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我們結婚

  “你這麽說我都差點就相信了呢?”


  “你什麽意思?”


  “隻有我一個女人嗎?”厲夏眼裏有幾絲晶瑩“那江伊凡又算什麽?”


  江伊凡當初那麽囂張跋扈,要是說和季書白沒有什麽的話厲夏才是真的不信。


  “不過是各取所需而已。”


  “各取所需,好一個各取所需。”厲夏仰天笑了幾聲猛地停下,盯著季書白道:“我又怎麽能確定在你心裏我是不是也是各取所需的。”


  “你到底要怎樣?”季書白弄不懂厲夏的思想“你想要一個承諾我把那個承諾給你你又不相信,你到底要我怎樣做才可以?”


  她盯著他眼神裏的憂傷快要溢出來了,語氣是無比的正式“我早就說過了我們不合適,我們兩個是注定無法相交的平行線。”


  “我們兩個是無法相交的平行線,那麽誰跟你是垂直相交的線,”眼神落在茶幾上放著的酸奶和三明治上,季書白的語氣突然變的嘲諷起來“是他嗎?剛剛那個男人,他跟你才是垂直相交的線。”


  “你在胡說什麽,我們兩個的事情不要牽扯一些不相幹的人好嘛,柳老師和這件事情沒有關係。”厲夏有些煩躁。


  季書白挑眉“最好是沒有關係,要是你們之間有些什麽的話,受傷的隻能是你,他是結了婚的人,比起我他才是更加不可能兌現自己諾言的人。”


  厲夏翻了個白眼,是DID的原因嗎?再次見麵之後,她麵前的季書白再沒有了當初的成熟穩重,反倒像是一個幼稚的孩童,因為被人動了自己心愛的玩具所以要用一切可以想象的到的方式去反擊。


  “你不是害怕我不能給你一個諾言嗎?我們結婚,明天早上我們就去民政局領證,這下你就能放心了吧,把你身上的刺都收起來。”


  “我害怕的從來不是那個,我也從未懷疑過你跟我在一起的心意,可是季書白,我們在一起帶給周圍人的隻能是不幸,隻會讓彼此變得越來越壞,隻有分開才是對雙方最好的做法。”


  “放屁。”


  厲夏愣住了,這是她認識季書白以來第一次聽到季書白罵髒話,他是那種萬千溝壑都藏於心中的人,變成如今這個樣子會是因為她嗎?

  “厲夏,”季書白上前握住厲夏的雙臂,看著她誠懇的道:“不要去理會淩卉琪那個女人的話,她隻是不想看我好過而已,你我在一起沒有人會變得不好,如果非要說有的話那隻能是她。”


  “不要這樣說,那個人始終是你的母親。”


  雖然那個人那樣侮辱了自己的人格可她依舊是季書白的母親。


  “母親?我的母親早在我十四歲那年就去世了,那個女人想當我的母親還沒那個本事。”


  厲夏震驚的看著季書白,那個人是他的繼母嗎?!

  “我知道她當初跟你談過話,我以為你會相信我站在我這邊,我從沒想過你竟然會相信一個素未謀麵的人的話,從而放棄了我。”其實季書白想用背叛這個詞,想了想終究還是沒有將那個詞說出口。


  “她說了很多你小時候的事情,她對你那麽熟悉,而且她看起來跟你很像。”


  “她隻是跟我媽媽很像而已,我跟她沒有一絲血緣關係。”季書白的鄙夷根本用不著掩飾。


  她還以為是那個人保養的好呢。


  “願意陪我喝杯酒嗎?”季書白突然問了厲夏這麽一句話。


  厲夏遲疑了一下,搖頭道:“我明天早上出早功。”


  確切的說她明天早上三點就要去化妝間化妝,而現在已經十一點了,熬些夜還沒什麽關係要是喝了酒怕是就不能正常的工作了。


  季書白盯著厲夏看了幾秒鍾,轉身走向酒櫃,“我自己一個人喝也沒關係。”


  看著季書白從酒櫃中拿酒的動作,厲夏欲言又止。


  目光掃過酒瓶上的標簽,季書白撇了撇嘴,拿著杯子走回厲夏身邊“這酒不是什麽好酒,可是出門在外也隻能將就了。”


  在季書白眼裏外麵的酒恐怕很少有好酒了吧,隻是雖然不是好酒,也是很烈的,而且愈是壞酒反而愈容易醉愈傷身,何況他還有胃病。


  琥珀色的液體倒入酒杯,季書白舉杯一飲而盡。


  厲夏連忙阻止“你胃不好悠著點兒。”


  “我自己心裏有數,以前我喝酒都是為了控製自己的情緒,唯獨這一次我喝酒是為了放任自己的情緒,其實也算不上放任隻是有些話清醒的時候實在是沒有辦法說。”語畢,又慣了幾杯酒下肚。


  厲夏想攔也沒有辦法攔,這麽虛弱的季書白她還是第一次看到。


  她靜靜地坐在他身邊一言不發,她不會勸慰人,隻會安靜地陪著,陸美琪如此,季書白也如此。


  就在她以為他什麽也不會說的時候,季書白開口了。


  明亮的燈光打在他的臉上,讓他看起來那樣拒人於千裏之外,又那樣令人心疼。


  “媽媽是生瑤瑤的時候難產死的,我從小就很難見到父親,即使母親難產那天也沒有見到,等到父親終於出現,一切卻已經於事無補了,母親已經去了,隻留下一個虛弱的新生兒和一個乳名……”季書白用他低沉的聲音講述著多年之前的往事,放在膝蓋上的手指攥緊又放鬆。


  他一邊講一邊喝酒,故事講完了人也喝醉了。


  厲夏沒有辦法將他扶去臥室,隻能從臥室裏將被子搬出來讓他睡在沙發上。


  掖好被子,轉身一看掛鍾,快到化妝時間了索性便不睡了,坐在沙發跟前看著睡的正香的季書白,伸手去感知他臉部的線條。


  跟酒鬼待了一晚上的結果就是厲夏三點去化妝的時候,化妝老師用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秘密一樣的表情看著她。


  “你這滿身酒氣,是失戀了?”


  厲夏好笑的看著化妝老師搖了搖頭“我沒喝酒。”


  “沒喝酒一身酒氣,你今天和柳老師對戲呢,要是讓柳老師知道怕是要生氣了,他最不喜歡不敬業的人了,趁現在人還沒來趕緊去洗個澡衝衝你身上的酒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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