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我什麽時候不行

  黃昏時的風很溫柔，像飲了醉醺醺的霞，帶著浪漫掠過操場。天邊的雲層似鍍上了金，光芒萬丈。


  籃球場上，少年們揮灑著汗水。


  “謝忘，這！”江驍禮喊了聲，揮著手，示意謝忘把球傳給他。幾人聞言，立馬堵在他前麵，眼神直鎖著球，蠢蠢欲動。


  謝忘的唇抿成一條線，目光掃了一眼前方正準備攔截籃球的幾個人，而後，唇角一彎，半轉身，“宋斯年。”


  宋斯年立刻會意，對方的防守隊員不敢怠慢，立馬跟過來。


  謝忘輕笑了聲，持球向右虛晃，對方跟近之時，他突然收回腳，趁其不備，又一個轉身，輕輕一躍。


  對方還沒反應過來，籃球已經完美落框。


  又進了。


  “靠。”對方球員懊惱。


  謝忘和宋斯年相視一笑。


  謝忘漫不經心地扭了一圈脖子，而後微仰頭，有汗珠滑落至喉結，進了衣領。


  江驍禮蹲下來，拍了拍手:“行啊，謝忘。”


  暮色裏，少年逆著光，眉眼慵懶帶笑，自信張揚:“我什麽時候不行。”


  可能是運動久了，聲音有些低啞。


  宋斯年一臉認真:“讀書就不行。”


  “去你的。”謝忘覺得好笑，隨手扔了個籃球過去，“哪壺不開提哪壺。”


  宋斯年眼疾手快接過球，瞥見喬恩予從操場外走了過來，他跟謝忘打了個招呼:“下半場我不來了，你找人替我。”


  謝忘應了聲。


  宋斯年走了過去，喬恩予朝謝忘望了一眼，然後看著宋斯年，問了句:“你不打了麽?”


  “嗯，你怎麽來了?”宋斯接過喬恩予遞的水，看了看她的一身球衣打扮，“你這是要，幹嘛?”


  喬恩予找了個台階坐下來:“怎麽，瞧不起我啊?誰規定女孩子不能打籃球。”


  “我不是這個意思。”宋斯年在她旁邊坐了下來，印象裏的她都是跳舞彈琴，所以有些疑惑:“你會打籃球?”


  “.……不會。”喬恩予默了一下。


  她朝宋斯年笑著，語氣洋洋灑灑，“但我可以學啊，謝忘會的我也要會，而且我相信我很快也會的。”


  她在跳舞和彈鋼琴方麵都學的很快，所以她自認為自己無論學什麽都不會差。


  宋斯年看了她一眼，眼睛眯了眯，不說話，擰開蓋來喝水。


  “謝忘。”喬恩予朝操場上那個恣意的少年叫了聲。


  謝忘一手抱著籃球，麵無表情地走過來。


  喬恩予給他遞了一瓶水，他垂眸看了一眼，沒接:“自己喝，我不需要。”


  喬恩予蹙眉:“這是我特意給你留的。”


  謝忘睨了一眼宋斯年，抬了抬下巴，聲音有些沙啞:“你給他吧，我不愛喝水。”說完轉身，又運著球走進人群。


  宋斯年:“.……”


  喬恩予看了他一眼，還是把那瓶水放在了旁邊。


  秋天的早晚是有些溫差的，此時的風帶著涼意。


  宋斯年這才注意到喬恩予穿的運動風短褲，忍不住問:“穿這樣不怕著涼嗎，怎麽也沒戴護膝?”


  喬恩予理所當然:“戴護膝就不好看了。”


  宋斯年哦了一聲，對她的這種審美習以為常。


  兩個人吹著風又閑聊了一會。


  籃球場內又傳來歡呼聲，那人又投進了一個三分球。


  一場結束，喬恩予見狀起身，收拾了下自己，朝人群喊了句:“你們等等我，我也來。”


  宋斯年扶額，有些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