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看到信了
“嗯,你不是說你表姐結婚嗎,怎麽又突然過來了?”我一直笑著,感覺臉部的肌肉都有些僵硬了。
“噢,我覺得沒什麽意思,所以就過來了。”他仍是淡淡地回答我。
我帶著他在校園裏走了走,然後又步行送他去車站。一路上我們聊了很多,不過大部分時間都是他在講,講他在高手雲集的一中通過極高的名次考進了唯一的重點班,講他如何攻克極難的物理題,他饒有興趣地說著,我也饒有興趣地聽著。
最後到了車站,他對我說:“我媽不知道我到這裏來了,要是她看到我身上少了錢,肯定會問我的,所以想找你借十塊錢。”聽到這句話,我心裏有些不爽。他隻需要跟我借十塊錢就好了,我根本不會問什麽,可是他卻編了一個這麽沒有邏輯的爛理由,這句話在我心裏投下了些許陰影,但是,他的天才很快又掩埋了我的這些陰影。我知道自己那天是興奮的,除此之外,唯一的感覺就是自己走了好多的路。
年級裏麵很快要舉行籃球比賽,我們班和九班是奪冠熱門。我們班裏最好的球員是一個叫杜曠的男生,有人說他的個人技術是全校最好的,所以就像所有個人技術好的球員一樣,他總是一個人帶球帶到底,因此第一場比賽我們班就輸了。
他當時很沮喪,作為後桌的我那時已經跟他很熟了,出於同學之間的情誼,我覺得應該安慰他一下,幫他重新樹立信心,畢竟他的信心對我們班來說很重要。
可無論如何我都不能把那些鼓勵的話說出口,那樣我覺得太肉麻,這會讓人誤會我們的關係,於是我就用寫的方式,給他遞了一張小紙條。
他看了紙條之後,沒什麽反應,我還一直在想他到底恢複過來沒有,後來他突然轉過來笑著對我說:“我根本就沒什麽事情啊!”我看著他的表情,真是泄氣,我本是一片好心,沒想到變得好像是我自做多情一樣。
我萬萬沒想到我跟杜曠的關係會給我帶來巨大的麻煩,我整個鬱悶的高一生活就因為一個叫霍湘的女生而開始了。
霍湘一開始是我們班女籃的成員,長得高而且壯,我覺得那至少也比我好一點,我不僅有點胖,而且還矮。不過我覺得相對於她來我還是長得比較秀氣的。從開學一直到現在,我跟她的關係一直都不冷不熱,有的時候還能明顯的感覺到她對我的敵意,所以常覺得這個人可能比較難相處。可是隻到後來我才知道,她從一開始就看我不順眼,不僅因為我是以高分考進來的,而且我淵博的知識,至少在這個班上是別人望塵莫及的。
在重點中學裏,強手如雲是自然現象;有的人進入重點高中變得平庸,成績不再出眾;而有的人則變得更強大。
那個霍湘,聽說在初中也是班長,隻是成績還不夠,所以她是出了讚助費才上了這所高中的。
當然除了這些原因,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杜曠,可我無意喜歡杜曠,因為那時候我的心裏隻有陳桐粟,至於杜曠,不知道比陳桐粟差了幾個級別。
杜曠和我的關係好了起來,這時候霍湘也開始主動接近杜曠。傻子都看得出來霍湘在追求杜曠,但是我卻不屑一顧,我總覺得,女生要是沒有了矜持,就不叫女生了。雖然我不喜歡杜曠,但是我不得不佩服他的球技,並且他的成績也很不錯,所以我們也常常在一起討論一些題目。
這樣過了一段時間後,我發現霍湘看我的臉色越來越不對勁,偶爾和她的目光碰在一起,總是發現那雙眸子裏發出令人心寒的怨毒的光來。
我一直以為感情這種事情是強求不來的,可是在霍湘那裏,她硬是憑借她的作風強求來了這份感情:她總是會拿出許多錢來給杜曠買零食,果凍、巧克力、太妃糖……這些對大家來說不算便宜的東西,不是我們每天都消費得起的,但是班上隻有杜曠一個人有這種“福氣”,俗話說拿人家的手軟,所以杜曠每天都會合霍湘說很多很多的話,以至於發展到後來他們每次到飯館吃飯都是霍湘買單。
從這個時候開始,我漸漸瞧不起杜曠,作為一個男生,老是用女生的錢,如果不喜歡她,可以直接跟她挑明,如果怕破壞關係,至少要求她不要再花錢,這樣靠著別人對你的喜歡來吃免費的午餐,簡直就是沒有道德。本來我就挺鄙視那些靠男朋友吃飯的女生,現在居然還登峰造極的出現了這樣一個男生,我開始感歎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但是霍湘似乎有些不知廉恥仍然孜孜不倦地花錢,買單;而杜曠也越來越心安理得,我真是無語了,他們還真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杜曠和霍湘的關係開始急劇升溫,有人開玩笑地對我說:“你要加油了,有人要跟你競爭了。”
我倍感無聊,回敬了一句:“我至於嗎?。”我的本意是,我不至於去喜歡杜曠,可是傳到了霍湘耳朵裏就變成了我不至於花錢就能和杜曠在一起,也因此,我和她的關係前所未有的緊張。
我一直覺的女生之間的關係沒有必要搞得那麽僵,可是當我總是借不到杜曠的雜誌,看不到許多女生對我的笑容之後,我明白,我身邊的人都被她同化,我被孤立了。我還聽說,霍湘因為亂吃飛醋,所以搞得許多女生都不敢跟杜曠講話了,後來杜曠抱怨說:“你看,都是你,搞得女生都不跟我講話了。”然後霍湘就開始拜托她們宿舍的女生第二天跟他打招呼,跟他說話,我心裏越發的震驚,還有什麽事情是她想不到,做不出的。我不想跟霍湘的關係弄僵,我已經忍受不了這種孤立了,沒有人說話,沒有人對我友好,我投降了,反正我現在也瞧不起杜曠,我不會再理他了。
壞的事情總是一起來臨,我的成績在這次考試中下降了許多,爸媽在電話裏麵責怪我,說我沒有好好學習,可是他們又怎麽會知道,我生活在一個沒有友誼的環境中,是多麽的委屈和無助,我永遠隻能跟我以前的同學打電話,而她們也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新圈子,她們現在或許還願意聽我傾訴,可是以後呢,以後怎麽辦。
我就這樣突然成了一個邊緣人,我有煩惱的時候,隻能自己憋在心裏,靠著時間慢慢地消化它,我甚至都不會哭,因為我覺得在別人麵前哭時一件很丟臉的事。我就這樣,不快樂地度過著我十六歲的年華,我怎麽能夠把這些告訴我的爸爸媽媽呢,他們從來都不關心我的人際關係,我這樣說,他們肯定會說我在找借口,推卸責任。
考試的陰霾還未消散,我突然收到了李菲的信,信上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我努力地搜索記憶,發現自己並沒有給李菲寫過信,那麽她這封寫得像回信的信,是因為什麽而給我寫的呢?我突然覺得有些莫名其妙的煩躁,隨手把她那封信丟到了角落。我一直想不通這個問題,所以馬上給李衍樂打了個電話,我問她,為什麽李菲會給我來信,李衍樂用很低沉的調子對我說:“聽李菲說,好像陳桐粟把你的信給她看了,而且好像他們班同學都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