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重天
天穹山發生什麽事柳笙歌全然不知。她沒有那麽多心,想多了是跟自己過不去。話說,將紫依折磨一番,心情是要多爽有多爽,就差彩衣和清敏大媽了。
最近修煉突飛猛進,大抵是骨甲的原因,肚子裏的小怪物沒有再耗她的身、體的緣故。
這骨甲不是白白得來的,才過了幾天,她要做的事才剛剛開始。原來骨甲的主人壓根沒死,那隻上古神鮫隻是魂魄離體而已。
那夜,神鮫竟托夢給她,害她嚇了一跳。
今夜自然也給她托夢了。
“柳笙歌,你用我無上身軀鍛造成骨甲,我也不向你討回,即是相識便是緣。我需要你為我達成一個願望!”
“什麽願望?”幫她達成願望沒什麽,畢竟自己受了她這麽多好處,吃人家的還嘴短呢,欠別人的都要還,不然後患無窮。隻不過她得先問清楚是什麽願望,若是不明不白就答應了,她可不想被坑。
鮫人的幻影在柳笙歌的識海中漂浮,聲音有些嘶啞,悲愴。“鮫人一生無淚,若是為一個人流淚,那人必定是心中最重要的。可自從落了淚,魂魄離了體,我便什麽也不記得了……”
“你想讓我幫你找到什麽人?”
鮫人點點頭,“他必定與我一樣是個創始神,我魂魄離體是,正是混沌初開。”
柳笙歌不動聲色地思索了一番。混沌初開的創始神,她知道兩個。一個是燭陰,一個便是這個鮫人了。她倒是想知道燭陰曾經經曆了什麽,可這老頭活這麽久,怕是早忘幹淨了吧。被鎖在鮫石裏,八成是與這隻鮫人有關係。
“你叫什麽名字啊!”回去也好問問燭陰,說不定認識呢。
“藍雪……”如今,她能記起的也隻有這個名字了。
柳笙歌應下這事,藍雪也沒定期限,等孩子出世再打算不遲。
神魔的世界可真複雜,莫說人有妄念癡嗔貪,神仙也有。因為活太久太無聊,這種欲、望就越發強烈。也是,能活這麽久,不做點轟轟烈烈有意思的事怎麽對得起自己呢。
莫懷善是不是也是這樣的?他不苟言笑,根本不在意這些,那他是不是就不會喜歡人了呢?
越想心裏越惱,可惡的莫懷善,原主這麽愛他,他竟然無動於衷……哎!她也不知道自己是為誰抱怨了。
“笙兒!”
重緋一進門就看見柳笙歌坐在窗台上發呆,身上還穿著晚上睡覺時穿的寬鬆睡袍。一雙眼沒有目的地望著遠方,這些日子,更加豐腴了。大約是懷了孩子的緣故吧!麵容卻沒有變,依舊是小尖臉。這是他最心疼她的地方,明明養了這麽久,卻依舊沒養胖來。
柳笙歌回頭,看了眼重緋,又很沒精神地轉回去。“女孩子家家的閨房是進不得的。”
重緋走到她身後,摸摸她的頭,笑道:“我說過你是我娘子,這便是新房,沒有閨房一說。”
柳笙歌也不搭理他,任由他摸。
“還有大約一個月本君的兒子就要出世了!”隨著柳笙歌越來越大的肚子,該想明白的都想明白了。隻要笙兒不討厭他,他就永遠不離開。既然決定愛她,愛屋及烏,她的孩子他也喜歡。
柳笙歌也不揪他的錯,這種話也不是第一次說了,已經司空見慣了。
那一夜,下著傾盆大雨,出奇的大。雷聲轟鳴……
柳笙歌強忍著痛楚,每每痛到極致,她想到的人,都是莫懷善,隻是莫懷善。不用想也明白,自己現下是有多麽狼狽。逼自己不去想他,可那人和煦如暖風的笑容一閃而過,又是一陣痛楚。全身都痛,就連心也痛。心裏更加痛恨那個男人,將自己趕出天穹山之時,竟連最後一麵也不見。就這麽想要彼此兩看相厭麽?
也不知為何,原本被柳笙歌藏在暗處的怨恨在此刻爆發出來。
重緋在屋外等了幾個時辰,終於在聽到“哇——”的一聲,鬆了口氣。
“魔君,是個皇子!”半老的老媽子抱著嚶嚶啼哭的孩子從屋裏走出來。
重緋接過孩子,逗弄了半晌,才沉吟道:“不是皇子,是太子。”孩子皮膚皺皺的,眯著眼,還看不出長開是什麽樣子。想來是長得像莫懷善,不然怎麽會醜成這個樣子。
老媽子愣了一下,便退下了。
待丫頭們把屋子收拾好,重緋便抱著孩子進去看柳笙歌。
麵色蒼白,額頭上全是豆大的汗珠,嘴、唇沒有一點血色。重緋蹙了蹙眉,想找帕子給柳笙歌擦汗,才猛然發現,他沒有用帕子的習慣。
“是個姑娘吧?”聲音有些虛弱,柳笙歌是挨著最後那點吃奶的勁說出話的。
重緋坐到床前,將孩子放到她麵前給她看。“是個男孩。”
“真醜!”確實很醜……這孩子肯定不像她。
絲毫不婉約的語言,重緋也被雷到了。好可憐的孩子,他嫌醜好歹沒說出口,哪知連自己親娘都嫌醜……看向孩子的眼神充滿憐惜。
“想好名字了麽?”不要糾結在醜不醜的問題上了,名字也重要。
柳笙歌眯了眯眼,有些困,“想好了,就叫大牛吧!”
……
重緋華麗麗落下一滴汗,這哪裏是親娘啊!“小名叫大牛,姓重,名天,字碧霄。”
柳笙歌想抱怨一句:為毛要跟你姓?可已經沒力氣開口說話,想著先睡一覺再解決。
哪想到重緋這家夥手腳這麽快?
當天,重緋就召集了魔界眾臣宣布,立重天為魔界太子。至於魔界君後,尚且在月子中,不方便見人。
當柳笙歌醒來以後,一切都變了……她從侍女口中的“柳姑娘”變成了君後娘娘。她幸苦生下的孩子……已經連名帶姓被改掉。
柳笙歌想暴走,卻被重緋硬生生摁在床上動也動不了,心中便更加陰鬱。
日子過得很慢,尤其是什麽都不能做隻能在床、上呆著的日子。不過,是快是慢都這樣過去了。
重緋沒有逼她做什麽君後,他是料定她不會走,因為她兒子還在他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