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琳達
蘇哲回到公司，心情非常複雜，孚日的案子非常棘手，而自己當著許蕎麵兒誇下海口，一定要力挽狂瀾，現在看來希望渺茫。
今天市場部的人格外的齊全，難得一見。
“喂，蘇哲，你可回來了，知道了嗎？”
蘇哲滿腦子霧水，“知道什麽，我剛跑業務回來。”
“那你可慘了，我們的琳達老大正在到處找你。”
“琳達？”同事一提起來，蘇哲才想起市場部總監好像就是這個琳達。
也不怪蘇哲沒做好功課，這間辦公室裏平時根本就沒幾個人，那個琳達更是神龍見首不見尾，比許蕎還忙。
“蘇哲，別怪哥哥沒提醒你，現在可是咱辦公室的話題焦點，不少人等著看你笑話。”
不用說，蘇哲也知道是孚日的案子，辦公室裏從來都是消息傳播最快的，那天發生的事情，肯定早就有十幾個版本在傳了。
張俏俏走了進來，這小丫頭人緣很好，很多人見到她都打招呼，當然，也可能是因為她是許總的助理。
“喂，蘇哲，你沒看到我進來了嗎？”
“看到了。”
“看到了不打招呼，真沒禮貌。”
“我的姑奶奶，我這剛回來，一身汗還沒消呢，這不正準備喝口水嘛。”
張俏俏發出“切”的一聲，才饒了他。
“給你看點東西。”
蘇哲打開文件夾，是市場部這季度的銷售業績。
“你又是最後，你可要小心了，KK跟遠大不一樣，實行末位淘汰製度，拜托你努點力，免得讓許總臉上無光。”
辦公室早就私下傳言，說蘇哲和許總似乎有點關係，否則一個普通業務員，還需要許總親自招進KK，少說也要總監級的。
也正是因為如此，不少許總的鐵杆粉絲對蘇哲總是懷有一絲敵意，市場部就有幾個，平時陰陽怪氣的。
“哦。”蘇哲的視線並不在自己身上，他從頭往下看，即便是第一，一個季度也不過七八十萬業績，第二也才三十萬，其他的更是不堪入目。
這樣的業績就算以前的遠大公司也不過如，放到KK，那就足夠引起重視。
沒想到以KK的名氣，業績竟然會這麽低，難怪許蕎整日憂心忡忡，親自去盯孚日的案子，那幾百萬的訂單雖然不算什麽，可足以讓KK支撐幾個月。
正是沒想到，堂堂的廣告業龍頭，竟然走到如此山窮水盡的地步。
“蘇哲，老大叫你。”
這個琳達可是KK的元老，據同事說，當時許蕎的父母還在位的時候，琳達就是市場部的老大，深受器重，許蕎接手KK，對她也是甚為倚重。
不過蘇哲還聽到一些傳聞，這個琳達交際廣泛，有時候，這個交際廣泛也不全是褒義。
進了琳達的辦公室，最先入到蘇哲眼中的，是琳達胸前的洶湧，而後，嗯，腿也很美。
“蘇哲，我總算見到你真容了，抱歉，這段時間我太忙了，也沒有關注你，怎麽樣，適應了嗎？”
蘇哲禮貌道：“嗯，還可以，多謝老大關心。”
“走吧，許總叫我們過去。”
蘇哲一愣，“叫我？”
“怎麽，有問題？”
“沒有，沒有。”
蘇哲嘴上說沒有，心裏卻很奇怪，什麽事情需要通過琳達帶著他過去。
寬大的辦公桌後，許蕎正秀眉緊蹙，手裏拿著一份文件。
張俏俏也在旁邊，從她的眼神中，蘇哲猜到，就是剛才他看到的銷售統計。
琳達看來跟許蕎很熟，她徑自坐在沙發上，示意蘇哲坐到她身邊。
沙發本來是三人沙發，可琳達坐在中間，蘇哲若是坐過去，會跟她發生身體接觸，不太合適。
蘇哲就這麽傻站著，許蕎頭也沒抬，隻是眉頭緊皺盯著報表。
大約過了五分鍾，她放下報表，直視琳達，語氣有些生硬：“琳達，這幾月怎麽會這麽慘，你給我一個解釋。”
琳達無奈的撥了一下秀發，一臉苦楚，“許總，這不能怪我們市場部，下麵的人真的是加班加點，可市場就這麽大，最近我們的老客戶都沒有廣告需求，還有一些人……”
“有什麽就直說。”
“還有一些人被萬豪搶走了。”
“琳達，你是KK的元老了，也是銷售高手，你應該明白，我們光靠老客戶是不行的，萬豪搶我們的客戶不假，可這就是市場競爭，我們也可以去搶他們的客戶，我知道你們很努力，可是我要看成績。”
琳達似乎早就料到今天是興師問罪的，她毫不猶豫，即使是麵對許蕎，在蘇哲看來，更像是琳達向許蕎興師問罪。
“許總，我們也不是沒有訂單，萬豪轉過來一批策劃案，價格很不錯，萬豪讓出的利潤很可觀，可你卻不接，我這個市場部總監也沒辦法。”
琳達這些話的意思好像是在責備許蕎，不應該推掉萬豪的好意。
“哼，琳達，據我所知，有幾家大公司都有上新廣告的意向……”
“沒錯，綠野、佳凡、BNT都有這個意向，可我們派人接觸，都被人家回絕了，他們已經選好了廣告商。”
許蕎一愣，這個情況她倒是不清楚，“是哪家？”
“萬豪。”
又是萬豪，這個萬豪這兩年冒的很快，沒想到竟然敢跟KK這樣的老品牌搶市場。
許蕎無話可說，把矛頭一轉，轉到蘇哲身上，“你那邊怎麽樣。”
蘇哲輕聲道：“王富海也說他們有意跟萬豪簽訂合約。”
琳達忽然輕哼一聲，“哼，這個結果不意外，蘇哲是個新人，連試用期都沒過，王富海那個老奸巨猾的家夥怎麽會跟他談，當時我就極力反對，可許總你非是不聽……”
這話不僅在譏諷蘇哲，連許蕎也包含進去，這個琳達簡直太狂妄了。
許蕎橫眉冷對，“琳達，你什麽意思。”
琳達站了起來，“許總，外麵的人都傳，他是你的人，可他現在是我們市場部的人，你當初定下規矩，末位淘汰，現在他的業績這麽差，拖了我們市場部的後腿，蘇哲，別怪我無情，畢竟關乎獎金，其他人也不會同意的。”
蘇哲萬分尷尬，就算琳達有心針對自己，自己也無力反駁，公司製度擺在那兒，自己確實沒有任何業績。
許蕎開口說道：“製度當然要執行，這還有點時間，他若是真的不行，遲早會走人，琳達，訂單方麵還是要拜托你，你跟外麵的公司關係好，加把勁，我保證你們的獎金不會少。”
琳達微微欠身，“那就多些許總了。”傻子都能聽出來，她言不由衷。
剛才琳達彎腰時，蘇哲透過她的V領看到胸前的大白兔，真的好大。
“坐吧。”琳達走後，許蕎靠在椅子上，似乎很疲憊。
“說說吧，琳達要趕走你，你有什麽想法。”
蘇哲摸著鼻子說道：“她說的沒錯，我確實沒有業績，拖了大家的後腿。”
許蕎有些不耐煩，她冷冷道：“我不想聽這些廢話。”
蘇哲：“但我不會放棄，我手上還有孚日的案子，我會用它來證明自己的價值。”
許蕎倒是很意外，“我還以為你會退縮，讓我開除你，正好趁了你的心意。”
“遇到困難就想當逃兵，那不是我蘇哲的做事風格。”
許蕎白了他一眼，“說你胖你就喘，訂單不會自己跑上門，現在你知道KK的處境，也知道為什麽我不肯放棄孚日這單子。”
“嗯，我知道，隻要他們沒和萬豪簽約，就代表我們還有機會。”
許蕎略帶疑惑望著蘇哲，“我怎麽發現你從孚日回來之後，好像換了一個人。”
蘇哲笑了兩聲，今天紀丹對他說的話，讓他明白一個男人的尊嚴，不是自己奮力抓住，它就會留下，而是靠你的身份地位來夯實。
難怪以前紀丹和許蕎都說他不成熟，總抱著那點可憐的自尊，躲在陰暗的角落裏，獨自舔舐傷口，認為全世界都與自己過不去，其實，隻是自己跟自己過不去。
這世界沒有跟你不去，因為你隻是塵埃。
從這一刻起，蘇哲直到再也不會了，他知道自己想要什麽，而這一切，隻有在kk才能實現。
“我沒變，還是那個我。”
“是什麽讓你決定必須拿下孚日。”
蘇哲低頭淺笑，“因為你，可以嗎？”
許蕎顯然不會相信，不過她笑了，笑的那麽輕鬆。
見到許蕎展露笑顏，蘇哲壯著膽子問她：“許蕎，你和我說過KK的危機，現在訂單嚴重不足是一個，我想琳達也會是一方麵，kk真正的危機，應該是內部這些人。”
許蕎一點也不意外，她柔聲道：“沒錯，琳達隻是其中一個，還有其他人，他們都是跟我父母創業出來的老人，都是公司的元老，一直對我不滿，我銳意革新，扶植新人，動了他們的奶酪。”
難怪，琳達隻不過是總監，而許蕎是堂堂總裁，可她麵對許蕎時，絲毫沒有一點下級對上級該有的尊敬。
“今天的事情，不要跟外麵的人說，你先下班回去休息，明天，我要去一趟雲南。”
蘇哲雖然有些疑惑，公司現在事情這麽多，許蕎還要去雲南，可他問出口，就算許蕎真的打算出去散散心，也是應該的，這段時間她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