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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7章 你不可以離開我

  夜綰綰麵色沉靜,眸中看不出多餘的情緒,絲毫不為對方的癲狂所動。


  齊景佑的目光始終未從她身上離開,她麵上的一點一滴,不差分毫落入心房,早已死掉的心髒襲來陣陣疼痛,嘴角的弧度徐徐垂下,隨之笑聲降低。


  最後一個音節落下,齊景佑收起了麵上所有的情緒,長眸微微眯起睨了眼前人一眼。


  夜綰綰冷淡的看著眼前人麵上的變化,心思卻落在了其他地方。


  周圍的環境,乍一眼看上去,與記憶中的景色是好似是一樣的,可細看下,她一眼就發現了眼前大槐樹的異樣。


  無風無動,周圍的環境,如幕布上的畫一般,感覺不到一絲屬於它們的氣息。即使在地府之中,那些假的樹木和花草,也有屬於自己獨特的氣息,讓生之於下的鬼魂,可以感受到一點與眾不同的氣息。


  “你想離開?”


  清冷的男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夜綰綰側眸,眸色沉冷的瞥了他一眼,慢慢悠悠點了點頭。


  雖是肯定答案,卻讓齊景佑有種不舒服的感覺。


  他發覺自己看不透眼前的人了。


  兩人當年是一同落在這片土地上的,隻是出生的原因不同。


  她是集天地氣運於一生而降臨的,是天地間第一尾,也是唯一一尾錦鯉,是天地的寵兒。她想要什麽,都可以輕而易舉得到,想要做什麽,都會由天地護著。


  而自己呢?


  齊景佑思及,不由冷笑連連。


  他生前隻是一個普通的人,隻是死前有願無結,心口含著一口氣,咽不下,過不去,終化屍為僵,加之族人的不上心,埋屍之地選了一個極陰之地。孕天地陰氣,最終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兩人相遇的地方,就在他的埋屍之地。地府與人間相交的交叉點。


  夜綰綰不知道的是,她曾經遇到的棺材,就是齊景佑的家。


  曾經的魚尾,天真無腦,很容易與人交上朋友。


  一次意外,與罌玨一般的相遇。


  也難怪當初的閻烈總是操心,再三叮嚀她不要亂跑。


  相識簡單,相處難。


  一個天真單純的人,一個滿腹心機的魃,誰也不可能真正融進誰的世界裏。


  當時的她離開,已說明“江湖不再見”。


  可現下,齊景佑竟為了讓自己想起他這個人來,竟做下了如此多傷天害理的事情。


  夜綰綰接受不了。


  她無比慶幸自己當初的選擇。


  “不然留在這做什麽?挖坑種花嗎?”


  夜綰綰冷笑,眼底滿是諷刺。


  齊景佑麵色一變,垂在腿邊的手輕輕抖了抖。


  種花,是當年的魚尾留給他的承諾。


  “你沒有忘?”


  夜綰綰勾了勾唇輕笑,眸中卻沒有一絲笑意。


  “怎麽忘的掉?你誆騙我偷閻烈的印章的事情,我也沒有忘記!”


  齊景佑一愣,唇瓣輕顫,眼中浮上一些急切。


  “那件事我沒有錯!我不過是想幫他建造一個重新的秩序!陰司根本關不住那些人!”


  “所以呢?你以為自己誰?你就如閻烈當初說的那般,你就是一個不可開化的野人!根本沒有共情的能力,即使為人,也會是一個擁有反社會人格的人!”


  夜綰綰厲聲的斥言,如利刃狠狠劃在齊景佑的心上。


  男人麵色巨變,眸中漣漪翻騰,有什麽東西幾欲破洞而出。


  “我沒有!我是為他好!”


  拔高的音調,如受傷野獸的嘶吼,令人心頭一震。


  夜綰綰卻是勾唇還以冷笑。


  “所以,你用所謂的長命百歲,去教唆人殺人放火,也是正確的選擇?”


  陳青與魯石的案子,已經說明了一切。


  至於其他的,大概也是相同的原因吧,隻是他們還沒有挖出來。


  “我那是在拯救這個世界!他們若沒有懷心思,我又如何蠱惑的了?我不過是把風險提前了!”


  齊景佑雙眸瞪大,眼眶欲裂,似是氣急,連明明不存在的呼吸聲,也忽而出現變得粗嘎。


  夜綰綰不動聲色的向後退了一步,眸光淡淡,好似將一切都看穿。


  齊景佑對上她冷冽如冰的表情時,心口一窒,所有想要吐出的話語,頓時卡在了喉頭,唇瓣顫抖,一時竟一點聲音也發不出。


  驀然之間,周圍的一切陷入了沉寂。


  齊景佑愣愣的盯著夜綰綰看了好一會,有些惱怒的蹙了蹙眉頭,“你敢說沒有我,他們就不會犯罪了?人性本貪,我同你說過無數遍了,為什麽你就是不信我!?這麽多案件佐理,你為什麽還是這樣!?”


  他焦躁慍怒的臉上埋著一抹煩躁。


  夜綰綰冷呲一聲,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眼前人,幽幽道:“道不同不相為謀。”、


  “不!你不可以這麽對我!”


  與千年前一樣的話語,讓他本就陷入煩躁的心緒提到最高,瞬然間,他控製不住的自己的脾氣,怒氣如被澆了油的火焰,蹭的暴起。


  他怒氣騰騰,一個箭步衝到夜綰綰的麵前,趁其不備,狠狠用力,扣住了對方的肩頭:“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我!?你已經丟我一次,還要再來!?你不可以這麽對我!不可以!”


  齊景佑的行為已經失控,他有一瞬,想要打暈眼前人,把對方帶回自己的地盤上,捆住她,禁錮她,這樣她就永遠不會離開自己的世界,永遠的屬於自己的。


  念頭在腦中一閃而過,漸漸變得清晰,眸中的神色也變得愈發瘋狂。


  陷入瘋狂中的人,絲毫沒有察覺身前人漸漸變得冷厲的眸色,透著森森的寒意。


  就在齊景佑眸色一凜,想要動手的時間,夜綰綰突然揚手,丟出了一張符紙。


  符紙在破空而出的瞬間,化作一條火龍,直直的衝著眼前人而去。


  齊景佑是無生無死的魃,獨獨隻怕火。而現在,他是以真身入陣的。


  真實的熱感撲麵而來時,他所有的思緒被一把抓住,倏地冷靜下來,鬆開手,飛快向後退了幾步,躲開眼前的火焰。


  “你怎麽會……”


  聲音顫抖著,透著他心中的難以置信。


  即使兩人因理念不合分道揚鑣,他也不覺有一天夜綰綰會真的同自己動手。


  夜綰綰看也不看他一眼,在他試圖又一次靠近的時間,又揚手丟出一長符紙。


  “嘩”的一下揚起的火焰,擋住齊景佑眼前所有的退路。


  一瞬間,火龍落地,刷地一下,燃起一條地火,將將把自己圈在了其中。


  齊景佑震住,久久無法言語。


  夜綰綰歪頭看了他一眼,向後退了一步,在火圈外與之對視。


  “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齊景佑聲音顫顫,睜大的雙眼中,不可置信的瞪著眼前人。


  夜綰綰淺淺勾了勾唇角,深深看了他一眼後,忽而笑開了,開口反問道:“你覺得呢?”


  齊景佑立在原地,稍愣後,不住搖頭,沒有說話,不知該如何回答。


  夜綰綰絲毫不在意他的想法,說罷抬腳,越過他徑直朝他身後的棺材走去。


  齊景佑眸中神色有些散漫,嘴巴輕顫著。若靠近,會清晰的聽到他口中不停的在念叨“我不相信”四個字。


  夜綰綰沒有理會,甚至連多餘的眼神都沒有給對方。


  她走到棺材前,伸手摸了摸棺材上的紋路。與之前所見過的紋路都一樣。


  她不由想到一件事。


  多年前,夜綰綰身邊也出現過一口棺材,棺材上的暗紋與這個一眼,當時師兄說,是師父留下給她的,在她兒時留下的。


  夜綰綰不知道,這兩口棺材,會不會有聯係?


  她不自覺鼓了鼓臉頰,深呼吸將疑惑壓下,又繞著觀察走了一圈,思考了一下,伸手推開了棺材蓋。


  伴著棺材蓋打開的聲音,她驀地感覺到身後有一股異樣的感覺衝自己而來。


  她跟著直覺,猛地回頭,並下意識的向後退了兩步,像是在躲什麽東西一般,側開了頭。思緒回籠,目光凝聚,她一眼看到朝自己甩來的辮子。


  她顧不上思考,身體本能的一個翻轉,堪堪躲開對方的動作。


  來者似是與自己有什麽深仇大恨一般,一個勁風,她眼前的揚鞭驀然又變了一個方向,如影子一般,跟著她的身體轉動,而且每一次對準的位置,都是她的臉。


  夜綰綰斂眸,集中精神躲避的同時,也在找尋機會反擊。


  她翻轉落身,耳邊充斥著辮子與虛空中交錯的聲音,如雷聲一般的鞭聲震耳發聵,令人心顫。


  她不敢放鬆,卻還是被對方抓到了破綻,一鞭子抽到腳踝上。


  夜綰綰吃痛,腳下一軟,驀地摔倒在地。


  她隻來得及伸手撐住了身形,不至於整個撲在地上。


  不想,她還未穩住身形,又聽到鞭子劃破長空的聲音,衝著自己甩來。


  她心思一凜,身子一矮,趴在地上,飛快轉身翻滾,卻還是慢了一步,“啪”的一聲鞭子抽到自己背上。


  千鈞一發之際,她忍下痛苦,手臂一轉,趁機一把抓住了鞭子。


  對方似乎沒有想到她會突然來這麽一手,愣了一下,用力向後一跩。


  夜綰綰壓住手腕,緊握鞭子,用力與之較量。


  鞭子驀地被兩方力量拽著變成一根直線。


  夜綰綰咬唇,穩住了自己的身形,緩了緩心緒,長長舒了一口氣,猛地用力,將鞭子朝自己所在的方向猛地一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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