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進京

  “皇上……駕崩了?”易卓有點不知所措。


  易卓本就來自後世, 對皇權天生缺乏敬畏,尤其是現在這個老皇帝是出了名的不靠譜,這點可不是他胡掰的。


  在名單裏, 他也翻到了這位的資料,裏麵的內容可是足夠他各種嗬嗬了。


  再者說了, 單單是他之前鄉試時候遇到的事兒就已經足夠易卓吐槽了。


  對於這位老皇帝的下場,他其實也不算意外,畢竟之前聞進已經提到了京城的形勢,易卓早就做好了老皇帝死掉的心理準備了,但是真正讓易卓慌亂的是,按照原著劇情,老皇帝是在10月才死的呀,現在可才6月份,怎麽劇情突然大改了?

  應該跟他沒什麽關係吧?


  就在易卓茫然的時候, 旁邊周老爺子和聞進同樣,反應激動。


  周老爺子一下子掀翻了棋盤,聞進更是打翻了杯子。


  “皇帝……真的崩了?”相比起易卓, 聞進除了茫然更多的是驚慌。


  雖然之前他去京城的時候已經隱隱約約感覺到了不妙, 但是事情真的到了這一地步,還是很驚慌。


  周老爺子雖然年紀大了,但是畢竟經的多,趕忙就拉住七葉,問道:“七葉,把事情仔細說說, 誰告訴你的, 誰派人來了?”


  周老爺子努力保持冷靜, 但是單從他已經有些詞不達意的話就知道他也震驚的很呢。


  七葉這會兒也是一臉震驚, 他勉強保持冷靜說道:“回老爺子,是十堰大人回來了。”


  “十堰?”周老爺子嚇一跳說道:“他怎麽回來了?他不是在京城嗎?”


  七葉猛搖頭說道:“這……小子就不知道了。”


  聞進也趕忙問道:“既然這樣,十堰人呢?”


  七葉趕忙說道:“十堰大人似乎是日夜兼程趕過來的,這會正在門口歇息!”


  說話間,周老爺子等人就聽到門外再度一陣喧囂,十堰被人扶著,從外頭走了進來。


  他邊走邊說道:“老爺子。你問我就是。”


  易卓卻眼尖的看到十堰肩膀上有一點紅,他震驚道:“十堰,你受傷了?”


  十堰瞄了一眼肩膀說道:“沒事,隻是皮肉傷。”


  周老爺子也發現了,趕忙說道:“哪有什麽皮肉傷不皮肉傷的,秀達,快讓人喊王大夫來!”


  聞進答應一聲,趕忙讓七葉去清王大夫,又趕緊讓十堰在旁邊坐下,別亂動。


  沒一會兒,王大夫就匆匆忙忙趕過來了。


  周老爺子也沒讓王大夫行禮,趕緊招招手說道:“元化,快來看看十堰的傷。”


  元化是王大夫的字。


  王大夫趕忙點點頭,說道:“老爺子您別急,我這就看!”


  待他解開十堰身上的繃帶,查看了一下傷勢,確認並無大礙,這才鬆了一口氣。


  十堰身上的傷勢並不重,就像他說的隻是皮肉傷,不過因著傷在肩膀的位置,王大夫還是仔仔細細的重新上藥包紮了一遍,並囑咐道:“十堰大人,傷的位置不太好,您接下來這些日子定要好生養著,絕對不能再亂動了!”


  十堰笑著點點頭,說道:“辛苦王大夫了!”


  王大夫擺擺手,確認沒有自己的事之後,乖乖巧巧的站在了旁邊。


  之前他也聽到了七葉的話,他現在也非常的好奇。


  周老爺子也沒有讓王大夫回避,王大夫隨著他走南闖北十多年,是他的心腹,所以他也不想瞞著他。


  他隻是問十堰說道:“十堰,京城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兒?你又是怎麽受傷的?”他認識十堰十多年,已經把這個孩子當親曾外孫看待了。


  十堰笑了笑,先安撫周老爺子說道:“老爺子您別急,京城那邊的事兒都一直都在主子的控製當中,我這傷隻是不小心蹭到的。”


  成吧,周老爺子也不跟十堰較真。


  畢竟十堰的傷確實很輕,就是擦破了血皮兒的程度,隻是他這兩天明顯在趕路,沒有好好養著,要不然估計都快痊愈了。


  當下,眾人回到正院讓十堰詳細的說了一下,自打他回到京城之後的腥風血雨。


  好吧,腥風血雨這個詞是易卓掰的,實際上十堰講故事講的沒趣極了,就幹巴巴幾句話,雖然確實很恐怖就是了。


  去年八月,十堰被緊急召回京城是因為雍王爺發現京城裏有人似乎在搞什麽鬼,雍王爺為了避免某些不該發生的事,他隻能選擇讓十堰回去,以防萬一不怕別的,他就怕有人狗急跳牆。


  不過,十堰在被叫回京城之後,並沒有在京城久留,而是直接被雍王爺派出去,所以他對京城之後幾個月經常發生了什麽事,也隻能說是一知半解,最多隻知道京城那陣子是越來越不安分,最不安分的時候就是四月左右。


  據稱,先皇當時被刺,在京城大肆搜捕,結果毫無所獲。


  十堰說到這裏,猶豫了下,還是說道:“我因為遠離京城所以不確定京城發生了什麽,唯一可以確定的是,搜捕的人絕對不是刺客,甚至……先皇根本沒有被刺!”


  “為什麽這麽說?”周老爺子眼光熠熠的問。


  “因為……”十堰壓低了聲音,低低的說道:“我曾經聽翊王爺罵人,具體是罵誰我不知道,總之,不是什麽正常事兒。”


  “哦……”周老爺子他們集體點點頭。


  十堰抿抿唇。


  實際上,翊王爺罵的話更加恐怖,想起那天他聽到翊王爺罵的話——“該死的混蛋,什麽事都想,那可是親爹呀,”這種非常恐怖的話,他就忍不住頭皮發麻。


  這讓他確定,不認回去,是正確的!

  聞進這會兒也明白了過來,說道:“也就是因為這個,所以當日我去給四爺送錢,四爺直接讓我用最快速度離開,他是怕有人會將注意打在我身上?”


  “正是!”十堰點點頭。


  他還補充了一下,事實上雍王爺也不算是杞人憂天,因為就在聞進離開之後,京城裏就發生了更多更可怕的事兒。


  具體的十堰也沒說太清楚,隻是模模糊糊的說了幾句,順帶的告訴了現在的結局。


  先皇死的很不光彩,至於怎麽死的他沒說,但是光評死的不光彩這幾個字周老爺子他們就隱隱約約猜出來了。


  易卓嘴角抽搐,暗暗吐槽:這種不靠譜的皇帝死了可真是好事。


  聞進也猛咳嗽,垂著眼皮,眼底閃過一絲不屑。


  周老爺子卻深深的歎息口氣,和易卓聞進不同,他是真正在先皇手下幹過的,曾經官至二品。


  先皇雖然不算什麽明君,卻本也是守成之君,結果……沒想到會晚節不保!


  不過周老爺子畢竟是經的事多了,他抬頭看十堰問道:“十堰,那現在得繼大統的是……”


  “是主子!”十堰堅定的說的,眼睛裏閃著光,同時他遲疑了一下,還是低聲的說了幾句,“老爺子,關於之前的事兒你可別多問了,發生了好多事兒,總之……循王爺被瑞王爺所殺,瑞王爺也自殺了,靖王爺和博王爺都被圈了……敢出頭的基本上死了一個差不離,現在先皇的兒子活著的也就幾個小皇子了……”


  聽著十堰的話,易卓忍不住渾身冒冷汗。


  周老爺子和聞進,也是臉色發白,顯然他們也對這次的事情結果非常震驚。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沉默了起來。


  最終十堰看了看周老爺子,他微微歎息口氣說道:“總之,京城裏的事現在已經算是塵埃落定,老爺子您可以和卓公子進公子收拾收拾一下,準備啟程前往京城了。”


  有了一定的緩和,周老爺子和聞進恢複的倒是挺快的,他們點點頭說道:“我們這就收拾東西。”


  易卓的表情卻依舊有點怪。


  雖然說他本身就做好了思想準備,但是真正麵臨這種情況,他還是覺得有點無法接受。


  這會兒,周老爺子也發現了易卓的表情,他伸手拍拍聞進的肩膀說道:“超遠,你別多想,京城的事兒現在已經塵埃落定,是我們贏了。”


  是的,贏了……易卓這才逐漸清醒的過來。


  他眨眨眼,看看周老爺子,再看看聞進和十堰,最後用力點點頭說道:“老師,我知道的。”


  說完之後他微微笑道:“想來,豐兒那邊也已經知道十堰突然回來這件事了,我去跟孩子們好好說一聲,讓他們也別驚慌,”說完他行了一個禮轉身離開了。


  走的時候,肩背挺得筆直。


  看著易卓的背影,十堰突然開口問道:“老爺子,主子來的時候托我問你一句話,卓公子這陣子學的如何?”


  周老爺子沉默了下,他明白十堰問的意思。


  很顯然,雍王爺那邊缺人了。


  而易卓,因為他堪稱雪中送炭的三萬兩銀票,已經正式進入了雍王爺的心腹核心之中。


  十堰轉頭看周老爺子。


  周老爺子仔細想了想,說道:“放心,等會試結束之後,超遠會成為一個合格的官員的。”


  “那便好,”十堰微微一笑。


  聞進疑惑道:“十堰,四爺那邊很缺人嗎?”


  雍王爺現在雖然並未登基,但是他手下不應該會缺人吧。


  十堰默默地說道:“底子幹淨的,有能力的,忠誠度高的,這三種都不缺,缺的是能三者合為一體的。”


  聞進也懂了十堰的意思。


  單一的人才雍王爺自然不缺,缺的是底子幹淨的,有能力的還必須忠誠度高的,而易卓,這三方麵他哪方麵都不缺。


  所以他很清楚,隻要易卓做事靠譜點,他的未來絕對可以青雲直上。


  ————


  易卓從周老爺子那裏離開,回到宅子裏之後卻並未直接去找那些孩子,他本身回來就是找了個借口,好讓自己冷靜一下。


  他坐在書房拉開係統看著名單,雙眼死死的盯著,雍王爺的那一欄。


  雍王爺的情報,不知道何時已經變得模糊一片。


  他罵係統:狗係統,你到底想幹嘛?

  係統無誤,:不幹嘛,問題是這位身份變了呀,我總得重新給他捋一遍身份吧。


  成吧成吧,易卓有點煩惱,他不想管看這個係統索性直接關了。


  但就在他關上係統之前,係統突然提示到,速度請您盡快就職。


  係統都顯示還沒完,易卓就直接惱了,你有完沒完了,每次都說說說說說沒完了是不是?


  係統似乎卡了一下,沒一會兒,整個係統開始一閃一閃一閃。


  易卓忍不住有點奇怪,因為實在是太閃了他都沒法子繼續自閉了。


  不過這係統是真的抽風了吧?霓虹燈嗎這是。


  不多時,係統突然提示,因為宿主抗議次數已達到100次,現在係統正式進入更新。


  易卓嘴角抽搐了一下,這狗係統果然是m吧。


  隻是這一會兒係統明顯更新的速度非常慢,他瞅了半天才更新到0.5%。


  娘的,就這速度,更新完得到啥時候?

  易卓實在懶得等了,得,你自己去慢慢更新吧。


  有了係統的亂入,易卓這會兒情緒也好了許多。


  易卓雖其實也清楚,不管在什麽地方都要守什麽地方的規矩,尤其是他已經注定要進入官場,官場如戰場,這句話可不是說說而已。


  他歎息口氣,默默的想著,他似乎真的不是後世那個社畜了。


  就在易卓思緒亂飛的時候,房門被輕輕敲響,有人在外邊喊道:“卓公子,我可以進來嗎?”


  這稱呼,易卓挑挑眉毛,喊道:“十堰,進來吧。”


  推門進來的人赫然是十堰。


  他手中還端著一個盤子,盤子上放了一壺茶,還有一碟子點心。


  十堰微微笑道:“我剛剛過來的時候正好碰到了豐哥,就順手端過來了。”


  說著,他將盤子放到了易卓的麵前,給易卓衝茶又端點心。


  易卓端著茶,看著點心,抬頭看十堰就有點好奇,問道:“十堰,你怎麽過來找我了?不和老師和秀達多說幾句嗎?”


  十堰拜拜手,說道:“有什麽好說的,我該說的都說清楚了,況且老爺子和進公子現在都忙著呢,估計也不打算和我多說。”


  易卓沒說話,默默地喝茶。


  十堰沉默了一下,笑著看易卓,說道:“卓公子現在是越來越耐得住了。”


  易卓歎息口氣,說道:“不是我耐得住,是你找我肯定有事兒。”


  十堰微微笑道:“那麽,你要不要猜猜我找你有什麽事?”


  易卓搖搖頭老實的說道:“猜不到也不想猜。”


  十堰有點感歎地看著易卓,說道:“卓公子,您知道您最大的本錢是什麽嗎?”


  易卓微微一愣,想了想,試探的說道:“因為我曾經救了七公子。”雖然他現在已經知道七公子實際上就是翊王爺,但是因為習慣和某些原因,他一直沒有特意改口。


  十堰擺擺手,說道:“因為你底子夠幹淨,還運氣夠好,會下賭注。”


  易卓有點懵逼,他聽不懂十堰在說什麽。


  十堰也沒有用易卓催促,便感歎的說道:“卓公子,您知道主子這次有多險嗎?”


  易卓閉上嘴,決定不開口。


  十堰卻繼續說道:“主子需要一筆大錢,用來拉攏一個人非常重要的人,如果能夠順利拉攏到,那主子的勝率就大增,如果拉攏不到……”十堰笑了笑,沒有繼續說,隻是說道:“就在那一天之前,有人托人給主子送了三萬兩銀票,剛好用上。”


  易卓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他心底卻是猛的一陣大喜,他之前果然是賭對了!!


  在原著中,雍王爺繼承王位也是險之又險,其中有一個姓李的二品大員,被某位王爺用金錢所拉攏了,給雍王爺造成了不少的麻煩,險些失敗。


  偏偏雍王爺那時候缺錢,沒有足夠的錢去拉攏這位李姓二品大員,隻能眼睜睜的他向對手,也就是瑞王爺傾斜,自己焦頭爛額的疲於應付。


  說到這裏,可能有人奇怪原著中雍王爺是如何繼位的,原因很簡單,那時候有人給雍王爺提供了一筆大錢,這才將對方重新拉攏了回來。


  當然作為代價就是雍王爺繼位之後,宮裏多了一個貴妃。


  對,這也是原著虐待易萱的人之一,畢竟這文是虐文嘛!


  女主經受的痛苦越多就越幸福呀……個屁啦!

  易卓隻要想著這點,就忍不住的暴躁。


  當然,也正是因為這些狗屎劇情,易卓才能卡在這個關鍵點,特意往京城送去了一筆錢。


  要不然的話,他當日為何要特意坑了那些世家一筆加盟費,然後才設法讓周老爺子送去。


  他原本的計劃就是,趕在對方之前,將人徹底拉攏掉,省得日後給予雍王爺造成麻煩。


  隻是,易卓不知道的是,正是因為他的突然插手,京城那邊發展的計劃,直接超出了易卓的預料之外。


  具體的事情他也不知道,十堰同樣也不知道。


  總之最後結果就是,李姓二品大員直接倒向了雍王爺在身邊這邊,瑞王爺感覺憑借自己現在的實力贏不了雍王爺。


  索性鋌而走險,直接狗急跳牆,選擇了逼宮。


  逼宮失敗之後,對方直接自殺了。


  對於這些隱私消息,易卓現在也不知道,他隻知道他的從龍之功現在是妥妥的了,而且從十堰剛剛那些話的中,他也能聽出了,雍王爺對自己的重用之意。


  有了這一連串的好消息,易卓的心情是徹底的up起來了。


  十堰也笑起來,慢悠悠的喝茶。


  不過易卓高興了,也想起件事,他笑眯眯地看著十堰問道:“說起來,十堰你現在不應該正忙著嗎?怎麽專門又跑過來接人?”


  十堰笑眯了眼睛說道:“因為一些原因,而且,我現在最好遠離京城。”


  易卓眉毛輕輕挑起,不單單是因為十堰的話,還是因為十堰的話中之意。


  十堰擺擺手說道:“卓公子您別多想,我不在京城是好事,有些時候有些事情並不是過去就算了的。”


  成吧,十堰都這麽說了,易卓也就沒有多嘴的意思。


  說完這些事兒,十堰也沒再停留,他站起身笑道:“得了,我這邊事兒也說完了,今次日夜兼程跑過來報信兒,這一路上可真累著了,我可得好好歇兩天,有什麽事兒過兩天再說。”


  易卓也隨之站起身,點點頭說道:“恩,我懂你的意思。”


  十堰小小的打了一個哈欠,又囑咐道:“對了,卓公子也不用太著急收拾,,京城那邊的亂七八糟的事多著呢,不用趕著過去……”


  易卓疑惑的看他。


  十堰擺擺手,說道:“主子得繼大統是好事,但……總會有不自覺的討人嫌冒出來……”


  他說這話的時候一臉嫌棄,顯然京城裏這邊有非常討厭的人出現。


  十堰顯然累的緊了,也沒多做解釋便徑自離去。


  留下易卓摸不到頭腦。


  直到他看到匆匆忙忙趕過來的車豐才猛地回過味來。


  陳家五公子。


  這人因為久不出現,他早就忘到腦後去了。


  但是,如果細想還真有可能。


  現在雍王爺已經是篤定的下任皇帝,陳家五公子的身份也顯然是水漲船高,


  易卓嘴角抽搐了下,他本來想收拾陳家五公子的,現在看來,沒有那麽容易了。


  車豐疑惑的看著自家表舅那怪怪的表情,問道:“表舅,你這是怎麽了?我難道有什麽不對嗎?”他一臉奇怪的摸了摸臉。


  易卓搖搖搖頭說道:“不,沒什麽。”


  他不準備告訴車豐自己的猜測,畢竟一方麵這僅僅是他的推測,另一方麵這種事情告訴車豐沒有好處。


  隻是他在心底也暗暗琢磨的,如果陳家五公子知趣罷了,如果真的犯到自己手裏……


  易卓表示,雖然他並非古人,也不太習慣古人的行事習慣,但是身為後世的資深社畜,整死一個混蛋的法子,他還是不缺的還是。


  易卓這會兒隻是笑眯眯地問車豐,“豐兒,找我有事?”


  車豐眨巴眨巴眼睛,說道:“表舅,剛剛不是您讓十堰傳話,讓我進來的嗎?說是有事要告訴我。”


  易卓愣了愣才反應過來十堰的意思,他點點頭說道:“對,我確實找你有事,豐兒,這些天咱們暫時緊閉門戶。”


  車豐一愣,驚訝道:“有什麽事發生了嗎?表舅。”


  易卓沒有瞞他,直接說道:“皇上崩了。”


  皇上崩了……什麽意思?車豐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等他反應過來才猛的瞪大了雙眼,他是這麽叫道:“老皇帝死了?”


  易卓瞪他一眼,“那叫崩……嘴上有點把門的吧!”


  車豐趕忙捂住嘴,尷尬的笑了笑,低聲的問道:“表舅,這是真的嗎?”


  “你剛剛不是看到十堰了嗎?就是十堰帶來的消息,”易卓說道。


  車豐這才反應過來,咕噥道:“我還說呢,十堰怎麽就從京城回來了?”


  易卓就有點無奈問道:“你根本就沒想著問問十堰?”


  “沒來得及呀,”車豐攤了攤手,說道:“十堰看著可累了,說要回去歇著,我也就沒多問。”


  易卓擺擺手沒再說別的,隻是說道:“總之,這些天看好門戶,絕對不能出點什麽事兒!”


  車豐嚴肅點點頭,說道:“表舅,我知道了,”他遲疑了一下又問道:“對了,表舅,老皇帝崩了,你還能去參加會試嗎?”按照時間來計算,那時候還沒出百天呐!

  “呃……”易卓愣了愣,要不是車豐提起他都忘了這個問題。


  他微微皺眉,說道:“說到這個,我還真不清楚,等等我去問問老師就是了。”


  “哦。”車豐點點頭。


  ————


  車豐轉頭去,讓手下的服從安分一點,也讓李旺,盯緊那些人。


  易卓已經跑去了隔壁翟子去找周老爺子,問他關於會試的事兒。


  老皇帝崩了,新皇繼位,會試怎麽算?

  周老爺子聽了易卓的問題,很幹脆的說道:“等著老四明年開恩科。”


  “恩科?”易卓愣了愣,這才反應過來。


  在他久遠的記憶中,也是知道這件事兒的,新房登基,肯定是要開恩科。


  周老爺子看看易卓說道:“超遠這事兒你也別擔心,這一次正好趕上會試推遲了,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估計會連著開兩次。”


  一次是補做今年的會試,另一次是專門開的恩科。


  易卓就笑道:“那麽這一這兩年的舉子們倒是得了好處了。”


  說著他又問道:“對了,老師,咱們準備什麽時候,去往京城。”


  周老爺子想了想說道:“且不急,我們需要帶的東西多,你這邊要處理也有不少事也要處理吧,我們還是按照預定的計劃走,我們7月出發,”說著他還不忘安撫道:“不用擔心8月的會試了,這一次隻會直接順延到明年的2月的。”


  “成。”易卓點點頭。


  ————


  舒豐郡距離京城有千裏之遙,等皇帝駕崩的消息走官方渠道傳過來的時候,時間已經過了半個月了。


  當下,家家戶戶立刻都在門口綁上了白布條,開始為皇帝守孝。


  民間守孝規定百日之內不能辦喜事,不能穿紅衣,一年之內禁止任何娛樂活動。


  總的來說,束縛雖然有卻也不嚴重。


  而對於官員們來說呢,每到新舊交替之時,總是伴隨著各種手段,總有人青雲直上,也總有人墜落塵埃。


  不過這和易卓跟周老爺子他們沒什麽關係。


  也甭管他們和新皇關係有多親密,現在他們遠離京城,自然也做不到什麽。


  卻也不擔心被人做點啥。


  說到這個,易卓甚至都在懷疑當日新皇派十堰過來報信,還說不著急,不為別的就是為了穩住京城那邊,再讓周老爺子他們過去。


  這對於易卓來說也是好事兒。


  畢竟不管他在後世如何是資深社畜,在古代官場他都是一個萌新。


  萌新就要有萌新的自覺,乖乖猥瑣發育就好。


  現在真正對易卓重要的還是處理好生意場上的事兒。


  車豐之前雖然將肥皂廠管的不錯,其他人對他也是畢恭畢敬,但也是因為他背後有易卓站著,現在易卓準備前往京城,時間短了還好,時間長了那些區域代理商不做鬼都不可能。


  車豐為此頭痛不已,苦惱的來問易卓,“表舅,你看這事該咋辦呀?”


  易卓同樣苦惱,他本就不太擅長做生意啊!


  他深吸了一口氣,抬頭問車豐,“豐兒,你有沒有問過十堰?”這事兒很麻煩,但是他覺得,十堰一定有應對的法子的。


  “要去問十堰嗎?”車豐有點猶豫。


  易卓有點奇怪的問道:“豐兒,我怎麽覺得你現在好像不太樂意跟十堰打交道了,我記得之前你很喜歡和他相處呀!”


  車豐就歎氣,,說道:“可能是現在我太清楚他的做法了吧!”


  在他看來,有些人能夠好好打交道,有些人是盡量別打交道,不為別的,因為危險性太大了。


  很可惜,十堰就是後麵那種人。


  但是易卓顯然沒想明白,他想再問問車豐。


  車豐卻沒有再解釋的意思,他擺擺手,說道:“得,表舅,我這就去找他,問問十堰有沒有什麽法子?”


  “去吧去吧!”易卓擺擺手,說道:“肥皂場的事兒得盡快解決才行!”


  就在車豐準備出門去找十堰的時候,十堰主動來了,身後還跟著一個三十出頭的壯年男子。


  十堰和易卓見過禮之後,指著那個男人笑眯眯地介紹道:“卓公子,我這次是來給你介紹一個人的,認識一下吧,這是吳芳。”


  吳芳恭敬地上前和易卓行禮,“小的見過卓公子。”


  易卓一愣,問道:“這人是……”


  吳芳笑眯眯的說道:“小的主子是七公子,”說著他還取出一塊腰牌,腰牌上赫然刻著一個七。


  顯然這是給他用來證明身份的。


  易卓看了看那個牌子,抬頭看十堰,了然的說道:“十堰,他是來接手肥皂廠的?”


  十堰點點頭,說道:“正是你應該也在為難這件事吧。”


  易卓嗬嗬笑了一聲,說道:“這肯定不是七公子的意思,”他一臉篤定。


  吳芳似乎有點急,趕忙說的想說話,“卓公子,這事兒……”


  易卓擺擺手,截斷了吳芳的話,說道:“你也別這麽激動,我沒別的意思,這事十有八/九是四爺的決定,不過我也沒意見就是了。”


  “呃……”吳芳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眼前這位主子和其他人好像不太一樣。


  吳芳是跟隨七公子十來年的心腹,他也沒有少接手別人的產業,但是那些人別管心底什麽心思麵上都是親親熱熱的,特別主動地送出來的,怎麽這位……


  吳芳表示自己不知道該怎麽形容了。


  更重要的是,他驚訝地發現,十堰大人竟然沒有生氣。


  十堰嗬嗬一笑說道:“我就知道卓公子不會生氣。”


  易卓撇撇嘴,說道:“反正我別的不管,該分給我的一個銅板也別給我少。”


  吳芳嘴角抽搐了一下,更加懵逼的看著十堰非常爽快的點點頭說道:“放心,主子心裏有數的。”


  易卓點點頭,從旁邊的架子上拿出一個匣子,打開抽出了兩張方子,隨手遞給了十堰。


  十堰愣愣的接過來,看清楚上麵的方子內容之後,也忍不住一扶額頭,無語道:“卓公子,你這樣……”


  易卓擺擺手,說道:“方子我交出去了,回頭你抄一份給的吳芳,這兩個方子回頭你交給四爺,然後另抄一份給七公子就是。”


  十堰徹底無語了。


  他雖然知道易卓向來視錢財如糞土,但是也不至於到這種程度吧。


  車豐在旁邊都看傻眼了,他完全不明白自家表舅為什麽這麽操作。


  易卓懶得跟十堰說話,他直接擺擺手說道:“十堰,肥皂廠那邊的事就交給你了,豐兒,送客吧。”


  他語氣裏帶著一絲不滿。


  十堰就有點無奈的笑了。


  那般爽快給方子的人是你,給了方子之後生氣的人又是你。


  嘿,左右都占齊了。


  十堰看了看易卓也不想惹他生氣,溫吞吞的笑道:“成,卓公子,那我先告辭了,肥皂廠這邊你就不用擔心了,”說著直接帶著吳芳轉身離開。


  車豐一副懵逼傻乎乎的將十堰送走。


  轉身就衝回了書房。


  看著易卓,他急呼呼的問道:“表舅,你這剛剛真把方子給他們了?”


  易卓這會兒一臉輕鬆,正在拿著一本書在看,文言漫不經心的說道:“是啊,給啦……”


  “可可可……”車豐一副結結巴巴的樣子,想說什麽又不知道該怎麽說。


  最後他氣的一跺腳,說道:“皇帝就沒好人,咋就他剛剛登上皇位就把肥皂方子給搶了?”


  易卓差點被氣樂了,他抬手一巴掌拍在車豐的背上,當場疼的車豐直呲牙,沒好氣的說道:“你小子嘴上把點門吧,那是皇帝!還有那東西不是搶,是我自己送上去的。”


  才不是……車豐看著易卓一臉的不滿,想說什麽又不敢說。


  易卓笑著搖搖頭,車豐畢竟年紀小,有些事情是想不通的。


  他拉了車豐在旁邊坐下,笑眯眯的說道:“豐兒,咱家的肥皂賺錢嗎?”


  “賺啊,死賺錢了,”車豐脫口而出。


  易卓點點頭又問,“你覺得咱家的肥皂香皂去了京城會不會更賺錢?”


  “肯定會!”車豐繼續點頭。


  易卓又問,“那你覺得會賺多少錢?”


  車豐想了想說道:“咱在舒豐郡就賺了三萬兩銀子,如果換成京城,至少能賺六萬兩吧?,不……應該更多……才對……”他說到這裏愣愣的,看易卓。


  易卓歎息口氣拍拍他,說道:“一年進十萬兩的買賣呀,你覺得你表舅吃得下去嗎?甚至這還是少的,如果這個肥皂買賣做開了,一年十五萬二十萬都有可能,你覺得你表舅還能吃得下去嗎?”


  車豐不說話了。


  易卓又說道:“豐兒,你還記得表舅之前給你講的故事吧?”


  “故事?”車豐疑惑道。


  “對,就是那個一個人掙十兩銀子,兩個人掙一百兩銀子的故事?”易卓淡淡地笑道:“現在隻是又到那個時刻罷了。”


  車豐明白了,做道:“表舅,你的意思是說,讓皇帝再幫咱們賺錢。”


  “正是,”易卓笑眯眯的說道:“豐兒,你說我一個人掙七十兩銀子好呢,還是賺三百兩銀子好?”


  “當然是三百兩銀子好啦!”車豐脫口而出。


  易卓哈哈笑道:“所以現在就這樣嘍。”


  很顯然,易卓已經做好了決定。


  原本他和七公子是七三分,現在嘛,可以反過來三七分,分出去的那七成三成依舊是七公子,另外四成顯然是給雍王爺準備的。


  易卓笑了笑,甭管在什麽時代,討好最大的金大腿總是有必要的。


  而對於易卓這麽做,周老爺子非常讚成。


  他還一臉感歎的說道:“超遠,原本我還擔心你出身貧寒,對錢財過於看重呢。”


  易卓擺擺手,說道:“我當然看重錢財呀,錢是個好東西,誰不喜歡,但是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我很清楚,我賺的這些錢是怎麽賺的!”


  一個小小的解元能夠輕輕鬆鬆一年賺三萬兩銀子,還是沒有招惹到任何麻煩的那種?


  用膝蓋猜也知道不可能呀!


  這裏麵有至少有一半兒是看的雍王爺和七公子的麵子上才賺的,他現在做的隻是物歸原主罷了。


  最重要的是,他現在又能刷一刷皇帝和七公子的好感動,何樂而不為呢?


  至於說易卓在將肥皂廠交出去之後,現在手邊基本上已經沒錢了,他倒是不在乎。


  反正周老爺子在呢,十堰也跟著過來了,有的吃有的穿,去了京城之後,雍王爺自然會補償給他的。


  說到這個稱呼問題。


  易卓本來是喊雍王爺皇帝,但是周老爺子比較較真,告訴他,在雍王爺舉辦登基大典之前,並非是皇帝,所以喊皇帝不合規製,他們既然是雍王爺的心腹之人,離得遠雖幫不上他的忙,但是能給雍王爺節省點麻煩才好。


  尤其是,他們喊雍王爺為四爺反倒比較親近。


  ————


  肥皂廠那邊交給吳芳接手之後,易卓這邊就專心忙活家裏的事兒了。


  隻是這一次搬家去京城比起之前搬家來郡城,顯然要複雜的多。


  郡城的這處宅子,因著四爺之前就讓十堰給了房契,所以這也就是易卓的宅子了。


  他也沒有出手這這處宅子的意思,但是這樣一來,易卓勢必要留人在這裏看著這宅子。


  但是因著他們過年的時候才更換了新的仆從,所以並不太熟悉,真正熟悉的仆從都是貼身仆從,必然要帶去京城的。


  至於李旺一家子同樣不可能留下。


  車豐現在好不容易才將李旺有點教出來,他可不想再來一回!

  於是,易卓在研究了半天之後,將這座宅子直接托付給了十堰處理,確切的說是托付給了梁管家和富安那群人,誰讓這三所宅子就挨著呢,一隻羊是趕,三隻羊也是趕,就這麽著吧!


  至於房子裏的人,易卓隻是留下了幾個負責打掃看房子的吧。


  ※※※※※※※※※※※※※※※※※※※※


  易卓其實也是相當狡猾且識時務的,點讚~~~

  捂臉,終於知道為啥說我錯別字多了,中間有一段沒修,各種錯別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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