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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我想,我是,補不回來了

  魔教教主和武林盟主私奔了。


  說是私奔,其實也就是換了張臉住進武林盟主家去了,留下一封信,說要辭去教主之位。


  發生如此大事,魔教諸位旗主壇主長老護法等高層聚在一起連夜商討對策。


  土旗主:“怎麽辦?我們去求教主回來?”


  水旗主:“教主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哪說得動。你以為我沒想過去求嗎,一查到教主在哪我就一個人悄悄去了。”


  眾人皆精神一振,“教主怎麽說?”


  水旗主臉色不太好,“他管我叫‘妖女’來著,那個武林盟主也在那兒,他倆一起商量著把我綁了示眾以振白道人心。”


  木旗主臉都綠了,“教主怎麽能這麽叫你。”


  水旗主:“他說他已經棄暗投明了,我晚走一步就交代在那兒了。”


  土旗主有點不敢相信:“……不、不是吧?教主平日對你再好不過了啊。”


  水旗主撇撇嘴:“我還中了一下百毒掌呢,你要不要看看啊。”


  眾人麵麵相覷。


  金旗主幽幽道:“有傷風化的……”


  水旗主:“你閉嘴。”


  左護法歎了口氣,“唉,你們說,教主要搞斷袖,咱聖教裏什麽樣人物沒有,幹嘛非得找上那個鍾晚青呢。”


  金旗主幽幽道:“那教主喜歡正氣凜然型的,咱教裏就沒有……”


  左護法:“……”


  水旗主麵無表情:“說了你閉嘴。”


  劉長老摸著雪白的胡子,“咳,我聽了半天,教主這是私奔了?要我老劉說,大家夥立馬點齊五旗十二壇弟子,殺上九龍山!搶回教主!給教主服下我秘製的奪情丹,忘了武林盟主,讓那姓鍾的在痛苦中,度、過、餘、生!”


  眾人:“……”


  水旗主撐著臉,敲了敲桌麵,“……靠,誰把老劉頭放……叫過來的?帶回煉丹房去!”


  劉長老兩手一張,擺開要扶自己走的人,“嘿,小丫頭,憑啥不用我的主意。”


  水旗主:“您都不理教務多少年了,這事兒您摻和什麽,還九龍山,九龍山七八年前就不是武林盟主府所在地了,我們殺上九龍山去祭拜曆任武林盟主英魂嗎?還有那個奪情丹,您自己說,都吃傻多少人了?”


  劉長老赧然,“這……”


  “練你的藥去。”水旗主一揮手,劉長老被扯回煉丹房去了。


  右護法慢條斯理的用手帕擦擦嘴,柔聲道:“教主不想回來,就不要逼他嘛,我們不若推舉一個代教主,暫理教務先——我選我自己。”


  水旗主在心裏呸了一聲,“不急,我讓老莫去聯係了教主的兄長,也就是我們聖教第一高手,有他在,不愁教主不乖乖回來。”


  右護法一挑眉,“本教第一高手——”本教公認,教主是第一高手,教主以下,就當屬他右護法。


  水旗主斜睨他,“你入教晚,教主的兄長曾任本教右護法——也就是你現在這個職位,還曾是本教第一高手,武功比教主更勝一籌。他在你入教前就久遊在外,十年不曾回來,此番也是聖教出了這樣的大事,我才膽敢請他出山,莫壇主,何時到?”


  莫壇主道:“按理說,今日就當到了。”


  右護法眸光閃動,“此事水旗主怎不早說……”


  水旗主道:“右護法還沒暫理教務呢,還管得著我和誰聯係嗎。”


  火旗主嘿嘿笑了兩聲,“右護法莫急啊,我聽說這前任右護法很好相處的,和我老常一樣愛笑,哈哈。”


  便在此時。


  ……


  “綻蕊。”


  居然聽得有人敢直呼本教第一母老虎旗主水旗主的閨名,所有人不約而同向聲音來源處門口看去。


  水旗主臉上頓時笑開了花,“說曹操,曹操就到啊——右護法。”


  原本緊閉的大門,竟然不知何時,在眾位魔教高手毫無察覺的情況下打開了。而那裏站著的說話之人,正是魔教教主的兄長,上任右護法,曾經的魔教第一高手趙鳳岐。


  他生了張很是俊美的臉,就是一點兒表情也沒有,不免顯得太過嚴肅。五官與趙鳳舉是有六七分相似的,氣質卻截然相反。年約三十上下,一身白衣勝雪,看起來不似魔教中人,站在這兒倒容易讓人誤會是白道的人殺上門來了。


  正牌的右護法瞟了眼火旗主,眼刀嗖嗖的飛:這叫和你一樣愛笑嗎?棺材板兒似的,就你們家棺材板兒上刻了“O(∩_∩)O”吧!


  火旗主也納悶了,他分明聽說教主的兄長很愛笑的啊。


  趙鳳岐“嗯”了一聲,緩步走進來,眾人才看到他身後還跟著一隻穿著紅色小馬褂的猴子,掌中抓著一個鮮紅的桃子,啃兩下就衝大家呲下牙,頗通人性的發出笑聲,笑得大家表情都有點不自在。


  火旗主幹巴巴的笑道:“這位就是前右護法?哈哈,果然一表人才,久仰久仰——剛才金旗主還說咱教裏沒有正氣凜然型的,這不就是麽。”


  金旗主幽幽道:“有也不能許給教主啊。”


  火旗主:“……”


  趙鳳岐看了一圈,低下眼問,“鳳舉呢?”


  水旗主驚愕道:“您不知道?”


  邊說她邊看向了莫壇主——這怎麽回事?


  趙鳳岐眼中露出一絲不悅,麵上卻仍是古井無波,“騙我?”


  莫壇主期期艾艾的道:“右護法這個脾氣……咱們以前請他回來多少回,都不回來……我怕又請不到,隻好對護法說教主要成親了。”


  水旗主:“……”


  趙鳳岐頓覺不對:“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水旗主無奈的把事情說了一遍。


  趙鳳岐聽罷,點了點頭,“知道了,這樣,我們擇日便殺上九龍山,把鳳舉帶回來,讓武林盟主悔恨終生——劉長老的奪情丹練得如何了?”


  眾人:“…………”


  趙鳳岐:“?”


  右護法幸災樂禍一笑,“水旗主——”


  水旗主尷尬的道:“這十年護法未曾涉足江湖麽,武林盟主府早就改在別處了,奪情丹……還未練好呢。”


  趙鳳岐頷首,“那再換個方法,你告訴我盟主家在哪,我去把他帶回來。”


  水旗主道:“現任盟主鍾晚青武功很不錯,您千萬小心,另外教內現在群龍無首,教務堆積,還請先示下。”


  趙鳳岐雖然看起來板著臉很不近人情的樣子,但聽了這話,竟很大方的道:“大家怎麽看?”


  右護法搶道:“我提議大家推舉一個人暫代教主——我選我!”


  右護法那邊的人紛紛點頭,“不錯,右護法很好,內舉不避親,我們都選他。”


  對立麵的人則啐道:“右護法入教不到十年,資曆不夠!”


  兩邊七嘴八舌的吵起來。


  水旗主一聲嗬斥,“夠了!聽右護法說!”


  右護法:“要我說——”


  趙鳳岐淡淡道:“是聽我說。”


  右護法:“……”


  趙鳳岐把他帶來那隻猴子抱起,撫著猴子的頭道:“免得又弄混,日後別叫我右護法了,叫我教主。”


  右護法:“……!”


  水旗主盈盈一笑,“是,教主。”


  右護法急道:“右護——不是,前右護法,你不是說讓大家選麽。”


  趙鳳岐自若的道:“更別叫前右護法——我說的是‘大家怎麽看’,問你們怎麽看,沒讓你們做決定。”


  右護法咬牙道:“荒唐,你又憑什麽做決定。你雖曾是聖教右護法,但早已卸任,怎能由你說什麽便是什麽。”


  火旗主點頭,“很不錯,前右護法雖是教主的兄長,也不能讓我們心服口服啊。”


  趙鳳岐漠然重複那四個字,“前右護法?”


  所有在聖教待了超過十年的人全都沉默了,靜靜的看著火旗主。


  火旗主忽覺不妙,來不及想到答案,趙鳳岐已經輕飄飄的一揮手掌,印在火旗主胸前,火旗主不及慘叫,臉上迅速蒙上一層烏青並泛著紫,嘴角流血,頃刻歸西。


  “現在心服口服了?”趙鳳岐抽出一塊手帕,抹了抹手後扔開,“拖下去。”


  右護法瞠目結舌,“火旗主乃是聖教五旗旗主之一,為聖教立下犬馬功勞,你、你竟然——”


  更讓右護法驚訝的,是趙鳳岐的武功。這一掌和水旗主之前所說她中的那掌一樣,百毒掌,隻有教主和教主親授的人才能練的掌法。


  水旗主武功和火旗主也算旗鼓相當,她都可以從教主手下逃生,火旗主卻連呼叫的機會也沒有,就被趙鳳岐一掌拍死,也就是說,趙鳳岐的武功,遠高於教主趙鳳舉,更遠高於他右護法。


  趙鳳岐道:“他功勞再大,違抗教主之令,就是一個死字。”


  右護法:“你怎麽就是教主——”


  趙鳳岐:“我聖教以實力為尊,右護法若不服我為教主,盡可以也來試試。”


  右護法噤若寒蟬。


  剛才趙鳳岐露的那一手有目共睹,若說和趙鳳舉他還有一戰之力,和趙鳳岐,就是天壤之別了,他就算在聖教建立的勢力再大,對上這樣的高手,也隻有一敗塗地的份。隻是到嘴的烤鴨飛了,不免遺憾,更何況還喪失左膀右臂,導致己方士氣大跌。


  趙鳳岐輕撫懷中的猴子,“還有,我答應過小桃,若是回來就讓他它當聖教護法——”他看了看左護法,左護法嚇了個半死,露出一個討好的表情,趙鳳岐便接著道:“——右護法。”


  右護法有些不敢置信的道:“小桃是?”


  趙鳳岐:“你不是看出來了麽?就是它。”


  猴子小桃舉著啃了一半的桃子齜牙咧嘴的笑了。


  右護法:“……那我呢!”


  趙鳳岐沉吟道:“你……還做護法吧,右後護法。”


  右護法:“……右後護法?”


  趙鳳岐把小桃塞到他懷裏,“右護法站在教主右邊的,你就站在右護法側後邊,便稱右後護法。”


  右後護法:“………………”


  小桃吱吱叫了幾聲,把啃了一半的桃子往右後護法嘴裏塞。


  右後護法一臉嫌棄的扭頭。


  水旗主忙抱住小桃護法,“右護法你可不能調皮,別把右後護法玩壞了。”


  右後護法:“……”


  趙鳳岐道:“教主我去把你們鳳舉教主帶回來,需要一個人跟著打下手,苦累髒,誰來。”


  水旗主誠懇道:“右後護法可擔此大任。”


  莫壇主:“屬下附議。”


  木旗主:“屬下也附議。”


  ……


  …………


  小桃護法:“吱吱。”


  右後護法:“……”


  ……


  “這個,這個,還有那個,全部帶上。”趙鳳岐指指點點,全是魔教特產的各種吃食和毒藥,“注意點,核桃酥不可以和腐心散放得太近,會影響味道。”


  待右後護法收拾完已是兩個小山般的包袱,而根據趙鳳岐的指示,他們隻有兩人一猴上路,這些東西全都得他來拿,他歎了口氣,“教主,我們非得拿這麽多東西嗎?”


  趙鳳岐:“不是。”


  右後護法:“……”


  趙鳳岐冷冷的看著他,“我隻是整你而已,不然讓你跟我一起去做什麽。快點,上路了。”


  右後護法:“……”


  “對了,”趙鳳岐猛然頓住腳步,摸著小桃的頭,側頭問道:“你叫什麽名字來著?”


  右後護法差點一口氣沒上來,憋屈的道:“屬下賀蘭攔春。”


  趙鳳岐:“賀蘭蘭?”


  右後護法:“……春。”


  趙鳳岐:“太長了,從今以後你就叫賀蘭蘭。”


  右後護法:“!”


  趙鳳岐又露出了那種凶殘的眼神,仿佛隻要右後護法說出一個他不滿意的答案,他就能借機弄死他,“你有什麽不滿嗎?”


  右後護法扛著兩個大包袱,生生把那口氣咽下去,“就……叫賀攔春怎麽樣?”


  趙鳳岐:“有什麽區別?”


  右後護法:“教主,賀蘭蘭太像小姑娘了。”


  趙鳳岐嗤之以鼻,“那萬一你自稱自己是‘賀攔春’時,別人不把它理解為‘賀.攔春’,而是理解為‘賀蘭.春’呢?”


  右後護法:“……”


  ……


  右後護法,也就是賀蘭攔春,其實是也算得上是魔教少有的青年俊彥,武功高,會做人,相貌俊俏,魔教不少女弟子都傾心於他。


  但是賀蘭攔春很鬱悶,這四樣在趙鳳岐麵前都是屁。


  論武功高,趙鳳岐高出賀蘭攔春一大截,論做人,趙鳳岐已經是教主,用不著做人,就是做禽獸都有大把的人來討好;論相貌,趙鳳岐除了有點棺材臉,一點不比賀蘭攔春差,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至於最後一點……最後一點才是賀蘭攔春最鬱悶的,趙鳳岐是個斷袖。


  原是他想探一探趙鳳岐的事,看他十年前為什麽離開魔教,總不會無緣無故吧。


  賀蘭攔春是很謹慎客氣的問,“教主,您十年前離教,是為了浪跡天涯追求武學精義嗎?”


  趙鳳岐:“不是,要追求在教裏難道就不能追求了,非得浪跡天涯,我又沒病。”


  “……”賀蘭攔春:“那是為什麽?”


  趙鳳岐:“我是斷袖。”


  賀蘭攔春:“……!”


  賀蘭攔春的心撲通撲通跳起來,“可是本教並不禁止龍陽之風啊,怎至如此?”要說趙鳳舉,不也是斷袖,若不是他搞上的是武林盟主,教中也沒人會管,指不定還要大張旗鼓給他選對象呢。而趙鳳岐,他打聽過,根本沒這方麵的傳聞,當年就是突然間一走了之的。


  趙鳳岐:“至什麽,我斷袖怎麽了,我斷袖就要被教眾歧視遠走他鄉啊?”


  賀蘭攔春:“什麽!是你自己說……”


  趙鳳岐瞥他一眼,“我隻是告訴你我是斷袖而已。”


  賀蘭攔春有點委屈,“可是我問的是……”


  趙鳳岐:“我才是教主,我愛回答什麽就回答什麽,滾。”


  賀蘭攔春更加憋屈的滾了。


  他想自己不該在趙鳳岐明確表達了要整他的情況下,還巴巴貼上去給人玩。


  但是趙鳳岐突然說他是斷袖是什麽意思?難道趙鳳岐的意思是他有可能會對自己下手?!賀蘭攔春緊了緊衣服,一臉凜然,如果姓趙的敢對他下手,他就要讓姓趙的知道,他在聖教也是很有些人的!


  …………


  ……


  “哦,你有人啊。”趙鳳岐漠然道:“那就全找出來殺掉好了。”


  賀蘭攔春:“!!!”


  ……趙鳳岐在路上倒是沒有如賀蘭攔春想象的那樣猥\/褻他,但是指揮他幹這個指揮他幹那個可歡了,士可殺不可辱,在趙鳳岐命令右後護法給小桃護法清理便便後,賀蘭攔春奮起反抗了,表示魔教他的人很多,如果趙鳳岐再這樣,他就拚個魚死網破。


  然後就是趙鳳岐很冷酷的表達自己不介意把賀蘭攔春的人都殺掉的意思。


  趙鳳岐還有更狠的,“你知道老教主在武林中以什麽出名嗎?”


  賀蘭攔春想了一下,“心狠手辣?”


  老教主一度是所有白道中人的噩夢,因為他酷喜折磨人,睚眥必報,喜怒不定,而且行事邪佞,手段層出不窮,一個比一個讓人頭皮發麻,原本魔教在他之前還是半黑半白性質,自從這位教主登位,魔教才成了江湖人士用來嚇唬小孩的幫派。


  趙鳳岐:“不錯。”


  賀蘭攔春:“……?”


  趙鳳岐:“幹什麽?”


  賀蘭攔春:“……然後呢?”


  趙鳳岐:“沒了,我就是告訴你一下,我是他最好的傳人。”


  賀蘭攔春:“=皿=!”


  趙鳳岐:“我知道你有野心,不過隻要我在一天,你要麽把野心吞回去,要麽把野心插自己墳上當墓誌銘。好了,去把右護法的大便清理掉。”


  後來,小桃護法的便便一直都由賀蘭攔春清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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