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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古怪的鄉試題

  劉吉在這邊鬧心。


  易安轉頭便看到了麵色有些不對的韓承業。


  他雖然年輕, 卻並非沒有腦子,腦子中轉了幾圈之後,笑眯眯的和韓承業打招呼:“承業伯父,許久不見了, 您也是來見家父的麽?”


  “呃……對!”韓承業表情更怪, 胡亂的點點頭, 微微幹笑的說道:“真沒想到易秀才竟然會去參加鄉試……”


  話一出口, 他就發現自己說錯話了,暗叫一聲:麻煩了!

  果不其然, 易安臉色微微一變, 但是出乎韓承業意料之外的,他雖然直接愣了下,卻並非當場翻臉,隻是說道:“家父不在,就不招待承業伯父了!”他直接轉頭對李旺,說道:“李叔, 按照爹的吩咐,關門閉戶吧!”


  說著,直接甩甩袖子走回了屏門。


  “好的,大公子!”李旺臉色也極其難看, 超級利索的關門。


  就連韓承業劉吉他們都猛喊“稍等”,李旺也聽而不聞,“咣當”一聲, 大門被緊緊的關閉了。


  劉吉直接一愣, 韓承業也是麵色難看的很。


  劉舟更是趕忙上前再度拍門, 隻可惜, 這次拍了許久, 裏麵都沒人應聲,顯然,韓承業剛剛那句話直接得罪人了。


  他怒氣衝衝的對著韓承業吼道:“不會說話就閉嘴!起碼別得罪人啊!”


  韓承業嘴唇動了動,想反駁,也想破口大罵,但是想到劉家人可不是他一個鄉下小商人能得罪的,最重要的還有那一百兩銀子,他咬咬牙,隻能將其忍了下來,卻又忍不住嘟囔道:“這……我剛剛也沒說錯啊……”那位易秀才真的有好多年沒考鄉試了!


  聽著這家夥依舊嘴硬,劉舟懶得再罵他,徑自轉頭問劉吉,“家主,現在怎麽辦?”


  劉吉雖然對韓承業的話同樣生氣,卻知道什麽才是最重要的,麵色晦暗想了半天,一咬牙,說道:“走,先回郡城!”


  “啊?”劉舟一愣,“不想法子……”


  “想法子?什麽法子?”劉吉直接打斷了劉舟未完的話語,說道:“有什麽事兒回去再說!”


  說著,直接率先上了馬車。


  劉舟趕忙跟上。


  之後,車夫不待韓承業上來,直接一甩鞭子,馬車直接就走。


  讓原本還一臉怒氣的韓承業都愣住了。


  等等!我還沒上去呢!

  他喊了一聲,“劉爺!我還沒上去啊!等等我呀!”趕忙追了上去。


  馬車裏,劉舟嘖了一聲,問劉吉,“家主?”


  劉吉略帶厭惡的說道:“不理他,直接走!我們直接回郡城!”上西縣距離易家村並不遠,現在也才不過未時二刻,完全趕一段路再落腳休息!

  至於韓承業那個廢物?誰理他?

  要不是他亂說話,剛剛劉吉還有可能和那個叫做小少年多試探一下的。


  劉舟答應一聲,直接揚聲讓車夫加快幾鞭子,快點走!


  可憐後麵韓承業追了半天,卻看到馬車越走越快,越走越遠,最終隻能氣喘籲籲徒勞無功的看著對方馬車消失的背影。


  氣的韓承業破口大罵,“¥&%I@#¥@¥%……你就不是來自郡城的小商人嗎?你以為你¥%*#%……”


  省略掉三千字的粗口。


  但是罵過之後,韓承業還需要解決自己怎麽回上西縣的問題。


  萬幸這裏是易家村,他娘家姐妹韓山梅就是易家村的媳婦兒,想回去還是有法子的。


  韓承業隻能氣喘籲籲又罵罵咧咧的去易信家借牛車回上西縣。


  易信這人厚道,雖然也知道韓承業自己出現在這裏有點奇怪,但對方反複聲稱自己不小心落單了之後,也沒多想,招呼大兒子將舅兄送回了上西縣。


  而易卓家那邊。


  一直默默佇立在門口偷聽外麵動靜的李旺,確定外麵人都走了,又悄悄從一個易卓特意讓他弄開的小小開口確定門外空無一人之後才趕忙回了內院。


  易安他們幾個小的都麵帶焦色的圍坐在大棗樹下的石桌旁。


  李旺三兩步跑回來,喊道:“大公子,那些人走了?”


  易安微微鬆了一口氣,確認道:“李叔,你確定那些人走了?”


  “小的從開口那裏確定過了,都走了!”李旺用力點點頭。


  易萱坐在旁邊,捏了捏帕子,麵帶憂色的和易安打手勢:安兒,現在我們怎麽辦?

  剛剛易安回來之後,並未隱瞞門口發生的事情,同樣也包括了韓承業那脫口而出的那句話,直接氣的易康小臉漲紅,當時就想衝出去跟韓承業好好“講講道理”。


  萬幸直接被易安鎮壓了,這會兒還在旁邊氣鼓鼓的堵著嘴呢!

  相比起易康,易萱年紀更大想的也更多,她比劃道:我總覺得今兒那些人來者不善!

  “能猜到。”易安麵色沉重的點點頭。


  他很清楚現在的情況不妙,偏偏家裏現在情況特殊,爹帶著豐哥一起去了郡城參加鄉試。


  留在家裏就隻有他們幾個老弱婦孺不說,還對郡城發生了什麽並不知情。


  看著易安皺眉。


  車飛突然問道:“安兒,今兒那些人會不會和表舅有關係?畢竟表舅現在就在郡城考科舉?”


  易安麵色微微一變,車飛說的不無道理。


  易康蹦起來叫道:“難道那些人從爹那邊知道了肥皂是咱家做的?打算來強賣不成?”


  易安搖搖頭,否定了易康的話,說道:“可能性不大,爹的嘴很嚴的,一般人不可能從他嘴裏套出什麽消息的!”


  “那是怎麽回事?”車飛不解,突然他想到了什麽一樣,臉色猛地一變,難看的說道:“那些人……不會是從我哥嘴裏套出什麽了吧?”


  車飛雖然並不太清楚肥皂的方子,但是他哥車豐最近可是在管肥皂那一攤子,說他不知道肥皂方子可信度真的不大,大致流程他肯定是知道的,或者說,隻要他有心,肥皂方子真的瞞不過他。


  這話一出,易康易萱麵色都變了。


  易安卻想了想,搖搖頭說道:“應該不是……”他提醒道:“你們沒忘承業伯父也來了吧?我琢磨著,十有□□是承業伯父那邊漏了消息!”


  “承業伯父?”易康他們一愣。


  他們對於這位每隔十天就會過來買肥皂的韓承業雖然不算多熟悉,卻也不陌生。


  易康不解道:“他走漏了咱家會做肥皂的消息?但是為嘛?”


  古往今來,商人最大的本能就是會隱瞞他的貨物來源,韓承業又不傻,幹嘛會跟外人提這個?

  易安思索道:“我也說不準,或許……那人給了承業伯父什麽代價吧?比如錢或者其他的東西……”


  說到這個,幾個小的都有點迷糊,畢竟他們年紀都還小,對於如何經商也不擅長。


  易康撓撓頭,問道:“哥,那現在我們要怎麽辦啊?”


  易安站起身,在院子裏轉了半天,才深吸一口氣,說道:“今兒發生的事兒雖然說應該快點卻告訴爹,但是且不說爹現在遠在郡城,而且按照時間算,爹現在已經進了貢院,根本不可能出來,最早出來也得是七八天後了!所以,我們現在根本急不得也亂不得!”


  易萱連連打手勢:那麽,我們就什麽都不做?要是在爹出來之前那些人再來麽?

  易安搖搖頭說道:“那些人暫時應該不會再來了。”


  “為啥?”易康瞪大了雙眼。


  易安默默地說道:“他們擔心爹中舉人。”


  易康眨眨眼,他沒聽懂。


  易安耐心的給易康解釋道:“剛剛那些人之所以走,是因為他們怕爹中舉人,因為一旦爹順利中舉,就能參加會試去考進士,雖然說不知道考中的幾率多少,卻不能說爹一定考不上,而如果爹真的考中進士……你知道這代表什麽麽?”


  易康努力轉著腦子,想了想說道:“代表爹能當官了!”


  “對!”易安點點頭,繼續給弟弟深入分析,說道:“爹一旦當官了,你說爹會不會找那些人麻煩?如果那些人真的膽敢強買走我們的肥皂方子的話……”


  “肯定會啊!”易康氣鼓鼓的說道:“如果是我,肯定會……”他想了半天想不出來怎麽說,隻能用易安剛剛的詞,“肯定會收拾他們的。”然後恍然的叫道:“所以說那些人必須得確定爹沒中舉人才會再來,但是爹一定會中舉,所以那些人根本不敢再來了!哥,我說的對不對?”


  易安笑了笑,沒說易康說的實在是有點理想化,卻也順著他點點頭說道:“對,就像康兒說的一樣!”又總結道:“總之,咱們現在不能亂,家裏繼續關門閉戶!”


  頓了頓,他又和易萱說道:“姐姐,這幾天別製作肥皂了!徹底歇息一下吧!”雖然易卓走之前吩咐關門閉戶,暫時不做生意,但是性情乖巧的易萱並未停下肥皂的製作,一天兩鍋天天不少。


  畢竟肥皂製作真的沒難度,且易萱也沒啥事需要做,就靠這個來消磨時間了。


  隻是有了今兒的不善來客,易萱這活兒暫時停一下也好。


  易萱畢竟年紀大些,不像易康那麽好哄,抿抿唇,打手勢:安兒,真的沒問題嗎?

  易安溫和一笑,說道:“放心吧,姐姐,我心裏有數!”


  易萱深深看了易安一眼,點點頭表示明白了。


  易安對此表情不變,但是心底卻多了一絲無奈。


  隱隱約約有了感覺,爹之前說心中有數的時候,是不是和自己一樣的感覺。


  不是不擔心,而是擔心無用。


  他能做的就是在爹回來之前守好家門!


  短暫的沉默之後,易安找到了李旺,交代他,“在我爹回來之前,你要守好家門,你懂我的意思嗎?”


  他盯著李旺看。


  李旺一臉嚴肅的點頭,說道:“小的雖然隻是一個仆從,卻也知道該做什麽,打從今兒起,在老爺回來之前,小的會日夜不停的死死地看守者門戶!”


  易安點點頭,說道:“辛苦李叔了,等我爹回來,我定會為你向我爹請功的!”


  “哎!”聽到易安這麽說,李旺立馬笑開了花,搓了搓手說道:“大公子,你就放心吧!”


  易安笑了笑,沒再說什麽,徑自回了內院。


  內院裏,易萱已經將原本擺放在灶台間的材料都分門別類的放回了庫房。


  顯然,易萱也在預防萬一。


  易康和車飛則在東廂房書房讀書。


  不過,易康還算認真,車飛就是明顯在摸魚了。


  易安無奈的搖搖頭,卻也知道車飛真不是讀書的料子,根本坐不住。


  索性,他也由著車飛去了。


  轉過頭,易安開始琢磨他剛剛做的決定對不對。


  最終,易安暗暗的感歎一聲,做決定真的好難。


  但是在易卓不在的情況下,他身為家中長子,即便困難,也得迎難而上了。


  ————


  就在家裏發生了諸多事由的時候,易安對此茫然不知。


  他現在還在專心的刷題。


  對,真是刷題的感覺。


  之前第一場已經過去了。


  鄉試第一場頭一天半夜下了一場雨,雖然時間短暫雨勢也不大,卻涼快了一整天,直到第三天才再度變得燥熱了起來。


  不過那時候易卓也就剩下兩道詩賦題了。


  對於這種詩賦題,理科生易卓對此其實是很抗拒的。


  沒法子,來自後世的他對於這種題目天生苦手。


  最坑的是,原身對詩賦題也很苦手,每次做詩賦題都特別苦逼,都是硬磨的。


  萬幸的是,易卓來自於後世,更讓人慶幸的是,殷朝——是平行空間啊!

  借機做個弊還是沒問題的~

  最重要的是沒人能發現啊!


  來自於後世的他雖然不會作詩,但是小時候還是沒少背誦《唐詩宋詞三百首》的,尤其是長大之後,中國風流行,瞎掰亂造他也是能混過去的。


  易卓的目標就是,不奢求詩賦給自己加分,但求不扣分,這就足夠了!

  帶著這種心思,易卓作詩作的那叫一個利索。


  中午時分,衙役過來收卷,易卓伸了一個懶腰,可算到中場休息的時間了,他決定去外麵溜一溜兒散散步。


  殷朝對於科舉的規矩向來嚴謹,所以鄉試和會試本來在前朝的時候,中場休息是可以出貢院的也被改成了最多在貢院裏麵溜達溜達。


  易卓走在小巷子裏就發現出來閑逛的考生數量不多,仔細一看,大多數考生都在自己的號房裏悶頭大睡。


  他撓撓頭,至於困成這樣麽?前兩天晚上沒睡的?


  恩,易卓這個不靠譜的,他忽略掉了一件事,那就是古代讀書人是真·身嬌體貴,不是任何人都跟他一樣,每天三百個波比跳練著!


  別看他外表穿著長袍,看起來普通秀才沒啥區別,看起來很瘦削的樣子,實際上他身材可是很不錯,都有腹肌的喲!


  所以即便是號房裏的木板床,他頭一天還略微矯情了一下,第二天特意在臨睡前練了幾十個波比跳,睡得那叫一個快,根本不會超過十秒的那種。


  易卓在巷子裏轉了轉,就看到有不少人人正在圍著一個二十來歲的考生說話,言語間帶了一絲恭敬甚至奉承。


  他挑挑眉,留意聽了下,發現對方姓黃,是嘉柳郡出名的才子。


  三年前便中了秀才,這次特意壓了三年再來考舉人,就為了得一個好名次。


  當然,也有阿諛心思比較重的,恭維這位黃秀才說不準就是個解元。


  其他考生,有的覺得不然,有人卻紛紛點頭。


  易卓笑了笑,懶得看他們玩交際遊戲,徑自轉身回了號房。


  考試還有兩場,整整六天!

  有吃瓜的時間,他還不如多休息一會兒,好養養精神認真答題呢!

  接下來兩場考試,易卓都是秉著優先確保能拿得分都拿上,至於不確定的,也是盡量說點上麵比較偏好的。


  說到這裏,易卓不得不感謝原著,因為他通過原著,算是了解了雍王爺的喜好,不說完全GET到他的點,卻也能盡全力避免踩雷!

  比如說,其中有一道策論題,論《法》。


  這道題其實很大,也很不好答。


  因為這道題要求談論一下殷朝法律是否嚴格,哪裏好哪裏不好。


  如果是比較頭鐵又比較天真的考生鬧不好還真會暢所欲言一番,易卓雖然是一個穿越者,他卻也清楚《法》有多難論,尤其是在講究親親相隱、家法大於國法的古代,一個說不好就容易踩雷。


  不過易卓也有自己的法子,劍走偏鋒唄!

  我們來聊聊關於人販子怎麽控製吧,或者說我們來聊聊發明法,再不然,我們來聊聊繼承法之類的唄!

  總之,不硬懟一些觸線的問題,而是單獨提出一些《法》的理論,他相信還是能夠忽悠住,不,應該說GET到一部分雍王爺的心思的。


  除了這道論《法》的踩雷試題,試卷上其他的幺蛾子題目也不少。


  再比如說,第三場,有這麽一道坑貨經義題。


  確切的說是經義截搭題。


  所謂截搭題,簡單地說就是隨機從《四書五經》抽出幾個挨在一起的幾個字,對,他麽的壓根兒不是句子的都敢上,甚至完全牛頭不對馬嘴的幾個詞拚一拚,就成了一道題。


  這種題目坑吧?


  那是相當坑啊!


  首先考驗的就是考生對於《四書五經》的熟悉程度,因為你首先得分析出來試題分別是來自於什麽地方,弄清楚了你才能琢磨這道題目怎麽回答。


  今兒易卓碰到這道幺蛾子經義題就屬於其中的典型例子。


  “君夫人陽貨欲”。


  易卓托下巴那叫一個無奈,他敢打包票,這句話聽起來很香豔的句子,絕對不是《四書五經》的原句,畢竟他為了圖省事,可是硬生生背過了《四書五經》的,得,從腦子裏慢慢翻吧!

  他撓頭了半天,終於從腦子裏翻出這道截搭題的來曆了。


  “君夫人”出自《論語》季氏第十六“邦君之妻”章末句“異邦人稱之亦曰君夫人”,“陽貨欲”出自“陽貨”第十七首句“陽貨欲見孔子”!

  很好,易卓嘴角抽搐,這次的主考官也能耐到了一定程度了,這種題都敢出,他敢打包票,絕對會有一票考生栽倒這道經義題上麵。


  其實易卓也挺鬧心的,他還真是頭一次碰到這麽截搭的。


  不過萬幸他之前刷題的時候,有分別刷到“邦君之妻”或者“陽貨”的試題,稍微綜合一下,不會相差太多的。


  易卓思索了一下,開始下筆。


  答完這道經義題,易卓揉揉脖子決定活動一下。


  到今兒為止,他已經在貢院裏被硬生生關了八天,真的有點被憋瘋的感覺。


  畢竟他就算喜歡宅,也不至於整整七天跟坐牢一樣關在一個小房間裏啊,最重要的是一直沒啥人跟他說話。


  之前雖然有兩次中場休息的事件,但易卓又在考場裏沒啥認識的熟人,頭一次中場休息的時候直接回來休息了,第二次中場休息就有點耐不住了,正好旁邊有人閑聊,他湊過去跟人搭了搭話,對方估計也無聊了,兩人倒是閑扯了不少啥地方有啥好吃的好玩的,直到天色有點黑了,兩人才意猶未盡的散去。


  但,好幾天不說話,乍一說話之後易卓反而有點耐不住了!


  他好想找人聊天侃大山啊!

  奈何他現在還在考鄉試!

  考試時候跟人聊天?想作弊不成?

  易卓隻能委屈的憋著,祈禱快點考完了事。


  就在易卓在號房裏來回溜達,偶爾做幾個立式俯臥撐活動活動身體的時候,就猛地聽到附近一陣騷動。


  易卓微微皺眉,這是怎麽了?

  再細聽就隱隱約約聽到有人喊,“快來!有人暈倒了!”


  “暈倒?”易卓挑眉,卻也不太意外。


  之前第二次中場休息的時候,他已經發現有人麵色不對,形容也逐漸憔悴起來。


  這兩天天氣又非常燥熱,極有可能會有身體不適的考生中暑的。


  這時候,他就聽到有人快速跑過來,然後很快又遠去了。


  顯然,暈倒的考生被抬了出去。


  易卓歎息口氣。


  都說蜀道難,難如上青天。


  科舉呢?感覺比蜀道還要難啊!

  尤其是古代讀書人對於鍛煉並不看重,在他們看來,有鍛煉的時間還不如多看兩本書呢!

  就像剛剛暈倒被抬出去的考生,他不知道自己身體差麽?

  他自然是知道的,但是為了多看書,寧願舍了鍛煉的時間,隻想著花錢保養。


  易卓搖搖頭,剛剛那個考生給他的警告就是回去一定要緊抓易安和易康的鍛煉事宜,絕對不能讓他們懈怠了。


  畢竟古代科舉不易,但是沒個好身體是真的不行!

  因為一旦在科舉中因病倒下,實在是非常可怕的一件事。


  之前反複說過,貢院在鄉試過程中是絕對不會打開的。


  殷朝雖然重視科舉,也早早的提前請好了大夫,會在考生生病幫忙診治,但……能被請來的大夫醫術會有多好真心是個問題。


  醫術較好地還好,考生還能保住命。


  一旦提前請來的大夫治不了生病的考生,考生就隻能硬生生的熬,活生生的賭命。


  根據原身的記憶,易卓知道,每天都有考生會倒在考場,硬生生把命給考丟了!

  所以易卓一確定自己需要科舉之後,就立馬加強了身體鍛煉,因為科舉,每一個好身體是真不行!


  易卓搖搖頭,不再去想剛剛那個考生,繼續刷後麵的算學題。


  對於他這個理科生來說,古代算學題基本上就是純送分。


  不過說起來,古代算學題也很有意思的!


  頭一道題叫是一首詩。


  題目是這樣的:

  遠看巍巍塔七層紅光點點倍加倍


  共燈三百八十一 請問尖頭幾盞燈


  這首詩的意思很簡單,遠處有一座雄偉的佛塔,塔上掛滿了許多紅燈,下一層燈數是上一層燈數的2倍,全塔共有381盞,試問頂層有幾盞燈

  但是問題並不是問你最頂層是幾盞燈,問的是第四層。


  對於易卓來說,這道題還真沒啥難度。


  首先列出各層燈數的比是 1:2:4:8:16:32:64,總和加在一起就是127,再用總燈數除以127,答案就是3。


  這也就是頂層的燈數。


  頂層的燈數出來了,稱一下就知道第四層有幾盞燈了。


  第四層一共是二十四盞燈。


  其他的算學題也是類似的題目,比如有一道是脫胎於雞兔同籠的問題。


  今有雞翁一,值錢五;雞母一,值錢三;雞雛三,值錢一。凡百錢買雞百隻。問雞翁母雛各幾何


  題目簡單,不過凶殘的是要求考生寫出兩種算法。


  易卓看著這道題略感覺奇怪。


  鄉試有算學題很正常,類似的算學題也從來不陌生,但是為啥還要專門寫上寫出兩種算法呢?

  他隱隱約約感覺到這次的鄉試估計會幺蛾子。


  突然,易卓想起來原著的內容。


  按照原著的劇情,渣王爺是一眼相中了他閨女,但是問題在於,易萱在劇情中回到高家可是十月份啊!而鄉試則是八月份,出成績也在八月末,那麽問題就來了。


  就算雍王爺來這邊監考了,難道不需要複命麽?


  或者說,他回去複命了不假?然後又回來了?


  瞅著試卷上的題目,易卓隱隱約約感覺到了陰謀。


  那麽,不答這道題?

  怎麽可能?


  有便宜不占就是王八蛋,而且,如果他沒猜錯,他現在借住的十有□□是雍王爺的宅子,所以……他怕啥?


  尤其是要占某個王八蛋渣王爺便宜的時候!

  所以,易卓非常愉快的寫上了答案。


  第一種算法的答案是四隻公雞,十八隻母雞和七十八隻小雞。


  第二種算法則是八隻公雞,十一隻母雞再加上八十一隻小雞!

  寫完這道題之後,易卓便看到了還有最後一道題。


  竹原高一丈,末折著地,去本三尺,竹還高幾何?

  意思是一根竹子有一丈長,從中間折斷使末端著地,此時末端距離竹子根部有三尺,請問竹子還有多高?


  看到這道題,易卓就想打哈欠,因為真沒難度了!

  勾股定理嘛~

  易卓利索的一劃拉,就得出了答案。


  還剩下四點五五尺。


  簡單簡單!


  把最後的算學題搞定,就到了第八天的黃昏時分了。


  易卓算了算謄抄的速度,決定今兒早點休息,養養精神,明兒一口氣全部弄完。


  翻過天就到了鄉試的第九天。


  隻是一起床,易卓就感覺不太對。


  因為天氣悶熱的有點過了。


  這是……又要下雨麽?易卓有點驚疑的盯著天空。


  就看到天空的東南方向側隱隱約約有黑色的雲朵壓過來。


  如果是前一天,易卓會期待下一場雨,好讓人舒服些,但是最後一天可算了吧?

  下雨之前總是特別悶的,奈何易卓也管不了天氣,隻能依舊按照自己的節奏走,早起先稍微鍛煉一下,不過因著這幾天沒吃好,波比跳還是算了,散散步就行了。


  然後吃掉送上來溫度總是不熱的麵餅子。


  便繼續謄寫試卷,並且還得專門整理草稿紙。


  鄉試給的草稿紙都是要專門回收的。


  確切的說,這也是防止作弊的手段。


  因為草稿紙的規矩也超級多,考生答題都是得在草稿紙回答一遍,確定正確了再謄抄到試卷上。


  謄抄上去之後還得專門草稿上注明自己在試卷上修改了幾字等等,總之,瑣碎的不行。


  待易卓將試卷草稿都整理好,時間已經接近酉時了!


  看著衙役將第三場試卷收益,易卓重重的鬆了一口氣,此次的鄉試終於結束了!

  隻是即便易卓交了卷子,也不能出貢院,都得老老實實在貢院再窩一天,等明兒早上天明之後才能出去。


  不過因著交了試卷,考生們已經不可能作弊,所以已經可以隨意走動,說話,這會兒衙役和士兵也不會管他們了。


  易卓走出來重重的伸了一個懶腰,打了一個哈欠,喃喃道:“終於解放了!好吧,解放了一半!”


  不過不用一直把他們關在號房裏就足夠了。


  別看今兒一起來天就悶熱的厲害,偏偏悶了一天,雨是一點沒下!

  易卓都無奈了!


  算了,還是去散散步吧!易卓正準備溜達一下,卻看到旁邊號房的考生正在默默地哭泣。


  他腳下不由得一頓,這是……考砸了?

  旁邊也有路過的考生看到了那個正在默默哭泣的考生,卻無人上前跟他說話。


  因為真沒法子安慰,都是考生,都是秀才,自然也都知道為了三年一次的鄉試他們所付出的代價。


  易卓同樣如此。


  他歎息口氣,選擇默默走遠,給那人自我舔舐傷口的事件。


  沿著小巷子一路走出去,他就發現有不少人都卷縮在號房內,滿是疲倦。


  顯然,這持續時間長達九天的考試已經差不多要榨幹大家的體力了。


  就在這時,易卓突然聽到一陣哈哈大笑聲。


  呃……有人考的很好嗎?

  但是,在這種情況下,這種地方,群嘲是不是不太好?

  就在易卓想往前麵看看的到底誰考那麽好,好到能當場大笑的時候,就看到一個人快速的從眼前跑過去,再一細看,那人……呃……光著的……


  “別跑!”


  “站住!”


  後麵衙役和士兵正拿著衣服追,追到之後,趕忙給他裹上衣服拖了出去。


  有旁邊的考生似乎認得剛剛那人,正在搖頭感歎:“哎!董秀才似乎又沒有考好啊……”


  易卓聽了幾句,就聽那人說剛剛發瘋那人十七歲中秀才,考到今年四十有三,一直未中!

  可能是此次考的也不好,這才……


  易卓徹底沉默了。


  他雖然早就從課本中讀過《範進中舉》,但穿來古代半年卻從未像今日一般的明悟。


  “一定要中舉!一定啊!”易卓喃喃著。


  不多時,晚飯送來了。


  恩,照舊一碗清水,兩個白餅子。


  易卓啃著白餅子,碎碎念:“我想吃肉……我想吃紅燒肉……糖醋魚……紅燒排骨……”


  一路碎碎念。


  吃過之後,易卓略微消了消食兒,果斷直接回去躺下。


  睡覺吧!等睡醒了就能出去了!

  結果睡到半夜,就猛地聽到幾乎盡在耳邊的“轟隆隆”巨響,易卓一個哆嗦,猛地驚醒!


  “嘩啦啦!”磅礴大雨瞬息而至。


  易卓眨眨眼,半天才回過神。


  他忍不住一咧嘴,“臥槽,這是……終於下雨了?”還是這麽大的雨。


  看著這麽大的雨勢,易卓突然有點慶幸昨兒白天沒下雨了,要不然就這麽大的雨勢,指不定有多少人的號房會……


  “哇!漏雨啦……”一聲驚呼過後,更多的人開始驚呼。


  易卓咧咧嘴,他就猜到會是這樣!


  沒等他想完,就聽到額頭上“啪嗒”一聲,他猛一抬頭,就發現自己的號房也在滲雨了!


  “我這邊不會也漏雨了吧?”他趕緊蹦起來仔細查看,雖然現在已經交卷了,不怕雨水淋濕卷子了,但是漏雨怎麽睡覺啊?

  萬幸的是,他這個號房雖然也在滲水,但是油布很結實,將床板子護的嚴嚴實實,易卓這才鬆了一口氣。


  其實號房沒問題,他也就躺在床上默默地聽著雨聲。


  不知不覺中,他再度睡著了。


  隻是這一次他直接陷入了光怪迷離的夢境之中。


  等他從夢中再度驚醒,天色已經大亮,昨日磅礴的大雨不知何時已經停了,正有不少人走過。


  易卓趕忙起身,立刻收拾東西,這塊油布很好用,他自然不可能丟棄。


  待收拾停當,易卓也默默地走入了人流中,等候貢院大門的開啟。


  貢院門外。


  眾多來陪考的人員已經將貢院大門圍的水泄不通。


  其中,易勵車豐更是早早的就來這裏排隊了。


  車豐守在略微遠離貢院的馬車前,身材更告狀的易勵則擠在人群最前麵等待著易卓的出現。


  沒多久,貢院打開大門的時間到了。


  眾多考生排著隊慢慢走了出來,每一個考生都是麵色憔悴,甚至有不少考生都是被士兵們扶出來的。


  這直接激起了一陣陣呼喊聲甚至哭泣聲。


  易卓拎著考籃走的也挺慢,但是他在考生中已經算是情況不錯了!


  一邊走一邊張望。


  “叔!”


  易勵不知道從哪兒鑽了出來,趕忙一手扶住易卓一手接過易卓手中的考籃。


  易卓就笑,“勵兒,我沒那麽虛弱!”


  易勵依舊一臉緊張,“啥都別說,叔,我背你出去!”


  “哈?”易卓懵逼。


  易勵動作卻非常快,直接單手將易卓背了起來。


  易卓想掙紮,“勵兒,我真沒事……”


  “叔!你別亂動啊!”易勵快速的走著,邊走邊說,“咱讓富安準備了馬車了,你乖乖別動,你考試可傷身體了!咱馬上回家看大夫啊!”


  易卓沉默了瞬間,他自然能從易勵的話中聽出了擔憂。


  沉默了瞬間,才老老實實讓易勵背著走,又忍不住說道:“勵兒,我幫你拎著考籃吧!”


  “不用!”易勵直接搖頭,說道:“叔又不重!”


  這確實是實話,易勵正值年輕力壯的年紀,又是鄉下人出身,自然有一把好力氣!


  易卓不說話了,任由易勵一路將他背到了馬車前。


  車豐趕忙迎了過來,同樣是一臉緊張,“表舅沒事吧?”


  “放心,我沒事。”易卓點頭。


  隻可惜,他說過之後才發現車豐根本沒有聽進耳朵裏,直接一把將自己塞進馬車裏之後,馬車立刻往回趕。


  回到宅子,易卓還算清醒,下馬車的時候還是自己下來的。


  不過讓易卓有點驚訝的是梁管家和富安竟然同樣守在門前等著他回來。


  看到易卓下馬車,梁管家趕忙連生招呼提前就請好的大夫過來看。


  等到大夫診過脈,確認易卓身體尚好,隻需要好好休息幾天之後,眾人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易卓也輕輕舒了一口氣。


  雖然他自我感覺身體沒問題,但是能有大夫來確認一下就太好了。


  確認易卓身體無礙,梁管家又讓人送上熱水讓易卓沐浴洗身。


  易卓雖然有點奇怪梁管家幹嘛對他這麽殷勤,但是他畢竟累了九天了,腦子基本上轉不動了,索性也不管了。


  舒服的泡了一個熱水澡,又喝了一碗熱乎乎的肉粥,易卓便直接滾上床,數息之後便沉沉睡去。


  等易卓再度醒來,天色已經到了半下午。


  “表舅!你醒了?”


  車豐推開門,就看到易卓正半坐在床上揉眼睛,不由得一臉驚喜。


  易卓打了個哈欠,說道:“豐兒,什麽時辰了?”


  “已經快申時二刻了!”


  “這麽晚了啊!”易卓撓撓頭,隨口問道:“勵兒呢?”


  “呃……”車豐張了張嘴。


  易卓一愣,愕然道:“豐兒,出什麽事了?”


  車豐猶豫了下,還是老實的說道:“表舅,信三表舅來了!”


  “啥?”易信來了?

  易卓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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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寶寶現在沒啥事兒了,大夫開得藥還是很管用的,昨兒吃了之後就拉了一次,今兒正是一次都沒有拉肚子,玩起來也是活蹦亂跳的~不過藥還是得吃幾天


  PS:關於更新時間,這兩天是有事,所以略微晚點,明兒努力拉回晚上六點~今兒孩子不蔫吧了,我也能存點稿子,可以趕上明兒下午六點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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