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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熟悉

  我躺在一個溫暖的懷抱裏,很是熟悉,但又陌生的可怕。


  “醒了?”許生笑道。


  我這才知道我躺在車內,外麵的風光的很大,許生先行下了車,給我拿了一件外套,“帶你去一個地方看看。”


  不知道他要帶我去什麽地方,想起那寫保鏢都被他打得落花流水,我可不想吃眼前虧,隻能順從。


  “你很怕我嗎?”


  他明顯感覺到我的疏忽,神情黯淡,我連忙搖頭,“你要帶我去哪兒?”


  “去了你就知道了,不用急,慢點走就好。”他似乎有意釣著我的胃口。


  我似懂非懂點點頭,跟在他身後,一步一步都很沉重。


  清水高級中學六個字很是醒目,大門煥然一新,外牆被粉刷了一邊,我瞅著萬般熟悉。


  “這是哪兒,學校?”我跟在他身後問道。


  許生沒有回頭,他放慢腳步,知道我和他並肩的時候才說話,“這是你曾經的學校,你想不想找回以前的記憶。”


  “不想。”我果斷拒絕。


  古詩小鋪的女主人都告訴我要向前看,不要留戀過去,所以以前的事情都過去了。縱然再不堪回首,我也要迎接未來。


  “你以前很愛我,你知道嗎?”他很認真道,“隻是後來我犯了錯,你就再也不肯原諒我,我們之間存在了很多顧忌。”


  我搖搖頭,表示聽不懂他的話,給我一點時間來消化他的話。許生以前和我是什麽關係難道也是和方南一樣的關係嗎,而且他犯了什麽錯誤我會不原諒他。


  “每個人都會犯錯,但如果會改過,那麽一定會得到原諒的。”我很肯定道。


  方南經常對我教育這些話,講一些道理,每次我惹是生非的話他就來教育我,如果肯改過自新的話,會得到原來的。


  “那如果犯了很大的錯誤呢,比如……撒謊,很大的謊。”許生又問道,充滿希冀。


  很大的謊,到底有多大呢。


  我聽得不是很明白,隻能怔怔望著他,他歎了一口氣,“這樣和你說吧。假如你有一個很喜歡的東西,如果你想得到的話就要費盡心思,甚至傷害你愛的人呢,你會要那個東西嗎?”


  “如果是傷害方南的話,我寧願不要。”


  這下子我聽明白了,回答也很肯定。


  許生似乎早有預料的樣子,“我知道,所以我很後悔,當初傷害一個很喜歡很愛的人,那個人不原諒我,她現在忘記了所有的事情,也好也好,也不會恨我。”


  我隻是靜靜地聽他說著,並不表明想法。


  如果某一樣東西很喜歡的話,應該要按程度來決定吧,比如我喜歡火山蛋糕,也喜歡方南,要是選擇的話我會選擇方南。


  如果不選擇方南的話,還真找不到比他更重要的東西和事情。


  許生帶我去了一個地方,裏麵的一切都很熟悉,榻榻米和白色服裝。


  “這裏是柔道館,你肯定記不得吧。”他很是惋惜,“我記得你說你要練到第十段,去申請奧運會,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這個可能。”


  “我會柔道?”我怔怔問道。


  “你不止會柔道,而且很厲害呢,很多人都不是你的對手。”許生笑道,他舉起我的手,擺了一個很熟悉的姿勢,“試試看。”


  熟悉的端正,赤著腳,直視前方的對手,我似乎又想起了什麽,但很快從腦中閃過。


  “想起來了嗎?”他問道。


  我兀地捂住眉心,疼痛難耐,“不要,我不要想起,好痛!”


  “青檸!”他更是痛苦喊道。


  哄哄鬧鬧的柔道館內,一個身材火辣的女孩,還有一個穿白襯衫,帶著骷髏頭的男孩,那個人又是誰,我似乎也喜歡過他。


  到底是誰,許生又是誰。


  我驀然回想起有一個人為我擋下槍,又看到方南站在不遠處舉著槍,方南是想殺了他嗎。


  “不要……”我低聲呢喃,怎麽也無法忘記那些像電影情節一樣的事情。


  我到底是誰。


  又仿佛被轉移到另一個地方,所有人跪下來喊我女王,還有海哥,遞給我咖啡的同時又加了一句,紫盡不要太累。


  下一個起給是爆炸,方南護住我,我又護住方南,最後兩個人都好像受了傷。


  “你是誰?”我看著許生,警覺退後幾步,“你是不是想殺方南,是不是想殺他?”


  “你聽我說……”


  “不,我不聽!”我歇斯底裏,為什麽回到柔道館我就能想起以前的事情,為什麽,

  難道我有雛鳥情結?


  “我知道是我不好,是我對劉靜安了炸彈,但沒想到因此傷害到你,今後不求你原諒,隻求你給我一個接近你的機會。為什們一醒來就喊著方南的名字,為什麽你要去救方南……你當真,忘了我?”


  他自顧自的說著,我快速跑開,不給他一點多說的機會。


  不要想起過去,不要傷心,我的名字叫做阮青檸,不是什麽紫盡,也不是什麽女王。


  剛衝到門口,我撞上一個人,不禁喃喃:“方南……”


  他們都想騙我,我再也不要相信他們。


  “跟我回家。”


  方南淡淡道,他把我擁在懷中,“我們回家,你不想知道過去的話就不要去想,每天過的快快樂樂就好了。”


  抬頭,我已經眼淚模糊,“方南……我是不是有一個孩子,那個孩子呢?”


  “孩子?”他低喃,“沒了。”


  “沒了?為什麽不告訴我還有一個孩子,他是怎麽沒了的,是不是因為我不小心而流出的,是我對不起他,我還不知道他的樣子……”


  許生大步過來,冷笑一聲,“你是不是想知道孩子怎麽沒了的,我告訴你吧,孩子是被你殺了的,而你為什麽要自殺,方南一直不可能告訴你吧。”


  “閉嘴。”方南仍然是淡淡的一句,但他卻摸出了一把槍,抵在許生胸口,“你為什麽還不肯放過她?”


  “你害她害得還不夠嗎!”


  “那也總比你好,把她推到虎口。”


  我大喊一聲:“夠了,你們都別吵了,我現在隻想知道孩子呢,是怎麽死的?”


  “方南你說。”我又補充一句。


  他抿了抿嘴,欲言又止,終究歎了一口氣還是說出來了:“孩子的確是因為你自殺而流掉的。”


  “我為什麽想自殺?”我一步一步問。


  “因為……因為。”方南忽然說不出口了。


  “因為他打了你一巴掌!”許生冷哼道。


  我不信,怎麽可能,方南從來不打女人的。


  “是不是?他說的是真的嗎?”我懷著希冀問道,“是假的對不對,一切都是他騙我的,你根本就沒有打過我,你對我那麽好。”


  “他說的對。”方南忽然大聲道,“但我那時神誌不清,並非有意。”


  “神誌不清,方南你還真是可笑,你明明知道她壞的是你的孩子,還護著另一個女人?”許生在一旁完全就是煽風點火。


  “你他媽!”方南怒吼一聲,朝許生撲了過去,他丟下槍,“今天我不拿武器,和你對決一場,若你輸了,至此再也不可以接近青檸。”


  “若你輸了呢?”


  “我不會輸得。”他自信一笑。


  我已然沒了看他們兩個繼續打下去的情景,悄悄地從門溜出去,一路上跌跌撞撞。


  校門口對麵又一家拉麵館,我想起以前還有平憐老師開的柔道館。


  我去銀行取了錢,搭上大巴,唯一的行李便是女主人給我的信。


  真的能放棄過去嗎,我閉上眼睛,靜靜思考。


  幾年前我傷心過度,去了大理,後輾轉麗江。


  幾年後我依然來到麗江,來到那家客棧。


  沒什麽要帶的東西,也沒什麽可以留戀的東西。


  一路上點點勃勃,我下車後才覺得身子很是疲憊,但是一顆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太久沒有來了,摸索好久才找到以前那家客棧,掌櫃的是個好人,他說要攢錢娶妻來著。


  我去找他的時候他還在門口挑韭菜。


  “掌櫃的!”我喊叫一聲,說不出來的苦澀。


  他抬頭看了我一眼,囁嚅:“紫盡。”


  不得不說,他是個很好的掌櫃,客棧有些舊了,但是很幹淨


  不得不說,他是個很好的掌櫃,客棧有些舊了,但是很幹淨。


  “這些年院子裏的三角梅長得很好。”


  大概是我們太久沒見,掌櫃說話漫無邊際。


  因為來了客人,我也不再多說,笑道:“那我去看看吧。”


  紫紅色的三角梅在陽光下燦爛無比,我蹲坐在石階上,思緒飛遠。


  原來所有的記憶湧上心頭是這般滋味,明明裝不下,還拚命地去想。


  我的手輕輕扶上腹部,這裏曾有一個還未出世的孩子,就這樣被我殺害了。


  該責怪許生讓我想起以前呢還是慶幸我曾擁有沒有記憶的快樂,如果再給一次重選的機會我寧願癡傻。


  像方南一眼癡傻,選擇忘記我,也不肯想起我和江淩在一起的情景。


  可那畢竟是自欺欺人。


  他給我一巴掌的時候都有些痛恨為什麽不直接殺了我,無論他記得我也好,不記得也罷,怎麽可以動手打女人。


  “方南……”我低喃,念著這名字,念著念著就哭出聲來,“為什麽我會愛上你。”


  他明明是壞人,他攪亂我以前平靜的生活,把我推向幫主,高處不勝寒,又和提壺費勁千辛萬苦拆散我和許生。


  最後換來的卻是流掉孩子,他怎麽可以,這麽殘忍?


  “你要在這裏多久?”掌櫃不知什麽時候來到我身邊,問道。


  我搖搖頭,“應該會很久,讓我避一陣子。”


  他欲言又止的樣子,“幾年前我就沒好說你。這樣下去做一個縮頭烏龜是不行的。”


  “那你呢,你不是說攢夠錢,娶心愛的姑娘嗎?”我笑道。


  “她愛上了別人。”


  三十多歲的掌櫃大叔已然滄桑許多,他隨著我坐了下來,眼睛直視天上的飛燕。


  “掌櫃的,我希望這一次無論如何你都不要背叛我,我不想見任何人。”我很鄭重道:“你要是缺錢的話我給你。”


  “已經……來不及了。”他苦笑。


  我皺著眉頭,“什麽來不及了”忽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向我走來,淡淡的笑掛著憂傷,離我兩米才停了下來,說道:“你要躲我多久?”


  是方南。


  他或許早就跟來了,也可能是剛剛到,我靜靜坐在那兒,“一輩子。”


  掌櫃的很識趣地走開了,臨走前又衝我做了一個鬼臉。


  “你想要我等你一輩子?”方南似笑非笑。


  “太短了嗎?”我冷淡道。


  要我怎麽去原諒他?


  莫說他癡傻時我費盡的心血和擔心害怕,單是一條流產,我已經潰不成軍了。


  “……既然你想起了以前的事情,不肯去原諒我,沒關係。”他神情凝重,“如果你真的能放開我的話,就從我身邊走過去,不要回頭。”


  “從此,我們再無瓜葛。”他補充道。


  我忽然沒了分寸。


  之所以敢來麗江的原因是篤定他會來找我,可是兀地說出這麽一番話讓我做出選擇,可如何是好?


  我不想原諒他,可是不原諒就要失去。


  “我數三聲。”方南豎起三個手指頭。


  我騰地起身,大步向前邁去,他說道:“三。”


  “二。”


  我和他並肩了。


  “一點五。”


  還帶這樣子的,扶額。


  我繼續朝前邁了一步。


  “一。”他這個字幾乎是咬著牙說的。


  未等我猶豫要不要再上前的時候他忽然從背後抱住我,寬厚的胸膛貼著我,低喃:“你真的那麽忍心嗎?”


  我沒有說話,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孩子,我們還可以再有,對不對?”我微微帶著哭腔問他。


  其實是知道的,不可能再懷孕,不可能再有一個被我打扮得很漂亮的女孩子,也不會有一個亂欺負女同學的男孩子。


  “青檸……”他更加愧疚,“是我不好,如果你真的想要的話,可以找人代孕。”


  “不用了。”我苦笑,“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對你還有沒有埋怨,畢竟你那個時候沒有記憶,傷害我也是很正常,但人總有一個精神寄托,把所有的責任都攬你頭上,方讓我好受些。”


  “那好,你跟我回去,以後你惹是生非的罪名都給我好了。”他滿不在乎道。


  “那你以後不許再約束我,想出去玩就出去玩,想幹什麽就幹什麽。”


  “好。”


  ——————


  許生番外。


  我十六歲野心勃勃,因為家世雄厚,想吞霸白林,欲圖更望一層樓。


  但我失敗了,可能是年少輕狂,也可能是實力不夠。從小到大學習的武術沒派上什麽用場,那天被人用刀子捅了,也捅破了我的封印。


  爭奪未果,我出國留學,海子當了海盜,我們之間沒什麽交集,隻是合作關係。


  在外國這幾年,我更加努力,想做得更好,想讓爺爺知道,我是有多麽出色,我並不比許烺差一點。


  但上帝就是不公平的。我隻能憑著自己努力去得到,比如白子雪。


  我對她是沒有感情的,隻是爭奪,隻是因為許烺曾經喜歡過她。


  急著回到清水市是聽說許烺交了一個替身女朋友,我全然對白子雪沒了興趣,進一步騷擾許烺的獵物。


  白子雪因為我的冷漠,覺著榜不上了,又去貼著許烺。


  許烺的小女友很厲害的樣子,在烤肉店那幾個人是我隨便花錢雇的,並不是很專業,隻是為了教訓一下他。


  沒想到坑了那個小女友。


  好在我及時救了她,後來才知道原來叫,阮青檸。


  三個字讀起來給人很爽朗的感覺,她的性子也是的,大大咧咧毫不拘束,有一些好玩,很特別。


  我承認剛開始接近她完全是為了報複許烺,他雖然在烤肉店護住白子雪,但是發現阮青檸倒下去的時候他已經丟下了白子雪。


  這一切阮青檸並不知道,我也不會讓她知道。


  為了得到她我費盡手段,追一個女孩子對我來說太過容易了,她卻是有自知之明的,一個勁兒問我她長相一般,為什麽喜歡她。


  那天真的樣子讓我都不忍心拿她做犧牲品。


  什麽時候對她動了情我自己都不知道,這是一個很可怕的事情,對自己的獵物動了情。


  把她推向虎口,我的心中百感交集,徹夜未眠,這真的是我想要的嗎。


  已經命令下去,白子雪會去拍證據。


  那個聰明的女孩很悲傷,卻是很巧妙地抓住白子雪的把柄,以錄音威脅。


  我本想就此放手算了,她既然被我傷透了,就讓她離開吧。


  一個星期後我才知道自己根本做不到,而方南已經命人暗中保護她了。


  方南也喜歡她,我驀然覺得這是一個強有勁的對手,推開身邊的事務趕去麗江。


  真正對她生了情是看到她笑的樣子,在麗江無拘無束,每天迎接客人,端茶送水。


  這麽平淡的生活,我從來沒有擁有過,所以才動了情。


  我不確信我能否再把她重新追回來,但事實上我費了很大的勁兒。


  她原諒我了,那一刻幾近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


  原諒是很容易的,但是再次相信卻很難。


  我從來不知道身躲在背後的方南會設計我,他一步一步地製造流言,找人扮裝拍照,打聽她得一切。


  我什麽都不知道,她也居然信了。


  最不容忍的事情就是她居然信了,我怎麽可能會和白子雪在一起。


  兩個人之間的隔閡越來越多,我想不斷給她驚喜,但驚喜後麵又充滿悲傷。朝她要錄音並不是想摧毀證據,而是想放下一切。


  至於被白子雪拿去了,那確實是我的疏忽。


  她再一次受到傷害,我也被給予同樣重的打擊,因為那些假照片,以為是她故意找人拍的。


  說了那麽傷人的話,又看到她和康劍在一起,親密的樣子,我已經怒不可遏。


  本想我們兩個都靜一靜,好好想想以後的事情。


  卻意外來到不死島。


  不得不說,她是遺傳了阮葙子的領導能力,對於任何事情都很上心,慫恿島民離開這裏。


  我拚命阻止,隻因為我想放下,我隻想和她在一起。


  其實那種想法是自私的,我的親情寡淡,而她卻有在乎的父母和小樹。


  她知道一切是我搗鬼後表情淡淡的,難道真的不在乎了嗎。


  在島上無意中發現了微型直升機,是用來監視的,我當時並不知道,那時方南搗的鬼。


  後來又在江家,也是他一手策劃。


  為的就是把我們分開。


  有一句話說,你我平淡如水,方能千杯不醉。


  我和她應該是做不到的,我們之間有太多的隔閡了。


  我去江家的真正原因並不是為了什麽金鞭,而是為了調查一件事情,因為那個時候開始懷疑方南了。


  回來後我生了一場小病,本來想借機和她緩和一下關係,沒想到一次葬送她父母的性命。


  雖然是間接,我心中仍然很是愧疚,而她,似乎再無和我重歸於好的打算。


  她被葙奶逼著當上幫主,我聽著偵探打聽的消息,知道她有多累。


  也知道她想殺的人。


  許靜心雖然是我的妹妹,但自幼被寵慣了,有點小功夫防身,但是她要是真想殺許靜心的話,一定可以做到。


  她也殺了白子雪,大概是因為我吧,但是那之後才知道白子雪是她的妹妹。


  一切都在周旋,她內心寂幾近奔潰,我無從去安慰她,隻能默默看著,我是個懦夫。


  方南直到最後才出來,他是坐收漁翁之利,是一個十分狡猾的人。


  他給她無盡的溫暖,也給她無盡的悲傷。


  她被江淩困住了,我是知道的,但我不想救她出來,隻因為恨方南。


  但那卻是我自討苦吃。


  她已經向我表明了我們兩個絕對沒有可能。


  發生的事情太多太多了,她不是知道這都是方南搞的鬼嗎,為什麽還是不肯和我破鏡重圓。


  隻因為我們之間沒有信任了,她不愛我了。


  我徹底失去她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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