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保護我方隊友
大費周章折騰了這麽一個暑假,那個犯人真的有從這邊得到什麽嗎?聽著旁邊人的分析,紀南星不禁陷入困惑:或者說,在這起怪異的“軟禁兼職”中,自己真的有失去什麽東西麽?
“也許,那人一開始的目標就是偷窺我們社交賬號**,或是消耗他們那兒賣不出去的英語練習題?”撓著頭頂,除了被破解的賬號內容與被白白消費的時間外,他實在找不出自己有什麽已“失去”的。
哦對了,還有腦子裏差點被擦掉的那段記憶。拍拍手,他合著剩下倆人裏裏外外盤算一遍後,好歹找到這麽個明顯點的“損失”;那個假借“打工”之名行“軟禁”之實的犯人一不要錢二不要人,唯一能從他們身上拿走的,也就隻這點特殊記憶了;
不過一段關於某人的記憶而已,就算消失了對他們本人也不痛不癢的,又有什麽重要的呢?
摸著下巴,紀南星陷入沉思:而且,這世上又沒有真的記憶提取槍之類的,哪怕是對方有特殊消除記憶的本事,那被消除的部分不也到不了他手上嗎?
為什麽偏生有人繞這麽大個彎子,就為了和一段記憶過不去?
“且既然目標是關於‘薑江’的記憶,那為什麽犯人隻動了我和豆莢兩個,胖胖卻沒事?”這人不也一整個暑假都沒露麵嗎?看看身邊神色鎮定的胖胖,這人覺得自己的思維似乎又陷入某個死胡同:
這件事該有合理解釋的,然他就是想不出來。
“對了,會不會我們所經曆的一切其實隻是‘手段’,並不是那個犯人的最終目的?”同為受害者,豆莢也曾為此冥思苦想,不過幸運的是他腦子要比旁邊某人靈光得多:
若是某人做了件大費周章又沒有道理的事,那麽這件事本身也許就沒有意義,真正的意義在這件事所造成的後果之中。
“來,我們再好好理理,這個暑假那王八羔子究竟對我們做了哪些天怒人怨的事,其產生效果又是什麽?”三人湊一塊兒嘰嘰喳喳將時間線再度理順後,豆莢一推眼鏡,驚訝發現:
該死,自己剛剛的推斷貌似是正確的!
從正式開始“打工”的那天起,那個犯人雖然對自己及同伴二人進行了一係列人身軟禁、身份冒充、強行布置英語作業等一係列令人發指的惡心,然最終目的卻簡單到讓人發笑:
就是讓他們兩人與外界中斷聯係而已,以此產生一段時間差。
而這一時間差中,犯人沒有索要錢財,沒有暴力傷害;他所想要的,僅僅隻是讓這二人在長期失聯中,自然而然削弱對薑某人的記憶。這一舉措,對兩人本身是無害的。
而犯人自身也不可能利用那段“消失”的記憶,得到任何好處。
所以,現在對其惡劣行為的唯一解讀就是:當214眾人忘記“薑江”之後,那人能夠從中獲利。
此答案一出,簡直是精妙的見了鬼。抹一把臉,紀南星隻覺心口發蒙牙根癢癢:整整倆月的時間他無辜受了這麽多苦,到頭來犯人居然還不是衝著他本人來的,而是想借著他的反應打擊他的室友?
這特麽什麽神一樣的隔山打牛,到底要多無聊多謹慎多腦回路異常的人才能想出這種方法啊!和他反應差不多,豆莢及胖胖在理清這一完整的“犯罪思路”後,也恨不得一拳錘死那個幕後策劃的:
我們到底做錯什麽,要被犯人這麽繞著彎彎的利用?況且,那犯人真覺得自己一頓操作下來,還真能給薑江造成什麽精確打擊麽?
“到底是誰,弄這麽卑鄙的一出耍著人玩;”磨著牙,紀南星把手指關節擰得哢哢作響:“要是讓我知道了,看我給他示範一次什麽叫真正的‘隔山打牛’!”
“就最終目標來看,我個人覺得,這次的犯人極有可能是那些‘剪紙人’中的一個,且很可能就是剩下那個一直躲著沒露麵的;”雙手環胸,胖胖開始消耗起自己充滿智慧的脂肪:“畢竟人家目的已經很明顯,就是想讓‘薑江’的存在變成空白;”
“若是我們都不記得有這麽個人,那麽,依照他原本清冷的個性,在這校園中不就相當是孤立無援了嗎?”輕輕點頭,他看著周圍兩人的眼睛:“相讓他徹底孤立的,也就隻有那些‘鬥紙’中的敵人了吧?”
“而且我認為,能把這一計劃製定得如此複雜詳細,犯人一定也相當清楚我們宿舍的關係。”說著這人眨兩下眼睛,眼瞳深處透出一絲傷感:
“你們真的認為,被我們所有人所遺忘後,薑江不會受傷?”
這、這當然不可能了!聽他這麽一問,紀南星及豆莢兩個條件反射就開始搖頭:那小子表麵高冷實質傲嬌又粘人,還有話不說憋心裏的,怎麽可能坦然接受自己“被遺忘”的事實?
“要真被忘記了,估計他會躲在一邊,偷偷哭很久吧?”想起那個紙一樣的人在車站時撲向自己的那一刻,紀南星就覺得心頭一酸:
薑江或許有冷漠又不近人情的一麵,可麵對同伴感情,他比任何人都要珍惜。
而這份珍惜,如今卻被有心之人利用了。皺起眉頭,他心頭爬上一縷焦慮:“能做到這份上的,確實隻有剪紙的那幫子變態,為了求勝他們還真是什麽都做得出來!”
他們不一貫這樣嗎?抱緊雙臂,胖胖也低著頭,眉頭緊鎖:他又想起上次那次“鬥紙”中,那人為了勝利居然害得紀南星無辜被捕,還連帶著自己女朋友也受到襲擊。
“這種危險份子,必須要盡快找出來才行。”抿著嘴,他沉下臉色,認真起來:“你們這個暑假打工,消息來源是哪裏?還能找到相關人員嗎?”
“這個‘打工’就學生會發的消息,說是能提高學生英語水平和選舉學生會會長加分,其他看著也沒什麽特別的了;”弱弱舉一下手,豆莢貌似察覺了什麽:“不過,我這邊要至少兩人的條件好像是會長他特別附加的……”
“你們不會想說,會長就是我們要找的那個‘犯人’吧?”看旁邊倆摩拳擦掌邪魅一笑的樣子,他喉嚨上下一滾:“那個、那個我覺得沒有證據就這樣懷疑人家不太好;”
“當然了,這不是說所有學生會的就一定都是好人,也不是說害怕我這學期職位泡湯什麽的,真的;”咽口口水,豆莢從舍友的眼神中判斷,自己學生會會長是沒指望了;
現在他隻期望這件事最後不要演變成“三男暴打學生會主席隻為一個誤會”就好:“我的意思是,我們千萬別衝動,至少應該做點事前調查什麽的!”
已知嫌疑人就會長一個,還用得著做什麽“事前調查”?幹就完了!紀南星看到這人的退縮,不由冷笑著給他頭上添把火:“豆莢啊豆莢,要知道你賬號密碼賬戶**可都被人盜光了,你還想為那人開脫麽?”
“且現在和‘打工’有關的就倆人選;”比出兩根手指,紀南星將其伸到對方麵前:“我們要麽直接找那個負責聯係‘打工’又可疑至極的李會長李一扇算賬,要麽就得逼問我們自己的兄弟,又脆弱又身體不好的薑江,你到底想選哪一個?”
這、這不是隻給人一個選擇嗎?薑江是不可能為難他的。那麽纖細的一個人,豆莢掐著眼鏡腿:自己要是真懷疑他了,那麽對方一定會委屈得不行;到時候那人又不會表現出來,隻孤零零一個人坐在位置上垂著頭,眼睛濕得像小狗似的。
這場景隻是想想,就讓他內心愧疚不已。
既然我方隊友動不得,那隻有拿對方開刀了。長歎一口氣,他最終下定決心:“行,就按你說的,從會長那兒下手唄;”
“不過事先說好了,這次去我們隻是探路,還不能確定會長是否就是我們要找的那人;”做了決定後,豆莢也不忘提醒自己倆舍友:“到時候事情沒弄清楚前,你們不許先用暴力啊?”
“放心,敵不動我不動嘛。”捏著拳頭,紀南星嘿嘿笑著,宛如一個即將出山的反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