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一切預料之中
“他娘的，幹了！”院長一拍桌子，大聲道：“老子憋屈了這麽多年，該是要狠狠幹它一番了，衝吧，衝吧，衝到匯東城頂端！”
式靜靜立著，“很好，作為誠意，我先幫你解決那幫蛀蟲。”
“那就謝過了。”院長感激著，又疑惑道：“那你詳細的計劃是什麽？可不能空口白牙吧？”
“解決蛀蟲的方法大分為兩種，動文和動武，但其實不用這麽麻煩，塾院是院長你的，你隻要動動嘴皮子就能趕走他們，我相信你一定試過，可問題的根本並沒有解決，真哪樣做了，問題反而更大。
會導致學子無人教，這個位置的師導又非常難招，短期還好，長期下來沒人教的話，中流砥柱的學子會大量退學，那之前的投入豈不是白費了？而且資源又被趕走的蛀蟲吞掉那麽多。所以，問題最終的最終就是——資源！”
“佩服，佩服！”院長聽得不自覺認同般點點頭，他自己的做法，一針見血，毒辣的眼光，這些都被式中了，無愧於他之前給出的評價。
並且肯定式之前也遇到過這些事情，甚至還不少，繼而突然想到：難道他之前就是做塾院院長的？
“那怎麽解決呢？”院長又給出了這樣一個疑問。
式神秘一笑，“調他們去外院教新生，教哪些剛開始修煉魔法的，哪裏沒什麽資源讓他們可吞的，就算吞了也遠遠不夠用來修煉，所以他們很快就會苦不堪言，會懷念高級師導這個位置。”
院長大為不解道：“調去教新生，那原本的學子誰來教？豈不是浪費了？而且你不打算趕走他們嗎？”
式搖搖頭，“我過，他們的位置短期空缺是可以的，即使期間有一兩個學子退學也沒關係，別忘了我是來幹什麽的。
至於趕走他們……不，他們也是資源的一部分，要利用起來，如果還想回到高級師導這個位置，他們就隻能來求你，而到了這一步，跟他們，不用交出之前吞掉的資源，甚至還可以在他們原本正常得到的資源上略多給一點，具體就看你個人的運作了。”
院長沉思了一會，提出一個他認為的致命問題：“如果他們聯合起來，都走了呢？”
式淡淡一笑，“會走幾個的，但最終……都會回來。”
院長又沉思了一會，卻實在想不出來，隻能問出：
“為什麽？”
式的臉上隱隱有譏嘲，“走上不成，走下不甘，沒有哪個中等層次會隨意將蛀蟲收進來的，他們的賦到了這個再難寸進的境界，要麽變得沉穩厚重，要麽……”
對人心把握得真好！
院長暗歎一聲，這段話有暗嘲自己的意思，不知道他有意還是無意，不過他沒在這個細枝末節上糾結太久，再加上他其實也沒錯什麽，自己不就是哪個樣子麽？
但讓院長在意的是，他覺得自己簡直有些瘋了，他竟然有點崇拜眼前之人，這個變化會讓他以後永遠落入下風的，活到了這把年紀算是見識到了什麽叫人格魅力……
隻靠調動位置就能把兩輩人的心頭大事解決，並且反手變廢為寶！
狂妄？年輕人？狂妄的年輕人？
“那我現在就下調令吧，還有他們的名單也給你。”
“好，不過，在此之前，院長能不能先幫我換一具身軀？你知道的，身軀與力量不相符的話，是無法承受更強大力量的釋放的。”式悠悠道。
院長暗歎一聲，知道這是必須付出的代價，但還好，一尊軀體，塾院還是付得起的，也不算傷筋動骨，隻是有點肉疼……
“你知道地十二閣在哪裏嗎？”
“我剛來匯東城，還不知道。”
“這樣啊，那我叫嵐陪你去吧，你把這個東西給嵐，讓她親自交給地十二閣的閣長或者閣員。”
式點點頭，拿好院長給的名單以及信物，起身走出去。
這時，院長在他背後問道：“哦，差點忘了，還沒請教你怎麽稱呼？我叫哼幽。”
式頓了頓，但並未回頭。
“式。”
和地球不同，阿萊星沒有姓氏這個法，隻有稱呼，所以名字這個東西認為怎麽好聽就怎麽來。
門外，曲嵐沒有走遠，一直在幽深的長廊裏，整個人斜斜倚在柱子上，大概是等得久了，漂亮的臉蛋有些許不耐煩。
“嘿！”
曲嵐猛地直起身子，驚得後跳了幾步，緊接著馬上回頭，在看清了來人是誰時，才鬆了一口氣。
“喂，你這人怎麽走路不出聲的呀，要是被嚇壞了你賠啊？”
式認真盯了她兩眼——不是在做作，故意賣萌什麽的，看來是真的被嚇到了，發自內心而下意識出這些習慣性語言。
“連道個歉都不會。”曲嵐見他不話，有些鬱悶，便嘟囔了一句。
“抱歉！”
“……算了，我父親跟你什麽？”
“邊走邊吧。”式不由分地走向出口。
“去哪裏啊？”曲嵐問道。
“地十二閣。”式回頭看著少女突然一笑，“你不是想知道你父親跟我什麽嗎？”
“地十二閣？”曲嵐皺著眉重複了一遍，心底隱隱猜到什麽。
“對啊，我們商討好了，你父親送我一具身軀。
“……是你錯了還是我聽錯了！那可是阿萊星最貴的物品之一啊！”曲嵐已經驚呆了，這家夥才來侖脈塾院不到半，父親就竟然答應了送一副身體給他？
式淡淡道：“你沒聽錯，我也沒錯，所以帶路吧，曲嵐姐。”
以兩人的腳力，此時已經來到外院，此時招生會剛剛結束，空閑的學子正在參觀塾院，樹下的微笑，屋簷下的竊竊私語，草坪上的放肆奔跑，到處散發著屬於青春的朝陽澎湃。
看著他們，式有一點點羨慕，很輕微很輕微的一點點羨慕，但這些隻轉瞬即逝，太過微，連他自己本人也剛好察覺到而已。
“我還是不相信，快，不然不給你帶路，而且你為什麽不靠自己賺星幣買？”曲嵐停下腳步，叉著腰道。
“真是……這個給你。”式的臉上罕見露出了無奈，不然總不能去她父親那裏告狀吧？
那成什麽樣了？被以前的同行看見了不非得笑死他，雖然他們此生基本再無相見的可能了。。
曲嵐低頭看著手中之物，一會後又將目光轉向式，兩目相對，她眨眨眼睛，瞳孔沒了聚焦，像是沒反應過來的樣子——
“信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