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為民除害
……
“噢。”慕青點頭應了一聲，沒有繼續提問下去，好像並沒有什麽好問的了。
它的主人對它的種族顯然更沒有興趣，這就使得那高高在上的巨蟒無法繼續敘（xuan）說（yao）它們上古時期稱霸天下的威風，隻好鬱悶著轉頭，繼續以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聽那小蚯蚓的自述。
……
慕青垂頭，小手放在下巴上，他們好像忘了什麽事。
……
啊！
慕青趕緊跑到方才被甩到一邊的流雲身邊，發現他已暈了過去，也不知是直接摔暈的還是等不及他們的關心察看恨而暈。
慕青伸出細小的食指輕輕捅了捅:“喂，你沒事吧？”
沒有回應。
“他沒事。”江遠不知何時也走了過來，瞅了一眼地上躺著的男人冷冷道。
“嗯？”慕青抬頭，看向身邊站著的江遠，一臉不相信道:“你怎麽知道？”
江遠垂眸，麵無表情看著慕青，受慕青的影響，他這一年並不是隻有修煉而無讀書的，光圖書館他就走了好幾個來回，每回一兩個月，道:“他若是有事早就灰飛煙滅了，到現在還沒有任何反應應該就隻是暈過去了。”
說完這話又有些憤憤不平，接著道:“他自己這麽一暈過去倒方便了，絲毫不理會別人的感受，今日阿青分明是答應了我要出去打獵的。”
全被這人攪黃了！
慕青聽出他話裏的不滿，順毛道:“打獵什麽的有的是機會，人命卻隻有一次，還是救人要緊。再說了，日後等你學成歸來出門曆練的時候，怕是要煩死了打獵，就珍惜珍惜現下清閑的時光吧。”
江遠不滿道:“若隻是和阿青待在一起的清閑，我自然樂得開心，可現在這人暈過去了，定是要吸引阿青全部的注意力，指不定明日等我回了學院阿青都沒正眼看過我，甚至都不知我何時離開的！”
他越說就想得越多，到最後竟一發不可收拾，自己把自己給氣著了。
慕青:“……”
這小子的腦補都能寫成一部苦情電視劇了有沒有！
慕青忍不住笑了，站起來拍幹淨雙手，撫摸他柔軟的小腦袋，捧起他繃著的小臉道:“我哪裏會這麽分不清主次，凡事自然要先緊著自己人的，不如這樣，我們先把他帶回去療養，等他沒事了再出來打獵逛街如何？”
……到底誰是自己人？
江遠看一眼慕青，她詢問的眼神裏分明已經下了決定，不過是等自己親口承認罷了，頓時來了脾氣，倔道:“看他這樣子至少也要休養半月，半月之後恐怕阿青早已見不到我的人影了！”
“……”慕青為難地看著江遠帶著脾氣的小臉，輕輕歎了口氣，道，“那我要如何，這人也扔不得，你也閑不得，不如把我分成兩半得了，一半陪你玩，一半照顧他。”
這救人一命的生意實在太難做了。
江遠雖然發著脾氣，卻也是非常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地位才敢這般耍小性子，耍完性子才發現這人居然也在阿青心中占了一半的地位，頓時瞪大了雙眼，氣咻咻指著地上的男人，道:“這人到底哪裏好，竟值得阿青分他一半的精力！”
“……”慕青抬眼默默看了他一眼。
麻痹又說錯話了！
慕青連忙伸手捉住他那根氣得上下抖動的手指，道:“哪有什麽一半精力，隻是先把這人送回去罷了，我們兩個一起怎麽樣，嗯？”
江遠看著慕青真誠的眼神，爆發的脾氣平靜下來，緩緩放下手臂，道:“送去醫館，不許帶回家。”
慕青點頭應承道:“這是自然。”
心下嘖舌，恐怕醫館也是不收的。
不過她可不敢再去和江遠講條件，這小子小歸小，脾氣卻大的很。
兩人都已成了武聖，力氣自然不比常人，除了身高造成的不便，原本任何一人都可以輕而易舉抬回那人，隻是江遠不肯，也不願讓慕青背著，權衡之下隻好將人扔給小蚯蚓，讓它輕拿輕放，小心地把人卷回去。
小蚯蚓身為山脈底層鼎鼎有名的妖獸被兩個孩子當成勞力心有不甘，卻又因著海玄的存在不敢造次，乖乖卷起差點成為自己午餐的人兒往城裏爬去。
至於那海玄，撇去它高貴的身份暫且不談，就那巨大無比的個頭，一進城恐怕就要嚇跑一整條街了吧。
被人當成野外山脈上的妖獸除了也說不定。
同樣心有不甘地喚海玄回劍之後，兩人一蛇開始往回趕，路上詢問海玄所了解到的消息。
海玄畢竟是上古妖獸，小蚯蚓雜亂無章的敘述經過他豐富的知識與經驗整理後，更加通俗易懂。
原來這蚯蚓早在天剛亮時就遇見過流雲一次，那時他正和幾個黑衣人纏鬥，以一敵多，實力竟然不相上下。小蚯蚓不過是高級武靈，算上獸形的優勢也隻能勉強和低級武聖一爭，方才若不是有流雲在手上讓慕青他們不敢妄動，怕是早就敗下陣來，所以當時它便轉頭離去，隻待稍晚一會它的獵物們兩敗俱傷的時候再來取這漁翁之利。
沒想到這一等，把慕青這個管閑事的還有海玄這個老祖宗給等了來。
海玄說到這裏有些洋洋得意，顯然那小蚯蚓在說到這裏的時候講了不少好話，它正打算一一複述，被江遠打斷道:“你可能看出這人修為？”
海玄被主人打斷略有不悅，但為了它妖獸之王的自尊也不會堅持自賣自誇，細長詭異的蛇眸看了那人一眼，道:“高級武聖。”
“低級武聖？”慕青心下一驚，隻道這人修煉速度好生迅速，難怪自己無論如何也看不出這人修為，畢竟比她高了一個檔次。
隻是小遠如今也是高級武聖，不該和她一般看不出啊。
慕青疑惑的眼神看向江遠。
“低級武聖……”江遠無意識地複述一遍，開始陷入沉思，那他剛才為何反複探查了幾遍都沒有看出這人修為，比他低上一個等級的話，應該很容易看破才對啊。
他沉思的空當慕青突然開口了。
“可會有錯？會不會是你看不出來所以自己瞎編的。”慕青故意血口噴蛇道。
“吾乃上古妖獸之王，又怎會連區區武聖都分辨不出。”海玄被輕視了不開心，擺出自己的帝王譜來。
隻是這譜才剛放上桌，那邊就被它主人拿了去，它主人道:“按理說我的實力應該在他之上，卻也不得探知，你又如何能確定自己所言非虛？”
海玄現在是在江遠眼皮子底下討生活，每月靠著他給自己輸送的武氣恢複身體，也不敢拂了他的麵子，幽怨道:“主人的實力與這人相差不大，能夠互相看出對方修為是正常情況，但若是他想存心隱瞞，再借助外力相助的話，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噢~”慕青恍然大悟般點頭，有些似懂非懂，反正就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唄！
江遠看慕青一臉【原來如此】的哦了一聲，不明白她明白了什麽，反正自己還迷迷糊糊的，也不好再問，隻好暫時放下這茬，放海玄回去休息了。
……
原本兩人出城之時還覺得山脈與天罡城相距不遠，畢竟沒多久就走到了。現在都走了半天，除了嚇跑幾個過路人以外，竟然連天罡城的影子都看不著，他們這才知道原來書中所說山脈與城門相距甚遠是真的甚遠啊！
“有……有蛇妖啊！蛇妖要進城吃人了！救命啊！！！”冷不丁一聲驚呼傳進眾人（蛇）耳中，兩人抬眼看去，一個樵夫模樣的漢子正嚇得癱坐在地上，一臉驚恐地指著麵前的龐然大物（→唔就是小蚯蚓）。
想不到那人看起來憨頭憨腦，反應倒也靈敏，正值兩人無語愣神的當兒已經翻身爬了起來，丟下兩擔柴火就往城中跑。
還邊跑邊叫。
“我去追他！”江遠忙提氣準備阻止，被慕青一把拽住。
“不必，追他反倒顯得我們心虛。”
江遠看著漢子跑遠的方向皺眉，又瞥了旁邊卷著男人的蟒蛇一眼，道:“你也看見了，我們不能就這樣帶它（他）入城，先不說能不能進去，就算進去了也會招來麻煩。”
這天罡城中臥虎藏龍，看方才那人的表情就知道一旦進城會引起多大的恐慌，若是運氣不好引來了那些好管閑事之人，免不了一番爭鬥不說，再運氣不好的被個實力強的擒住了，那他們這輩子的氣運恐怕也走到盡頭了。
慕青想起方才江遠的堅持，雖然不是真的要怪他，但還是帶上了悻悻的責備，“我就說我能扛回來，你非要拉這小蚯蚓淌渾水，不如到這裏就放它回去吧，大抵沒幾步路了。”
放他回去？
“不如這樣，”江遠突然麵露喜色，吐出的話語卻不能讓人感到歡喜，“我們就將這人扔在此處吧，離城門不遠，又不是荒郊野外，總有人見著的。”
“……”
慕青往四周看了一圈，沒見到一個活物，沉吟道:“從那大叔跑遠到現在還沒有一個人經過，他先是以一敵多，又被這蛇勒暈過去，定是滿身傷痕，若是遲遲沒有人來，恐怕就要不治身亡了。”
江遠心想不治身亡關我屁事，就聽見慕青再次開口:“我知你不願與他再有牽係，所以也不用你動手，遠遠看著就行，我把他扛回去。”
“……”江遠繃著臉，不情願道:“那還是我來吧。”
慕青挑眉看他，倒是個有擔當的好孩子。
“不用勉強的。”她挑眉道。
“不勉強。”他咬牙道。
慕青樂了，小遠這口是心非的模樣好可愛！
“累了盡管跟我說，我力氣大著呢。”
“不用。”還是不情不願的口吻，言語之間倒是沒那麽生硬了。
一伸手，那邊的小蚯蚓識趣地把人拋過來，江遠躍在空中穩穩接住落地，小蚯蚓扭頭就走，原本慢吞吞在地上遊蕩的身體沒一會就爬的不見蹤影。
沒時間詫異於蚯蚓的逃走速度，慕青隻默默地看了一眼被小遠扛在肩上卻拖在地上的兩條長腿，又默默地扭開了臉。
以這男人的身材，就算對折也得拖地吧……
“要不還是抬著吧？”慕青看著拖在地上的兩條長腿，實在不太雅觀。
“不用。”還是那兩個字，江遠麵無表情扛（tuo）著男人往天罡城的方向走去。
兩條腿在地麵上清楚地描繪出他主人的移動痕跡。
慕青好笑地搖搖頭，快步跟了上去。
果然沒過一會就已到達城門下，往日川流不息的城門此時卻隻有寥寥幾人，兩人正覺異樣，還未踏進，就聽城門裏麵一陣騷動。
“就是他們！他們和那害人的妖蟒是一夥的！”帶頭的是個道士打扮，留著一寸長的胡須，正撚著自信的微笑，這話便是他身邊之人所說，定睛一看，可不就是剛才被嚇跑的那個樵夫麽。
慕青象征性地往身後瞅了瞅，意料之中的空無一人，解釋道:“你誤會了，我們是來救人的。”
一寸胡道士看了江遠肩膀上的男人一眼，那樵夫正好也看見了，底氣更足，指著沒有意識的男人道:“誰會信你們的鬼話！方才就是你們控製妖蟒卷著這人的！這人現在一動不動，定是被你們害死了的！”
慕青皺眉，怎麽這人信口雌黃的時候都不帶臉紅的？
【嗤――】江遠嗤地冷笑一聲，毫不憐惜扔下肩膀上不知死活的生物，反問道:“你說妖蟒妖蟒的，在哪裏呀？反正我可沒見過。這人受了重傷，你們不是團結互助麽，我就扔這了，救不救你們看著辦吧。”
慕青看了地上男人一眼，小遠自作主張把這人扔下確有不妥，不過能解決問題的，也算是中等的法子，便默認了。
那道士還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就連唇角的弧度都沒什麽改變。隻見他略一翻掌，地上的男人就仿佛失去了地心引力一般，緩緩升了起來。
飄了一會兒也不見他有什麽動作，就已將人輕輕放下，視線投在慕青身上，緩緩開口道:“他中了內傷，外傷也不輕，身上確有巨蟒的氣息，我看你們二人小小年紀便修為不淺，該不是走了什麽邪門歪道吧？”
他這輕飄飄的話一出那邊城民就想得比較重了，從古至今因修煉而成為魔人的武人不在少數，這些人又大多數以食人心髒提升修為，這兩個孩子修煉的這麽快，恐怕已經入魔了吧。
……
魔人必須除掉嗷嗷！
長得再無害也不能留嗷嗷！
想到這裏他們突然氣勢一震，有些迫人起來。
慕青按住準備動手的江遠，不帶任何感情地嬌笑一聲，甜膩的聲音道:“這位爺爺，您修為這麽高想必也一定知道，修為看的是根骨而不是年紀，年紀輕輕便有大作為的到處都是，怎麽我們就成了邪魔歪道了？”
別以為勞資看不出你故意誤導那群魚唇的城民！
“因為你們害死了人！”人群中突然冒出這句話，又歸於整齊，慕青看過去已看不出是誰所說，他們顯然已經把自己的腦補當做已經發生的事實了。
“年紀輕輕就如此歹毒，肯定就是靠害人才有這種修為的！”樵夫見那小女孩嬌笑直覺頭皮發寒，轉頭看著一寸胡道士，突然單膝跪地，恭敬道，“道長，魔人作祟害人，請您為我們除害啊！”
他這話一說出來，其他拿著稀奇古怪武器的人們也都一致附和，紛紛單膝跪地，一副被洗腦的失心徒模樣，齊聲道:“道長，請您為我們除害！”
人群又一次躁動起來。
“你又未親見，憑什麽一口咬定是我們害了這人！”慕青見了他們整齊的口號和動作，竟然覺得有些好笑，好笑之後又是控製不住的氣憤，真是愚昧！愚昧！
這樵夫好沒道理！明明隻是看一眼就被嚇跑，卻說得仿佛親眼看見他們驅蛇害人的全過程一般！把猜想當成現實，簡直愚昧到了極點！
“我就是親眼所見！”樵夫氣得站起來，仿佛隻有這樣才能表達他的堅決和果斷，他接著道，“當時那妖蟒就纏著這人，他已經昏迷不醒，現在你們進了城，卻不見妖蟒的蹤影，定是將那妖蟒藏了起來掩人耳目，準備再去害人！”
樵夫一見已經激怒了慕青，頓時覺得她是被自己說中了真相惱羞成怒，更加肯定的說出另一個大膽的猜測。
道士還未動作，隻是手上運轉了些武氣，顯然還在等著對方解釋，這同時也是一種無聲的威脅。
隻見江遠忽然笑了，嘴角揚起一絲冰冷的弧度，從背後抽出禦魔劍，冷聲道:“你說的對，我確實養了條蟒，這就讓你們瞧……”
他話還沒說完慕青已經反應過來，猛地撲上去阻止道:“小遠不可！這些都隻是普通人，我們還有和解的餘地！”
海玄那體積一放出來，鬧出的人命就不是一條兩條了！
樵夫當然得意到了極點，自大道:“我就說吧，他們果然懷揣歹心！哼！道長，還請您為我們除害！”
器的人們也都一致附和，紛紛單膝跪地，一副被洗腦的失心徒模樣，齊聲道:“道長，請您為我們除害！”
人群又一次躁動起來。
“你又未親見，憑什麽一口咬定是我們害了這人！”慕青見了他們整齊的口號和動作，竟然覺得有些好笑，好笑之後又是控製不住的氣憤，真是愚昧！愚昧！
這樵夫好沒道理！明明隻是看一眼就被嚇跑，卻說得仿佛親眼看見他們驅蛇害人的全過程一般！把猜想當成現實，簡直愚昧到了極點！
“我就是親眼所見！”樵夫氣得站起來，仿佛隻有這樣才能表達他的堅決和果斷，他接著道，“當時那妖蟒就纏著這人，他已經昏迷不醒，現在你們進了城，卻不見妖蟒的蹤影，定是將那妖蟒藏了起來掩人耳目，準備再去害人！”
樵夫一見已經激怒了慕青，頓時覺得她是被自己說中了真相惱羞成怒，更加肯定的說出另一個大膽的猜測。
道士還未動作，隻是手上運轉了些武氣，顯然還在等著對方解釋，這同時也是一種無聲的威脅。
隻見江遠忽然笑了，嘴角揚起一絲冰冷的弧度，從背後抽出禦魔劍，冷聲道:“你說的對，我確實養了條蟒，這就讓你們瞧……”
他話還沒說完慕青已經反應過來，猛地撲上去阻止道:“小遠不可！這些都隻是普通人，我們還有和解的餘地！”
海玄那體積一放出來，鬧出的人命就不是一條兩條了！
樵夫當然得意到了極點，自大道:“我就說吧，他們果然懷揣歹心！哼！道長，還請您為我們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