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白色鳳凰
看到青冥冷著的臉，柳笙歌心底生出一絲寒意。周圍就跟堆了冰一樣，青冥的臉就是冰渣……勉強扯起笑，拎著兔子在他眼前晃了晃，故作獻寶狀。
“你看我帶了什麽回來？”
看她笑得很是拘謹，心知嚇到她了，立馬收斂了氣場。臉色這才好看了一點。
周圍沒有壓迫感，心裏一下就踏實多了。當初看得沒錯，青冥絕對是個隱藏高手。釋放釋放威壓什麽的都還是小事啊……
“坐在這冷不冷，要不要回房去，我幫你烤兔子。”邊拎兔子，邊跑過去想推他的輪椅，卻被他避開。手上摸到了一層冰冷徹骨的露水，不禁顫了一顫。
這家夥不會一直坐在這都沒回過房吧……露水這麽重，就不怕舊病複發？
勸他回房他又不領情，八成還在慪氣。
柳笙歌隻能在到樹林裏折一堆柴，在院子裏架起了架子。點了火，離青冥不遠也不近，剛好燒不著他。
“青冥，你的劍能不能接我一用？”
二話沒說從虛鼎裏拿出墨魂劍扔給她。
柳笙歌接住道了聲謝謝，便無視青冥驚訝得快掉了下巴的青冥的麵，拿著他尊貴的鳳族至寶墨魂劍剝兔皮，剃兔肉，還戳上一塊兔肉直接架在火裏烤。
倒不是柳笙歌忽視這把劍的尊貴，而是忘了有這茬。而且金屬能熱傳遞，這樣兔肉的受熱也會均勻些。從鮫石裏拿了幾件上回剩下的調料，撒了些在兔肉上，烤的有八分熟，念歌的房門就開了。
那時間是掐得剛剛好……
“二位又在弄些什麽好吃的，可否帶上在下？”
青冥冷冷地看了眼念歌，“不帶。”幹脆利落，沒有半分猶豫。
柳笙歌對念歌笑笑，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心裏覺得丟臉死了，這些天的飯食是念歌給準備的，她有什麽好吃的自然是要分一些的……但在青冥麵前，還是算了吧……
青冥看柳笙歌跟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底下頭，心中一陣小雀躍。終於肯聽話了，看來念歌不會跟他顯擺什麽了。會做飯又怎樣？小妮子不是照樣粘在他身邊？
念歌無視青冥說的話，自顧自走到柳笙歌身邊，“藍雪甚是聰慧，這兔子打的不肥也不瘦。”
柳笙歌撓撓頭，很是不好意思，將烤架上的一條兔腿遞給他。“那就多謝念歌誇獎了。”
“咦？那不是墨魂劍麽？怎麽會落得這般田地？”拿來烤兔肉？也虧她想得出來。
看念歌故作驚訝的樣子，青冥額頭上的青筋直跳，生生看著他驚訝過後悠然吃起兔腿來。
看墨魂上的烤肉差不多熟了，才小心翼翼地從劍上扒下來。切成一片片放到芭蕉葉上遞給青冥。
“這塊肉是最嫩的，我是特意給你做滴！”
這才忽略了墨魂劍的事，沾沾自喜地嚼起兔肉來。
念歌吃著吃著，看他們兩個相處和諧，一開始覺得好吃的兔肉也變了味。“更深露重，兩位早些回去歇息吧！”說完扔了棍子回了房。
兩位早些回去歇息吧！這句話頗有深意。
柳笙歌聽了，點了點頭。
青冥聽了露出了難以被察覺的微笑。
柳笙歌邊吃變回想念歌的話，“青冥，難道你的墨魂劍是什麽無上神器？”
“……”
柳笙歌見青冥不說，看著他吃完，便將他推進屋了。
……
夜闌人靜，一道身影越過海棠樹，潛進新建的房子裏。
明滅的光照映了兩道修長的身影。
“師兄，二長老負傷而歸。”
對麵那人冷哼一聲，“看來還是對掌門之位不死心，給個教訓也是應該的。”
“那……紫依怎麽辦？”
“別讓青鳥上山，也別讓她殺了紫依，我自有用處。”
“是！”
……
這些天，柳笙歌過得很好，天穹山越亂，她越瀟灑。
偶爾看到青冥抱著古琴到那處山崖彈奏，琴聲空靈又渾重，對自由的向往不言而喻。
她一直好奇青冥為何一直呆在天穹山，在這裏看不到未來，也看不到希望。難道是不得已才委身在天穹山的？
自從那晚黑著臉進屋後，念歌就再也沒有出來過。
青冥變得如此異常，念歌又不出門，日子雖安逸也未免太無趣了些。
想起尚在魔宮的孩子，心裏五味雜陳。如果他不是莫懷善的孩子就好了……是她的不對。再痛恨莫懷善也不能對自己的孩子這麽不公平，況且，自己對莫懷善的不是痛恨。
她想回魔宮看看，重緋跟天穹山作對無非是想讓她回去。這麽危險的環境，他不可能將孩子帶在身邊，孩子一定在魔宮。
這次離開前，她很鄭重地跟青冥說了她要離開一段時間的事，青冥麵上憂慮，也沒說什麽。
至少她不算不告而別吧！
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她正好出去散散心。
離開天穹山很容易，如今天穹山麵對的是魔界大軍，莫懷善又“恰好”不在，更加沒人主要她一個小小外門弟子的動向。
隻在離開前隱約看到三道閃略既逝的身影，一道是青冥的，一道是念歌的，還有一道……是個女人。
管她的，今天她是走定了。
往山下一直走了兩個時辰也沒走出去。柳笙歌抹了把汗，靠！又是陣法啊！不過想想也正常，那兩個長老為了防魔軍暗渡陳倉，自然是要設陣法防著的。
喊了兩聲老頭，也沒人理她，心知這老頭又睡著了，歎了口氣，這是折騰她呀！
遠處傳來的鳳鳴聲將柳笙歌嚇了一跳，而後想到可能是重緋來了，便高興地往天空張望。
天上確實有隻鳳凰，卻不是火鳳凰。是一隻長滿白色羽毛的鳳凰，額頭上還有豔紅的翎羽。
柳笙歌咂舌，真是漂亮啊！她還以為重緋是世界上最後一隻鳳凰呢。
轉眼間，鳳凰已經來到她腳下，足足有一幢小別墅那麽大。一雙黑寶石似的眼睛看著她，底下頭示意她上去。
柳笙歌看到鳳凰有一隻腳被人硬生生砍了一刀，不小心碰到地時還不停地顫，心裏已經不僅僅是惋惜這麽簡單了。
這麽漂亮的鳳凰，卻被人為傷害成這樣。隻能喟歎這仙俠界保護野生動物的措施太少太不奏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