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仇不過夜
十堰還一臉愧疚的說道:“卓公子, 真對不起,這事兒得必須等等才能查清楚,不過, 還是能夠先收拾一頓吳女官的……”
易卓嘴角抽搐了下, 表示啥都不想說!
他擺擺手說道:“沒事兒, 十堰,你之前不在的時候,我和豐兒也琢磨過了, 這事兒估計就是惡心我們呢,純粹想是讓我們吃個悶虧。”
“有可能!”十堰說道。
和之前隻是道聽途說一知半解的易卓和車豐不同,從小生長在雍王府的十堰, 在這件事上敏銳的嗅到了一股子後院的獨有的氣息。
易卓聽出了十堰的語氣有點不對, 問道:“十堰, 你能猜到是誰下的手?”
十堰微微猶豫了一下, 還是老實的說道:“我雖然不太清楚具體是誰下的手,但是我能猜出來十有八九跟後宮有關係。”
“後宮?”一提到這個詞,易卓就忍不住一臉扭曲。
因為不管她閨女易萱還是最近非常親近的陳清雪,在原著中都是入了四爺的後宮的,這一次是因為各種原因才改變了他們的命運。
他原本還以為易萱和陳清雪這一輩子都和後宮沒什麽關聯的, 怎麽這tmd又冒出一個來。
易卓一臉火大。
車豐也忍不住有點不滿的說道:“後宮的妃子娘娘們為什麽要找萱兒妹妹和清雪妹妹的麻煩呀?”
十堰搖了搖頭說道:“這就需要調查了。”他遲疑了一下,還是忍不住提醒道:“卓公子, 在這件事上, 您最好做好心理準備,這件事查到最後十有八九是不了了之。”
易卓還沒著急, 車豐就忍不住急了, “十堰, 你為啥這麽說?”
十堰也不生氣, 解釋道:“因為查到最後,十有八九最後的人不是死了就是死了。”這種情況他看過太多了,想要找到真正的幕後黑手非常困難。
易卓微微皺眉,問道:“但是,如果繼續追查下去,到最後肯定會查到吧?”
十堰點點頭,說道:“前提是得需要大量的時間。”這裏是他為什麽找了王永誌去查的原因。
這根本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查到的。
他畢竟不住在宮裏,要想查宮裏的消息,還是太監更合適一些。
而且,王永誌為了彌補這次的過錯,肯定會拚命將壞了他前途的家夥找出來的!
“這樣啊……”易卓沉吟了一下,抬頭問十堰說道:“十堰,如果是別人吃虧,會不會咽下去?”
十堰想了想,老實的說道:“估計隻能吃個悶虧,等以後設法找回來。”他看了一眼易卓右說道:“卓公子,你放心,這事兒肯定沒完,不管花多長時間我肯定會把被幕後黑手給揪出來。”
易卓卻擺擺手說道:“那樣太慢了,而且不利於我立人設呀!”
十堰車豐都沒聽懂易卓的話。
易卓想了半天,他突然一笑說道:“十堰,你也是知道的,我對宮裏的這些規矩其實是不懂的,但是十堰你能站在這裏,就代表四爺也在關注這裏吧?”
“不錯,卻沒有想到還是有人敢弄鬼。”說到這裏,十堰眼底閃過一絲疑惑。
他想到一個問題。
而這個問題易卓也想到了。
那就是幕後之人讓收買了個女官,讓人欺辱易萱和陳清雪,看起來很過分,但實際上兩個姑娘並未受到傷害。
好吧,除了兩個小姑娘的心理傷害。
所以問題來了,這般欺辱他們一番,對某些人有什麽好處嗎?
易卓托著下巴說道:“或者說,我是不是做了什麽惹怒了後宮之人?”
他突然一愣,抬頭看見十堰,十堰也微微挑眉。
“不會吧?”
十堰臉色一黑,說道:“主子身邊有別人的眼線!”
“絕對是。”易卓也點點頭。
要說易卓和四爺的後宮有什麽牽連,唯一的牽連就是易卓曾經在無意中給四爺出了一個主意。
易卓冷冷一笑問道:“十堰,現在宮裏還在清查準備放人嗎?”
“對,但是想放人也不是這麽好放的,現在正在清查呢。”十堰點點頭,後宮清查可從來沒有簡單的,各種錯綜複雜的關係,想要理清可不是一日之功。
易卓微微一笑,說道:“所以,再給四爺和皇後一個好理由吧。”
十堰瞬間明白了,他驚訝道:“卓公子,你這是想要打草驚蛇。”
易卓哈哈笑道:“送上門來的好理由不是嗎?”他想了想又說道:“我也是擔心四爺會燈下黑。”所以整個後宮都清查一遍吧。
“說得有理。”十堰點點頭。
他和易卓對視一眼,同時微微一笑。
更重要的是還能趁機給大姑娘和青雪姑娘報仇呢!
————
當下十堰便馬不停蹄的去了宮裏。
今兒四爺難得比較閑,朝堂上難得沒有什麽幺蛾子的事兒發生,僅有的一些朝堂事務處理了之後,四爺難得進了後宮。
隻是他進後宮直接去了長寧宮,因為他除了想見見皇後,也想看看他的兩個嫡皇子,一家人其樂融融,父慈子孝。
結果沒一會兒,蔡內侍就過來傳話,十堰來了!
四爺就一臉無奈的說道:“得,就不能讓朕清閑一會兒!”
皇後笑道:“十堰不是去周家了嗎?估計是周家發生什麽事兒了吧。”
四爺撇撇嘴說道:“能有啥事兒啊?你也知道的,我就是派了一群人過去教規矩吧,對了,派過去的人都查過吧。”
皇後點點頭,說道:“當然,確定沒有問題我才派出去。”
現在的皇後因為沒有經曆喪子之痛,不管是易萱還是陳清雪都沒有進宮,所以皇後依舊活得雍容大度,再加上他和四爺也是十多年的夫妻,彼此之間即使沒有愛情,也有親情,所以兩人之間的感情非常不錯。
對於此次召見周家一家人,皇後也是上心的很。
四爺伸手掐了一把小兒子腮幫子,這才轉身離開。
他來到禦書房,一見十堰就說道:“十堰,這次找我沒什麽事兒吧?”
十堰先跟四爺見禮之後。才想了想說道:“看您怎麽看吧!”
四爺微微一愣,驚訝道:“難道真出什麽事兒了?”
十堰點點頭,直接把之前發生的事說了一遍,不過他沒有直說他和易卓私下的猜測。
四爺的臉立馬就黑了,之前皇後不是說已經查過了嗎?怎麽還是讓人摻和進去了?
不過四爺也沒有因此遷怒皇後,隻是想著看來後宮的水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深啊。
他對十堰說道:“十堰你等會,我讓人喊皇後來。”後宮裏的事他不插手,通常都是給皇後處理的。
皇後被喊過來的時候還有點驚訝,難道周家真出什麽事兒了?她忍不住心裏有點打鼓。
等她過來一聽是什麽事兒,不由得大吃一驚,趕忙的跟四爺請罪。
“皇上,臣妾有罪……”皇後剛想為自己分辨一句,就看到四爺擺了擺手說道:“皇後,朕沒有怪罪你的意思,朕喊你來隻是想讓你去查清楚,到底是誰在背後搗鬼!”
皇後一臉嚴肅的說道:“臣妾謹遵旨意。”
然後轉頭又看十堰,詳細的詢問了究竟是發生了什麽,究竟是誰弄鬼?
皇後聽到弄鬼的人是吳女官之後,眉頭微微皺,說道:“這吳女官,本宮記得他和安妃宮裏的月珠是同鄉。”然後默默的感謝她之前是真的有認真過了一遍派過去的人的情報,這會兒對吳女官也算有些印象。
“安妃?怎麽又是她?”四爺微微一愣。
他這麽問是有原因的,安妃本是他雍王府的側妃,生了一子一女,隻是一子夭折,女兒也長得病病歪歪的,安妃的封號別看是安,實際上她的性子既傲又烈,說話也嗆人的很。
四爺給他封號取名安,就是希望她稍微安靜一點,隻可惜,事與願違。
之前,安妃就因為綢緞的事鬧了一通,最後讓皇後娘娘費了好大力氣才安撫了下去。
現在吳女官竟然和她扯上了關係,這不得不讓自己皺眉。
皇後卻拜拜手說道:“皇上你還不了解安妃的性子嗎?這事十有八九跟她沒關係,那人是個報仇不過夜的性子,這麽繞來繞去的,不是他的風格。”
皇後身為後宮之主,現在雖然對於後宮的掌控權還不夠,但是對於幾位已經相處了十來年的嬪妃們,她還是很了解的。
好吧,四爺也承認這一點,安妃那個性子喲,是寧肯見麵揍你一拳,也絕對不背後放刀子的火爆性子。
不過,四爺也是隱隱約約覺得有點不對。
他抬頭看十堰問道:“十堰,超遠怎麽說?”
“自然是很生氣的。”十堰老實的說道:“不過在氣過之後,卓公子更多的是茫然不解。”
“不解?他不解什麽?”四爺問的。
十堰努力說得婉轉說道:“卓公子其實能猜得出來,吳女官這件事十有八九,和後宮有關,但是他不明白的是後宮的嬪妃們為什麽要找兩位姑娘的麻煩?”
四爺皇後同時一愣,都明白了十堰的言外之意。
四爺的臉這次是徹底漆黑了,他咬牙切齒的說道:“朕身邊有吃裏扒外的人!”
皇後臉色也極其難看,說道:“皇上,看來是本宮下手過於手軟了。”
四爺新皇登基才沒幾個月,他們目前不想弄出那麽大動靜來,隻想著緩緩圖之,卻不曾想,有些人居然會那麽跳。
十堰閉嘴,不再說話。
想來,接下來宮後宮裏是真的要掀起腥風血雨來了,不過這也是那些人選的,怪不得他們。
四爺心思深沉,沒有多久就控製下了自己的情緒,轉頭對皇後說道:“皇後,超遠的閨女,還有清雪都受了大委屈,你賞賜一些東西帶給她們。”
皇後明白四爺的意思,她想了想說道:“皇上,不若賞賜兩柄玉如意再加上兩匹新緞子,正好做了新衣裳,等過年進宮的時候穿給我看。”
四爺也滿意的笑了笑,他又說道:“不若再加上一匣子珍珠,正好給她們兩個做點首飾戴!”
“也可!”
於是時間這次出門的時候,再度拿了一大堆的賞賜。
等他走出宮門,回頭看了看巍峨的皇宮,忍不住暗暗搖頭。
轉頭徑直去了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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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卓和車豐此刻正在等十堰。
十堰進來之後,對著易卓點點頭說道:“卓公子,成了。”
易卓有點驚訝地看看十堰,眼底閃過一絲笑意說道:“能夠看得出來。”他瞅著十堰手中的東西問道:“這些是什麽?”
十堰將手中的東西放在桌子上,解釋道:“主子和皇後娘娘賞賜下來的唄,畢竟,大姑娘和清雪姑娘都受了大委屈呢。”
既然十堰說這些東西是四爺和皇後賞賜給易萱和陳清雪的,所以易卓根本沒有看,他隻是問道:“十堰,你覺得四爺會做到什麽程度?”宮裏那麽多宮女太監,就算大清查也很難啊。
十堰認真的想了想說道:“做到主子滿意為止吧。”
易卓追問道:“四爺做到什麽程度會滿意?”
十堰老實的說道:“宮裏不再有人鬧幺蛾子為止吧。”
易卓嘴角抽搐一下。
就算他一個後世來的,也知道後宮永遠安靜不了,永遠不會有人不鬧幺蛾子。
不過他聽懂了十堰的意思,顯然,四爺這是真的生氣了,想來這次清查後宮,絕對會下重手的。
算了,這和他沒關係,反正他成功報仇了。
以四爺的小心眼較真記仇,這事兒不管誰做的,都沒完!
當下,易卓將這件事拋到腦後,笑嗬嗬的說道:“既然四爺都插手了,我就不用擔心了。”他看了看桌子上的賞賜,對旁邊一直沒說話的車豐說道:“豐兒,你去喊萱兒和清雪過來,估計這倆孩子正委屈呢,有了這些東西,我想她們也就不委屈了吧。”
車豐笑道:“肯定啊,表舅,我就去喊他們去。”
說著他轉身出門去了汀蘭水榭。
別看陳清雪剛剛受了委屈,但是她絕對不會回去告訴陳二夫人的,畢竟陳二夫人的身體還是挺虛的,不能勞心勞事,情緒激動更是大忌。
最大的可能就是和易萱抱團,在汀蘭水榭委屈。
他心裏琢磨著,自己快快的去,好讓兩個妹妹早點高興起來。
但是他並不知道的是,易萱和陳清雪最開始是委屈,羞憤,但是過了這段情緒之後,兩姐妹更多的情緒是憤怒。
這兩姐妹,易萱且不說,她本身就是原著的女主,雖然她善良大度,但是能在原著中笑到最後,除了女主光環,她的心計是少不了的。
陳清雪就更不用說了,原著中的前期boss是高玉琴,皇後雖然也挺強的,但是她遠遠比不上,中後期的真正大boss,也就是她,在原著中好幾次差點真的弄死易萱,也就是有女主光環保佑了。
這兩個小姑娘委屈憤怒之後,更多的是想著怎麽報仇。
“啪”的一聲,陳清雪用力將茶杯甩在桌子上,一臉氣憤的說道:“萱姐姐,我還是好生氣啊。”
易萱斜倚在炕上,一臉無奈的打手勢:就算生氣,我們現在也做不了什麽呀,放心吧,我爹饒不了那個吳女官的。
“我知道那個吳女官會被收拾,但是背後之人我就更生氣了。”陳清雪說著,氣呼呼的捶了捶旁邊的被子。
易萱卻沒有再安慰陳清雪,她沉吟了一下,打手勢的:清雪,你說,到底是誰在找我們的麻煩?
陳清雪提到這個話題,也是微微皺眉說道:“我也覺得很奇怪呀,我們應該沒有得罪人吧。”
易萱且不說才剛剛到京城,她又在治療啞疾,所以基本上不出門。
陳清雪呢?她年紀畢竟還小呢,曾經為陳二夫人之前病著,上麵也沒有其他的女性長輩,所以她也通常不出門,平時也是愛在家裏宅著的性格。
所以,她們兩個同時得罪誰啦?
兩人都想不明白,百思不得其解。
顏容正好拎著水壺過來給易萱和陳清雪填水。
易萱看到顏容,突然心頭一動,她比劃著問道,顏容,你說我和清雪,我們兩個有沒有可能得罪人了而不自知?
顏容直接懵逼。
她沒有聽明白易萱的意思。
陳清雪明白了易萱在問什麽,她也是眼睛亮亮的說道:“顏容,你也是知道的,我和萱兒姐姐平時不出門,但是今兒依然被人找麻煩了,你說,會是什麽地方出問題了?”
顏容一愣,吃驚道:“姑娘,你和清雪姑娘被人找麻煩了?被誰?誰那麽大膽?”顏容又驚又氣。
易萱擺擺手,她比劃著問道:你別糾結這些,你就回答清雪的問題就是了。
呃……好吧,顏容雖然依舊聽得糊裏糊塗,卻能明白陳清雪在問什麽,
她想了想,說道:“或許……姑娘和清雪姑娘是不小心擋了別人的路吧。”
“擋路?”易萱和陳清雪都同時一愣。
“是的,”顏容點點頭,淡淡的說道:“有些時候,並非是你做錯什麽才會被人找麻煩,更多的是你本身存在就是在找麻煩了。”
易萱和陳清雪聽著,就忍不住眉頭打結。
她們的存在本身就是給某些人找麻煩?不會吧?
就在兩個小姑娘疑惑間,車豐過來喊人了。
車豐也沒有進院子,隻是遠遠的招呼了一聲,就在外麵等著她們。
兩人趕緊穿上兔毛披風走了出來。
陳清雪說道:“豐哥,小舅找我和萱姐姐有什麽事嗎?”
“好事。”車豐嗬嗬一笑。
易萱和陳清雪對視一眼,都忍不住有點奇怪,這麽快就抓到幕後真凶了,不可能吧?
等兩人跟這車豐來到易卓書房的時候,被桌子上的東西嚇一跳。
易卓笑嗬嗬的說道:“萱兒清雪,你們兩個來了?”他對著兩個姑娘招招手說道:“就是四爺和皇後娘娘賞賜給你們的,快拿著吧。”
易萱和陳清雪兩人都是大吃一驚,沒想到四爺和皇後會賞賜他們東西。
她們趕忙過來,一臉恭敬的接了。
陳清雪摸了摸的緞子,眼睛亮晶晶的說道:“這緞子好漂亮啊,是特供給宮裏的吧?”
易萱也是一臉的愛不釋手。
十堰在旁邊笑著點點頭,說道:“正是,皇後娘娘還說了,讓你們兩個用這兩批緞子做兩身新衣裳,等進宮的時候穿給娘娘看。”
陳清雪臉色一正,微微躬身道:“謹遵諭旨!”
易萱也忙不迭的躬身行禮。
易卓又指了指旁邊的霞子,說道:“這裏麵還有賞賜的珍珠,正好給你們過年的時候打首飾戴。”
“謝謝小舅!”陳清雪笑得更開心了。
易萱也是如此,打手勢道,謝謝爹。
都是小姑娘,正是喜歡打扮的時候,怎麽會不喜歡新衣裳和新首飾?
易卓看易萱和陳清雪兩人都高興起來,就笑著又安撫了幾句,才讓她們離開。
臨走前,陳清雪想問點什麽,但是在易萱拉了拉袖子之後,乖乖的跟著易萱走了。
易萱私下告訴她:清雪妹妹,你就放心吧,我爹的心眼可小著呢。
陳清雪嘻嘻笑,用力點點頭。
兩姐妹湊到一起親親熱熱的說了一番話,陳清雪這才回了瑤光閣。
至於那些賞賜的來曆,她隨便想了個理由,就糊弄了陳二夫人。
當天晚上,易萱剛剛睡著沒一會兒,就聽到外邊一陣嘈雜聲,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拉了拉床頭的繩子。
那繩子的另一頭連著一個鈴鐺,畢竟易萱現在還不能說話,有事也喊不了人,就用鈴鐺來喊人,鈴鐺一響自然會有人進來。
這次也不例外。
顏容舉著一盞燈火,走進了屋子裏,“姑娘你醒了?外麵吵醒你了嗎?”
易萱坐起身打手勢,問道:外麵是不是出什麽事兒了?怎麽這麽吵呀?
羊絨點亮桌子上的油燈,笑道:“姑娘別擔心,我剛剛讓草果出去看看了。”
現在易萱身邊三個丫鬟,顏容三丫還有草果。
顏容是易萱身邊的大丫鬟,負責管著她屋裏的事兒,草果年紀小些,又性子比較憨,所以當個副手,三丫隻負責外出的時候保護易萱的安全,不過易萱也不出門,她更多的是幫著在院子裏做事兒。
這會兒外頭出事了,天色又這麽晚又這麽冷,最適合出去看看的就是三丫了。
沒一會兒三丫就跑了回來,一臉緊張的喊道:“姑娘,外邊出事了。”
出事了,出什麽事了?易萱一臉緊張。
三丫一臉緊張的說道:“吳女官掉到湖裏去了。”
易萱聞言一愣,吳女官掉到湖裏去了?
她一臉狐疑,打手勢問道,吳女官就是教我規矩的那個嗎?
“對啊!就是那個吳女官。”三丫用力點點頭。
易萱還來不及大喜,就聽到三丫又問道:“姑娘,吳女官掉進了湖裏,這可怎麽教你規矩啊?這一下子肯定得凍病了呀。”
易萱嘴角抽搐了下,她實在沒法子說裏麵的緣由,隻能點點頭,比劃到:這個不用操心,就算吳女官掉進湖裏病了,宮裏還會派其他的女官來的。
“那就好!”三丫鬆了一口氣說道:“隻要別耽誤姑娘學規矩就成。”說到這裏,三家忍不住碎碎念叨,“不過那個吳女官也不好,姑娘,你知道他是怎麽掉進湖裏的嗎?”
易萱搖搖頭,忍不住好奇的看著三丫。
顏容也好奇的看她。
三丫嘻嘻一笑,壓低了聲音,說道:“我聽說吳女官是喝酒喝多了掉湖裏了,咦,你個女官呀,怎麽喝那麽多酒啊?不知道明兒還得辦差嗎?”
說到最後她一臉嫌棄。
易萱搖搖頭,沒在說什麽,她擺了擺手,示意自己要睡了。
顏容和三丫當下也不說八卦了,趕忙服侍易萱躺下。
等兩人熄了油燈出了房間,漆黑中易萱突然噗嗤一笑。
她翻了個身,甜甜的睡去。
——————
陳清雪則是第二天早上才知道的。
瑤光閣距離吳女官掉進去的湖有一段距離,小姑娘又是正貪睡的年紀,夜裏的動靜基本上沒有吵醒她。
等她看到換了一個新女官過來教她們規矩的時候,她才知道這回事。
她一臉驚喜地看易萱。
易萱笑眯眯的點點頭,我說過我爹超記仇的,簡直是報仇不過夜嘛。
新來的趙女官,沒管易萱和陳清雪兩人私下的小動作,雖然沒什麽笑模樣,態度卻挺好的問了問她們的進度,便開始教學。
等趙女官一開始教學,兩人敏感的就發現了。
人和人就是不一樣,之前的吳女官可能是本身心裏就抱著惡意而來,教她們規矩也是糊弄事兒的,一板一眼死板的很,這位趙女官就不一樣了。
她會告訴易萱和陳清雪,如何在規矩的範圍內,讓自己盡可能的舒服,而且最重要的是怎麽討上麵人喜歡而不討上麵人嫌。
畢竟活潑是好事兒,但是活潑到跳脫的程度就有點過了。
如何掐準中間的餡兒的線,是趙女官教給她們的重點。
易萱和陳清雪對此驚喜不已。
當天教學結束之後,對著過來探望的易卓就是一通嘰嘰喳喳。
易卓就笑,“那個趙女官教的這麽好?”
“可好啦。”兩女同時用力點點頭。
“正常啊。”易卓笑著說道:“這可是皇後宮裏特意派來的呢,自然比之前的吳女官要教的好的多得多了。”
“咦?是這樣麽?”易萱陳清雪兩人不由的,一陣驚訝。
“所以你們兩個可得好好學呀。”易卓認真的囑咐道。
“小舅我會的。”
我會的。
兩個姑娘打包票。
易卓又溫言安撫了兩個姑娘一通,才將她們送走。
他心裏忍不住暗自嘀咕。
這位趙女官原著中,也是出場過的,還是一位頗有戲份的配角。
最初出場的時候,她是皇後身邊的人。
卻因為飽受皇後宮裏那些人的排擠,而鬱鬱不得誌。
在一次衝突中,易萱機緣巧合幫了她一次。
趙女官就將這事記在心裏了,後來皇後發瘋,打算用咒殺的方式弄死易萱,這在宮裏可是禁忌,她不想死,就把這事捅給了易萱。
易萱反手就把證據給了四爺,四葉震怒,皇後被關入了冷宮。
易萱趁機救出了趙女官,帶在身旁。
之後的十幾年,趙女官一直對易萱忠心耿耿,在和陳貴妃的爭鬥中,出了不少力。
但是因為趙女官進宮之前曾經有過一個孩子,後來讓陳家都找到了,威脅趙女官給易萱下毒。
趙女官左右為難,既舍不得孩子,又舍不得救命恩人。
最終決定隻給易萱下一半毒,然後趁機救出孩子,再跟易萱請罪。
結果,陳家找到的孩子是假的,她的孩子早就死了。
趙女官設法在陳家放了一把火,同時找到了解藥衝進了宮裏,給易萱解了毒,然後用易萱賞賜給她的簪子自殺了。
嗯,且不說這個劇情有多離譜多扯多狗血,反正就劇情上來看,這個趙女官還是非常有能力,很能幹的那一掛。
就是有他這個蝴蝶翅膀使勁扇一扇,這個趙女官十有八九是不會走原著中的老路了。
他家閨女身邊也就少了一個得力的仆從。
不過算了,趙女官得力也是因為在宮裏,那是她的主場,易萱現在又不會進宮,沒就沒了,反正顏容她們幾個也挺好用的。
——————
想到這裏,易卓就沒再琢磨趙女官的事。
他現在需要忙的事多著呢,策論要做,西式家具也要盯著。
雖然翊王爺已經弄來了杜仲膠,但是長沙發的進展依舊不順利。
原因很簡單,杜仲膠凝結成型之後,比想象中硬很多,彈性也沒有想象中那麽大。
“那怎麽辦?”易卓皺著眉頭,一臉為難。
易勵搓了搓下巴說道:“叔,這個長沙發的做法,其實重點是需要坐著軟和,不能那麽硬對不對?”
“對!”易卓點了點頭說道:“但是它那個軟和必須有一定的彈性,不能像被子一樣硬邦邦的。”
“有了。”易勵想到個主意,一點興奮的說道:“說,你說我將沙發裏麵放幾層草墊,最外層放一層杜仲膠在外邊再放皮子之類的,這樣會不會暖和一點?”
易卓一愣,他感覺自己似乎想到什麽,但是再仔細想就想不明白了。
易勵還抓著他問行不行?
易卓點點頭說道:“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成!那我就試試!”易勵興致勃勃的就忙去了。
易卓也沒在這院子裏久留,轉身走了出去。
他一邊走一邊想到,我剛剛到底想到什麽了?
草墊……杜仲膠……然後塞進去……
等等,他猛然反應過來了!
要說後世,冬天外出穿什麽?肯定是十個有八個說羽絨服啊。
對呀,羽絨服啊!他怎麽給忘了?
相比起製作難度高到爆的彈簧,和根本還沒進國內的棉花,羽絨服不更合適嗎?
想到這裏他趕緊衝了回去,喊道:“勵兒,我想到那個新東西可以塞進去。”
“什麽新東西啊?叔。”易勵蹦過來,一臉稀奇的問道。
易卓嘿嘿一笑說的。“我們試試羽絨怎麽樣?”
“哈?”易勵懵逼。
————
周老爺子看著麵前的飯食,忍不住一臉疑惑,問道:“最近夥食是不是有點怪呀?”
“哪裏怪了?”周老太太喝著雞湯,不懂自家老頭子在說什麽。
她瞅著周老爺子一臉嫌棄,說道:“這有雞有鴨又有鵝的,你還想怎麽樣?”
周老爺子沒跟老太太較真,隻是皺眉頭說道:“就是因為這個,我才覺得有點怪啊,我記得這些日子,要麽是雞湯麵,要不是蒸鵝,要不是鴨肉羹,最近家裏夥食這麽好?”
周老太太翻白眼沒好氣的說道:“家裏夥食好還不行啊?既然超遠孝敬你,你就吃唄。”現在可是超遠當家,你操心個什麽。
說是這麽說了,周老爺子反而覺得不放心起來。
索性決定易卓回頭過來交策論作業的時候,打算跟他好好問問這件事。
雖然家裏現在是易卓當家,但是家裏這麽吃真的沒問題?
易卓當家有些日子了,他也知道基本上老兩口吃什麽,其他的孩子們也都吃什麽。
這一天都得好幾隻雞,好幾隻鴨,好幾隻鵝的,一天兩天沒事兒,時間長了家裏扛得住?
不過老爺子也沒直接問,而是繞著圈子問易卓,“好遠啊,最近家裏開銷還行吧?”
“挺好啊。”易卓毫不猶豫的回答,又問道:“老師,你有什麽想吃的嗎?回頭你給廚房說,廚房給你做,愛吃啥就吃啥。”
周老爺子擺擺手說道:“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這每天雞鴨鵝的,會不會不健康啊?我記得你之前跟我說過,不讓大魚大肉的呀。”
易卓聞言愣了愣,雖然說每天都是雞鴨鵝都有,但是易卓從來不讓廚房用大油,基本上是蒸的或燉的,所以不算不健康吧?
他仔細想了想才反應了過來笑道:“老師,您是擔心家裏的開銷吧。”
周老爺子點點頭說道:“家裏孩子多了,開銷大,你也多計算著點。”這麽多孩子的嫁娶需要的可不是一筆小錢。
就算易卓現在有香皂的分紅,也不能這麽誇張啊!
“我知道呀。”易卓說的理所當然,說道:“我不就是想著多賺點錢才弄出一套西式家具嘛,回頭研究好了照樣能賺大錢,而且那些雞鴨鵝,家裏沒花錢,都是七公子送過來的。”
“哈?老七?”周老爺子一愣,驚訝的問道:“老七送那麽多雞鴨鵝過來幹什麽?”
“做羽絨啊,”易卓聞言笑得有點無奈說道:“老師您聽我給你說。”
之前易卓想到了沙發底下的填充物可以換成羽絨!
他在死命回憶了一下才想起來,羽絨其實就是鴨絨鵝絨打碎之後弄的吧。
至於具體怎麽弄的?
抱歉,他不知道。
易卓一臉無奈,拜托,還能記住羽絨就是鴨絨鵝絨就很不錯了,怎麽弄成羽絨服裏的羽絨樣子,那就真不知道了。
易勵微微歎息口氣說道:“不管怎麽說,親自動手試試就知道了!”
正好翊王爺也過來看進度,聽了這話就立馬招呼手下仆從開始買大量的鴨鵝回來。
接下來就是去毛了。
易卓還是有點數的,知道起碼把大羽毛小羽毛絨毛都分開,然後又是洗又是煮,又是曬幹又是陰幹,弄好之後聞了聞,還是有一股子腥臊味兒。
翊王爺也好奇地聞了聞,捂著鼻子一臉嫌棄的說道:“回頭放點藥草要試試,起碼把這股子味道給去掉呀。”
易卓就用肩膀說道:“下一批再說,我們先試試這個羽毛能不能用再說其他。”
“成!”
經過一番嚐試之後,他們發現,整個放進去,其實這些羽毛也沒啥彈性,而且摸起來也硌手的很。
易卓撓頭,想了半天才想起來,這些鴨絨鵝絨,都忘了打碎。
他記得很清楚,後世不小心將羽絨服水洗了之後,就很容易跑毛出來。
但是等他們將這些毛毛打碎之後,發現柔軟度和彈性倒是有了,但是特別容易亂飛呀。
隻能又找了一些布將其包起來,包成一個個小袋子。
再弄成長沙發坐起來就舒服了。
翊王爺眼前放光,說道:“哎哎,這玩意兒坐著真挺舒服的,”
易卓看著也鬆了一口氣,說道:“成吧,雖然看起來粗糙的很,還需要改進,但是基本上就是這個流程了,接下來要做的無非就是優化了!”
既然解決了填充物的問題,接下來,易勵便拚命開始折騰這個羽絨了。
但是各種大小羽毛用掉之後,剩下的鴨子啊鵝呀,該怎麽辦?
當然是隻能吃掉啦。
這也是周家最近一直在拚命吃雞鴨鵝的原因。
哈?為啥還多了雞?
還不是翊王爺突然心血來潮,想試試雞毛能不能用麽?
易勵又是個什麽都敢嚐試的,於是就多了一批沒毛的雞等著吃。
周老爺子聽了一陣哭笑不得,又忍不住有點好奇,問道:“超遠,那些羽毛弄出來的長沙發坐著真挺舒服?”
易卓笑道:“現在勵兒還在研究呢,等回頭弄好了也給老爺子做個長沙發,”
“好好好!”周老爺子挺開心的點點頭。
易卓這會兒注意力並不在成沙發的上麵了。
他已經想起來,羽絨最主要的作用其實並非是弄長沙發,而是可以做成羽絨服,羽絨被來賣錢啊!
不過現在易勵很明顯沒有想到,易卓就琢磨著,看來回頭得稍微引導一下了。
隻是沒等易卓想出怎麽引導,倒是先被別人發現了!
誰呀?
易康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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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卓也是相當小心眼呢~
外帶,咱家易萱原著也是各種慘慘慘~~幸好現在不用進後宮了,要不然非鬧心死不可~
既然都看到這裏了,順便求個作收唄~麽麽噠~
PS:感冒開始好轉,但是依舊咳嗽有痰,望天……希望別留後遺症,去年也是這樣,反複感冒,結果後來連續咳嗽了一個多月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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