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聚會
正要收拾下班，簡凡打電話過來，“晚上老地方。”
蘇哲果斷拒絕，“沒空沒錢沒心情。”
“操，你少來，我請客。”
“沒空沒心情。”
“叢劍這丫的談了個大合同，過來找我們吹牛逼，南衣也來。”
“沒心情。”
“媽的，紀丹不來，我問過了。”
“準時到！”
“操！”
叢劍簡凡加上蘇哲三個人是大學同學，關係非常好，好到真的會穿同一條褲子，畢業後每個人發展不同，但還是會時常聚會。
沈南衣是叢劍的女友，也是蘇哲的朋友，她可是所有男人最喜歡的類型，永遠總是不緊不慢，不慌不忙，閑淡婉約。
畢業後，沈南衣就沒有參加工作，而是照顧叢劍的日常起居，兩個人保持大學時候的熱戀，是大家羨慕的神仙眷侶，模範戀人。
從前，蘇哲和紀丹還能和他倆拚一拚，現在……
蘇哲是最後一個到的，剛進去就看見簡凡那貨正在和叢劍拚酒。
“蘇哲，在這裏。”簡凡喝的麵紅耳赤，看到蘇哲過來，趕緊跑過來。
“一會幫我灌醉叢劍，這個王八蛋肯定是吃藥了，太猛了，喝了七八杯也麵不改色。”
蘇哲笑道：“你是自找的，他整天跑市場，喝酒是最基本的技能，你挑什麽不好，非要挑他最拿手的。”
“蘇哲，好久不見。”
南衣永遠都是一副仙女的樣子，無論什麽事兒，她都不會在乎，說話總是柔柔弱弱，讓人不禁生出嗬護之心。
叢劍摟著南衣的肩膀，盯著蘇哲，“你小子最近可瘦了不少，怎麽，還在為情所困？”
簡凡罵了一句：“叢劍，你別哪壺不開提哪壺，喝酒也不上你的嘴。”
蘇哲笑道：“大丈夫何患無妻，我這是因為跑業務累的。”
“你跑業務？你不是廣告策劃嗎？”
“別提了，一提我就生氣，蘇哲，你小子的腦子肯定是被驢踢了，放著好好的策劃不錯，非要跑什麽市場。”
叢劍倒是有不同的意見，“簡凡，你小子沒工作，別瞎說，跑市場怎麽了，別看苦點累點，做得好收入比坐辦公室的高幾倍都不止，而且特別鍛煉人，你看我，還不是從最底層的業務員幹起來，才坐上這個位置。”
簡凡翻白眼，“你現在是成功人士，當然具備站著說話腰不疼的資格，你看蘇哲這丫的，細皮嫩肉，再過幾天，曬成黑人，我還能有個外國友人的朋友。”
蘇哲抓起一塊骨頭扔過去，簡凡張嘴咬住，囫圇吞下去。
“你就是屬狗的。”
眾人哈哈大笑，簡凡混不在乎，繼續嚼著肉。
叢劍重新轉向蘇哲，“兄弟，跑業務的苦我知道，你要是做得不開心，要不進我們公司把，雖然我們公司廣告都是外包，策劃部平時最多搞搞促銷活動，可工作很輕鬆，待遇也不錯，我在找機會幫你往上挪一挪，怎麽也比你現在要好。”
蘇哲正要拒絕，簡凡又搶先說：“蘇哲，別上當，這丫的肯定是要奴役你，心理變態。”
叢劍笑罵道：“我倒是想奴役你，你要不要來找工作，滿足我的變態愛好。”
酒菜上來，我們幾人邊喝邊聊。說的大都是學生時代的趣事。
不知道怎麽，話題又繞到蘇哲和紀丹身上，叢劍問道：“蘇哲，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倆說分就分了，南衣問過紀丹，她支支吾吾，也不肯說。”
“沒什麽，可能是呆在一起久了，沒激情了。”
叢劍：“扯淡，我和南衣在一起也這麽久了，我們從來沒覺得枯燥乏味。”
簡凡沒好氣道：“你還有臉這麽說，你整天到處跑。一個月能在家幾天？當然不枯燥了，家裏紅旗不倒，外麵彩旗飄飄。”
叢劍似乎真生氣了，他怒視簡凡，“你是不是喝多了，我什麽時候彩旗飄飄了，別胡說八道。”
蘇哲趕緊拉住叢劍，“你還不是他的臭嘴，就會胡說八道。我也羨慕你倆，但每個人的問題不同，我也不知道。”
沒想到簡凡直接撕開蘇哲的傷口，“都是自己人，你別裝無所謂，他是被人綠了，紀丹還真有本事，找了個有錢人，孩子都有了，這個傻子還被蒙在鼓裏。”
蘇哲氣呼呼站起來，怒視簡凡，簡凡知道自己多嘴，借著尿遁閃了。
“這是真的嗎？紀丹不是這種人。”南衣捂著嘴，小聲道。
蘇哲苦笑：“我也希望這是一場夢，隻可惜，事實的確如此。”
“這，這不可能，她愛你愛到發狂，怎麽會做出這種事情。”
蘇哲擺手說道：“算了不提她，我們聊點別的吧。”
沈南衣幽幽說道：“以前我們總在一起，幻想披上嫁衣時的樣子，她笑的很燦爛，我一直認為你們肯定會最先結婚，我還想著給紀丹當伴娘。”
“過去了就是過去了，我都放下了，你們也應該放下，不過，雖然我和紀丹分手，我不阻攔你們之間的交往，畢竟你們也是朋友。”
簡凡不知什麽時候回來，又開了一瓶酒，“這才是爺們，為了蘇哲難得這麽爺們，幹杯。”
叢劍沒好氣道：“今天這麽大方，你的生意起死回生了？”
“沒有啊，今天不是你請客嗎？你好歹也是總監級的牛逼人，這點自覺都沒有嗎？”
叢劍張大嘴不知道該說什麽，隻能苦笑，“簡凡，也就是和諧社會建設救了你。”
“少廢話，幹杯。”
三個人喝的麵紅耳赤，簡凡更是不堪，已經吐了三回，這家夥有一點很不錯，無論喝多醉，隻要吐了，馬上就清醒了，接著再喝。
蘇哲正舉杯，發現一隻手搶過他的酒杯，他轉身一看，是小野，小野仰頭灌下去，一抹嘴，“爽。”
“你忙完了？”
小野和大家都很熟悉，她的性格屬於那種你要是和她聊得來，她什麽都能拿出來給你，她要是看不上你，看你一眼都是浪費。
“我是總廚，不用一直盯在廚房，今天客人不多，我出來透透氣。”
“那正好，坐下來一起，反正這些人你都認識。”蘇哲不動聲色想要拿回自己的酒杯，結果小野就是不鬆手，無奈之下，隻能另外取一個杯子。
簡凡笑的很猥瑣，叢劍和沈南衣也是別有意味地輕笑。
“來，大家舉杯，慶祝叢劍升任總監。”蘇哲舉起杯子，可其他人都沒有動彈，眼神齊刷刷望向蘇哲背後。
蘇哲放下酒杯，轉頭一看，是紀丹，她怎麽來了。
沈南衣站了起來，把紀丹拉到她身邊坐下。中間隔著小野，小野似乎很渴，不停地喝酒。
紀丹不請自來，氣氛變得有些怪異。叢劍和簡凡插科打諢，試圖調節氣氛，可蘇哲和紀丹兩個人始終沉默不語。
小野喝幹了啤酒，咣當一聲，杯子砸在桌子上，頭也不回就進了廚房。
還是紀丹先開口，“蘇哲，我聽……我聽說你們還沒放棄孚日的單子？”
“沒有，為什麽要放棄，隻要你們一天沒有簽約，我們就有機會。”
“那就好，我……我可以幫你聯係富海，他要是同意見你，你就有機會了。”
“那就不勞你大駕，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能夠處理。”
“可是，可是你們時間不多了，萬豪的人已經接觸富海有幾天了，雙方進展很快。”
叢劍也在一旁幫腔，“蘇哲，你剛才還說可以做朋友，我要是請你幫忙，你會算這麽清嗎？有人幫忙，會更容易一些。”
蘇哲心裏明白，叢劍他們不僅僅是希望紀丹能夠幫助自己拿下訂單，更希望兩個人能夠在一起好好談談，說不定還能挽回。
可是蘇哲心裏明白，就算他接受了紀丹的幫忙，兩個人再也回不到以前了。
“不用了，我說了，我自己的事情自己會做好。”
紀丹似乎被蘇哲的態度激怒，她大聲道：“蘇哲，你現在是KK的人，你的出發點應該是公司的利益，而不是個人的好惡，你已經得罪富海，若沒有我的幫助，你怎麽可能拿下訂單，你沒有業績，早晚會被踢出KK，到時候誰會在乎你的自尊。”
蘇哲略帶嘲笑說道：“紀丹，個人好惡？我問你，既然我們分開了，你為什麽想要幫我，難道還想挽回？還不是因為你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情，想要讓自己心裏好過點，告訴你，我不需要。”
紀丹渾身顫抖，兩眼含淚，沈南衣輕輕摸著她的後背，安慰道：“蘇哲喝多了，他說的都是醉話。”
“我沒有，我自問對你足夠好，可那又怎麽樣，你還不是轉投別人的懷抱，那個老男人除了有錢，他還能給你什麽，他能為你離婚？別傻了，我有今天，也是拜你所賜，我要整天對著你轉，現在會去當一個業務員？低聲下氣，求爺爺告奶奶，但求見上一麵，可我不後悔，因為這是我自己選擇的路，我當初發誓要對你好，我做到了，無愧於心。”
蘇哲端起酒杯，一口灌下，冷冰冰道：“以後我希望不要再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