也對我爹這佛堂好奇？我爹要是知道了你偷入佛堂，那後果簡直比他知道你知道香譜更可怕！」
樂顏：「你爹不是去上海了嗎？這會兒三更半夜的，我把附近的下人都迷昏了，不會有人知道的！」
寧致遠：「老實說，我和佩珊也對這佛堂很好奇。小時候，我和佩珊躲貓貓，佩珊鑽進了佛堂裏，她剛找了個地方藏起來，誰知道我爹突然在她背後出現了，把她當場就嚇昏了！沒想到她一醒來，我爹不僅沒有安慰她，還訓斥我們兩個！我還從來沒見他對我們兄妹倆那麽凶過！後來我們再也不敢進了！」
樂顏：「佩珊藏在角落裏，你爹能突然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她背後，這佛堂裏一定有密室，而且，這密室應該就在這堵牆後麵。」
寧致遠：「你怎麽知道？」
樂顏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嗅到有輕微的香氣，從這牆後麵透出來。這牆上一定有暗門，隻可惜我找了半天，都沒找到開門的機關。」
寧致遠：「找機關也是一門學問，這你可就不如我了。你讓開，我來試試！」
樂顏讓到了一邊，寧致遠在牆上四處摸索。
樂顏打量寧致遠心道：如果他和他爹是一夥的，那他就不可能真的幫我，安大哥如此相信寧致遠，萬一錯了呢？寧致遠要是知道了他現在正在幫著仇人抓老爹，又會做何感想？
隻聽咯的一聲微響，牆上突然裂開了一條縫，露出一道暗門。
樂顏一怔，有些意外。
寧致遠興奮地：「耶，找到了！臭丫頭，你也不表揚我兩句？」
樂顏：「嗯，小霸王不愧是小霸王，不肯好好學煉香，倒是學了不少旁門左道。」
寧致遠：「哇，臭丫頭你是不是跟我爹學的啊? 」
寧致遠繼續撥弄機關，暗門往兩側略微開啟了巴掌大的一條縫，就卡住不動了。
寧致遠繼續折騰，門還是卡著不動。
樂顏：「哎，你行不行啊？」
寧致遠：「怎麽不行？我還是第一回開機關呢，手法不熟練，也情有可原嘛！」
寧致遠繼續折騰，門還是卡著不動。
寧致遠泄氣地停了手。
樂顏：「咱們先看一眼，裏麵有些什麽？」
樂顏蹲下身，兩人一上一下地把臉湊到了密室門縫前。
眼前露出一間小小的密室，密室中掛著層層紅色的紗幔，紗幔輕輕飛舞著，隱隱露出放在室中的一個巨大的用紅色紗帳圍著的白玉床，床上堆滿了鮮花。
寧致遠：「我還以為我爹這佛堂裏藏著什麽寶貝呢，原來是張白玉床啊！不過這白玉床再珍貴，也用不著這麽神神秘秘的吧？」
樂顏深嗅：「這空氣中的味兒好特別，簡直比我以往嗅過的所有香味兒都還要香，我好像在哪裏嗅到過，但卻怎麽也想不起來了！」
樂顏繼續深嗅，突然一驚：「不好，我好像嗅到了你爹的味道…門外有風吹進來，風裏帶著你爹的味道…」
寧致遠一驚：「糟了！我爹根本沒去上海！快，你快藏起來，別的交給我！」
寧致遠趕緊去關密室的門，密室的門剛關上，佛堂的門就被一腳踢開了，寧昊天提著一盞燈籠，和管家及幾個家丁走了進來。
寧致遠假裝一副被嚇到的樣子：「爹？」
寧昊天大出意外的：「寧致遠？怎麽是你？」
寧致遠眼神看像旁邊：「我今晚想來佛前懺悔我的過錯，就來了。」
寧昊天疑惑地打量他：「過錯？你會反省？騙誰呢！樂顏呢？她的房裏沒人…」
寧致遠：「哦，我和臭丫頭吵架了，我趕她出府去了。」
寧昊天意外地和管家交換了一個眼色。
寧昊天：「你居然趕她出府？你就不怕她把香譜泄露給別人嗎？」
寧致遠：「我這不就是想試試她嗎？您放心，我安排人盯著她呢！」
寧昊天緩和了一下臉色：「本來，我也是不放心樂顏，想要試試她。我原以為闖進佛堂的是樂顏，沒想到卻是你…你究竟進佛堂做什麽？」
寧致遠：「爹，你兒子我還能有什麽壞心思啊？我隻是好奇嘛…」
寧昊天：「好奇？」你居然還敢用迷香把守衛們都迷倒，你眼裏還有這個爹嗎？」
寧致遠：「當然有了！我這個從小沒娘的孩子，就隻剩一個爹了，我還能不把爹放在眼裏嗎？」
寧昊天：「哼，油嘴滑舌！我告訴過你多少次了，膽敢進這佛堂，我就…」
寧致遠：「家法處置是不是？爹要是生氣，就再打我一頓好了！反正我昨天挨的家法還沒好呢，一並打了我好合著傷一起養。」
寧昊天恨恨地：「真是死豬不怕開水燙，越發無賴了！把大少爺帶去祠堂，讓他在那兒跪著；跪一晚，好好對列祖列宗懺悔！」
管家：「是！老爺。」
躲在供桌下的樂顏屏住呼吸，凝神聽著外麵的動靜。眾人離去的一串腳步聲，燈籠的光漸漸消失了，佛堂大門吱呀被人關上了，供桌下的樂顏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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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顏一早就跑去了寧致遠那看狀況，阿三阿四說少爺半夜三更的才回來睡，這會兒還睡著呢，樂顏隻好走了去幹些尋常工作。
中午心有愧疚，又去廚房弄了些點心，下午就給寧致遠送去。
樂顏：「呶，這是我用花做的點心，以前我隻給我娘做過，保管你從來沒吃過！」
晶瑩剔透的涼粉內包裹著顏色瑰麗的花瓣，看起來Q彈涼爽，在這稍微有些炎熱的春末夏初，頗為引動食欲，寧致遠吞了口唾沫，迫不及待地伸手拿起了一塊糕點，卻突然想起了什麽，又將糕點放下了。
寧致遠：「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你又想幹嘛？」
樂顏：「不吃吃，我就是覺得昨天又害你被罰了，心裏過不去罷了！」
寧致遠：「過意不去啊？那你告訴我，昨晚為什麽要闖佛堂？是不是有誰在指使你做什麽事？」
樂顏掩飾地：「哪有什麽人指使，我隻是突然覺得很好奇…既然你懷疑我受人指使，為什麽又要幫我？」
寧致遠：「我也很好奇啊～妳到底想做什麽？而且妳對我的態度總是反反複覆的，還老誤會我，我就想看看你後麵到底是誰。
樂顏尷尬地看著寧致遠。
寧致遠看著她一會，見她沒準備接話，故意動了一下身子喊到：「噯！嘶～噯唷我的娘呀！背上的鞭傷還沒好，昨天又跪了一夜，骨頭都要散了唷！」
愧疚的刀刃狠捅了樂顏好幾下，樂顏終是遲疑道：「 有些事太重大了，我不能隻憑感覺，我得找到證據！在事情弄清楚之前，我不能告訴你，對不起。」
樂顏鞠了一個九十度的躬，轉身欲走，卻被寧致遠叫住：「 慢著！你人可以走，點心留下。」
樂顏：「…」
寧致遠拿起樂顏放回桌上的點心，捏了一個起來仔細觀看：「我才沒你那麽豬腦子和小心眼呢！我能感受到你心裏的矛盾，這就說明，你心裏對我未嚐沒有信任，對那個人未嚐沒有懷疑。對我來說，這就夠了！」
樂顏怔住了。
樂顏神情複雜地看著寧致遠，想了想，突然鼓足了勇氣。
樂顏：「寧致遠，你說我不信任你，可你就完全信任我嗎？」
寧致遠咀嚼著糕點，講話有些模糊：「當然！就算你，受了，別人的盅惑，但我相，信你至少，不會傷害我。」
樂顏：「那你能告訴我，你給我看的香譜為什麽不完整？」
寧致遠一怔：「香譜不完整？不可能啊，這香譜是佩珊偷看之後告訴我的，佩珊絕不可能騙我。」
樂顏：「聽說你爹曾經一怒之下毀損過香譜，修複後的香譜缺失了一半。那缺失的一半香譜，被你師祖的女兒香雪吟用花汁寫在了一件絲衣上。不過這花汁很特別，必須要用特製的香熏過之後，才可以顯現出來…」
寧致遠疑惑：「絲衣？你這麽一說，我倒想起一件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