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去拜拜了!
易卓可不知道十堰在想啥, 他這會兒隻是高興可以將占城稻的事交出去了。
他伸手拍拍十堰的肩膀說道:“十堰,占城稻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十堰用力點點頭,說道:“卓公子, 您就放心吧!”
易卓笑了笑, 因為各種原因, 他不好直接告訴四爺, 但是他相信就算是沒告訴四爺, 十堰也會盯著這邊去的。
在原本的時間線中, 占城稻就是宋朝的時候才從福建引進國內的, 現在的話, 時間就算早一些,也差不了多少了。
有了占城稻, 想必大殷朝的百姓日子都會好過一些, 想到這裏, 易卓不由得露出了希冀的眼神。
十堰看著易卓也微微一笑, 他暗暗的琢磨著, 看來, 回頭得找機會和卓公子談一談關於她的事兒吧!
————
“阿嚏!”
易萱揉了揉鼻子, 露出一點不解的神色。
顏容看著, 不由得有點擔心的問道:“姑娘,你受涼了嗎?”她轉身想去給易萱拿件外套,屋子裏雖然有燒炕,但是她還是怕自家姑娘受涼。
易萱趕忙攔著, 笑著搖搖頭,打手勢說道:顏容, 我沒受涼啊, 屋裏這麽暖和的。
顏容還是有點不放心, 她仔細打量了一番易萱。
確認自家姑娘現在小臉粉撲撲的,一副精神奕奕的樣子,這才鬆了一口氣。
易萱喝著茶,吃了一口點心,笑眯眯的打打手勢說道:顏容,我爹今天是不是安排人在施粥呀?
顏容笑著點點頭,說道:“是的,之前三丫出去看過了,據說會連續施粥三天呢!”
易萱聽著眨巴眨巴眼睛,比劃著問道:顏容,我能出去看看嗎?
顏容馬上搖搖頭,說道:“姑娘,你可省了吧,且不說今天天氣太冷,就說外麵人可亂了,那有什麽好看的呀?”
易萱歎息口氣,比劃著說道:一直待在屋裏,太無聊了嘛。
昨兒在下雪,易萱就在屋裏悶了一天,今兒又在化雪,天就更冷了,顏容怕她著涼,左勸右勸就是不許她出去。
顏容猶豫了一下說道:“姑娘,要不然咱去瑤光閣找清雪姑娘說說話?”
瑤光閣雖然距離汀蘭水榭有些距離,但是總比去門外看施粥好吧,外麵真的是太亂了,真不是姑娘去的地方!
易萱聞言眨了眨眼睛,嘻嘻一笑比劃道:好啊,那咱就去瑤光閣找清雪說說話吧!
當下顏容利索的幫著易萱穿好羽絨服,又拿來厚厚的兔毛披風披在身上,易萱才一臉興致勃勃地走出了汀蘭水榭。
今兒雖然因為化雪,所以溫度比較低,但是因為有太陽,倒是也沒有顯得有多冷。
易萱裹好披風,沿著抄手遊廊慢悠悠的往外走。
沒走幾步就看到前麵有一人,十堰。
十堰這會也注意到了易萱,眼前一亮,急走幾步走了過來,笑著打招呼道:“大姑娘,你這是出來散步啊?”
易萱笑眯眯的點點頭,比劃著說道:我去瑤光閣招清雪妹妹說說話,十堰,你呢?
十堰笑著說道:“我沒什麽事兒,打算去門外看看豐哥那邊需不需要幫忙?”
易萱眼前一亮,比劃著問道:豐哥在主持施粥嗎?
“是啊,”十堰笑著說道:“施粥這種事情總得有個做主的在,免得不小心出事兒!”施粥雖然是好事,但是總有人喜歡踩線,為了避免麻煩,車豐得專門去盯著。
他看著易萱那感興趣的樣子,笑問道:“怎麽?大姑娘對施粥感興趣?”
易萱有點不好意思地笑,卻沒有點頭,畢竟她也知道顏容之前對她說的是真的,施粥的地方肯定挺亂的,她還是不要去那邊摻和給車豐添麻煩了。
十堰一眼就看出了易萱的想法,他想了想,說道:“大姑娘,你如果真感興趣想看一眼,可以去驚蟄樓上看看!”
“驚蟄樓?”易萱眨巴眨巴眼睛。
她是知道驚蟄樓的,是家裏花園裏的一處閣樓,建的比較高,不過,去那裏做什麽?
十堰笑著點點頭,說道:“大姑娘,您隨我來!”
易萱來興致了,她轉頭看看顏容。
顏容還能說啥呢?她歎息一口氣勉強點了點頭,卻在易萱看不到的時候隱晦的瞪了十堰一眼。
顏容不是不知道十堰並不是普通的仆從,但是怎麽好帶大姑娘亂跑的?
她默默的決定,等等去找易卓給十堰告一狀。
十堰雖然發現顏容瞪他了,但是順利把她家大姑娘拐出去的喜悅,讓他直接忽略這一點。
當下,一行三人來到驚蟄樓上。
易萱驚喜地發現,驚蟄樓建的比較高,站在這裏能夠遠遠的看到外頭的施粥景象。
十堰笑著說道:“怎麽樣?大姑娘能看得清楚吧?”
易萱開心的直點頭。
顏容也驚訝的挑挑眉毛,她還真不知道,站在這裏也能看到外麵呢。
她看了一下十堰,決定不說話了,但是該告狀還是要告狀的。
十堰才不管顏容在想啥,他注視著易萱,指點著外麵的景色,給易萱看,眼底閃過一絲溫柔。
易萱則難得看稀奇,不停的東張西望著。
驚蟄樓因為比較高,除了施粥那邊,還能看到附近不少好景色,易萱看的異彩連連。
不過兩人忙著說話看景,沒發現門口的車豐已經留意到了驚蟄樓上有人了。
奇怪,誰在上麵呀?
車豐仔細辨認一下,發現一個是十堰,而另站在他旁邊的則是……
車豐看清楚的瞬間,不由得一愣,這是……萱兒?
他們兩個怎麽湊一起了?車豐眉頭緊皺。
他努力在回憶中翻找某些東西,他嘴角抽搐了一下,不會吧?
車豐一臉認真地想著,或許他該去找表舅告個狀了。
當然作為兄弟,他會負責提醒十堰一下的。
車豐深深看了一眼十堰,轉頭盯著繼續盯著施粥這邊。
施粥一直持續到了天黑才結束。
等結束之後,車豐過來給易卓稟告施粥事宜的時候,順嘴輕描淡寫的提起了十堰和易萱一起在驚蟄樓賞雪景的事。
卻不想易卓直接點點頭說道:“我知道呀,之前十堰也過來跟我說了,萱兒那丫頭對施粥感覺好奇,打算去看看,十堰覺得那邊比較亂不準備讓她去,又怕萱兒好奇,就把她帶到驚蟄樓上去看了一眼,萱兒那丫頭滿足了好奇心,估計也就不感興趣了!”
車豐嘴角抽搐了一下,表示啥都不想說。
他相信自己絕對沒弄錯,所以,十堰果然夠狡猾的。
但是,車豐也了解一點。
易卓好說話,也不好說話,性子也很拗的。
現在易卓已經認定了十堰帶易萱去驚蟄樓賞雪景的原因,就不好再解釋了。
算了,以後多看著萱兒妹妹一點,別讓十堰這混蛋哄了就成。
車豐眯了眯眼睛,決定去找易安聊聊天。
他來到東平院的時候,易安正拉著易康正在不停的數落什麽。
車豐一臉好笑,問道:“安兒,康兒這是又做什麽了?”
易安沒好氣的說道:“還能做什麽?除了想去玩雪,就是想去玩雪!”
車豐也無奈,他拍著拍著嘴得易康說道:“康兒,現在天這麽冷,小心真的著涼呀,到時候喝藥很好玩嗎?”
“唉呀,豐哥,”易康不滿的說道:“我就去玩兒玩兒雪,又不怎麽樣,大不了去玩雪的時候穿著羽絨服戴著鬥篷嗎?絕對不會著涼的啦,豐哥,你就相信我吧!”
車豐瞅他一眼,說道:“不信!”
易康這叫一個生氣。
易安警告他說道:“康兒你可不要逼我去找爹,你知道的,爹比我還狠呢!”
易康更不高興了,他不滿的說道:“就會找爹來威脅我,得了,我去睡啦!”說著他轉身就跑了。
易安,忙囑咐石桑,“盯好你家主子,絕對是不許他跑出去玩雪!”
“好的,安公子!”石桑答應一聲,趕忙跟著自家主子跑了。
易安一臉無奈地搖搖頭。
他轉頭看車豐,問道:“豐哥,找我有事呀!”
“對,”車豐點點頭說道:“有些事情想告訴你!”
車豐沒有特意隱瞞或者故意美化之類的,隻是說了自己在門口所看到的一切,但是他特意說明了易卓的看法。
易安最初是真沒反應過來,但是很快他就感覺到了不對。
他盯著車豐,有些猶豫的問道:“豐哥,你是說……”
車豐直接截斷了易安的話,說道:“我什麽意思都沒有,不過明天和後天還要施粥,我琢磨著吧,萱兒肯定還會要去看,到時候你就帶著康兒陪萱兒一起去看吧!”
易安明白了。
為了他姐姐的名聲,有些話即便是懷疑也不能明說。
他幹脆的點點頭,說道:“成啊,這些天我做題也做的有點煩了,正好也去散散心,”頓了頓,他又輕描淡寫的補充道:“我過去的時候順便也把清雪妹妹叫上,畢竟我和康兒都需要上課,我們沒時間的時候就讓清雪妹妹陪陪她嘛!”
兩人對視一眼,車豐默默豎起大拇指點讚。
於是之後的兩天施粥時間裏,易萱對驚蟄樓果然非常感興趣,幾乎閑暇時候都會過來。
不過這一次,十堰明顯找不到機會了。
易萱笑眯眯的打手勢,說道:我和清雪妹妹說了驚蟄樓的事情,她對這個也很感興趣啊,所以咱就一起來看雪景啦!
十堰還能說啥呢?他笑眯眯的點頭。
等他點完頭才發現,易康易安兄弟兩個悄沒聲的也過來了。
易安溫吞吞的笑道:“這兩天刷題刷的有點煩了,正好過來散散心!”
十堰繼續笑著點頭。
隻是他在心裏在想什麽,就不為人知了。
反正易安看著,覺得十堰的背影有點莫名的蕭瑟。
————
就在十堰易萱他們一群人都聚在驚蟄樓的時候,樂安院正院的書房中,易卓證托著下巴看係統的地圖。
他喃喃的說道:“這些孩子怎麽都湊到一起了?就對施粥那麽感興趣嗎?還是說他們實在太無聊了!”
易卓想了半天,覺得應該還是太無聊了吧。
所以有點什麽事就都樂嗬嗬的跑過去看熱鬧。
偏偏古代又沒有什麽有意思的消遣,他搓了半天下巴琢磨著是不是弄點什麽新鮮玩意兒給孩子們做消遣?
正好快要過年了,也得放鬆放鬆。
一般來說,提到放鬆,第一時間想到的肯定是麻將。
不過易卓不懂麻將,真不懂那種,他連一副麻將有多少個牌都不知道。
他最愛玩的自然是各種網絡遊戲。
不過古代哪來的網絡遊戲啊?
易卓反複想了想,咕咚的說道:“得了,看來還是弄大富翁來玩吧!”
大富翁這個遊戲,一個人能玩,幾個人也能玩,正適合給他們消遣。
關鍵是易卓也想著玩兒吧。
很多事情就是這樣,沒想到之前完全不想,想到了之後,就完全無法忍耐了。
當下易卓站起身,跑去找易勵。
一般來說,大富翁的地圖是可以畫在紙上的,但是易卓手邊一是沒有尺子呀,二是還得製造不少的東西,比如說人偶啊,骰子之類的,所以最好還是直接找個合適的木板子來用。
易卓去到木工院子,剛剛走進去,就聽到易勵在喊,“稍微使點力氣!對對對,行了行了,就這樣!”
易卓探頭一看,就看到易勵正和苗湖一起給家具上皮子。
這會兒兩人正在調整皮子的位置。
易卓問道:“勵兒這是已經弄好了?”
“叔!”易勵轉頭看到易卓,笑嗬嗬的說道:“對啊,已經差不多弄好了,你來看看成不成?”
易卓走過來,仔細打量了一番,就看到長沙發靠背椅小沙發,還有圓形小茶幾,都已經準備好了,漂亮的皮子包裹著所有可能碰觸到裸露的地方,看起來漂亮的很。
“勵兒,你的手藝真是越來越好了!”易卓猛點頭。
易勵也是滿意的嘿嘿一笑。
他又問道:“叔,這些家具已經做好了,什麽時候送走啊?”
易卓想了想說道:“現在時間還早呢,反正現在都在京城了,離得近,你先將將這幾件家具妥善的安置好,回頭我去問問老師去,看看什麽時候送走最好!”
“成!”易勵點點頭。
當下他招呼苗湖吳誌二人,將這幾件家具都安置到了旁邊一個空屋子裏。
易勵轉頭看易卓,說道:“叔,這些家具要供到宮裏,那咱還能多做幾件自己用嗎?”
易卓想了想說道:“還是別了,等年後再說吧!”
“哦。”易勵點了點頭,有一點點失望。
易卓拍拍肩膀說道:“你也別失望,年後這家具肯定要售賣的,到時候你就得忙了!”
易勵笑道:“叔,我不怕忙!”
易卓想了想說道:“然後,叔幫你看看能不能讓你賺一筆錢!”
易勵有些不解的看易卓。
易卓卻沒解釋的意思,他直接擺了擺手,轉移了話題說道:“勵兒,你現在手上沒活了,幫叔弄點東西吧!”
易勵一聽這個立馬把剛剛的事忘了,再度興奮起來,搓搓手說道:“叔,這次準備弄啥好東西啊?”
易卓笑道:“隻是一個小玩具而已,最近不是天冷嗎?大家都無聊,叔就琢磨著弄點消遣玩玩!”
說著,他將大富翁需要的東西一說。
易勵立馬拍手說道:“需要幾個玩偶,是不是?說我這邊有現成的!”
說著,他從旁邊一個匣子裏,取出十好幾個小人偶,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有,一個個都栩栩如生。
“然後還需要骰子,是不是?這個也好弄!”易勵找出一個造型非常精致的小方塊。
也不知道易勵這是用什麽木頭做的,天然有一種紅色。
易勵笑道:“接下來上麵隻要寫上數字就行了!”
“至於卡牌,我這邊有一大堆小片片呢,”易勵再度拉開一個匣子裏,有不少被提前打磨好,光滑的方形小片片。
易卓一臉奇怪的問,“勵兒,你弄這些做什麽呀?”
做家具?好像不需要啊!
做玩具,好像沒見過這種玩具啊!
結果易勵隨意的說道:“不做啥呀,我就是隨便弄弄而已!”
易卓一臉狐疑的瞅她。
易勵看易卓一臉不相信的樣子,有點不好意思的解釋道:“表舅,其實也沒啥,你也看到了,這些下腳料要麽是黃花梨,要麽都是好的紅木,丟了我有點兒舍不得,索性就留下隨便做點東西吧,又能練手又不浪費!”
易卓啞然。
成吧,別看易勵現在製作的都是上好的家具,實際上他前兩年還是一個鄉下小木匠呢,難怪他會有這種小民思想。
易勵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叔,我這樣做行嗎?”
易卓伸手拍拍易勵的肩膀,說道:“當然行啦,叔什麽時候說過你用木頭的事,愛怎麽用怎麽用,誰也別說你!”
易勵笑得開心的不行。
易卓笑道:“得了,你既然都已經把這些東西弄好了,叔將這些東西拿回去做大富翁了!”
易勵好奇的問道:“叔,這個東西好玩麽?”沒事做了,他也有點無聊,想跟過去湊湊熱鬧。
“當然好玩,可好玩了!”易卓直接拍胸脯保證。
當下,易卓易勵拿著那些東西回到了樂安苑易卓的書房中。
大富翁的地圖是很好畫的。
沒多時就得了。
然後易卓就開始教易勵玩大富翁,沒多久就沉浸了進去。
直到施粥結束的車豐和易安他們過來找他,兩人才回過神兒。
“表舅,你們在玩什麽呢?”車豐一臉好奇。
易康更是直接竄了過來,興奮的問道:“爹,你和勵二哥在玩啥呢?”
“嘿嘿,好東西!”易卓笑眯眯。
當下易卓直接解釋一下大富翁的玩法,一群人立馬好奇了起來。
接下來的日子裏,大富翁直接在整個周家風靡起來。
別說幾個小的玩的歡,周老爺子和周老太太也挺喜歡這個遊戲,經常會和陳二太太湊到一起,共享天倫。
不過其他人能玩,車豐易卓沒得玩。
隨著易勵將家具做好,這就代表著每年年前必有的忙碌要開始了。
這一年易卓他們雖然已經來到了京城,不需要大老遠往京城送年禮了。
但是,易卓需要大老遠的往易家村送年禮啊。
尤其是他們才到京城第一年,估計家裏肯定擔心。
就算是讓他們安個心,也得趕在年前送封信回去啊。
不過即便是準備年禮,易卓也沒有準備插手。
畢竟車豐現在越來越能幹了,像這種小事兒,自然是可以交給他處理了。
誰成想,周老爺子直接讓人喊了他去,笑眯眯的問他,“超遠啊,我聽說你讓豐兒管年禮的事了!”
易卓點點頭說道:“是啊,之前豐兒就一直在管年禮的事,所以今年還是交給他了!”
周老爺子卻說道:“這恐怕不行啊!”
“有啥不行的?”易卓不解的問道。
周老爺子拍拍易卓的手背,說道:“你忘了?之前豐兒處理的是易家村那邊,但是不要忘了,你現在已經是周家的家主了呀……”
“我還不是呢,老師……”易卓趕忙否認道。
周老爺子擺擺手說道:“隻不過差個程序而已,事實上要不是你說過年的時候再改口比較好,這會兒你已經是周家家主了!”
易卓就忍不住想吐槽,之前說過年的時候再改口,比較好的人不是老師你嗎?
不對……易卓猛地反應了,過來說道:“老師你不會想說,因為我現在接管了周家,同時也得管周家年末的交際吧?”易卓滿頭黑線。
周老爺子卻回答的理所當然說道:“肯定呀,你既然已經是周家家主了,過年交際人情往來的事情當然也要交給你負責呀,你現在不好好學,以後怎麽辦?”最重要的是其他的時候可以馬馬虎虎,過年的時候鬧出點樂子,可真成笑話了。
易卓還能說啥?隻能老老實實點點頭,他想了想又問道:“老師,我可以帶著豐兒來一起學這個嗎?”
“當然可以,”周老爺子很好說話,他說道:“豐兒別看著年輕不大,但是他辦事還是挺有一套的,這些日子當管家當的也不錯,那就一起帶他好好學!”
於是,易卓車豐不得不在別人玩的開開心心的時候,一臉苦逼的開始忙活了起來。
他們兩個都是純正的真新手,想要把過年的人情往來操持好,可有的費神了。
尤其是易卓,還得準備年後的會試,更是忙得焦頭爛額的。
易卓很苦逼的對周老爺子說道:“老師,我覺得明年我在處理人情往來也行啊,畢竟我年後還得參加會試呢,得多多準備才好!”他還是想跑!
周老爺子擺擺手說道:“沒事兒,我相信你,而且學學人情往來對你有好處!”
周老爺子很清楚,他家學生理論知識滿分,實際操作就比較存疑了。
尤其是之前易卓一直處在非常宅的階段,多多參與人情往來是很有好處的。
畢竟處在官場,人際關係從來是非常重要的。
想在官場上成功做出成績,最重要的其實並不是能力上的強弱,最重要的是你在官場幹活,有沒有人拉你後腿,甚至對著幹,能不能順利的在官場上找到盟友?又如何根據利益交換來達成自己的目標。
周老爺子教導易卓的方式很簡單,各種講故事八卦,告訴易卓,某家和某家雖然是姻親,但是兩家關係並不好,某家和某家別看關係不好,但是兩人總能達成協議。
而某家和某家就屬於死敵……
易卓聽到這裏有點奇怪,說道:“老師,你不是告訴過我官場上沒死敵嗎?”官場上有的永遠是隻有永恒的利益,沒有永恒的敵人的。
周老爺子擺擺手,解釋道:“這屬於曆史遺留問題了,何家和呂家從幾十年前就開始對著幹,後來又因為一次失手,何家不小心弄死了呂家的繼承人,然後呂家反擊,也把何家的繼承人給廢掉了,”他露出一臉無奈的看易卓,“你懂的,這種事兒基本上就是不死不休了……”
易卓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
不過他也說道:“不過這兩家也夠克製的,到現在也沒有拚個你死我活!”按照周老爺子的話這都是幾十年前的事兒了,兩家竟然都還在官場……
周老爺子卻說道:“你怎麽知道沒拚過,這兩家可是拚過的,不過因為各種原因克製住了罷了,總之,你進了官場就這兩家盡量都遠著點,”他抬手指了指太陽穴說道:“平時沒什麽事兒,這是一旦觸及到某個點,後果就沒法說了!”
“老師,我明白了!”易卓點點頭。
這不就是典型的瘋子嗎?離他們遠點比較好。
周老爺子又跟易卓詳細說了一下,周家的盟友都有誰,彼此之間的關係等等。
除了他的三個學生和姻親之外,他的盟友並不多,但是每一個都比較靠譜。
不過周老爺子還是提醒道:“我跟你說這些人是盟友,是因為那時候在官場上的是我,你之後進入官場,也不要太相信他們,還有秀達,你也要記著!”
說這句話的時候,周老爺子並未特意避開聞進,因為周老爺子也想把這句話告訴聞進。
周家的盟友,聞家的盟友並不完全重合。
一旦不慎,天知道聞家會不會被所謂的盟友坑掉。
易卓聞進同時點點頭表示明白。
周老爺子離開官場已經數年,天知道對方這幾年有沒有什麽改變,所以為了以防萬一,有些事情總要留個神兒的。
至於車豐,他雖然說是來跟著學習,但實際上隻是聽聽而已,最重要的是還是處理諸多家中事宜。
在周老爺子教導易卓聞進這些事的時候,車豐已經將送回易家村的年禮準備的差不多了,寫好了單子去拿給易卓看。
易卓看了一眼單子上的東西,忍不住嚇一跳,“豐兒,我怎麽覺得這單子上的東西比之前兩年還要多呀?”還多的不是一點兒半點兒的。
車豐笑著說道:“因為離的遠了嘛,京城也有不少新鮮東西,所以就多送一些了,表舅,你看看還有沒有什麽缺的?如果缺什麽還能趕緊補充上呢!”
易卓看了看裏邊兒說道:“這裏麵加幾身羽絨服幾床薄的羽絨被子!”
禮單上雖然有不少的新鮮東西,但是羽絨服羽絨被子是本來沒有的。
車豐愣了一愣,說道:“表舅,這不是要往宮裏貢的東西嗎?可以直接作為年禮送出去嗎?”
易卓笑道:“放心吧,我是不會把一級品和二級品都送出去的,直接送上三級品作為年禮就很體麵了,”頓了頓易卓補充道:“畢竟羽絨服羽絨被子,日後也是要開賣的,提前給出去沒什麽的!”
“那就好!”車豐點點頭。
易卓又隨意的加了點別的東西,這才把禮單徹底定了下來。
車豐拿著禮單直接去了木工房準備找易勵拿羽絨服羽絨被子,結果他一去就發現沒人,忍不住一臉驚訝。
一般來說易勵平時不愛出門了,他這會兒是去哪兒啊?
他想了想,直接跑去了流年齋。
到那兒一看,謔!
一群人圍在那兒玩大富翁呢。
車豐走進去笑道:“你們怎麽都跑到這裏來玩了?”
卻沒人搭理他,隻有車飛扭頭喊了一聲,“哥,你來啦,要不要一起來玩啊?”
車豐嘴角抽了抽,說道:“我有事兒沒時間,”她一把拽住易勵說道:“勵二你先別玩呢,幫我拿些羽絨服羽絨被子!”
易勵正忙著丟色子呢,聞言嚇一跳,“豐哥,你怎麽要拿羽絨服羽絨被子?叔知道嗎?”
“表舅知道的,”車豐拉著易勵就往外走,說道:“我不要一級品二級品,給我拿三級品就好,我這是準備往家裏送年禮用的!”
易勵點點頭表示明白了,“原來是往家裏送啊!”
車豐問道:“勵二,現在三級品的羽絨服羽絨被子數量多不多?”
“數量可多呢!”易勵嘿嘿笑,一級品二級品的羽絨服羽絨被子需要用的羽絨忒挑剔,這樣下來,三級品數量可就多了。
他帶著車豐直接去了羽絨服院子,打開庫房,就看到庫房裏幾乎塞得滿滿的。
車豐嚇一跳,他輕易不來這裏,還真不知道羽絨服已經攢這麽多了。
易勵笑道:“那邊那個屋子裏放的是一級品和二級品,你眼前這些都是三級品!”
車豐略,估算了一下,這裏麵至少有數百件羽絨服,數千條絨被子,他一陣不解的問道:“怎麽攢這麽多?啥時候能賣出去?”
易勵看著他手說道:“不知道,我隻負責幫忙收著,至於怎麽賣不歸我負責的!”那是由易卓負責的。
當然易卓現在忙就沒人管這些了。
不過這也不著急,至少得過了年才能賣呢。
別說過了年天就冷暖和不好賣了。
暖和的不過是京城這邊,再往北照樣冷著的,這東西絕對好賣的很。
車豐也不糾結這些,他徑自按照易卓子所說的數量,拿了羽絨服羽絨被子離開。
又跑了一天,將所有的年禮準備好之後,車豐又去找易卓,問他另一件事重要的事兒,“表舅,年禮怎麽送走啊?京城距離易家村可是遠的不行啊!”
易卓笑道:“這還不簡單,找十堰幫忙去唄,至於報酬……”他笑眯眯的說道:“一人一身三級品的羽絨服羽絨被子肯定有人去!”
“好主意!”車豐哈哈笑。
事實上正如易卓所想的這樣,車豐一提出送年禮得羽絨服羽絨被子活動,十堰還沒說話呢,旁邊的秦銳猛點頭。
“豐公子,這事就交給我們吧,我們對易家村可熟了!”
秦銳星星眼,看十堰。
十堰歎息口氣,說道:“成,送就送吧,反正這些日子也沒什麽事兒,也能趕得及年前回來!”
秦銳樂得直蹦,轉身就去喊人,“十堰大人,我這去喊人啊!”
車豐就笑。
十堰一臉無奈的扶額。
真丟臉呀。
秦銳動作很快,不多時就喊了十幾二十個人,有點興奮又有點心虛的來找車豐。
他幹笑著說道:“豐公子,這次來的人有點多,你看成嗎?”
車豐早就被易卓吩咐過了,他看了一眼那些人,笑道:“成,有一個算一個,每人都有一身羽絨服一條羽絨被子,不過我可提前告訴你們,給你們的可絕對比不上供上去的那麽好質量!”
那些人集體拍胸脯紛紛嚷嚷道:豐公子這個我們早就知道了!”
“你就放心吧!”
“沒問題的!”
一群嘰裏呱啦的嚷嚷聲之後,這件事就這麽敲定了。
趁著一個晴天,秦銳帶隊護送易卓送往易家村的年禮出發了。
他們要走的路線,和之前易卓從舒豐郡過來的路線是相同的,都是先去平洲,再走水路前往舒豐郡。
不過這一次他們不在舒豐郡下船,而是在豫南府下船。
那裏距離易家村,更近一些。
別看路遠,每個人都是興致勃勃精神奕奕的,畢竟等他們回來就有羽絨服羽絨被子啦,到時候正好過年可以炫耀呢!
——————
年底送走,車豐也才鬆了一口氣。
但是這口氣一鬆不要緊,車豐第二天直接就病倒了!
嚇的車飛趕忙讓人喊易卓去!
易卓又不是大夫,隻能趕忙喊王大夫去。
易卓看著王大夫診完脈,一臉緊張的問道:“王大夫,豐兒現在情況如何?”
王大夫捋著胡子,也沒有跟易卓掉書袋,笑著說道:“豐公子的身體並無大礙,隻是前一陣子涼氣入體,雖然有吃藥卻沒有好好歇著,又趕上這一陣子又累著了,所以才病倒了!”
易卓眼底閃過一絲茫然,說道:“豐兒啥時候著涼了,我怎麽不知道啊?”這些天車豐出來進去總是精神奕奕的,他從來沒有蔫吧的情況啊!
甭管易卓知道不知道了,王大夫已經開好了方子,說道:“卓公子莫擔心,豐公子隻要吃上幾天藥,好好歇幾天就會痊愈了!”
易卓也不糾結這個,趕忙說道:“辛苦王大夫了!”
他將方子給左丘。
左丘忙不迭的去廚房熬藥去了。
車豐在房間裏連連咳嗽,看著易卓進來,趕忙擺擺手說道:“表舅你別進來……咳咳咳……我好好養幾天就好了……咳咳咳……”
易卓也知道最好不要進,隻能遠遠的招呼著,說道:“豐兒,那你好好歇著啊!家裏的事兒有表舅呢,你別擔心了!”
車豐忙著點頭。
車飛也猛拍胸脯說道:“表舅你別擔心,有我呢,我之前照顧過我哥的,這次還是交給我吧!”他說的是他和車豐初去易卓家時候的事。
那時候車飛可是好好照顧了車豐一個多月呢。
易卓笑著拍了拍車飛的肩膀,說道:“好,那就交給飛兒了!”
之後的幾天,車飛一直認真的照顧著車豐。
車豐畢竟是年輕力壯的小夥子,沒幾日便痊愈了。
但是車豐好了,車飛倒下了。
易卓忙不跌的,又喊王大夫來。
王大夫再度一診脈,得,這兩天車飛忙著照顧車豐,有點著涼,同時被車豐好死不死傳染了。
這一次易卓可不敢讓車豐日日跟在車飛麵前照顧了,家裏那麽多仆從的,養著他們幹什麽?
再加上年根兒底下了,車豐是真忙起來了。
所以這一次主要照顧車飛的大部分都是仆從,車豐最多也就是去看看他。
等車飛痊愈之後,照顧他的仆從反而病倒了倆。
然後好死不死的,就傳給了很多仆從。
易卓這才反應過來,這tmd不會是流感吧?當下,趕忙想控製起來,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當天,石桑就病了。
易卓緊急把石桑搬出東平苑撤出去,但已經來不及了,易康第二天也躺在了床上。
之後更是易安易萱連著病。
折騰的易卓焦頭爛額。
趕緊下令,所有人都不準出院子,必須老老實實坐在屋子裏,順便還把聞進趕了回去。
因為好死不死,十堰都已經病了,窩在床上隻咳嗽!
他怕再把聞進也給傳染上,索性把他趕回去了事。
同時易卓也不敢再去看老爺子,就怕不小心把老爺子老太太也傳上,兩人年紀大了,可不好生病了。
等過了十幾天,家裏人終於慢慢的恢複的時候,易卓才鬆了一口氣。
然後……
幾乎是理所當然的,易卓最後一個病倒了。
易卓一臉苦逼說道:“我們是得罪哪路神仙呀?怎麽到年根兒底下輪著病?”
車豐站得遠遠地,戴著口罩,一臉無奈的說道:“小舅,過年的時候,咱都去廟裏拜拜吧!”
“哎!”易卓重重的歎息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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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卓過年一家子都去拜佛:拜托拜托,千萬別再生病了~馬上要考試了,有個好兆頭吧!
說到生病,作者的病基本上痊愈,還有點咳嗽了,估計得再吃一天的藥,哎,趕緊好吧,可別落下咳嗽的病根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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