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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倒黴的紫依

  “死丫頭!你給我注意點!”


  “知道了!”對外門弟子還真是不友善,真是個偏心又粗魯的家夥。


  看到一襲紅衣從宮門裏走出來的男子,紫依愣了愣,幾乎口水橫飛。她原以為掌門是仙界第一美男子,早就想下手,奈何彩衣那女表又霸道得緊。哼!她沒得到的東西,彩衣連肖想的機會都沒有,不是照樣被柳笙歌迷走了?她隻能霸著雲騰為她做這個做那個,雖然沒有莫懷善好,總歸也是天穹山第二大美男,將就著使喚便是。沒想到卻被雲騰抓到那種把柄……現在都沒機會處理掉。


  不過沒關係,這次有這麽好的機會釣到美男,到時候海闊天空藍,還回那破天穹山幹嘛?


  “師父!他是誰?”


  順著她指的方向,二長老向門口看去。


  一襲紅衣的重緋手拿金戟,迎風而立。“幾個老頭!來我魔界有何貴幹?”


  幾個長老被氣得吹胡子瞪眼,“狂妄小兒,將孽徒柳笙歌交出來,我仙界立馬退軍!”


  重緋輕笑,“笙兒是我娘子,怎會是你說帶走就能帶走的?”


  仙界眾人麵麵相覷,都在對方眼底看到了疑惑,隻有紫依一人牙齒咬得咯蹦咯蹦響。這女人怎麽什麽都跟她搶,這才剛看上,人就已經到了她懷裏。真是個不折不扣的淫、娃、蕩、婦。


  “既然不交,那就莫怪我仙界眾仙手下無情!”


  看著幾個長老說得信誓旦旦,重緋都挑眉了。這幾個老貨到底是哪個人才培養出來的?莫懷善才堪堪與他不相上下而已,這幾個老貨就是堆在一起打他也未必打得過。


  長戟都想收回去了,殺雞焉用宰牛刀呢!

  “是莫懷善讓你們來的?”收回金戟不屑問道。


  “妖孽,竟敢直呼掌門名諱。”二長老十分激動,好像重緋殺了他親爹一樣。想上前去給重緋一個教訓,卻被紫依拉住。“師父,此人妖法高深莫測,非一般人能對付得了的!弟子引開他,你與大師伯進去將柳笙歌那賤、人揪出來。”


  大長老聽了覺得可笑,“我與你師父聯手都未必治得了他!就你?”上下打量了一下紫依,最後注意道她清秀的臉,終於明白了她的用意。不自量力的女、人,原來是在打這主意。


  二長老倒沒察覺什麽,直覺得紫依的決定不妥,蹙了蹙濃眉道:“引開重緋的事交給師父與師伯,你仙攻雖不濟,但對付柳笙歌還是綽綽有餘的,也算是對你的曆練,去吧!”


  紫依迎上大長老嘲諷的目光,咬咬牙點頭。礙事的老家夥,看你怎麽死。


  “嗬嗬!師弟,你養的好徒弟啊!”


  二長老沒聽明白,以為大長老是在誇他,便不好意思地撓撓後腦勺,“紫依她一向乖巧。”


  重緋被如願引了出去,紫依這才拿著鞭子從暗處繞進宮。她以為魔宮如外界所言,安樂祥和,沒想到外層還有幾隊魔影魔衛。且一看就知道不好對付……


  當然,要是這點難度就難倒她,她就不叫紫依了。魔宮的守衛大概一輩子沒見過什麽女、人吧!要騙過去還會難麽?很顯然,她高估了自己的樣貌,魔宮可是很開放的,魔宮守衛們可不缺女、人。至於開發到什麽程度……開放到她生平第一次嚐到蹲牢房的滋味。


  當重緋將幾個老家夥解決掉,扔出鳳棲山之後,回到魔宮。意外發現,他的牢房裏又多了個吃飯的。發現是天穹山的人,便想帶給柳笙歌瞧瞧。他記得柳笙歌在她手上吃過不少虧。惡趣味的下令,將紫依賞給一眾侍衛……家中無妻兒的優先。


  柳笙歌在鳳棲山閑適的厲害,想做什麽都會被重緋阻止。這個做了對孩子不好,那個做了對孩子不好。她當然不會聽重緋的,一有空就進鮫石修煉。雖然有了骨甲,但依舊不算安全。


  她怕她一離開重緋就什麽也做不了。就像當初太過依賴,不思進取,脫離了莫懷善就什麽也不是了。


  她不但要想著自己,還要顧及孩子,還要救青鳥,還要想辦法救她兄長。運氣好還要在清敏大媽還有兩個衣頭上踩兩腳……


  “砰——砰砰”敲門聲響起。


  打開門,重緋就興奮的說驚喜來了,舉止神情就像個孩子。


  當一身衣物殘破不堪的紫依被推到她腳下,柳笙歌沒由來的心情好。果然,驚喜來了!


  重緋笑得那麽燦爛,就是因為抓到了紫依,知道她會開心……


  她可沒辜負重緋的良苦用心,開心極了。


  可從未見過這賤、人如此狼狽過,著實讓她驚訝。一身青紫掐痕,還有傷口上凝著發黑的血。脖子上的斑斑紅痕,一目了然。經曆過婚姻的柳笙歌自然知道在這之前,紫依這女、人經曆了什麽。


  柳笙歌用手掩著嘴,故作驚訝。“你……你丫也有這麽一天啊!”初是驚訝,而後盡是笑意。


  紫依抬頭看著居高臨下的柳笙歌,看著她嘲諷又奚落的眼神,恨不得活刮了她。


  一定是這個賤、人害她……若是在暗處也沒什麽,可她是當著眾人的麵將臉麵丟盡了。“柳笙歌你這賤、人!你惡事作盡,喪盡天良,不得好死!”


  柳笙歌扶額,這女人不懂詞語怎麽用,充什麽文化人?果然,沒文化,真可怕。她何時惡事作盡了?

  “是瘋狗不是你的錯,出來亂咬人就是你的不對了!”


  紫依咬牙切齒正想繼續罵,無意中掃到柳笙歌隆起的肚子。嘴角嗜起惡毒的笑,“柳笙歌,你這沒臉沒皮的浪蹄子,竟與重緋有染……”


  柳笙歌正想為自己辯解一番,卻被重緋打斷,將她的頭一把摁在胸口。“我與笙兒情投意合,已經成了親,拜了天地,笙兒是我的妻子,為我孕育子嗣也是天經地義的。”


  柳笙歌愣了,聽完他的話才不斷掙紮。


  “柳笙歌,你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對柳笙歌的恨意更加深了。怎麽所有人都圍著這賤、人轉?隻是個連仙攻都沒有的廢物而已啊!她到底哪裏比不上柳笙歌?

  趴著重緋懷裏的柳笙歌翻了個巨大白眼,她水性、楊花?這女人怕是從來沒想過自己吧!


  重緋不耐煩地擺手,示意侍衛將紫依帶下去。侍衛便粗魯地將紫依拖回牢房……


  “笙兒!你別生氣……”看著生氣的柳笙歌,重緋很是不要臉地跟了進屋。


  柳笙歌想將他推出門,可想起出門是重緋臉上的笑便心軟了下來。他是關心她的吧!可惜最開始遇到的不是他……他們永遠隻能是朋友。


  重緋站在她麵前等她消氣,他不明白,為何她就是不願接受他。他可以不要她的愛,就是讓她接受也是很奢侈的一件事麽?

  柳笙歌也沒生他的氣,矯情一陣子也就過去了。


  之後,有幾天沒見到重緋。聽照顧她的宮娥說,重緋魔君下界消遣去了。


  卻不知他哪裏搜羅來一堆刑具,帶著她進牢房看紫依受刑。


  她自認沒有虐人的癖好,可看到紫依那半死不活的樣子心裏還是小小的雀躍了一番。回想起當初這惡毒的女、人拿著帶刀片鉤子的鞭子抽自己的時候,那時鋪流一地的鮮血。


  該報的仇也報了,她還是多給腹中孩兒積積德。


  “饒她一命吧!”


  重緋聞著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心情格外舒爽。為了陪笙兒,他已經好幾個月沒有聞到這個味道了。


  聽柳笙歌說話,也沒說什麽,讓人將紫依架著扔出了鳳棲山。


  天穹山,大殿上……


  “掌門!妖孽不除,必成大患!心狠手辣,竟將紫依折磨成這副模樣!”大長老義憤填膺的說著,臉上的神情要多痛心有多痛心。心裏確實幸災樂禍,誰讓這丫頭不自量力要去招惹重緋。


  二長老看著地上衣衫不整,半身不遂的紫依,在一旁老淚縱橫。“柳笙歌……百年禍害,天穹山必毀於她手!”


  “師兄!兩位長老說得也有道理。柳師姐……柳笙歌的罪行可不止一條了,當初饒她一命,已是掌門寬厚。”看著紫依的眼神沒有半分憐憫,想男人也要她有這個資本,屁本事沒有就想勾、引男人,不要命了。還好去的不是她!


  莫懷善冷著一張臉,大殿中的氣氛頓時冷下來。幾個長老都說重九鼎是柳笙歌做的手腳,以柳笙歌與柳笙風的關係,她想要救自己哥哥也不是不可能。


  他也不會在意這件事,畢竟是兄妹……她也孤獨了這麽多年,不是他能還清的。欠她的,他會慢慢彌補。


  他相信重緋會將柳笙歌照顧得很好,而重緋,顧及柳笙歌的安全,也不會對她做什麽。


  他放心地將她放在重緋那,依重緋的脾氣,為了讓柳笙歌心裏暢快,對紫依下手也是必然的事。可幾位長老卻說,是柳笙歌自己來找紫依的……


  他在想,他是何時同意紫依出去的。難不成柳笙歌會為了報複,跑個十萬八千裏就為了上天穹山將紫依……


  別說她做不了,就是她真的來了,找的也不會是紫依,肯定是清敏或者彩衣。


  “你們想怎麽樣?”


  彩衣與大長老對視一眼,揚唇一笑。“師兄,柳笙歌罪孽深重,不僅欺師滅祖,還勾結魔界妖孽……判她逐出師門……”


  “夠了,此時不準再提起!”一甩袍子離開了大殿。


  回了院子,眼前好像又跑過來那個活潑的身影,嘴角揚起笑容。轉眼間,那抹影子已經不見了,又深深歎了口氣。


  青鳥正在院子裏練功,自從柳笙歌出事後,這孩子就不停修煉,已經不是嬰兒的模樣了,儼然是個十一二歲的少女。


  本該有著少女的天真,卻因為對柳笙歌的自責,練功急於求成,而將自己弄得不人不鬼。


  雖然著青衣,卻全然沒有清逸悠然的感覺。隻看到利爪上滴落的鮮血,還有青色錦衣上已經凝結的血。


  這孩子很少笑,除了雲騰來找她,給她帶吃食的時候。


  雲騰好像越發喜歡她了,每天都往他院子裏跑。他也任由他們胡鬧……


  回了房,摸了摸枕下的紫玉髓,心裏一陣抽童。


  不管是打磨還是雕刻,每一處都是細致無暇的,可見雕它的人是有多麽的認真。偏偏雕的,是他的小像。


  可是現在已經不亮了……是不是她已經不在意他了。


  是在恨他不肯光明正大地救她?隻是那時,他還沒有愛上、她。


  一想起天穹之巔,祭天台上。她一開始堅定信任的眼神,絲毫不閃爍,不動搖。他卻遲遲沒有開口放了她……她那時心裏是什麽感受呢?一定恨透了他。


  之後是失望,最後絕望。


  甚至到了那一刻他有沒有愛上、她,有的隻是憐惜而已。


  從前她笨,她傻,總是為了那麽一點小得可憐的溫暖被人牽著鼻子走。這麽單純善良的她,他沒有動心,狠心的拒絕她。


  她竟說過,如果能一輩子和他在一起,她願意放棄報仇,放棄一切。他無情地甩開她的手,頭也不回的走了。


  如今,他愛上的她。已經沒有從前那樣單純了,他敢保證她有心思,隻是隱忍不發。


  有哪個單純的人,在被人澆湯水時一言不發,走到雨裏淋雨。


  有哪個單純的人,擁有一副被架空的破敗體魄,被人用施了仙術的刀子剜著肉,也隱忍得不出聲,生生忍下痛楚。


  這樣的羞辱並非常人所能忍受,這個師妹,相處多年,她是怎樣的人,他怎會不知?


  他終究還是不懂她的心,從前能懂,卻不願懂。如今想懂,卻懂不了。


  將她逐出師門,又又怎舍得?

  在蓬萊島,他牽著她的手走遍了人界。


  他看過世間最綺麗的風景,不過是她的一笑而已。


  他感覺著她手腕上脈搏的跳動,得到的是喜悅。自己本該是孑然一身的,一下子,有了笙兒,又有了孩子。


  有些人總是見不得別人好,如果可以,他更想帶著笙兒隱居山林,不問世事。


  他保證他會寵她愛她一輩子,不讓她受一點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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