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祥瑞之物
不過盡管如此，這樁祥瑞還是令皇帝心情極好，不僅是李隸權，就連幾位老修書也得了賞賜，大家紛紛說著湊趣的話，殿上氣氛十分歡快。正當此時，值守的小黃門突然進來稟道：“陛下，楊國公求見。”
皇帝笑道：“他倒象是有耳報神，來的正巧，也讓他進來看看祥瑞。”
可是隨後進入殿中楊國公的的模樣，卻令皇帝和李隸權都嚇了一跳。一個是吃驚於鎮國公候的楊國公難得一見的狼狽，另一個則是驚訝楊國公的演技這麽好，那滿臉的疲累憤恨看著竟象是真的一樣。
黃上皇上麵色微怒:“楊卿，到底是怎麽回事兒？”臉色立刻陰沉了下來。
“陛下！臣特來領罪，請恕臣無能……”夏江紅著雙眼，伏拜在地，“今日監獄大理寺相繼被暴徒所襲，臣力戰無功，那個.……
皇上沉思了一會說道:“難不成那個要哪個犯人跑了嗎？還是有哪個犯人被強行劫持了。”
楊國公，整理自己的思緒，不緊不慢地說道:“沒有被劫持，隻不過隻不過是六皇子陪著楊家的嫡女在牢獄整整呆了是兩天兩夜。任誰勸也不走，任誰說也不聽。畢竟皇子身份尊貴無比，也不是我等人能夠強行阻止的了，所以。還請皇上做個定奪。”
陛下，”楊國公以額觸地，叩首道，“這件事並非全是六皇子的錯那女子狡詐凶悍，臣……臣雖然心裏有數，但可惜未拿得實證，不敢妄言。”
“你心裏有數還藏著掖著？說！快給朕說！
“是，”楊國公直起身子，抹了抹滴至頷下的汗珠，道，“那妖女被臣拿獲之後，有很多人對她同情回護，陛下自然知道。而其中數六皇子，反應最為強烈。一方麵簡直可以是特殊的身份，想要發動暴賊劫出逆犯逃逸時。
而另一方麵，讓手下的官兵布於街頭巷尾，卻非但不助臣擒賊，反而以捕盜為名攪出亂局，縱放逆賊，攔阻我楊家出手，致使臣根本無法追擊……”
皇上，大發雷霆，不自覺的提高了音調:“那妖女現在何方？”
楊國公裝作一臉輕鬆地說道:“隻是那妖女是個機智聰明的人。即便六皇子安排了所有的出路，卻被他三言兩語打回去了。雖然是沒有出逃成功！但是卻令六皇子放下重言。今生今世隻同他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現在在你在獄中我怎肯在外麵花天酒地，自由自在，便索性同你一起坐牢，皇上要殺你，便是殺我。皇上要打你便是打我。”
“這是何等危言聳聽的局麵。皇上，此女必誅。就憑他迷惑六皇子而言，天下遲早要毀在這個女人手中。”
“不會吧？”二皇子此時露出的大驚表情倒並非完全是裝的，對於“真的被劫走了”這個結果他確實感到非常意外，不過好在他反應很快，立即便重新進行了角色修正，故意說著反話道，“靖王平時是有些不懂事，但也不至於這般膽大包天啊！劫奪人犯已是大罪，何況衛崢
“不會吧？”二皇子此時露出的大驚表情倒並非完全是裝的，對於“真的沒被劫走了”這個結果他確實感到非常意外，不過好在他反應很快，立即便重新進行了角色修正，故意說著反話道，“二皇子平時是有些不懂事，但也不至於這般膽大包天啊！劫奪人犯已是大罪，何況更不會做出這種從膽大妄罔故法紀的事情。
整個大殿陷入死一般的寂靜，此刻不知為何，隻聽見啪的一聲重響。原本好端端的i陝西就莫名其妙的掉在地上。原本刀砍不破，雨淋不濕的扇子。摔成了兩半兒。
這一摔象征著祥瑞之兆，就會消失不見緊接著，那邊是無窮無盡的災難。四海動蕩，民不聊生。
李隸權在旁邊大聲說著:“皇上，不好了，寶煽已碎這可是凶兆呀？依我之見，隻有把這凶兆鏟除。才能保護我大梁百年太平。”
皇帝覺得好象全身的血都湧到了頭上似的，腦門發燙，四肢冰涼，氣得一時都說不出話來，身邊的太監急忙過去拍背揉胸，好一陣子才緩過來，仍是周身發抖，嘶啞著嗓子道：“反了，真是反了，去叫六皇子來！快去！”
“快去宣六皇子進宮！”李隸權忙跟著催了一聲，之後三步並做兩步衝到皇帝身旁殷勤地遞茶捶背，“父皇，身體要緊，您要保重……六皇子就是這種人，您心裏早就清楚啊……”
“無君無父，他實在太讓朕失望了……”皇帝從一團高興間跌落，感覺更是憤怒難受。如果六皇子一直忽視被遺忘的皇子，也許他在心情上還會稍微緩和一點點，但由於自認為對這兒子已是恩寵有加，現在居然被如此辜負，滿腔怒意更是按捺不住。
旁邊的幾個老修書本是奉命來翻故紙堆的，沒想到撞著這麽一樁潑天大事，全體嚇得噤若寒蟬，跪在位置上動也不敢動，本想趕緊告退了事，可二皇子李隸權又一直在半安慰半挑撥地說著話，一直候到外麵都傳報“六皇子到”了，為首的一人才找著機會上前告退。
李隸楠進來時還是他一貫的樣子，服飾嚴謹，神態安素，一舉一動帶著軍人的力度。雖然殿上皇上的表情明顯不同於平常，他也隻是微微掠過一抹訝然的表情，隨即仍如往日般請安行禮。
“兒臣參見父皇。”六皇子一個頭叩下去，半天沒有回應，他自然也不能起身，隻好保持著伏地的姿態。殿中一片死寂，這個時候皇帝不說話，誰也不敢多哼一聲。
僵硬的氣氛延續著，那甚至比狂暴的叫罵更令人難受。楊國公抿著嘴，眼觀鼻鼻觀心地站著，李隸權沒有他那麽鎮定，但也勉強控製好了自己的呼吸節奏，偷眼看著父皇的表情。
皇帝眼鋒，此刻正死死地釘在李隸楠身上，雖然被他盯住的那個人因為叩首的原因，並沒有看到這兩道尖銳的視線。
沉寂的時間已經太長了，長到楊國公都忍不住晃了晃身子。可是皇上仍然沒有。何表示，李隸權也如石雕般地一動不動，撐在地上的兩隻手平放著，未曾有過最輕微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