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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特訓

  那日之後,公孫妍又變回了從前那個英姿颯爽,豪放大方的女捕頭,肖男權當那天她是吃錯了藥。


  雖然隻要一沒旁人,她就又變得放蕩,用各種難以啟齒的法子勾引肖男。


  肖男心中有數,一旦開了頭就會一發不可收拾……就當是磨練心境了。


  上任黃字捕頭之前的特訓正式開始。公孫妍是器體雙修,擅用長槍,境界達到了化境九重天巔峰,在修行上可謂經驗豐富。


  她先是詢問了肖男的想法,在她看來,肖男的天賦遠超常人,體內真氣更是霸道雄渾,單論這一點連她都自愧不如。


  當然,她現在境界遠高於肖男,真氣也遠比肖男的更磅礴,凝煉。


  “你打算劍體雙修嗎?”她問肖男。


  肖男點頭,他沒說,自己也修了法道,嚴格意義上講,他是法體雙修,有劍靈呂白在,他不需要修劍道。


  公孫妍給出了建議:“以你的天賦,不走極道之路真的可惜!”


  “極道?什麽意思?”肖男不懂。


  公孫妍解釋道:


  “極道,說白了,就是一條道走到黑。


  譬如戰國時代的劍尊呂白,就屹立於劍道之巔,一人一劍,踏入無極之境。


  往近了說也有夫子,以法道入無極,言靈之巔,法相金龍。


  不過,極道之路不是有天賦就可以走,更需要的是耐心。苦行僧一般的修行,非大毅力者難以堅持!”


  她的一番話徹底打消了肖男修極道的念頭,以他的毅力,頂多在極道上走二裏地。


  想了想,說:“我還是劍體雙修吧……極道不適合我。”


  公孫妍點頭讚同,她認真起來的時候一雙桃花眼炯炯有神,有時候會咬一下嘴唇,露出潔白的小虎牙。


  “也好,雙修至少能保證現階段的戰力,你跟我說說,你學的是什麽劍法,又學了哪些武技?”


  “劍法的話……就學了劍宗的的‘七字劍訣’……


  武技是三皇子在藏書閣給我拿的,在學的一本叫‘一拳’,還有兩本武技沒來得及看。”肖男如實回答。


  公孫妍略一思索,道:“我知道了,現在對你來說最重要的就是增強**強度,你力量太弱了,明天開始跟我訓練!做好吃苦頭的準備!”


  ……


  ……


  夜深人靜時,肖男為接下來的法道修行做準備,以冥想的方式清空大腦,驅除雜念。


  這些日子發生了許多事,有些跟他有關,有的和他無關,有的還沒能解決。


  王夢瑤現在還是跟小朵共有一副軀體,一個睡著,另一個就會醒過來。


  這幾天他也幫小朵在京城中找過,沒有找到她的父親和夥伴們,肖男猜測那些小妖已經遭遇不測。


  他聽說跟隨太子叛亂的有一支半人半妖的軍隊,小妖們很可能被利用。


  還好小朵是個樂天的小兔子,也很貪睡,不至於影響王夢瑤的生活。


  就是有時候半夜醒來黏著他,打擾他修行,著實煩人!

  法道的修行還沒有明顯的成果,肖男很期待他的法相,他不奢求像夫子的金龍那麽酷炫,隻要不是什麽稀奇古怪的玩意就行。


  還有小鈴鐺,那個丫頭又是不辭而別,鐵冰河他們遭遇不測,不知道她現在跟誰混……


  一夜的修行之後,肖男並未感到疲倦,反而神清氣爽,這就是修法道的好處。


  他跟公孫妍約好卯時在正陽門見麵。


  正陽門是京城的南門,因每日往來的商旅很多,城門修得比其他三門寬出丈餘。


  他到的時候,公孫妍已經在等待,她今日穿著一身便衣,青黑布料,樸實簡單。


  像她這個身高買不著合適的衣服,從前讓人裁縫定做過兩套,穿起來別扭得很。


  倒是前些天從勾欄舞女身旁扒掉的兩身衣服讓她很喜歡……


  所以一直穿著男人的衣服,領口很緊,肩膀也寬出了一些。


  但絲毫不會降低她的顏值,還會讓人覺得有種獨特的氣質。


  肖男老遠就跟她打了招呼,把吉普停在路邊,問她:“我們去哪?”


  肖男擔心公孫妍又把他領進小黑屋裏,他可沒法保證這次也能做出理智決定。


  “奉天軍大營。”


  “去那……幹嘛?”


  公孫妍鑽進車裏,舒展了下身子,好奇地盯著方向盤,摩拳擦掌道:“能給我試試嗎?”


  “下次,下次,下次一定!”


  有了上次趙無塵的教訓,肖男才可不敢再讓人隨便開他這輛寶貝車。


  奉天軍是守衛皇城的軍隊,原本由左千雪閣老統領,現在閣老之位空著。


  軍隊官兵共計千餘人,分十隊,以天幹十字命名。


  小隊統領都是化境六重天以上的高手,大都是體修,也有劍體雙修。


  總統領崔浩更是成道強者,一手橫掃千軍的棍法越國無出其右者。


  崔浩的兄長是公孫妍的父親鎮東將軍公孫理的副將,從小公孫妍都叫他叔父,也常到奉天軍玩耍。


  兩人趕到的時候,軍營的官兵正在操練,千餘人赤著膊,紮著馬步,喊著口號,場麵壯觀。


  公孫妍出神地觀望著,悠悠道:“我小時候也想光著膀子,每次都被叔父一頓罵,後來知道男女之別,就討厭自己,為什麽不是男兒身。”


  說著又把手搭在肖男的大腿上,桃花眼眯起。


  “直到前些天,我才沒那麽討厭自己,你知道為什麽嗎?”


  她聲音撩人,說話時還故意咬著嘴唇,肖男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趕緊轉移話題,指著站在隊伍前頭的男人說:“他就是奉天軍總統領崔浩嗎?”


  “沒錯!”公孫妍下車,歡快地向崔浩招手,“崔叔叔,是我,大丫頭!”


  男人瞧見了她,一個手勢,部下們的口號聲戛然停住,一腳將軍營圍欄踹開,笑哈哈地跑了過來。


  “大丫頭,我們家大丫頭來看我了,快,備酒席,上一盆甜湯,我家大丫頭最愛喝這個!”


  肖男跟在公孫妍後頭,打量著這個中年男人,遠看隻覺得身材壯碩,寬度驚人,等公孫妍走到他跟前,肖男吃了一驚,這個統領竟然是個侏儒。


  尤其是跟公孫妍站在一塊時,就跟個水桶一樣。


  叔侄倆寒暄了一會,肖男一直站在一旁沒有接話。


  崔浩看著肖男,露出禮貌的微笑,道:“這位是?”


  公孫妍蹲下來,趴在崔浩耳邊,說了兩句話,忽然羞紅了臉。


  就見崔浩先是驚訝,上下打量了肖男一番後,又多了幾分疑惑跟不滿。


  讓肖男想起前世時跟前女友見家長時的情景。


  崔浩整理了下衣袖,正色道:“你叫什麽名字?”


  肖男拱手道:“晚輩肖男,肖君也。”


  崔浩眉峰微蹙,輕聲道:“肖男,字君也,這名字怎麽這麽耳熟?”


  公孫妍接過他的話茬,道:“他前幾天救駕有功,被皇上封為二等侯!”


  說著一步邁到肖男跟前,挽著他的胳膊,笑容甜美。


  “二等侯?”


  崔浩的態度又變得客氣起來:“原來是侯爺,失敬失敬!”


  他聽說了肖男的事跡,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麵對滿屋子太子侍衛的圍攻,竟能護佑陛下毫發無損。


  可他無論怎麽看,肖男就是個開元境界的毛頭小子,想來聽到的事情還是虛的很。


  公孫妍道:“叔叔,我這次找你,就想讓你幫君也訓練一段時間,就用你的法子,盡量嚴格,不要因為他和我的關係就放水!”


  崔浩輕挑粗眉,道:“少年郎的身子骨確實弱了些,得多吃些肉食。


  放心,來到奉天軍,兩個月之內,我保證讓他變得跟我的那群手下一樣健壯!”


  他話說得很客氣,眼神裏卻有幾分狡黠,被肖男捕捉到。


  此刻的肖男就像一隻交易中的羔羊,除了‘謝謝’,‘有勞’,還能說什麽。


  跟著崔浩進了軍營,官兵們的視線都停在了公孫妍身上。肖男與叔侄倆站在一起,相比之下,還不如崔浩顯眼。


  畢竟他夠寬。


  崔浩捏了捏嗓子,喊道:“今天,我們奉天軍又多了一名戰友!”


  他看向肖男,官兵們也一起看過去,千餘人的視線,讓肖男倍感壓力。


  崔浩繼續喊道:“他叫肖男,有誰想跟他認識認識?”


  “認識認識?什麽意思?”肖男兩腿夾緊,有不好的預感。


  公孫妍低頭道:“奉天軍的規矩,新兵入伍都要跟老兵打一架,誰輸了誰就要幫對方洗一個月的衣服。”


  說話間,隊伍裏走出好幾個赤膊大漢,崔浩嘴角上揚,指著其中一個一身肥膘的漢子,說:“大毛,你來!”


  人群傳出一陣哄笑,有官兵悄悄議論。


  “老大是不是看這小子不順眼,怎麽讓大毛上,這小子細胳膊細腿的,還不被玩死!”


  “看這模樣,白白淨淨的,估計是誰家的公子哥,可憐啊,給大毛折騰一頓,至少得在床上躺個半個月!”


  “有戲看了!”


  大毛挺著肚子走到隊伍前麵,笑嗬嗬地看著崔浩:“老大,俺有一陣子沒打架了,可急死了,今天要是打得痛快,俺就去城裏給你打好酒喝!”


  崔浩麵帶微笑,道:“好,我等你的酒,不過先說好,點到為止!”


  卻又給大毛使了個眼色,大毛心領神會,老大的意思,是讓他好好教訓對方。


  肖男被趕鴨子上架,跟大毛一起走到前方的空地上。


  崔浩又喊道:“先說下規矩,隻能用體力,不可用真氣,打到一方認輸或站不起來為止!”


  肖男心道這崔浩絕對是故意整他,給他挑了一個相撲選手,難不成是絕對他配不上公孫妍?

  本來他對公孫妍沒什麽想法,讓崔浩整這麽一出,他倒真想把公孫妍給攻略了,氣死這個侏儒。


  話說回來,她他攻略公孫妍之前,她已經自己把自己攻略了。


  他走神的工夫,大毛就撲了過來,每一步落地都激起層層灰塵,一記王八拳揮出,肖男險些被打中,踉蹌後退。


  大毛嘿嘿笑道:“小子,想你親娘呢,你走神的工夫在戰場上夠死八回了!”


  話雖然難聽,卻挺有道理,肖男本來被偷襲還有點生氣,現在反而對大毛有了幾分好感。


  可他有好感是他的事,大毛一個大踏步,又是一記重拳。


  肖男看出來這拳是個幌子,他要是向左閃開,大毛一定會一個低鞭腿把他掃倒,要是往右閃,等著他的是一記後手拳。


  後退?不行,給對方蓄力的距離,下一拳會更重。


  沒辦法,隻能硬接下這一拳。


  “對不起了兄弟,做個弊!”


  肖男握緊左拳,迎了上去。


  圍觀的士兵有人看出了端倪。


  “嘖嘖,這小子有點底子,正麵抗下這一拳雖然左臂會廢掉,總比被踢斷小腿或被擊中頭部要強的多!”


  在眾人的注視中,肖男的拳頭與大毛的拳頭撞到一起。


  一聲悶響接骨頭斷碎的聲音。


  士兵們麵露同情之色,聽這響聲,那小子的手至少是粉末性骨折。


  崔浩卻神色訝異,抬頭看向滿臉得意的公孫妍,心想,他這個侄女眼光還真不算差……隻是,這小子有古怪。


  一聲哀嚎,與大多數人期待的不一樣,哀嚎的是大毛。


  “娘唉,俺的手斷了,斷了,疼死俺了!”


  奉天軍還是第一次被一個人打到集體目瞪口呆。


  崔浩抬手製止了比試,急步走過來,神色不善。


  “肖侯爺,勞煩把你的手套摘下來!”


  果然被發現了……不過有公孫妍在他倒不用太擔心,緩緩摘下手套,露出漆黑的左手,眾人一片嘩然。


  “這小子手上怎麽那麽多灰,是誰家的夥夫嗎?”


  “你傻呀,那麽黑能是鍋底灰,我看像墨,他肯定是誰家的書童,每天磨墨,久而久之,左手就被染成了黑色。”


  崔浩盯著肖男的左手,麵色逐漸舒緩,道:“哦,原來是魚鱗病!”


  “魚鱗病?”


  肖男從崔浩的微笑中看出了別樣的意味,立即明白,對方是在幫他圓場。


  他戴上手套,沒多說什麽。


  崔浩向手下們宣布:“勝者,肖君也!”


  人群立刻響起山呼海嘯般的歡呼聲。


  “肖君也,肖君也!”


  奉天軍從來不吝嗇獻給勝者的歡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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