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 見
景浩然根本不在乎名次,他來隻是為了消耗過剩的精力與體力。
他來到場下,讓賽場的醫生在受傷的地方貼了幾塊消腫貼就踩著飛行器回了家。
他不喜歡在公共浴室洗浴,寧願一身髒兮兮地回家處理。
他到家時已是下午,又累又餓,身上很髒,頭發裏也全是沙土。
飛行滑板帶著他飛入花園,他在飛行器轉彎降下高度時就利索地從上麵跳了下來,穿過花園向大門走去,而飛行器速度不減地直接飛向停靠柱。
他抬頭見客廳的落地窗前站著靳遠航,對方正問他:“你這是從哪裏來?怎麽一身泥?”
景浩然疲憊地說:“野外拉練賽。”
落地窗的淺灰色窗幔被微風吹得起伏不定,景浩然隱約見到窗幔後還站著一個人,看來靳遠航在會客。
平時若遇有客來訪,靳遠航一般會叫他來與客人做個禮節性的問候再離開,但今天他身上髒得不成樣子,這時見外人太不禮貌。
景浩然從大門進去,直接往樓梯上跑,靳遠航通過腦電波給他傳話:“一位老友到訪,你清洗後下來認識一下。”
“好,”景浩然隨口應答,三步並做兩步躍上了樓,直接進了洗浴間。
他將消腫貼撕下扔進回收簍,對著鏡子看了看,剛才還青腫的地方現在已看不大出痕跡。
今天靳安娜難得地回了自己的家,聽到景浩然的聲音,趕緊從房間裏衝了出來,隔著門對他喊道:“景哥哥,你回來了?你今天又去了哪裏?”
景浩然將衝淋的水量調到最大,懶得去聽她羅嗦。
靳安娜自有辦法,她將自己的腦電波切到浴室的聲頻結點裏,大聲叫道:“景浩然,我同你講話呢,沒有被浴缸淹死就回話。”
景浩然可以直接將音頻屏蔽,以他們兩個精神值的巨大差距,靳安娜絕對無法再打開。但景浩然從不對靳安娜做這種不給情麵的事,他隻是一門心思地不理會。
被她吵了這麽多年,他早就練在必要的情況下對她視而不見聽而不聞的本事。
結果他們兩個,一個在浴室外喋喋不休,一個在裏麵一聲不吭。
待景浩然換好衣服出來時,發現靳安娜並不在門前,他略感奇怪,身後一陣風聲,他本能地想反擊但馬上想到是靳安娜,又硬生生地收回手肘,讓她安全地跳落到他背上。
靳安娜為自己偷襲成功而得意忘形,她雙腳夾緊景浩然的腰,兩手用力摟住他的脖子,身體還左搖右晃。
但凡身體弱一點的,這時估計被她給謀殺了,景浩然掰開她的手,道:“你父親有客人,別鬧,被人聽見不好。”
“別以為我不在家裏常住就欺負我不懂,樓層之間裝有聲音隔離程序,你在樓上炸顆雷樓下都聽不見。”
景浩然其實也隻是隨口說下哄哄她,這時就改用恐嚇手段:“那就是說我狠揍你一頓,靳叔叔也聽不到啦。”說著話他側轉身要將她從背上拉下來,靳安娜趕緊往後縮同時雙手開始癢癢他。
景浩然特別怕癢,他背著靳安娜笑得踉踉蹌蹌地下樓,“我錯了,女超人饒命!快住手,否則我們倆要滾下樓去了。”
靳安娜這才收回手,在他耳邊道:“景哥哥,今天家裏來了一位好漂亮的叔叔,景媽媽準備了茶點招待,她做了我超愛吃的玫瑰香糕。”
“到底是招待漂亮叔叔還是招待你啊?我媽也不怕你胖死,還吃,現在已經重得我背不動了。”
他這句話又得罪了女超人,她氣呼呼地說道:“景浩然,你找死,居然敢說我胖,你見過我這麽苗條的胖子嗎?”
景浩然笑道:“見過啊,不就在我背上背著嗎?”
靳安娜辯不過他,隻能又伸出手去癢他,這時聽到靳遠航說道:“安娜,別鬧。”
靳安娜雖然愛鬧但還是蠻聽話,趕緊溜了下來。
景浩然笑容未斂地抬起頭,他才要說話,就看見靳遠航身後的那位客人正抱臂倚門悠閑地看著他們。
景浩然的臉色陡變,隻感覺血往上湧,他什麽都來不及想,轉頭又往樓上走,靳遠航在後麵叫住他:“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