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名動炎煌
風浩的四首詩就好像信手拈來一般,瞬間將眾人打得啞口無言,就算是他現在倒頭大睡,也沒人敢說什麽。
類似絕句這樣的詩,乃是可以廣為流傳的,在場的人無不是才高八鬥之輩,若是早就出現,他們絕不可能不知道。
但是現在,他們卻是一點都不知道,這隻能有一個結果。
那就是,這些詩詞就是風浩所作。
“怪不得,人家敢拒絕張公的橄欖枝,原來乃是有大才之人。”原本還有著一些人對風浩之前對張九郎的態度十分不滿,現在卻是都鴉雀無聲。
人可以裝逼,但是前提是,你得有裝逼的實力。
“這位兄台的四首詩,風花雪月,乃是絕品,眾位士子可還要挑戰一下,若是沒有本皇子就宣布魁首的位置屬於這位兄台了。”九皇子直接道。
他自認為,絕對沒有人能超過這位呼呼大睡的家夥了。
三名女子陪在風浩身邊,眼中有著各自的想法,但主要的想法卻是防止有人狗急跳牆,以往在詩會上出手的可大有人在,這一次風浩狠狠打了某人的臉,難保他們不會這麽做。
在場的所有人都瞬間沉默下去,有了唐初和蕭衝這個前車之鑒,終於是沒有人敢狂言站出來,若是站出來卻是作不出好詩,到時候很有可能會承擔被所有人諷刺的恐怖。
就好像小醜一樣,這是所有人都不可能接受的失敗。
經過一段時間的沉默之後,才有著選擇楹聯那一方的人開口道:“既然沒有人站出來,我們就暫且默認是這樣吧,這邊楹聯的還是要選出一個魁首出來吧!”
“都已經這個時間了?戌時了吧!”火無心看了一眼外麵的時間,頓時也微微頷首,默許了那人的說法。
盡管,詩會會進行到第二天辰時左右,但是最主要的賽詩環節就是在子時到醜時之間,而且還要兼顧那些想要以武會友的家夥的心情。
賽詩完成之後,還有特定的煙花匯演,所以在時間進入子時之前,十二名魁首是必須選出來了的。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經過激烈的競爭,最終由宋寒煙這個每次偶讀名不見經傳的女孩子,以一聯:“寂寞寒窗空守寡,俊俏佳人倀伶仃”順利拔得頭籌。
……
選拔完成,所有人進入中央畫舫之中,此時在巨大的船艙內落座,而風浩則是被三女搬上去的,坐在了中央唯一十二人的一把椅子上。
宋寒煙坐在他身邊,看著他手中死死拽著酒壺,有些忍俊不禁!
畫舫一層自然是沒有辦法容納這麽多人,因為還要擺下桌子,兩人一個席位,所以隻能將二樓也擺上。
但是反而有著不少的人願意坐在二樓,畢竟這樣能看得更清楚一些。
所有參加了詩會的人,都能入席,所以此時倒是顯得有些嘈雜,和風浩一起參加的那個亭子的人竊竊私語的同時不斷將目光移向兩人。
“宋寒煙,可惜了,居然跟王家那個紈絝頭子訂婚了,真不知道宋家是怎麽想的!”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讓當初宋家處於那種岌岌可危的局麵呢?哎……可惜了!”
“你們說,宋寒煙已經有婚約了,但是卻和那個神秘男子來參賽,這會不會是宋寒煙的抗議啊?”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反抗應該也沒有用吧,算了不說這個了,你們知道點什麽風聲嗎?知道的話就趁現在甩出來不樂嗬樂嗬?”
“據說這一次,我們長老的弟子也會參加,你們有人知道是誰嗎?”
“長老把自己的弟子藏得好好的,我們又怎麽會知道?但是能成為長老的弟子,想必也不是簡單人物吧!”
“對了,這一次若不是我們這邊出了一個怪物,或許會被晨曦公主那邊的方文山壓過吧,那家夥可是蟬聯了四年楹聯和詩詞之王的頭銜了。”
“……”
“也就是這家夥還能這麽淡定了吧!”宋寒煙完全無視了四周的竊竊私語,反倒是饒有興致的看著那倒在桌麵之上呼呼大睡的家夥。
長桌之上,分成兩邊,一邊分席六人,現在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凝視著這個看起來有些玩世不恭的家夥。
以往在這些時候,就算是再不給麵子,誰敢在這樣的場合將自己喝得酩酊大醉。
但是,現在有了。
最讓這些“豺狼”感到可恨的是,這家夥身邊的三大美人乃是最讓他們感到憤懣的事情,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外來者居然把他們夢寐以求的事情給做了。
還不僅僅是男子,就連女子都是投來不滿的目光,至於是為什麽,或許是這三個女孩子太過於鶴立雞群,讓她們錯失了和這個文采斐然的男子接觸的機會。
而在人群之中,蕭然正安靜的坐在大皇子的身邊不斷地說著什麽,使得大皇子也是微微側目,而其中在一邊的二樓角落,還有著一個目光陰沉的家夥正在不爽的瞪著他。
就這樣的家夥,也敢和我搶林竹嗎?
等詩會結束,我會給你好看的!搶我的女人絕對沒有什麽好下場的。
“小殿下來,小殿下來了!”就在眾人竊竊私語的時候,火無道終於和張九郎聯袂出現,與此同時有著一些德高望重的前輩人物也是陸續進場。
宋寒煙甚至於在其中還發現了第一親王,那名通常神龍不見首尾的水神帝國第一軍隊水劍軍的神秘統領,以及三公之中另外兩位都在。
在火無道站上主位得時候,所有的竊竊私語也瞬間沉寂了下去。
“這一次乃是我們炎神帝國第四十三屆詩會,我火無道也是第一次承辦這樣的賽詩會,但是我本身對於詩文並不是很擅長,所以你們就請多多擔待了!”火無道微微彎身行禮之後,隨後這才繼續開口:“按照慣例,我應該是投石問路的那個人,但我若是強行作詩,那無疑與作死無異,所以我便投石問路,去一個春字為題,剩下的就多謝眾位了!”
火無道在首席上坐下,而分列於兩邊的人三公,則是由張九郎起身接過了話頭:“鑒於這一次的參賽者之中有著新人,我就再給你們介紹一遍,詩王的誕生是由我們評委席共同品鑒之後得出,每一次都會選出前三名,然後前三名之中第一名輪空,其他兩人各作一首,勝者與第一人進行角逐!”
“楹聯方麵,便由王公對你們進行評判吧!”張公對著坐在長桌對麵正席的一名白胡子老者示意了一眼,得到他們的示意之後,便再度開口:“為了防止楹聯對詩詞的影響,楹聯那邊將采取筆試的,每個人寫下自己的要出的上聯,然後互相傳閱對對出下聯,按照對出來的數量進行排位,堅持到最後的勝出。”
“還有什麽異議嗎?不明白的地方,現在問吧!”
“沒有!”
“那好,賽詩會決賽開始,第一個關鍵詞殿下已經給出,請在場六位作一首描寫春的詩詞?”
話音落下,坐在張公下手位的一名翩翩公子便站了起來,折扇輕搖,瞬間就讓四周的大家閨秀們發出一陣歡呼聲:“唐明軒公子,三大公子之一啊!”
“怎麽這麽吵啊?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被四周花癡一般的聲音吵醒,風浩緩緩從桌麵上起身,眼色朦朧的環視了一圈,自顧自的說道:“一個繡花枕頭而已,至於這麽歡呼嗎?若是到本公子的時候,你們還不把自己的嗓子喊啞了!”
“嗯?”
風浩的聲音在這些歡呼聲之中顯得尤為刺耳,就算是在炎煌城公認涵養極好的唐明軒,都是微微蹙眉:“這位公子,在下和你素未蒙麵,素未相識,你這麽說話實在有失風度!”
“自己長得個磕磣,還不準別人說啊!”風浩往嘴中灌了一口酒,絲毫不理會旁人的目光,就算是火無道眾人仿佛都不放在眼裏。
那副痞痞的模樣,原本是極為給自己減分的,但是出奇的沒有人出言辱罵,倒是火無道等人露出一抹驚訝的模樣。
“張老,這位就是……”
“就是他,還望殿下不要怪罪,這小子有大才!”張九郎解釋道。
“怎麽會,有實力的人都有一點脾氣,況且此人性情如此,倒是挺合胃口的!”
“好了,這位公子,詩會之上還請給本殿下一點麵子!”火無道主動示好道。
“既然小殿下都說了,我不給麵子也不行啊,畢竟吃人嘴軟!”風浩提起酒壺倒了一杯,對著火無道就扔了出去,嘴中隨意吟道:“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來,走一個!”
“好好好,出口就是佳句!”火無道被接過酒杯,忽然颯然大小,便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而他這隨後一句,也瞬間將場中氣氛帶到了一種詭異的氛圍,原本還對風浩持有輕視態度的眾人,瞬間眼中一凝,尤其是作為對手的六人。
唐明軒嘴角有些抽搐,盡管感覺很憋屈,人家隨意的兩句便將自己逼到了一種騎虎難下的地步。
“唐公子,你還是盡快吧,時間寶貴!”張公輕輕催促一句,目光在風浩身上凝視了一瞬,便偏過頭和坐在身邊的一道全身都籠罩在黑衣之上的身影交談起來。
呼!
唐明軒深吸一口氣,隨後便輕輕思索起來:“賦詩一首,獨立白鷺洲,藻荇自幽幽。新燕啼水畔,肥魚初露頭。牧童笛聲遠,杏花弦外樓。山花爛漫時,浣紗女懷羞。”
“全詩為春而作,卻是隻言片語不帶春字,借初春的景物將春天萬物回春的景象描寫的淋漓盡致,順便最後一句,還寫出了少女懷春的模樣,一語雙關上品之作。”張公很簡單的點評了幾句,預言倒是十分中肯。
其他另一位大公顯然是默認了張公的點評,隻是微微頷首,也不開口點評。
呼!
唐明軒鬆了一口,輕輕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心想幸好張公在,要是換做某一個和他有間隙的評委,絕對拿不到這麽高的評價。
“這位兄台,你要來嗎?”風浩和唐明軒的中間那人,隻感覺自己壓力山大,一個是炎煌城的三大公子,一個隨口丟出的便是佳句,他隻是一個小小的士子,兩位都不敢得罪。
“我不來,你們自己先來,我想睡一覺!”說著也不管別人怎麽看,將酒壺往桌麵上一甩,便呼呼大睡起來,惹得身邊的宋寒煙以及身後席位上的了兩女都是露出一抹牙癢癢的神色來。
她們可是很想聽風浩作詩的,那是一種超出尋常的享受。
見風浩就這樣倒頭就睡,當即便有人發出了不滿的聲音:“如此狂徒進入上賽詩會簡直拉低了我們的品味,我提議,把這個附庸風雅有辱斯文的家夥扔出去!”
“就是,居然在詩會上呼呼大睡,我們不屑與之為伍!”
“怎麽會有這樣目中無人的家夥,我們建議將其驅逐出賽詩會!”
“……”
“夠了,在詩會上大呼小叫,你認為你比人家高尚多少,五十步笑百步而已,若是不想參加的都給我自己離開。正好我也懶得再陪你們了!”火無道右邊的尚公尚河直接罵道,他本就是一個暴脾氣。
被他這麽一罵,那些原本還想叫囂的人,瞬間便乖乖的閉上了嘴。
“繼續吧,李崇明,到你了!”
尚公冷哼一聲,這才看向風浩身邊的李崇明,那略顯憤怒的話語,將李崇明嚇了一大跳,這才隨意的作了一首之後,便惶恐的坐了下來。
接下來的兩位也是兩位也是中規中矩,比之於李崇明的詩詞都有所不如。
最後輪到的乃是坐在尚公下手位的那名公子,直到他站出來之後,原本那些沉寂的歡呼聲才再度響起來:“是蕭家的大公子蕭宏圖,三大公子之一啊,他應該很厲害吧!”
“嗯嗯,蕭宏圖公子可是被譽為三大公子,相信他一定能壓過那個鄉下人的。”
“鄉下人,我不那麽覺得,據說他可是對出來三幅絕對,還在剛剛的排名賽上作了四首足以流傳千古詩詞,尤其是那梅花之中的最後兩句“朔風如解意,容易莫摧殘!””有女孩隻花癡的取出一張紙,看得那一首抄錄下來的《梅花》就像是犯了花癡一樣。
“哇,你最喜歡這句,我卻是最喜歡《卜算子》最後兩句“揀盡寒枝不肯棲,寂寞沙洲冷”,多麽美妙的詩句,讓人如臨其境!”
“我還是相信蕭宏圖公子更厲害,他一下子就做出那麽多好詩,難道不會詞窮的嗎?”
“我貌似喜歡上這個肆無忌憚的陌生公子了怎麽辦?”
“少做夢了,人家身邊三個哪一個不比你漂亮,就算是除去已經有婚約的宋寒煙,再除去準備和紫龍訂婚的林竹,人家至少也還有一個王婉怡,你以為你能爭得過嗎?”
“就算是飛蛾撲火我也要試一試,不然我不甘心,好不容易遇到一個讓自己心動的男人呢……”
“語氣追求這個神秘男子,還不如去追求三大公子。”
“……”
在一眾花癡少女的注視之下,蕭宏圖也是緩緩起身,清了清嗓子,之後便優雅的說道:“賦詩一首,涼風輕拂半簾紗,秋水銀堂寄芳華。春雨酥酥潤素手,新綠青青冒新芽。中庭嬌子玉嬌麵,二月飄紅似月牙。待到新犁入舊土,深巷明朝賣杏花。”
“待到新犁入舊土,深巷明朝賣杏花!”長老兩位大公聞聽之後,頓時擊節叫好。
四周也是爆發出一陣陣的讚賞,頓時便讓蕭宏圖都有些飄了起來,露出一抹淡雅的笑意之後,便直接款款的坐回了原位。
“公子,公子,到你了!”李崇明在張公的示意之下,輕輕在風浩背後拍了幾下。
“到我了嗎?”風浩睜開惺忪的雙眼,環視一圈,見眾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的身上,隨後便一把抓過酒壺,往嘴中灌了一口:“簾外雨潺潺,春意闌珊。羅衾不耐五更寒。夢裏不知身是客,一晌貪歡。獨自莫憑欄,無限江山,別時容易見時難。”
嘎……
場中因為某位公子掀起來的氣氛,瞬間降到冰點,隨後再度返回更高的高潮,四周女孩子的聲音瞬間將整個畫舫之中都全方位覆蓋,公子士子們的嘴中已然是咬牙切齒。
這個該死的劍家夥究竟是哪裏冒出來的,真想揍他一頓。
剛剛坐下蕭宏圖麵色也是微微一沉,整個人瞬間傻眼了,看向風浩的目光之中出現了一種怨毒。
“接下來便以愛情為題吧,我先來!作完我就先睡了,不要吵我啊!”
風浩也不管其他人怎麽看,直接無視了詩會的規則,自顧自的擬定題目之後,便直接吟道:“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砰!
“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隻此兩句,在場所有人便無人能出其右!”張老微微一怔,兀自呢喃道。
在場的所有人,尤其是女人,聽到這樣一首唯美的情詩,整個人都傻了,就算是宋寒煙三女都是傻傻的盯著風浩。
就算是不懂詩的人,都感受得到這幾句的美感。
“這位公子注定名動炎煌了!”一個輕輕的聲音忽然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