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任性
因著自己心情不好，把柳笙歌送回房，青鳥也離開了。
柳笙歌趴在桌子上，心裏不知道在想什麽。當她看到那一幕時，心裏並不是空的，而是像被撕成一片一片一樣難受。
他說過他隻會對她一人好！
一隻手搭上肩膀，“丫頭！這裏是莫懷善院子對吧？”
柳笙歌轉頭，看到一張絕美的臉，差點流口水。紅唇似血，嬌、豔欲滴，那狹長且泛著流光的眸子，高挺的鼻子。說不出的妖孽。
一身紅色滾邊深墨色長袍，襯得他的身材修長。背後還有一頭不紮不束的墨發。
“喂！”怎麽盯著他發呆？還一副要流口水的樣子。
柳笙歌還在沉思中，這張臉太熟悉了，隻是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好美啊……一時被他的一聲喂拉回現實，呆呆的看著他。
柳笙風被她呆呆的樣子逗笑了，捏捏她的臉。“你可認識柳笙歌？”
柳笙歌點點頭，又搖搖頭。她是柳笙歌，但又不是，隻能給一個棱模兩可的答案。
好像，輕煙公主爬牆來找她時也問過這個問題。
這時才回憶起那時打她的人，不是輕煙公主，便是那個玳玉。
莫懷善那麽聰明，肯定早就知道了，卻沒有幫她報仇，說不定就是他指使的呢！
柳笙風在她身邊坐下，看著她變化無常的麵部表情，明白了些什麽。這娃娃多半腦子有問題……可憐啊！
“莫懷善把你放在這屋子裏，莫不是你是他什麽人？”他也沒有那麽討厭莫懷善，他不了解莫懷善的為人，隻是知道他對笙兒那丫頭不錯，是矣對莫懷善也有個好印象。
魔能強盛時，他偶爾會靈魂出竅一次，柳笙歌那丫頭也時常出現在他視線裏。隻是，自從上次在祭天台上送她到瀚海，就沒見過她了。
柳笙歌沉吟片刻，“莫懷善說，我是他娘子。”
“哦？”莫懷善怎麽對他那妹妹的，他也是看在眼裏的，怎麽多出個娘子了？莫不是莫懷善負了笙兒？
看著丫頭傻傻的，也不像是那種喜歡插手拆散別人的人，肯定是莫懷善……看來，他應該用另一種眼光看他了。
“你知道柳笙歌去哪了麽？”這次靈魂出竅，就是專門來找柳笙歌的。等自己衝破封印，就帶她離開。
“我……”她想說她也叫柳笙歌，可心裏明白，她並不是那個柳笙歌。突然想起那副畫，輕煙要找的，和這人要找的，應該是同一個人。絕對不會是她，是莫懷善真正喜歡的人。麵前這個人，跟畫像上那個女人長得好像，那麽漂亮，難怪莫懷善那麽喜歡。
“怎麽掉眼淚了？”柳笙風覺得莫名其妙，又覺得這丫頭哭得委實好看，讓人心疼，便抬手幫她擦了擦眼淚。
跟自己妹妹一個年紀，他與重緋一樣殺人如麻，跟他不一樣的，就是絕對不會傷害這樣無辜又可愛的人。
笙兒是他唯一的親人，就算找不到她，也要為她多積德，祈禱她不管在哪一個角落，都能遇到像他這樣的好人。嗬嗬！
柳笙歌詫異地看了他一眼，覺得這雙手分外溫暖，比莫懷善的手溫暖多了。便破涕為笑。
柳笙風笑著搖搖頭，還真是個傻瓜，什麽都不懂，反而要快樂些吧！
聽到有腳步聲，柳笙風蹙蹙眉，摸摸她的頭道:“自己玩吧！下回再來找你啊！”
柳笙歌點點頭，下一秒他就化成黑煙消失在眼前，柳笙歌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
“笙兒！”莫懷善一進門就看到她呆萌呆萌的樣子，看上去不是很傷心，也就放心了。
沒想到一個茶杯迎麵砸來，堪堪躲過，便見柳笙歌一臉的仇恨。
“不要煩我！快出去，我不想看到你！”看到他就傷心，就想起原先他對她的好，就想起他對她好以後，將別的女人摟在懷裏。
莫懷善走上前，麵色不是很好看。“笙兒，不要胡鬧！”天知道聽到她說不想看到他時，心裏是有多難受。
柳笙歌將走到她身邊的莫懷善用力一推，“走開，我討厭你，看到你就煩！”臉上是不耐煩的表情。
這樣不在乎，不耐煩的表情，讓莫懷善很傷心。他是怎麽對她的，這丫頭不會不知道，不會不清楚，可她就是不懂他對她的心，她根本不懂珍惜。
柳笙歌覺得自己很委屈，一心覺得莫懷善對不起自己，對她不好，就是想發脾氣。
其實麵上的不在乎都是假的，她很在乎，不知為何就是拉不下架子。
她沒見過莫懷善發脾氣，也不知道他生氣是什麽樣子，她以為可以一直挑戰莫懷善的底線，但是她忽略了一點。便是莫懷善對她的在乎。
莫懷善最怕聽到的，就是她說討厭他。
拂開推自己腰的手，握住她的肩膀。“你說的都是真的？你討厭我？”
淚眼朦朧，心裏在說不討厭，一點也不討厭。嘴上卻說：“討厭你，你走！”
莫懷善冷笑，捏著她的下巴，“這是你說的，不要後悔！”力氣大得指尖青筋跳動。看到她疼得快哭的眼神，才狠狠甩開她的下巴，轉身離去。
柳笙歌知道他是真的生氣了，也沒去追。明明就是他有錯在先，竟然對她這麽粗魯。
小暴脾氣又上來了，扔茶杯根本不過癮，幹脆抄起茶壺往外麵扔去。“走！不要回來了！我不想再見到你了！”
莫懷善遠去的腳步停頓，任由茶壺砸到背後，心也涼了一截。原想出去冷靜，看來她是真的一點也不在乎他。他又何必自討沒趣呢？
雖說可以為了她做一切，可作為一派掌門，仙界首仙，到底是有尊嚴的。麵對重緋都是淡定的，何時如此狼狽過。今天是真的被這丫頭氣到了。
她任性他可以包容，她發脾氣他可以縱容，他做這麽多，隻為了讓她開心，可她卻一點也不懂得珍惜他的心。
討厭就討厭吧！
此時的柳笙歌還不知道莫懷善在想什麽，也不知道他已經踏上了尋找重緋的路。若是知道，她一定會說：滾吧滾吧！然後一邊別扭一邊後悔。
幾天過去，莫懷善都沒有再來找過她，讓她心裏有些不安，還有一點點……好吧！是很多，很多想念。
青鳥會給她送吃的，不過，送過之後就鬱鬱寡歡地走了。
輕煙倒是很喜歡來找她玩，柳笙歌都奇怪她一個人劈裏啪啦說個不停有什麽意思。
輕煙是覺得，看這傻丫頭一會兒走神，一會兒愣愣的樣子，感覺特別好逗弄，不過玩久了就覺得沒意思了。
其實，大多數還是擔心死帶魚那貝戔人來找小丫頭麻煩。青鳥心裏不舒服，不能強迫她來照顧丫頭，所以隻好她來了。
新一輪的囉嗦結束，柳笙歌送走了輕煙，又開始在屋裏發起呆。
都五天了，莫懷善還沒有來，是不是到帶魚那裏去了？
而後搖搖頭，怎麽能那麽沒出息想他呢？明明就是他先錯的！除非他先道歉。她才原諒他！
一隻手搭上肩膀，柳笙歌被嚇了一跳，回頭見一張妖孽的臉，才收起鬱鬱的臉。
柳笙風從善如流地坐到她身邊，“怎麽感覺你鬱鬱寡歡的？誰欺負你了？”
柳笙歌搖搖頭，“你知道，莫懷善去哪了麽？”
“他？”閉上眼用神識掃了遍天穹山，“總之不在天穹山就是了。”
“哦……”有些失落地低下頭。
柳笙風很好奇，她到底是怎麽傻的。以莫懷善的性格，絕對不會善良到隨便什麽人都收留。這丫頭雖然好看，但也不是美豔不可方物，莫懷善也不是好色之人，很難收留這樣的無用之人。
“你是怎麽變傻的呀。”剛問出來，自己就囧了，他一開始不是想問這個。
被柳笙歌甩了一記刀眼。“你才傻呢！你全家都傻！”
柳笙風歎了口氣，“我全家就兩個人，你也要咒？”
柳笙歌吸了吸鼻子，委屈道:“我全家就我一個人……我還沒家呢！”
“不是還有莫懷善麽？”
柳笙歌再次吸了吸鼻子，“他有別人了，心裏哪還有我啊？心裏住著個柳笙歌，身邊還有個帶魚……唔！”
看柳笙歌低下頭，柳笙風順勢將她的腦袋摁在胸口。“莫懷善有什麽好的？為他傷心純屬浪費，這樣吧！等我衝破封印，我就一並帶你走，好不好？”不知為何，他就是願意和她說話，也沒覺得她傻裏傻氣的。反而感覺這丫頭讓他心裏很暖。
再者，他也不希望莫懷善讓他的妹妹傷心。
“你叫什麽名字？”
“柳笙歌！”雖然不一定是她的名字。
柳笙風眉心一跳，晃了晃神。驚訝過後也就見怪不怪了。
大抵是他那妹妹沒再回過天穹山，莫懷善尋了這傻丫頭來替代的。
乍一看區別大，要是仔細看，不難發現，其實這丫頭和笙兒還是有幾分像的。如那雙眼睛，還有輪廓。
這是莫懷善做的最糊塗的事。別說對笙兒不公平，就是對這傻丫頭也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