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他厭惡鯉魚

  清晨，窗外鳥兒啼叫的正歡，陽光靜好，穿過雕花紫金窗，在錦被上投下斑駁的雕花窗影。 樓奩錦抬頭，細細瞧著蕭慕寒棱角分明的五官，此刻的他正安心睡著，嘴角微勾，似在做著什麽美夢。 樓奩錦看得癡了，聯想到他昨晚的虛弱神情，心又漏了幾拍，這個人，到底有著怎樣的過去？亦或是說，他和樓墨鴻有著怎樣的過去。 樓奩錦起身梳妝，替蕭慕寒小心地掖了掖被角，盡量不碰到他的身體，觸犯他的禁忌，喚芸兒進來為自己包紮皓腕上的傷口。 芸兒似早有準備，金瘡藥，紗布，繃帶一應俱全，看到樓奩錦的傷口並不多問，她知道宮妃“侍寢”皆會如此，卻不明白，樓奩錦被取了一次血，為何看起來不似其他妃嬪那般虛弱。 而這個中原因，也隻有樓奩錦知曉，雙生蠱一旦找到適合的血，每次在對方體內飲一點點血便會繼續陷入沉睡中，那一點點血，吃點食藥便能補回來。 樓奩錦看著龍榻上的蕭慕寒，居然還在睡著。問了芸兒才知道每逢月十六，他不用上早朝，應該是因為雙生蠱的緣故吧！ 歎了口氣，吩咐芸兒準備早膳，特地讓禦膳房多加了一條鯉魚補昨晚流失的血，並且樓奩錦也極愛吃鯉魚，每次在藥鋪領了月錢便會去飯莊點一道紅燒或清蒸鯉魚。 早膳備好時，蕭慕寒似是聞了味道，竟在此刻醒了過來，看見鯉魚，眉頭立刻斂了起來。 之前在劍靈山莊，師兄流影，師妹墨鴻等人，誰不知他厭惡吃鯉魚，墨鴻曾親手給他做鯉魚，他也不動分毫，一頓飯下來，鯉魚依然是端上桌的模樣。 芸兒跟在他身邊許久，也知道他不吃鯉魚的，莫非……是樓奩錦？ 蕭慕寒眉頭斂的愈發厲害，看著樓奩錦嘴角淺笑的收拾碗筷，不緊不慢接過芸兒手裏的十幾道菜，一樣一樣擺在玉桌上，竟讓他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像平凡的夫妻般，他在外做活回來，樓奩錦在家準備飯菜等他。 這麽想著，緊斂的眉頭舒展開來，玉桌上的鯉魚似乎也沒有那麽令他厭惡。 “皇上，臣妾已吩咐了禦膳房準備早膳，洗漱後便可以食用了。”樓奩錦給蕭慕寒睇過去一杯漱口茶，吩咐芸兒端上洗臉水和幹綢布。 蕭慕寒洗漱後和樓奩錦一起坐下吃早膳，一頓早膳吃得安安靜靜，兩人都不語，心中各有心思，樓奩錦思量著怎麽將雙生蠱的事情告知與他，蕭慕寒則想著關於樓墨鴻的事情。 他與樓墨鴻同為劍靈山莊的習劍弟子，樓墨鴻比他後入劍靈山莊，為他師妹。 他記得他初見她時，她麵戴薄紗，朦朦朧朧中絕色的容顏似隱似現，經常與他擦肩而過，他總能聞到她的發香，可偏偏就是看不清她的相貌，隻知道她渾然傲氣之中帶了一抹妖嬈，而就是這種氣息，縈縈繞繞占據他的心田。 多少次與樓墨鴻的擦肩，為樓墨鴻的駐足終於讓換來她的一縷真情，她終於將他也放入心底，對著他卻始終戴著麵紗，三年之久，不曾摘下。 直至兩人都離開劍靈山莊時，她也不曾摘下，兩段路口兩個人，他與她終究分開。 相思刻苦，他回皇宮後培養自己的勢力，鏟除太後，便下了聖旨娶樓墨鴻，殊不知，送進宮的卻是她的嫡姐樓奩錦。 早膳吃到最後，除卻鯉魚被樓奩錦吃完後，其他菜兩人皆隻夾了一兩筷子，細心如樓奩錦，整盤鯉魚都是她吃完的，而蕭慕寒看都沒看鯉魚一眼，心中明了，他厭惡鯉魚。暗自思忖，以後在他麵前，還是不要吃鯉魚的好。 在未央宮吃完早膳，樓奩錦便坐步輦自覺回了承歡殿，心中又是苦澀的笑，若是樓墨鴻下廚煮的鯉魚，恐怕他爭著吃吧！若是樓墨鴻，他肯定會留她在未央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