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秉承你們的意誌,好好活著
走進來的是兩個人，一個是他的女兒，另一個則是……
“嵐？你不在下麵忙，怎麽來這裏，難道招生出了什麽事？這位……是？”院長皺著眉，奇怪道。
“父親，他是來找您商討要事的。”曲嵐急走幾步湊近院長，興奮道。
“……嵐，你最近是不是累壞了？”
“什麽呀，他不是孩，是三轉境界，來當師導的。”
“來當師導的？不是孩？什麽！你什麽？三轉境界？！”院長驚訝後，終於反應過來，恍然大悟，“這麽，這具身軀不是你的了？”
身軀是力量的延展，那雨夜下與魔龍的一戰，式以高出不少的力量卻仍然受傷了，原因就是這具八歲的身軀承受不住他力量的拉升。
所以一旦談妥成功，他的第一個條件就是要院長出資給他換一個身軀。
式搖搖頭，將早已編好的辭出：“是的，不是我的，我曾在一次廝殺中，與敵人大戰了一一夜，最後我雖然贏了，但身體也因此崩壞了，不得不趕緊去店裏換一具身軀，但無奈於當時囊中星幣的羞澀，隻夠換八歲的身軀，所以……”
後麵，式沒再下去，給予他們無限的自我認為正確的答案。
“原來如此！”院閉目沉思了一瞬，嚴肅道：“嵐，你先出去，我有要事和這位……先生商量！”
曲嵐有些不情願，漂亮的眼眸一直好奇地盯著對她而言有著神奇驚險經曆的式，但最終在父親的一再催促下，還是不情不願走了出去。
辦公室就剩兩人，詭異的場景就在當下發生；長相威嚴的院長掛上客氣有禮的微笑，鄭重以待；一米三多高的孩，式，淡淡笑著，氣定神閑坐下。
“吧，你有什麽目的？或者……你想得到什麽？”
有意思……式彎起的唇角勾得深了一點——這是他在地球上對戰商業大鱷才時常有的表情。
“嗬嗬，院長，你這麽直接，可不是談崩了？”
“我可不是嵐這個單純的孩子，一個三轉境界，甚至很可能不弱於我的人突然找上門來，試問閣下會怎麽想？”
現在這個局麵，式早就想過，所以他並沒有不知所措，依舊淡定，當然，即使是突發，他也很難會不知所措，經曆與見識就是這個作用。
“既然如此，那我就開門見山吧！”式半坐起，眼睛直盯著院長，“我幫你把侖脈塾院的地位登上匯東城第一，塾院分到的資源一半歸我。”
其實式並沒有將真正的目標給院長聽，因為怕嚇著他。這個階段的塾院是他用來最適合不過的起步，而式真正的目標，既不是匯東城第一，也不是雲州第一……
院長輕笑著，“狂妄口氣的人有兩種，一種是有狂妄資本的人，一種是年輕人，請問，您是哪一種？”
式點上一支煙，在煙草的獨特味道中，淡淡道：
“兩者皆是。”
院長盯了一會式，而後也從抽屜裏拿出一隻香煙，悠悠點上，一口噴出後，夾在手中，搖頭道：“實話，我不相信你！”
式沒有回應，等到一支煙抽完了才：“院長，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現在在一百八十歲左右吧？如果你不能在兩百三十歲前突破第一次魔法極限，達到六到八級精純深厚，那麽此生的壽命隻有三百歲，而境界大概隻能永遠停留在這裏，再不可能進步。
我想，阻礙你的，是資源吧？否則一個中等層次的塾院院長，做到步入強者行列還是可以的。
當然，也許你不在意，可是塾院呢？你一直勵精圖治，試圖扶大廈之將傾，一番下來卻毫無辦法，原因就是那幫你仰仗的，看似有用，實則蛀蟲的高級教師拖累的，所以，你明白嗎？”
“年輕人，難以相信，難以想象，很毒辣的眼光！”院長完一句不知是貶是褒的話後，沉默地將之前聽得入神而忘了抽的一支煙抽完，又點上一隻。
在約半包煙吸完後，他繼續道：“你的沒錯，我沒得選，隻是，我憑什麽相信你呢？所以，請拿出讓我相信你的依據來。”
式的笑容更深了，“從未來上，一切都像左與右的跳動，明和意外，哪個先來，縱然是運籌帷幄，決勝於千裏之外的智者都……”
到這裏，式沒再下去，相信精明的院長會明白。
“賭？”院長不屑道：“隻有孑然一身的賭徒才會瘋狂不惜一切。對不起，我有太多的顧慮！”
在他看來，沒有顧慮的人是很可憐的，因為那樣就意味著孤身一人，冷暖無人知。
式分析道：“沒有那麽殘酷，即便跟匯東城最頂端那十座塾院鬥輸了也不會落個灰飛煙滅，最差最不濟，你們父女倆也能好好的活著，就是會背井離鄉而已，可若勝了，在生命的最後，未嚐不可以成為阿萊星最一撮的人。”
院長搖頭，嚴肅道：“不怕告訴你一件塾院丟臉的事，我祖父那一輩，侖脈塾院達到前所未有的輝煌，地位幾乎接近匯東城的最頂端，但在慶賀那一，卻突然遭到起碼是四轉八級的強者來襲，然而來者未傷一人，隻要求我祖父在一個人麵前跪下認錯……後麵我就不了，你隻要知道，後來塾院二轉四級以上的學子要麽被挖走，要麽被……你知道的！”
“沒想到還有這樣的事！”式的笑容淡了很多，“那你想不想報仇？”
院長也笑出來，“未當院長時曾瘋狂想過，但當了院長之後……總要回歸現實的，人啊……”
但他還未完就驚駭道：“水？火？土？風！啊，我看到了什麽！你竟然是四轉？你，你到底是什麽人？
“來幫你的人！”
“來幫我的人？”院長苦澀一笑，“可你的境界，你毒辣的眼光，獨特的見解，這些，真是讓我等“凡人”敬畏啊！”
式收回四色光芒，淡淡道：“用不著敬畏，不怕告訴你，我現在還打不過你，但逃是沒什麽問題的了。那麽，現在，快，再想一遍，決定的時刻到了！”
院長雙手抱著腦袋，掙紮一般：“你讓我再想想！”
式點點頭，閉目沉思著，在空閑許久後，忽然想起院長問的這些，境界，眼光，見解……
像塾院裏的哪些蛀蟲，式在地球上初做生意，剛擺地攤時就見過太多太多，包括他自己第一個開的店鋪裏就有過，他們怎麽形成，怎麽解決，怎麽有效杜絕，式都知道。
當然，現在解決的辦法不用這麽麻煩了。
式四歲那年，他的雙親還在時就發現了式非常高的魔法賦，可當年的拮據，他們上不起當地最好的塾院，雖然以現在的見識來看，那座塾院還遠比不上現在的侖脈塾院……但他們又不甘心讓自己的兒子上最差的塾院，所以隻能去當地中等層次的塾院，可家中的全部星幣，隻勉強夠一次費用。
如果都用了，柴米油鹽怎麽辦？
於是，兩老開始了日夜勞作，但他們隻是普通人，在兩年後，累得臥病在床，又是一年後，終於，雙雙……
也就是七歲那年，式決定退學，在塾院聽到院長的最後一番交談中偶然得知：
像中等層次的塾院院長，九成九都在第一次魔法極限前停留。
想到這裏，式又點上一支煙，卻並未吸食，隻是夾在手中，緊接著站起來，漫步跺到窗邊，打開窗戶，對著雨後的清新空氣深吸一口。。
透過窗戶，式雙眼的前方仿佛出現了他們二老的身影，是記憶中那樣溫暖，明亮著他的心靈。
式吸上一口煙，嘴張開，緩緩吐出，在吹散幻象中，回到阿萊星這麽久以來，他真正發自內心笑出來，轉身之際，淡笑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