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錢的奧義
既然易信說可以睡了, 易勵也就點點頭,轉身往外麵走,嘴裏喊道:“吳誌!去準備水吧, 我洗漱一下準備睡了!”
“喏!”吳誌一直守在正房外麵, 答應一聲就往廚房跑, 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回頭說道:“主子, 家裏這房子比較小, 沒有沐浴房啊!”
易勵微微愣了愣,有點渾身無力的說道:“我還真忘了, 本來還打算泡個澡的, 你和苗湖去給我弄些熱水擦洗一下算了,明兒我去我叔那家那邊泡澡去!”
“喏!”吳誌趕緊跑了。
看著易勵晃晃悠悠的走人, 易信他們全部無語。
自家兒子/弟弟現在可真講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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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很多人便都早早的起床了。
確切的說, 昨晚上易遠基本上就沒有睡好, 腦子中各種思緒在拚命翻騰,直到天蒙蒙亮才微微合了一會兒眼, 卻也沒多久就起來了。
他家婆娘看易遠起這麽早, 還忍不住嘀咕,說道:“當家的,你起這麽早做什麽?超遠都已經回來了,有什麽事可以慢慢說嘛!”明明昨天晚上就沒有睡好,就不能多睡一會兒嗎?
易遠擺了擺手, 說道:“你知道個啥?有些事我必須盡快跟超遠談一談, ”他抬手掐了掐太陽穴, 說道:“看看家裏有點啥吃的?吃了我趕緊往信三弟那邊跑一趟!”
易遠婆娘一臉不解說道:“往信三家幹啥去?”
易遠懶得解釋, 關鍵是現在啥都不知道呢,也根本解釋不清,他隻是擺了擺手,說道:“這些事你別問,趕緊去給我弄吃的要緊!”
他家內當家的一眼就看出來易遠現在心裏有事兒,當下也沒有再嘮叨,趕忙去廚房催兒媳婦做早餐了。
易遠隨意的吃下一碗粥,並兩個餅子,便急匆匆的趕往了易信家。
易信這邊也已經起床了。
畢竟都是鄉下人,作息都早,易信他們家這兩年雖然沒有種地,但是他家也是做生意的,也同樣需要早早的起床打理。
韓山梅起床的時候,就聽到外邊有動靜,穿衣洗漱之後走出來一看,就發現是一個有點陌生的小夥子。
是苗湖。
跟隨在自家老二身邊的貼身仆從。
苗湖這會兒正在掃地,他一轉頭就看到了韓山梅,趕緊躬身行禮說道:“小的見過夫人,夫人!你醒了!”
“啊!起來了,”韓山梅有點慌亂的點點頭,問道:“我家老二起來了沒有?”
苗湖點了點頭,說道:“回夫人的話,我家主子也已經醒了,吳誌正在伺候他洗漱更衣呢!”
伺候他洗漱更衣?韓山梅嘴角微微一抽。
走到易勵的房門前,一推開就看到易勵正坐在椅子上,微微合著眼,顯然還有些睡意未散。
他身後,吳誌正在動作輕巧的幫易勵梳頭發。
易勵聽到房門被推開,眼睛一睜看到了韓山梅,笑眯眯的打招呼,道:“兒子見過娘,你起來了!”
“啊、啊!”韓山梅再度有點混亂的點點頭。
本來想說些什麽,但是看著兒子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啥也說不出來,隻能點點頭。
吳誌這會兒已經給易勵梳好頭發,直接拿起旁邊準備好的衣服為他穿上,又指指旁邊桌子上放的盒子說道:“主子,今兒準備佩戴哪塊玉佩?”
韓山梅順著看過去,就看著裏麵放了四五塊玉佩。
易勵打量了一眼,說道:“戴那個福字的玉佩吧!”那是翊王爺送給他的,今兒明顯要見人,該擺的牌麵還是要擺上的。
吳誌利索的幫易勵掛上,又順便拿起一塊小玉佩掛在了另一側。
韓山梅在旁邊看著,忍不住問道:“老二,這些玉佩都是哪兒來的呀?”韓山梅雖然沒有貪圖自家兒子東西的意思,但是女人嘛,總會對這些珠寶首飾感興趣的。
易勵笑著說道:“這塊玉佩是七公子送的,這一塊兒是祖父送的,這一塊兒則是秀達兄長送的,其他的都是份例,拿來配衣服送人用的。”
“送人?”韓山梅聞言一愣,不敢置信的說道:“這麽好的玉佩為啥要送人啊?”她對於這些東西見識的少,看哪個玉佩都好的不行,怎麽還要送人的?
易勵幹脆地說道:“用來當見麵禮呀!”
“見麵禮?”韓山梅感覺有點頭暈,說道:“你咋這傻大方,啥都當見麵禮!”
易勵有點兒不解的看韓山梅,說道:“娘,按照我學的規矩,這些東西就是用來打賞的呀!”
備注:易勵的規矩是跟十堰派去的人學的,而十堰的身份呢?嗬嗬,可想而知易勵學的規矩等級有多高?
韓山梅感覺有點窒息,啥話都不想跟兒子說了,直接擺了擺手,說道:“得了,我不跟你說話了,我先出去了!”說著話,她晃晃悠悠的走出來就房間。
易勵注視著韓山梅離開,眼底的疑惑卻絲毫沒少,轉頭看吳誌,問道:“吳誌,我剛剛說錯什麽了嗎?”
吳誌性格老實,想了想,說道:“主子,你沒有說錯任何話!”
按照易勵之前學的規矩,他真沒有說錯話。
問題在於,兩邊的條件明顯差距太大了,所以難免有些溝通不良。
易勵想了半天,依舊想不明白,索性也懶得繼續想了,走出房門,準備在早餐之前出去散個步。
好久沒回村了,正好在村裏好好轉轉,而且還有昨天晚上那件事兒,他最好是跟易卓說一聲。
於是,易勵跟爹娘打了個招呼,便帶著吳誌溜達了出去。
易方從房間裏出來的時間比較晚。
因為他兒子昨晚上沒有好好睡,半夜起來折騰了好久才再度睡著。
他懶懶的打了哈欠,看了看易勵不在家。
轉頭問苗湖,有沒有看到易勵?
苗湖一臉恭敬的說道:“回方公子的話,主子剛剛出去散步了,”他想了想補充道:“應該是到我家老爺那邊去的可能性居多!”
易信這會兒也從房間裏出來了,聽到了苗湖的話,趕忙問道:“苗湖,你是說我家老二去找卓弟了?”
苗湖卻搖了搖頭說道:“沒法子確定,但是主子在京城的時候,經常趁著早上散步的機會去見見我家老爺!”
易信聽著這話就感覺有點不對,有點驚訝的問道:“我家老二不是跟……你家老爺住在一個家裏嗎?咋說不好見麵呢?”他感覺之前的對易卓的稱呼起來有點怪,索性改了口。
苗胡想了想,說道:“因為那時候我家老爺需要備考科舉的,我家主子若是平時無事,能夠見到我家老爺的情況不多,所以我家主子就逐漸養成了每天早上散步的時候,往樂安苑正院去一趟習慣!”
“樂安苑正院?”易信他們感覺更怪了。
易信隱隱約約猜測到了什麽,直接問道:“我昨兒也聽我家老二說了,他們在京城是住在周家的,周家到底有多大?裏麵住了多少人啊?”
苗湖嘻嘻笑,說道:“周家主子不多,一共隻有十幾位,這還是算上我家老爺一家子呢,家裏的仆從也不多,家裏仆從也就百八十號人吧!”
易信他們倒吸一口冷氣,不敢置信的問道:“周家光仆從就百八十號人?”那家裏得有多大呀?
苗湖認真想了想,說道:“樂安苑到正院的距離,比我老家老爺的舊宅到你這宅子的距離遠點有限!”
易信他們徹底懵逼了。
易家村雖然不是個大村子,他家離易卓家也沒有多遠,但至少也有五六百米呀,這兩處宅子之間的距離就這麽遠,那周家肯定更大呀。
再問苗湖,苗湖肯定的說道:“那肯定啊,那家裏光主子們的院子就有十幾個呢,還有一處大花園,幾處漂亮的閣樓,占地麵積肯定小不了呀!”
周家宅子在製式上,隻算得上是四進宅子,但是因為占地麵積大,建造的也極精美,比的上普通的五進宅子了都。
苗湖說的太過理所當然,讓本來非常好奇的易信,他們都不敢追問了。
這讓苗湖有點失望。
他們也不是頭一天跟著易勵了,也知道自家主子除了木工天賦很高,在很多事情都是比較糊塗的,萬事不強求不較真兒,作為主子來說,易勵簡直不能再合格了。
這也讓他們兩個作為貼身仆從非常擔憂,就怕有一天自家主子被人哄被人騙,尤其是他們清楚了易勵的出身之後,他們可怕易信他們死死的纏在易勵身上吸血呢。
所以在回來的路上,兩人就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好好保護他家主子!
雖然說,他們早從對易勵的側敲旁擊之中,能夠聽出易信易方他們都是好人,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呀。
錢財迷人眼,這句話也不是說說而已的。
所以兩人就決定,吳誌陪在易勵身邊保護他,苗湖則設法搞定易信易方他們。
苗湖對此做了一大堆的功課,如果易信易方眼紅易勵,他們要怎麽應對,如果打算哄騙易勵要怎麽辦等等,幾乎列出了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個應對方案。
但是真正相處之後他們才明白,不管未來會變得怎麽樣,現在的易信易方他們一家子,都是妥妥的好人。
苗湖在短暫的失望之後也笑了起來。
這樣也好,起碼主子不會難過了!
既然確定易信易方他們對自家主子,毫無惡意,苗湖的態度也變得溫和起來,笑眯眯的起了話頭,聊起了易勵在京城的生活。
易信易方,他們當即忘了剛剛的話題,認真的請聽了起來。
苗紅在這邊刷易信易方他們的好感度,易勵已經慢悠悠的晃向了易卓家。
不過一邊走,他一邊忍不住碎碎念,“這地麵上的泥怎麽這麽多呀?我記得原來沒有這麽多泥啊!早知道就不穿這雙靴子了!”他今兒穿的是雙新靴子,走在石板路上一定很好看。
奈何村裏都是泥土路,而且似乎前兩天下過雨,路上還有些泥濘。
走上去沒一會兒,靴子上麵又是粘的泥又是粘的土。
吳誌笑道:“沒事兒,主子,咱還帶著別的靴子呢!”
這次回來探親,因為馬車數量足夠多的關係,所以他們隨身攜帶的行李也是足夠的。
易勵卻沒有多說什麽,他隻是覺得自己改變的真快,離開村子才多久啊,他就已經有點不適應村裏了,如果他離開的再久一些,估計會更不適應吧。
易勵在很多事情上,都比較糊塗,但是他從來都不傻。
真正的傻子,是沒有法子讓易卓滿意的。
就在易勵思緒亂飛的時候,易卓家到了。
有眼尖的侍衛看到了易勵,趕忙躬身見禮,“見過勵二公子!”
易勵點點頭,徑直往裏麵走,抬頭就遇到了車豐,他笑著說道:“豐哥早啊!”
“早!”車豐點點頭,有點奇怪的看向易勵,問道:“勵兒,你今天怎麽起的這麽早啊?都已經回家了,還不多睡一會兒?”要是換成他回家,肯定要好好放鬆幾天。
“啊,有些事想找我叔說一下,”易勵嗬嗬一笑。
車豐也不問易勵找易卓做什麽,直接往裏指了指說道:“表舅也才剛剛起來,這會兒正在洗漱呢,你在書房裏等一會兒吧!”
“好的!”易勵點點頭,直接對著身後的吳誌擺了擺手,便徑直一個人往書房去了。
他在易卓的書房裏待了一會兒,就看到易卓走了進來。
“見過叔!”易勵站起身,一臉笑吟吟。
易卓昨兒晚上睡得不錯,這會兒看起來神清氣爽,笑著說道:“勵兒,起這麽早啊?昨晚上睡得好不好啊?”
易勵笑著說道:“昨晚上睡得還行,就是昨晚上出了點事想跟您說一下!”
易卓挑挑眉毛,說道:“哦?昨晚出什麽事兒了?”
易勵沒有隱瞞,直接一五一十的,將昨天晚上他和易信易遠的對話說了一遍,甚至還描述了易信和易遠的反應,說完之後,他有點苦惱的說道:“叔,我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
易卓笑的很開心說道:“沒有,挺好的,”他伸手拍了拍易勵的肩膀,輕描淡寫的說道:“成了,這件事就交給我吧,你就別管了!”
麻煩自然是麻煩,但總比我直接說要好得多!
有一個晚上的時間讓他們用來冷靜,想來今兒應該也能夠好好溝通一下的!
易卓既然這麽說了,易勵就沒有多問。
稍微閑扯了幾句閑話,青墨就過來敲門,表示早飯準備好了,問易卓要不要擺飯。
易卓點了點頭,直接說道:“直接擺飯吧,順便……勵兒要帶走的早飯準備好了沒?”
“也已經準備好了。”青墨說的理所當然。
易勵也哈哈直笑。
他為啥早上來這邊散步?
原因有二,最重要的原因當然是來給自己叔“通風報信”一下,其次就是過來混飯吃的。
帶上早飯,易勵開心的回去了。
等他回到自己個家的時候,就聽到苗湖正興致勃勃的跟易信他們說什麽的。
“爹,娘,你們在說什麽呢?”易勵笑嗬嗬的問道。
“沒說啥,就說說你在京城的事兒,”易信心情很不錯。
雖然苗湖很多事情上,沒有詳細說,但是這也足夠讓易信易方,他們聽著高興了。
但是等他一轉頭,看到吳誌的手中的飯盒,懵逼的瞬間說道:“老二,吳誌手中拿的是……?”
“早飯啊,”易勵說的理所當然說道:“我之前過去我叔那邊的時候,早飯也正好做好了,就順便拿了一份過來!”
經過昨天晚上飯食的摧殘,易勵已經決定,在村子裏這一個月,一日三餐都要跑到易卓那邊蹭飯吃。
易信易方他們呢?
因為易勵拿早餐回來,拿的太過理所當然,都忍不住麵麵相覷。
等色香味俱全的早餐擺上桌,得,啥問題都沒了。
天大地大,吃飯最大!
“娘!吃飯吃飯!”
“娘,我餓啦!”
家裏兩個最年幼的根本扛不住餓,也扛不住這麽好吃的飯吃,拽著各自的娘直嚷嚷。
得,還是吃飯吧!
一家人圍坐在坐桌子旁,熱熱鬧鬧的開始吃早飯。
飯菜一進嘴,易勵忍不住挑挑眉,說道:“今兒的青菜肯定是十堰派人尋摸來的新鮮食材!”
吃著比昨兒晚上的順口多了。
易信他們忍不住一咧嘴,他們雖然覺得飯菜似乎更好吃了,卻說不出有多好吃,顯然,他們低估了易勵的舌頭的挑剔程度了。
因為吃著順嘴,易勵心情也好了不少。
他一邊吃,一邊看到了被王雲雲抱在懷中的胖小子,笑道:“石頭比上次我見他,看著長大了不少啊!”
易方笑著說道:“很正常,他現在正是一天長一圈的時候呢!有的時候我出去幾天,回來再看就感覺又長大了一圈!”
易勵聽著感歎不已。
他突然想起一件事,說道:“對了,石頭是不是還沒大名啊?”
“還沒呢,娘說再長大些再取大名!”易方搖搖頭。
石頭是小名兒,鄉下人的規矩,為了保證孩子能夠養的大,基本上都是先取一個賤名好養活,等長大了,遇到了什麽大事兒的時候才會取一個大名。
甚至有些不講究的,一輩子就一個小名,根本沒有大名!
尤其是在易招娣的前車之鑒之下,他們可不敢貿貿然給孩子取什麽富貴的大名。
韓山梅也說道:“對,省的孩子小時候總是三病五災的!”雖然他們養育石頭已經很精心了,但是石頭生下來這麽大,也難免生了幾場病的。
易勵眨巴眨巴眼睛,說道:“這樣啊,我還說要不要趁著我叔回來探親,讓他給取個大名呢!要是這樣就算了!”
雖然易勵很多事情不知道,但是他也是清楚的,易卓這次回來探親是固有的恩典,想再回來探親可不容易,至少得幾年之後的事兒了。
聽易勵這麽一說,易信他們也一愣。
對啊!
雖然說小孩子早點取大名並不好,但是……讓易卓幫忙取個大名啊!易卓可是新科狀元郎啊!不取的話是不是太可惜了?
易信和韓山梅對視一眼,易方和王雲雲也拿不定主意了。
本來他們沒多想的,但是易勵這麽一說,他們難免有些心動了。
韓山梅猶豫了一會兒,說道:“當家的,咱家石頭也快三歲了,應該可以取個大名了吧?”
“這……似乎小了點吧?”易信猶豫了下,說道:“村裏孩子娶大名大都是四五歲才取的,現在的話……而且,你忘了招娣當年的事兒了?”
易信雖然心動,但是他可沒忘易招娣當年的事兒呢,不就是取了一個很好聽的小名,結果導致壓不住,讓孩子三天兩頭的病嗎?更是大人受累孩子受罪!
聽易信這麽說,韓山梅立刻退縮了,不能因為一個大名讓孩子受這麽大的罪!
“既然這樣就算了!”韓山梅果斷的叉叉了這個提議。
王雲雲同樣如此,直接說道:“爹娘,既然這樣,那就等等再取吧,大不了讓孩子多叫幾年小名,等以後再跟我叔求個大名!”
村裏人總是有點迷信的,王雲雲同樣如此。
尤其她是孩子的娘,更是不敢冒險。
身為孩子的爹,易方更是一臉嚴肅的點了點頭。
旁邊,易勵眨巴眨巴眼睛,一邊吃飯,一邊伸手給自家妹妹夾了一個水晶包子,笑道:“既然這樣,那石頭先不取大名了,先求我叔幫招娣取個大名!”
“哎?”聽易勵這麽說,易信他們也反應過來了。
對啊!雖然石頭年紀還小,不好取個大名。
但是易招娣年紀可不小了,都已經八九歲了,也該取個大名了!
“給我取大名?”易招娣大喜。
她年紀雖然不大,但是也知道姑娘家能夠取個大名是大大的好事!
“對啊,”易勵笑眯眯,說道:“招娣願不願意取個大名啊?”
“願意噠!”易招娣猛點頭,轉頭跟他爹他娘撒嬌,“爹,娘!我想要個大名呀!”
易信他們也頗為寵愛自家小閨女,嗬嗬直笑,連連應允道:“好好好,回頭爹就去找你叔給你取個大名!”
易招娣開心極了,“謝謝爹謝謝娘,也謝謝二哥!”
易勵微微一笑。
在京城呆的久了,很多事情他就算不主動詢問,也總會知道一二的。
這年代姑娘家日子都不好過,如果他能夠讓自家小妹妹多填上一份籌碼總是好的。
就在一家人熱熱鬧鬧吃早飯的時候,易遠跑了過來。
易信趕忙擦了擦嘴,迎了上去,說道:“遠大哥,起的這麽早啊!吃早飯了嗎?要不再吃點吧!”
易遠擺擺手,說道:“不用,我已經吃過了!你……”
他話雖然沒說完,但是易信立馬就明白了,直接點點頭,說道:“我已經吃好了,咱這就可以走!”雖然還沒吃滿足,但是八/九成飽已經足夠了!
說是可以走,易遠還是看向了易勵。
易勵吃的比較慢,這會兒才剛剛七成飽,但是他也已經擦了手,站了起來。
他笑盈盈的說道:“遠大伯,我也已經吃好了!”
看易勵這麽識時務,易遠也高興起來,說道:“既然如此,那就趕緊走吧!”
易勵無可無不可的點點頭。
他是弄不太清楚易遠到底想幹啥,但是他相信易卓是不會吃虧的。
因為翊王爺曾經跟他吐槽過,他叔也就是那張臉看著比較溫和,真正辦事兒的手段凶殘死了!
雖然當時他一臉嚴肅的表示他叔是好人,做事兒從來不凶殘,翊王爺也隨之改了口,卻又說,一般人輕易占不了易卓的便宜,因為他做事兒的時候和他四哥有點像。
好吧,和皇上有些像倒是好事。
不過,也因此,易勵昨兒說話的時候才那麽幹脆!
當下,一行人直接去了易卓家。
過去的時候,易卓他們已經用飯完畢。
易卓正在院子裏散步,聽到十堰的稟告,易卓微微一笑,說道:“來了嗎?那就將他們都請到書房來吧!”說著,他轉身徑自回了書房。
和之前每次都主動去迎接易遠完全不同。
因為此次和易遠交談的,並非是易家族人的易卓,而是周家新家主——易卓!
麵對出來迎接的十堰,易信易勵沒感覺到什麽不對的地方,易遠卻敏感的心頭微微一跳,似乎有什麽地方不太對!
等他們在十堰的帶路下,來到正房書房的時候,易卓表情很溫和的笑道:“遠大哥,信三哥,你們來了!快快請坐吧!”
注視著易卓未曾改變的笑容,易遠鬆了一口氣,似乎沒什麽改變啊!
當下,和易信在旁邊落座。
青墨給端上茶之後,退了出去。
同時離開的還有十堰和易勵。
十堰是對這些沒啥興趣。
易勵呢?他同樣沒啥興趣。
十堰轉頭看易勵,說道:“勵兒,我以為你會想旁聽的。”
易勵輕哼了一聲,說道:“才沒啥興趣旁聽呢,”他知道肯定有什麽事兒要發生,但是這和他有啥關係,就算天要塌下來了,不還有他叔頂著麽?
他隻要乖乖聽他叔的話就行了。
十堰眼底閃過一絲笑意,這算是智者若愚麽?
他想了想,忍不住失笑,應該算不上吧,或許算是小動物般的直覺?
易勵瞅他一眼,挑眉問道:“十堰,你在笑啥?”
“沒啥。”十堰輕輕咳嗽了一聲,恢複了原本的平淡表情。
易勵撇嘴,我懷疑你在驢我,而且我有證據。
十堰嗬嗬一笑,說道:“嘛,我去找孔磊說說話,你有事兒就去忙你的吧!”
說著,他就準備離開。
卻不防被易勵一把拽住,問道:“等等,你先別走!”
“還有事兒?”十堰不以為意的問道。
易勵幹脆地說道:“十堰,你幫我弄些木頭來,在路上閑了一個月,我手癢癢的不行了!”之前,甭管在京城還是舒豐郡,他幾乎天天都刻東西,現在一個月沒摸刻刀,他實在是想得厲害了!
“木頭啊,”十堰笑著說道:“我早就吩咐人幫你去弄了,不過這裏比較偏僻,好木頭不多!”
“沒事,隻要有木頭讓我刻就行!”易勵嗬嗬笑。
十堰有點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等木頭弄來,我會派人送過去的。”
“恩恩。”易勵猛點頭,又補充道:“大部分放在我叔這邊,好攜帶的送到我那邊去!”
“知道了。”要求真多,十堰擺擺手,直接走人了。
易勵想了想,直接跑去了廚房。
他剛剛沒吃飽啊,正好去廚房看看有沒有好吃的填飽肚子!
估計他爹和易遠會跟易卓談蠻久了。
事實上,易卓易遠易信三人談的比想象中還要久。
直到易勵再度吃了一份點心填飽肚子,跑出去尋找好木頭的李冬將木頭送過來,易卓那邊還沒有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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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早早起床的易遠一樣,文林縣的張家同樣早早起床了。
吃過早飯,張福張貴他們帶著一大家的人,趕著好幾輛牛車趕往了易家村。
來到易家村之後,他們直接被嚇了一跳。
沒搞錯吧?怎麽在易卓家宅子附近有這麽多帳篷啊?還有這麽多人?
就在張福等人茫然間,就看到前方有一個錦衣華服的公子走了過來,邊走還邊跟旁邊的人囑咐著什麽。
那人他們認識,雖然穿戴極好,但是那張臉他們一眼認出是車豐。
“豐兒!”張福喊了一嗓子。
車豐正在囑咐孔磊一些事兒,結果就聽到有人喊他,一抬頭就看到張家人來了,不由得眼前一亮笑了起來,說道:“表姑!表姑父!你們來啦!”他趕忙迎了過來。
張福笑著點點頭,說道:“豐兒,超遠呢?怎麽這麽多人啊?”
易蓮也一臉驚奇,上下打量著車豐,說道:“豐兒……你變了好多!”
車豐嗬嗬一笑,說道:“哦,我變了很多嗎?變得好還是不好?”
“當然是好啦!”易蓮幹脆的說道。
車峰嗬嗬一笑說道:“表姑往裏邊走吧,表舅正在等你們呢!”
“哎!”易蓮他們答應一聲,趕忙趕著牛車往裏走。
但是越往裏走就感覺到不對,周圍這些人是哪兒來的呀?而且一個兩個看著都不是常人。
易蓮試探的問了問車風。
車豐笑著解釋道:“這不是表舅回來探親,帶著大家都回來了嗎?又帶了很多東西,所以車隊的護衛難免就多了一點!”
易蓮他們嘴角抽搐,這絕對不是多了那麽一點這麽簡單吧。
這打眼一看就至少好幾十人了,而且都是馬車馬匹的,超遠這都是從哪兒弄來的呀?
車豐表示不想解釋,這事兒他不清楚呢,還是讓表舅自己說去吧。
最重要的是,車豐比易勵那個萬事不經心的知道的太多,很清楚易卓那邊的事其實很麻煩,身為外姓人,他是一點也不想插嘴。
說起來,之前大清早就過來的易勵和易信他們,估計也是在問這個問題吧。
易蓮看車豐不說,也沒有追問的意思,反正不管有啥原因,直接去問超遠總是最幹脆的。
說著話,一行人便來到了易卓家門口。
易安正站在這和十堰說話,眼睛一瞟就看到了易蓮他們,大喜過望,上前見禮,口中說道:“姑姑你們來啦!”
“安兒!”易蓮看到易安也是大喜。
易安身穿一身華服錦袍,身上更是玉墜環佩,儼然一副偏偏少年郎的模樣。
易蓮趕忙下了牛車,拉住自家大外甥的手不放,眼睛直放光,上下打量,說道:“安兒,你又長高了呀!”
比起之前易安考童生的時候,易安明顯又長大長高了些,他現在十五六歲,正值開始長高竄個的時候,比上次相見的時候,個頭明顯竄高了一截。
易安笑眯眯的說道:“最近是長高了一些呢!”
說話間,易康易萱也一前一後的從家裏出來了。
一家人見麵,各種熱鬧。
易蓮先看了看自家的外甥外甥女兒,看著能開口說話的易萱,同樣是笑的合不攏嘴,高興的不得了,連連說道:“好好好,萱丫頭能開口說話就好!”
易萱的不能說話之前都快成易蓮的心病了,現在易萱都能開口了,易蓮可是真鬆了一口氣。
幸好超遠一直沒有放棄易萱的嗓子,一直在認真的找人給他治療。
想到這裏,易蓮想起一件事,她驚訝道:“萱兒,你爹呢?他不在家嗎?”超遠怎麽一直沒從家裏出來?難道不在家麽?
易萱輕笑著,直指家中,慢吞吞的說道:“遠大伯和信三伯來了,爹正在書房和他們說話呢!”
“哦,這樣啊!”易蓮不意外了,笑著說道:“你爹既然忙就讓他先忙著,都是自家人,不用那麽客氣,你遠大伯和信三伯找你爹肯定有重要的事兒!”
這次易卓回來探親,肯定有不少事需要處理,估計正在忙活著呢。
易萱微微一笑,心裏卻在默默吐槽,這自然是肯定的呀。
這些孩子們雖然不知道易卓在做了啥,但是在周家的時候,該教該學的規矩,他們一點都沒漏,自然知道易信易遠為什麽會在,一大清早跑過來找易卓。
更別提易勵也跑過來吐槽了幾句。
他們自然該知道的都知道了,不過他爹確實已經上了周家族譜,這已經是無法改變的了,想來,易遠他們就算不高興也隻能接受吧?
事實上,也正如他們所想的那樣。
易遠易信見到易卓的時候,一開始還挺不高興的。
畢竟易卓莫名其妙上了其他人家族譜是事實,如果是普通的族人倒也罷了,偏偏易卓是易家唯一的進士甚至狀元郎,這就很尷尬了!
偏偏更尷尬的是,易卓不單單是上了其他人家的族譜,還成了其他人家的家主,這個人家還是傳說中的世家……
所以易遠這會兒其實也是相當的尷尬,甚至可以說他已經不知道該怎麽和易卓溝通了。
他這會兒跑過來,也是想看看易卓後麵究竟是怎麽打算的,這樣他才能決定後麵要怎麽做。
不過經過一晚上的冷靜之後,易遠這會兒已經打定了主意。
隻要易卓不出什麽幺蛾子,不,隻要他不是太過分,他就絕對不會給易卓找麻煩。
畢竟易卓現在的身份實在是不一般!
事實上,等十堰易勵離開,書房裏就他們三個人之後。
易卓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遠大哥信三哥,我知道我現在的做法很讓你們不高興,但這也是沒法子事兒,誰讓我是個成年人呢,成年人總是最貪婪的,不管是易家還是周家,我都不可能放開,”
易卓這話其實並不好聽,但是他話中的意思,易遠立刻就聽明白了,眼睛直接亮了起來。
易卓並不認為易家會拖他的後腿,他也不會看不起易家,反而他承認易家的地位,在他心中和周家最起碼是平級的。
有了易卓這句話打底,接下來其實就好談了。
經過一番長時間的磋商之後,得出了大致幾條協議。
易遠表示:易卓你就是咱老易家的驕傲,不管你做什麽老易家都會支持你。
易卓就笑眯眯的表示:不管我現在族譜在哪兒,是不是周家的家主,我依舊承認易家,甚至還把獨一無二的狀元牌坊就修在易家。
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在易信的目瞪口呆中,愉快的達成了雙向協議。
易遠會一如既往的支持易卓,同時會給易卓免除掉所有可能會發生的麻煩。
而易卓呢?他也會拉扯整個易家,包括出錢建立族學購買族田等等。
除此之外還有其他雜七雜八的,易卓沒再細說,讓易遠直接去找車豐具體商議。
他幹脆的說道,“遠大哥,這些事情我在家裏是從來都不管的,”他當著易遠的麵兒,喊來了車豐,直接吩咐道:“豐兒,你將我提前準備好的五千兩銀票拿來!”
“喏!”車豐答應一聲,轉頭拿銀票去。
易遠易信倒吸一口氣,目瞪口呆,“五千兩?”
“五千兩!”易卓微微一笑。
看著車豐取出的五千兩銀票,原本還有點問題的易遠這會兒已經沒有任何問題了!
五千兩啊!
他們整個易家村加起來,能有一千銀子不?賣了估計都不值啊。
他這會兒看易卓更像一個大金娃娃了。
易信看著易卓,也是啥都說不出來的傻樣!
易卓也是笑眯眯。
砸錢的奧義就是,不要一點點的增加錢財,那樣即便總數不少,也不夠震撼,最好的法子是最開始一口氣把錢砸出去,那樣的話,你說什麽都是正確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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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易卓真是成年人,毫無廉恥玩的是杠杠的,直接拿錢砸人也是一樣,有了這筆錢,易遠保證會給易卓好好看著易家,絕對不會人跳出來找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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