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7 章
第二天一早他給張帥講完了最後一堂課程,因為他今天中午要參加了一場野外拉練賽,所以這堂課的時間提前。
他的授課比預計提前了幾天結束,張帥終於可以享受幾日難得的假期。
課程已經結束,但是他們兩個誰都沒有提轉專業的事,景浩然認為張帥已找人疏通關節,他認為這事也不必再提。
他正要切斷腦電波通訊時,張帥說道:“請等等,景浩然,我想請你來參加花燈節,我知道你一向不喜歡太熱鬧的場合,但這花燈節真的很美,來參加的都是這附近的人,不會特別多。”
景浩然習慣性地想拒絕,可是一句話卻忽然在他腦中想起:要對一個人好,就在他活著的時候對他好一些,不要等到死了之後,才想要補救。
漫不經心地說出這句話的聲音略帶懶散,而說話的人仿佛就坐在他對麵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景浩然心裏像忽然塞滿冰塊一樣,冰冷又疼痛。
這難以言明的情緒讓他的魂不守舍,等他再回過神來時,發現通訊已經掛斷。
他將通訊紀錄回放,聽到自己一聲夢囈般的“好”,而那邊是張帥驚喜的聲音:“你同意了?你同意了!謝謝你,我早就想邀請你,一直不敢,拖到今天。我其實已經給你預訂了一間房,我想著你若不來大不了損失點房費,因為臨時是訂不到旅館的。我太開心了,那麽晚上見,花燈節深夜十二點才開始,你幾點來都行,我們等你。”
張帥太過興奮,講話時語速極快,似乎害怕景浩然反悔,他說完話就斷下通訊。
景浩然懊惱地坐起身打算提前去參賽場地做做熱身。
其實他並不喜歡這種賽事,正如張帥所說,所有人多熱鬧的地方他都煩。
可是他不敢讓自己有空閑,因為他害怕去想一些亂七八糟無法控製的事情,他隻能再次投入近乎殘酷的訓練中,想將自己累得什麽都沒辦法想。
他在醫院的睡眠都被醫療程序所控製,這樣的睡眠連夢都不會有。
回到家中的第一晚,他夢見了辰星,其實並沒有什麽特別的情節,他隻是夢見自己還被辰星抱著趕往醫院,他的頭抵住辰星胸口,抱著他的那雙手有點涼,但非常有力。
這並非一個見不得人的夢,問題是隨後發生的夢遺,這讓他羞窘難堪,但也未完全放在心上。
可是幾夜後,他又莫名其妙地夢到了辰星,並在夢裏大膽對他褻瀆。
他這個年紀並不真懂得情愛,所謂的褻瀆不過是摟摟抱抱,景浩然在夢裏比現實開放多了,這樣的春夢讓他再次產生反應,將他從睡夢中驚醒。
他這樣博學的人當然知道這是青少年的正常生理現象,隻是夢見辰星讓他產生生理反應真讓他感覺既莫名其妙,又難以接受。
而根據科學理論解釋,夢是潛意識的顯現,是內心世界的真實流露。
在晚間睡夢中,被壓抑的性*欲*望會自然流露,導致夢遺。
這所有的學術解釋都讓他崩潰,他甚至專門翻看了有關青春期的知識,當看到青春期會出現性*幻想時,他更是欲哭無淚。
他這16年來的矜持、自重、驕傲,全被這個夢給破壞殆盡。
他在心底恨死了辰星,發誓一輩子都不再見。
而與辰星有關的一切,他都刻意封鎖,包括與此人有關的記憶。
梁雲間不知死活地聯絡過景浩然一回,問他要不要一起去辰星那裏喝酒,景浩然直接將梁雲間的電話掛斷,而後感覺不解恨,又將他的號碼鎖住,讓他再也沒辦法與自己聯係。
梁雲間不明所以,見通訊斷了又重新聯接,電腦上卻顯示他的通訊碼被對方鎖住,他也是一頭霧水,完全不知道自己哪個地方得罪了這位少爺。
他們兩個出生共死一場,按常人的邏輯,應該關係更鐵啊,怎麽直接被鎖了?
渾身不對勁的景浩然每天把自己累得半死,他在這場野外拉練賽中遙遙領先,而且規定負重30公斤,他卻堅持負重50公斤。
在分成兩隊進行角逐時,他根本敵我不分,無論遇到誰他都一律射殺,反正是模擬槍,即使對方被射得鮮血直流也不過是一種幻象。
可是到了格鬥部份,卻是真正的搏擊,參賽者即使都穿了保護服還是被他打傷。
不過因他在前麵賽段敵我不分,所以兩隊人員都將當作敵人,臨時聯手對付他一個。
因為人數太多,景浩然寡不敵眾,被淘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