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徐清顏·朝陽公主
這個問題徐清顏想了很久，他們之間相處的時間並不多，他到底是什麽時候喜歡上她的。
律則修沒有立刻回答她的話，徐清顏急了，一把拽住他的胳膊，“你不說就不能走。”
她怕他像上一次那樣，話沒說完就走了，徒留她一個人在原地瞎琢磨。
律則修哭笑不得，“顏顏，你膽子挺肥啊。朕可是北戎皇帝。”
“我不管，我知道是你要娶我的，你必須給我說清楚。”徐清顏才不怕他呢，從前他是北戎太子的時候，她就不怕，現在雖然他是北戎皇帝了，她依然不怕。
至於為什麽不怕，徐清顏在心裏偷笑：因為她知道，他是喜歡她的，而且是非常非常喜歡的那種。
“你該不會是五年前就喜歡我了吧？”徐清顏歪著頭看著他。
若說是五年後他才喜歡她的，那紙條的事情怎麽解釋？
律則修摸了摸鼻子，默認了。
徐清顏噗嗤一笑，“不是吧，修哥哥，那個時候我才十歲。”
也正是因為那個時候她還小，不懂得男女之情，所以她當時並沒有看破。不過想想真的是匪夷所思，當時堂堂北戎太子居然會對一個十歲的小丫頭動心。
“不是吧，修哥哥，沒想到你居然有戀童……”
癖字還沒說出口，她就被堵住了嘴。
當溫熱的唇落在她的芳唇上，那一瞬徐清顏的大腦一片空白，等她反應過來時，連忙伸手推開他。
唔……
混蛋，這裏是禦花園，況且他們還沒成親呢！
在她的推搡下，終於，律則修放開了她，目光落在她瑩潤的芳唇上，心裏不禁生出滿足感。當吻上她的那一刻，他方才真真切切地感覺到，小丫頭終於是他的了。
“登徒子！”徐清顏丟下這句話就迅速跑開了，沒錯，她是用跑的，提了裙子就跑。
身後傳來律則修爽朗的笑聲，徐清顏的臉色羞的通紅……
徐清顏離開後，徐閣老則是留在禦書房中和趙天祁議事。議完了事，徐閣老從禦書房中出來，正準備叫人去找孫女徐清顏，卻不想剛巧看到徐清顏跑了過來。
“顏兒，你跑什麽？”徐閣老不解，他家孫女兒的禮儀舉止一向得體，今日怎麽會冒冒失失的。
當徐閣老看到徐清顏羞紅的俏臉時，恍然大悟，徐清顏是和北戎皇一起出去的，回來時，慌慌張張的，還臉色通紅。徐閣老也是過來人，當下就明白了，她家的孫女兒怕是栽到北戎皇手裏了。
“爺爺，咱們要回家了嗎？”徐清顏現在隻想馬上回家，才不要看到律則修那個登徒子呢。
徐閣老欲言又止，這裏是皇宮，很多話不方便說。
“顏兒，你不是陪北戎皇逛禦花園的嗎？北戎皇人呢？”徐閣老改了口，轉而問起北戎皇。
徐清顏把頭一低，提到某個人，她的臉頰更燙了，“禦花園逛過了，北戎皇就讓我先回來了。”
徐閣勞看了她這嬌羞的模樣，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在心頭微微歎了口氣，大概這就是徐清顏的命吧。他點了點頭，“顏兒，走吧，跟爺爺回家。”
她遠嫁北戎已成定局，他改變不了什麽，唯有接受。
祖孫倆前腳剛回到家，後腳元和帝的聖旨就到了，冊封徐氏清顏為朝陽公主，和親北戎。
一道聖旨下來，直接將徐家眾人砸蒙了，尤其是徐老爺和徐夫人這對夫妻。
“這……父親，顏兒怎麽會和親北戎……”徐夫人直接一顆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這都什麽事兒啊，她女兒不過是進宮了一趟，怎麽一回來，搖身一變就成了公主，而且不日就要嫁去北戎？
一時半會兒隻見，徐夫人真的接受不了。她甚至還偷偷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的手心，差點沒讓她疼的叫出聲來。
這是真的？她的女兒現在是朝陽公主了，很快就要和親北戎……
徐老爺也是一臉驚恐，他跪在地上聆聽聖旨，差點沒有力氣站起來。
“聖旨已下，從今日起，你們就要尊稱顏兒一聲公主。”君臣有別，從今以後，徐清顏不止是徐家的小姐，更是朝陽公主，日後更是北戎皇後。
徐老爺和徐夫人眼巴巴地看了看父親徐閣老，又看了看女兒徐清顏，均是一臉茫然，怎麽會這樣的……
“你們倆跟我來，顏兒，你也來。”徐閣老叫了徐老爺夫妻，還有徐清顏去了書房。
書房中，徐閣老正色對徐老爺和徐夫人兩人說道：“顏兒不日就要和親北戎，雖然她的嫁妝陛下那邊會準備，但是顏兒到底是咱們徐家的姑娘，不能委屈了，你們要立刻準備好顏兒的嫁妝。顏兒出嫁，原本為她準備的莊子和鋪子就用不著了，把這些都換成銀票和珠寶首飾。”
徐老爺和徐夫人眼下人還蒙著，徐閣老少不得要一一囑咐，就連嫁妝這樣的事情都要囑咐清楚。
“爺爺，顏兒是代表大越出嫁的，這些東西陛下會安排的，您就不用太過操心了。”徐清顏眼眸中閃過一絲愧色，她讓爺爺操心了，連嫁妝這樣的小事都要過問。
徐閣老搖了搖頭，“顏兒，你遠嫁北戎，那裏你舉目無親，多謝銀錢傍身也是好的。雖然這些東西陛下也會準備，但是你是我徐家的姑娘，爺爺怎麽不為你多考慮。爺爺同意你和親北戎，不僅僅是因為我徐家是大越的臣子，更重要的是，做皇後是你的命格，爺爺不能違抗天意。”
若不是律則修說他要立徐清顏為後，徐閣老未必會這麽爽快的答應。
“父親，您方才說什麽？皇後？”徐老爺敏銳地抓住了話語中的關鍵詞。
徐閣老點了點頭，“沒錯，北戎皇求娶咱們顏兒，要立她為後。”
立徐清顏為後！
徐老爺大吃了一驚，“這是真的？”他忍不住再確定一遍。
“是真的，北戎皇金口玉言，親口說的，他要立顏兒為北戎皇後。”徐閣老自己聽了這句話時也是驚訝不已，更何況是徐老爺。
徐老爺和徐夫人夫妻倆對視一眼，兩人臉上均是寫滿了驚訝。
“沒想到，鳳凰臨世，居然是真的……”驚訝過後，徐老爺緩緩吐著這樣一句話。
他和徐夫人不同，他一直都不相信什麽鳳凰命格，卻不想如今倒還真的是這樣，他的女兒的確是要做皇後的人。
“怎麽會是北戎的皇後呢……”徐夫人忍不住抹了抹眼淚，“北戎和大越相隔千裏，顏兒若是嫁過去了，隻怕日後再難見到。”
她對鳳凰命格深信不疑，可是她從來沒有想過徐清顏是落在北戎的鳳凰。這個女兒她一直給予厚望，雖然從小對她要求很嚴格，但是她還是疼愛這個女兒的，在所有的兒女中，她最疼愛這個女兒。
“我苦命的顏兒……”眼淚簌簌留下。
“胡說什麽呢！”徐閣老狠狠地啐了兒媳一句，“顏兒嫁去北戎，是去做皇後的，你說什麽苦不苦的！”
雖然對於徐清顏的遠嫁，徐閣老心裏也不太舒坦，可是他始終保持著理智，徐清顏嫁去北戎，也是為了和親，是兩國的大事。既成事實，即便是再心疼徐清顏，也不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徐清顏也連忙安慰母親，“娘，您不是常說顏兒是鳳凰臨世嗎？命中注定顏兒就是要做北戎皇後的，您應該高興才是。”
徐夫人擦了擦眼淚，一麵小聲地啜泣，一麵說道：“顏兒，娘從來沒有想過你是做北戎的皇後啊。”
她原本還滿心裏想著將女兒送進大越皇宮，卻不想女兒沒進大越皇宮，轉眼間就要進北戎皇宮了。
同樣都是皇宮，可是徐夫人這心裏總是有些接受不了。
“陛下的聖旨已下，不容更改，這也許就是顏兒的命吧。”徐閣老言語中夾雜著一抹歎息。
他又何嚐願意啊……
“父親，自古和親公主很難有好下場，顏兒和親北戎，會不會……”後麵的話徐老爺沒有說出口，他熟讀史書，對於曆代前朝那些和親公主的下場，他可都記得清清楚楚呢。
和親公主嫁入夫家，舉目無親，所受苦楚不言而喻。若是兩國交好，那倒也還好，總歸能平安度過餘生。可若是兩國一旦開戰，這個和親公主隻怕會立馬被送上斷頭台祭旗。
“父親放心，他不會的。”徐清顏開口說道，她抿了抿唇，“北戎皇既然求娶我為後，已經表明了他的誠意，既然是誠心求娶，那自然不會薄待了我。”
修哥哥不會傷害她的，他自己說過的。
五年前，他就說過，他不會傷害她的。
徐老爺眉頭微皺，隻是他還沒來得及開口，耳畔倒是先傳來了徐夫人的聲音，“顏兒，你還小，不懂人心險惡，眼下大越和北戎交好，北戎皇自然是誠心求娶，可是誰能保證日後會發生什麽呢。”
“不會的，顏兒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的。”徐清顏手指捏的緊緊的，心中暗暗打定主意，修哥哥是喜歡她的，她不會讓修哥哥移情別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