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1章 鍾書的秘密
擦好了槍,我就去找陸曉峰了。
陸曉峰雖然是個醫生,但也有一身好功夫傍身,每天雷打不動的要晨練,我過去的時候,他笑著說:「一夜沒睡?」
我點了點頭,他說:「我聽老主持說了,你也不要想太多,陸叔我反正是支持你的,不過……我的觀點並不代表你守佛叔的觀點。」
聽到這話,我微微皺起眉來,看向陸曉峰,此時他像正若無其事的鍛煉,就像是他只是無意說這番話似的,我卻明白,他是在提醒我,守佛叔和我爺爺一樣,並不想對鍾情下死手,所以他現在是在提醒我,讓我早做打算。
只是,我心意已決,無論是誰,哪怕是對我恩重如山的守佛叔阻止我,我也不會放過鍾情,因為欠守佛叔的是我,不是我的兄弟,我的兄弟為了我死在了鍾情的手上,我沒有資格,也沒有權利替他們放下仇恨。
陸曉峰看著我,說:「看樣子你心意已決。」
我點了點頭,說道:「沒錯,誰也沒法改變我的心意,陸叔叔,守佛叔如果讓您勸我,您就直接給我回了他吧,我怕到時候他跟我溝通,我怕駁了他面子,大家都不好看。」
陸曉峰聽了我的話,無奈的笑了笑說:「真是什麼話都敢說,你真的不怕他生氣,從此以後不理你了?」
「我是個成年人,知道為了自己的堅持,我們總會要付出一些代價的,所以我沒什麼好害怕的,如果守佛叔真的因為這事兒生氣了,我一定會好好哄他,跟他道歉,希望他理解我,如果他怎麼都不肯原諒我,那我也不強求,只能離開,讓他眼不見心不煩。」我說道。
嘴上這麼說,我心裡卻很不舒服,如果真的因為鍾情,我要和守佛叔分道揚鑣的話,那也太不值得了。事到如今,我只能期望著守佛叔不要太執著於救鍾情。
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陸曉峰拍拍我的肩膀,安慰我說:「想什麼呢?你守佛叔是那種人嗎?我只是給你提個醒,你既然有決斷了,只要你自己不後悔就成。」
我冷冷道:「我絕不後悔,我有什麼好後悔的呢?」
陸曉峰點了點頭說:「行吧,對了,你來找我有什麼事?」
我說:「我想要提前行動。現在鍾情已經過來了,我怕他去酒店那邊發現入住是我偽造的,也怕夜長夢多,所以想把他直接帶過來。」
陸曉峰看著我,問道:「你就這麼急著想把他滅了?」
我沒說話,陸曉峰說:「看樣子你是真恨他,你其實很清楚,有我安排這些,他根本沒有可能在酒店那邊查出什麼,可是你就是不放心,因為你怕他會收到消息,逃跑,然後你就錯過了對付他的時機。」
壓在內心深處的想法就這麼赤果果的被陸曉峰給拆穿了,我臉上有些尷尬,他說的沒錯,擔心酒店那邊會泄露我的秘密只是個幌子,我是怕守佛叔和我爺爺會想辦法讓他逃走,所以才急不可耐的提前整個計劃。
陸曉峰嘆了口氣,問道:「你就這麼不信任他們嗎?」
我淡淡道:「提前這個計劃有什麼不方便的嗎?讓鍾情住進酒店本來就浪費時間,我偽裝的已經夠久的了,陸叔叔,您說我說的對嗎?」
陸曉峰點了點頭,嘆了口氣說:「你說的對,本身他就不需要去酒店,讓他過去,也不過是因為現在是白天,行事多有不便,但既然你堅持,那就依你,開始咱們的計劃吧。」
我說:「好,那咱們先去見鍾書吧。」
來這兒以後,我連鍾書都還沒見過呢,真不知道那個曾經不可一世的傢伙,此時此刻又該落魄成什麼樣子。
陸曉峰說:「先別急,我先去給你拿張面具。」
要面具幹嘛?我狐疑的看向他,而他已經給了我一個讓我猜不透的眼神,然後去房間拿東西去了。等他回來以後,手裡已經多了一張面具,這個面具製作精良考究,看上去已經有些年代了。
我接過面具,陸曉峰的眼神有些變了,他望著我說:「這面具是你父親以前最喜歡的面具,是他和你母親在化裝舞會上認識的那天,他戴著的面具,接到任務那天,他戴著面具去的,你守佛叔一直細心保存著這張面具,我現在把這張面具交給你,帶上它去見鍾書,相信很多事情都會水落石出的。」
我點了點頭,然後和陸曉峰離開了寺院,我疑惑的問他難道鍾書不在寺院,他說不在,還說寺廟是佛門境地,是真正的修行之人愛護守護的地方,咱們能住在那已經算老主持給了天大的面子,哪裡還敢在那裡做那些骯髒腌漬的事兒?
看樣子老主持和這座武夷山上看上去最不起眼,甚至不容易被發現的寺廟,在陸曉峰他們的眼中卻比任何一座香火旺盛的寺廟,更加的值得尊重。
我沒再多問,跟著陸曉峰一路來到懸崖邊上,懸崖下就是萬丈深淵,掉下去恐怕就只能變成一堆爛泥了。有意思的是,懸崖邊上還有一個看上去非常牢固的鐵架子,鐵架子上面還有許多護具,我就奇怪了,難道老和尚他們平時在這邊練功?
陸曉峰朝地下看了看,說:「這峭壁上有一座山洞,鍾書就在山洞裡,系好安全帶,跟我來。」
他說著,從鐵架子上取來專業的東西,給我做好防護措施,他自己也做好防護措施,然後說道:「行了,下面有一座梯子,我先爬下去了,你隨後跟上。」
我點了點頭,就這樣,我和陸曉峰一下一上的往下爬,懸崖峭壁,梯子晃晃悠悠的,心理素質差的人此時估計已經腿軟手軟,別說爬了,就是穩穩的抓著梯子的力氣都不一定有。
我尋思這個山洞不知道是誰鑿出來的,這巧妙的想法也真是沒誰了。
只是當我問陸曉峰時,他笑了笑說:「什麼巧妙啊,這就是以前一部武打片拍攝的時候,有人為了拍戲挖的。」
這特么就尷尬了。
我說:「那這個電影公司還挺牛逼的,竟然能在這半山腰上鑿出洞來,有夠下血本的啊。」
「那是,那個年代就講究一個真實,不過在我看來根本沒必要,因為這洞就用了一次,後來老主持要在這裡建一座廟,這裡就被禁止使用了,這後山除了我帶你上的那條路,其他地方也是不允許別人上山的。」陸曉峰滔滔不絕的說。
我有些驚訝,說:「老主持這麼厲害?」
轉念一想,老主持如果不牛逼,也不可能霸佔著這麼好的一座山頭,不對外公開寺廟了,要知道,現在的寺廟都已經變的商業化了,地方甚至和寺廟有合作,這山頭也不是你想怎樣就怎樣的,單憑這一點,老主持就絕非等閑之輩。
正想著,陸曉峰說到了,我低頭卻什麼都沒看到,直到陸曉峰拿出一串鑰匙開門,我才知道原來那看上去和四周的山體一樣的地方,其實是一座門。
他開了門以後,我們就一前一後進去了,進去后,他壓低聲音說:「你記住,你現在的身份是你父親陳佛手。」
我點了點頭,跟他一起進去了,這個山洞裡面還有個側門,打開側門,映入眼帘的是一個被捆成粽子的男人,不用說,這人就是鍾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