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境
辰星一手扶額,轉頭看他道:“小朋友,你幾歲啊?拿個東西都拿不穩。我說過,我的東西都很貴。”
“我設了屏障,你怎麽還繼續讀我的腦電波?” 景浩然沒理他的話,望向他質問道。
正常的社交禮儀中,若一個人在共用接口中對腦電波設立了屏障或啟用免打擾功能時,他人就不應當強行讀取。
“你設了屏障,我不可以翻越屏障嗎?這隻能怪你精神值不夠強,你不想讓我捕捉思維,就應當直接斷下接口。”
“可是……按道理……”
“小朋友,你好吵啊,你同我講什麽道理。真要按道理,我就不該給你酒喝,還是烈性的火星龍舌蘭!所以,你應當知道我這人不講道理。”
從來都是景浩然將別人噎得無話可說,這回他被辰星噎得半死,這算不算是他以前懟人的報應。
他握著刀叉,一肚子的氣,他用力叉了一片菜葉的同時切斷了與這個酒吧的接口。
食物出乎意料的好吃,讓他有些驚訝,他可一直都對火星食物深惡痛絕。
為了適應這裏的惡劣氣候,幾乎所有火星上自產的食物都是轉基因產品,許多都失去了在地球上應有的色香味。
科學家們更注重保持這些蔬果的營養價值,不能兩全其美時,就隻舍棄這些他們認為是次要的東西。
似乎是想緩解氣氛,辰星麵前的這堵牆忽然一下子變得透明,或者說消失了。
他們這個位置,正好俯看整個酒吧,隻是哄鬧的聲音與繚亂的燈光都被阻隔。
酒吧內的場景已被更換成沙灘海景,碧海藍天,景色美不勝收。
酒吧的顧客們此時正坐在一個個棕櫚草棚下喝著酒,看著表演。
大家似乎都喝得有些高了,有許多人放著椅子不坐,趴在沙灘上,海潮湧起又退下,遠處的礁石上,好幾位美麗的人魚在唱著美妙的歌曲。
不遠處的空中,漂浮著幾個鑽石狀的飛行器,有五六位表演者在表演一場打鬥。
飛行器在空中快速移動,這幾位表演者很賣力,拳腳工夫都不錯,刀槍相撞時能撞出火花來,看起來似乎是真家夥,所以才讓大家驚叫連連。
景浩然亦習格鬥,他不由放下刀叉走過來細看,但隻看一會,他就感覺沒有意思。
這是經過排練的動作,大約是表演得多了,演員們已經熟能生巧,動作上一氣嗬成。
觀賞性很強,真正在實戰上卻沒有多大用處。
他低頭往下看,發現這間房間位於吧台的正上方。
可他記得在吧台落座時明明抬頭打量過這個酒吧,這上麵什麽都沒有。
但他很快搖頭自嘲,今天真的是喝醉了,這麽簡單的四維隱形空間的道理都想不明白!
他的那幾位朋友居然一直老老實實地在吧台呆著。
梁風間似乎喝多了,他抱著高腳椅坐在沙灘上,海浪衝上來時將他的褲子打濕,但海浪退下時,他的褲子又是幹的,不過他的褲腳上咬著一隻盤子般大的螃蟹。
梁風間一直不安地蹬腿,口裏念念有詞。
景浩然想知道他在說什麽,剛想連上酒吧端口,看到身邊的辰星,他又改變主意聯接上他們六個人的通訊網。
梁風間在不停地哭訴:“它咬我,它咬我,讓它走!”
艾力克斯在一邊勸他,“這是幻像,是假的,一會兒場景更改,這隻螃蟹就沒有了。你可是星際盜墓者,怕什麽螃蟹。”
梁雲間醉意盎然地說道:“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螃蟹啊!我們小時候在海裏遊泳,他被螃蟹鉗過小鳥……哈哈哈哈哈,呃——” 這一發不可拾的大笑被一個酒呃給成功止住。
秦飛羽還很清醒,他說道:“伊克·楊,準備好明天勸架,這兩兄弟肯定明天打一場,除非他們兩個都不記得今天這事。”
艾力克斯還在努力勸,看他這異於平常的耐心,肯定也是醉得不輕,“別哭了,我幫你拿下來,假的東西,你怕什麽。”
他邊說邊去抓螃蟹,景浩然出聲阻止:“小心!”
可還是遲了一步,艾力克斯已經痛呼著蹦了起來,蟹螯鉗在他的虎口上,痛得他臉色都變了。
秦飛羽來到他的身邊,伸手幫他把蟹螯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