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化為灰燼

  念歌別過身子，不去看她。 柳笙歌四下張望，在一旁的路旁發現一個賣玉的攤子，盯著那發出淡紫色光暈的玉石暗暗出神。 念歌循著她的目光看去，眸子暗了下來。“藍雪喜歡紫玉髓麽？”越過她走到那個攤子前，挑了塊顏色淡的紫玉髓。付了銀子，回頭見柳笙歌神色鬱鬱。 “怎麽了？” “你買那塊破石頭作甚？” “見你望著它出神，便想買回來。” 柳笙歌低頭不語，轉身回到方才吃麵的地方看到青鳥和重天乖乖地在原地等著。 柳笙歌擺擺手讓他們過來，“我們現在就離開這個鎮吧！”看向青鳥，請求她的意見。 青鳥抬了抬下巴，“正有此意。” 離開小鎮後，幾人盡量避開鬧市，專門往深山老林裏走。 這廂，彩衣姑娘正滿口髒話，邊詛咒柳笙歌等人邊趕路。她盡量往鬧市走，像她這樣的人，離開鬧市就難以生存了。 一路南下，到了一個熱鬧的地方，就不再往前了。畢竟他們誰也不想找到《廣陵散》，找到死，找不到天穹山的人也不會拿他們怎麽樣。 可到了南邊的那塊地域，柳笙歌等人驚呆了。 她聽念歌說，人界的南麵是難得的風水寶地。奇山異水，瀑布湍流，就連孕育出來的人也是偏偏的才子佳人。 按道理應該很美麗才對，可到了南麵，見到的卻是殘垣斷壁，連高齡有上百的大樹都被燒得隻剩焦黑的木樁。周遭空無一人。 “怎麽回事？” 念歌抬頭看了看天空中火焰般的雲，“從天穹山打到這裏來，幾位長老很有能耐。” 柳笙歌明白他的意思，心裏更加憤瞞，對那些神仙也更加鄙夷。振振有詞地說著維護蒼生，實則根本沒有為蒼生著想過，從來沒有為人界的百姓著想過。“這些百姓都去哪了？” 念歌眯了眯眼，沒有說話。 “化成灰燼了。”青鳥雙手環胸，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這樣無所謂的神色配上這樣的話，實在很難讓人相信她說的是真的。柳笙歌心裏一怔，果然，在神仙眼，凡人根本什麽都不是。縱然這次死傷千萬，整個南部的人都死了，這些神仙也隻是瞥一瞥，當笑話看。 “他們的元神沒有毀滅，還是能轉世重生的。”見柳笙歌麵色有些難看，念歌出口安慰了一句。 可是這種安慰，對柳笙歌來說，根本不起作用。在她眼裏，死了就是死了，就算是再世重生，也不是當下的自己。人活一輩子，求的不就是這一輩子麽？ 不過，念歌安慰她，是為她好，不能為了一件事糾結太久，而且還是一件別人根本不在意的事。 “我去看看。”剛說完，還沒等其他反應過來便“颼——”地一聲躍上天。 念歌看了看柳笙歌，見她沒什麽反常便放下心。柳笙歌可能沒有注意，但他看得真真切切，青鳥是現了原形飛上去的。 重天也看到了，他在觀察兩個大人的神色，低頭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