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兒媳
馬車裏的賀其施,嘴角還留有血漬,唇色蒼白,兩頰嫣紅,虛弱不堪。
左沐昔急忙上前抱起賀其施入了別莊。
命人速速請來了太醫王德正,他一看賀其施的情形,麵色大驚,急忙俯身診脈。
診完脈,看了一眼左沐昔,王德正率先出了內室。
左沐昔跟隨其後,出了屋子。此時的王德正,滿眼沉重。
“賀小姐……中了媚藥,時日已長,早已侵入髒腑,如今已經無法……”
左沐昔立即打斷了他,滿眼希冀,“您會找到醫治的法子,對不對?”
“這樣害一個姑娘家,手段實在令人發指……關鍵是這種媚藥極其少見,不像出自中原,不知毒藥的配製,也一時難以找到對應的解藥!”
“有沒有其他的辦法?王太醫盡管說!”左沐昔急急追問。
王德正踟躕片刻,看向左沐希,肅穆道:
“還有一個辦法……就是……你同賀小姐圓房,可……”
“可是什麽?”
“藥性能不能清幹淨,我不能保證,恐怕對你們的身子都有損傷,以後甚至很難有子嗣!”
左沐昔瞅著內室的方向,滿心悲痛。
一個女子這樣失了身,她以後想起來該是何等的傷心!
此生都懷不上孩子,對一個女子來說,又是一重致命的打擊!
一定還有別的辦法!
一定還有別的辦法!
左沐昔一遍遍告訴自己!
突然,院外響起一陣敲門聲!
左沐希瞬間想起了吳用,急忙奔向院門口,腳下的步子淩亂不堪。
吳用三步並作兩步,進了院門,身後的侍衛扛了個大袋子。
提著布袋一抖,滾出來一個半死不活的男子。
左沐昔湊近,才看清此人便是吳貴,隻見他滿臉是血,早已昏迷不醒。
“刑已經用遍了,那廝一直說沒有解藥!”
左沐昔燃起的希望,瞬間破滅!
心裏絕望至極,是啊,這些風流公子隻想著夜夜風流,怎麽會在乎到底有沒有解藥!
他幾步走到王德正麵前,雙手一揖,不假思索道:“就按王太醫您說的做!”
王德正看了一眼左沐昔,長歎一聲,點了點頭,向內室行去。
王德正為賀其施行完針,便出了院子,獨留左沐昔和賀其施二人在內室。
左沐昔緊握著賀其施的手,輕輕為她拭去了唇角上的血漬,又浸濕了帕子,為她擦洗了素手。
過了一盞茶功夫,賀其施方悠悠轉醒。
一眼看到床榻上的左沐昔,她麵色欣喜,倏地從床榻上坐了起來。
虛弱的身子搖搖晃晃,體內的燥熱讓她心癢難耐,隻見她雙眼迷離,身子前傾,一把抱住了左沐昔。
左沐昔回擁住了賀其施,附在他的耳邊,深情道:“施兒,我們今天洞房,好不好?”
賀其施連連點頭,緊緊擁住了左沐昔,恨不得將自己嵌進他的骨頭裏。
“世子,世子……”
“叫我沐昔……”左沐昔動情道。
賀其施尋到了他的嘴巴,瞬間吻了上去,慌亂而又熱烈。
左沐昔的身子一僵,內心泛起層層漣漪,動情地回應著她。
她生,他便生!
她死,他絕不苟活一刻!
這一刻,就讓他陪她一起沉淪!
左沐昔幫她褪去了身上的衣衫,隻餘一個水綠色的肚兜,鬆鬆垮垮係在脖頸上。
入眼的誘惑,讓他頓時血脈僨張!
他一把擁住了賀其施,印下深深一吻在她的脖頸。
賀其施情不自禁,手探進了他的發絲間,唇角溢出了一連串的呻吟。
左沐昔的神智一絲絲在瓦解……
突然,隻聽“咣”的一聲,屋門被人從外麵撞開。
戈山的聲音在外麵響起,“老爺,夫人,萬萬不可!”
“我讓你這狗奴才擋道!”
隻聽得“砰”的一聲,戈山悶哼出聲。
下一刻,便看見侯爺左謙和夫人謝氏衝進了內室,“昔兒,千萬不要!”
賀其施被一聲大吼拉回了一絲神誌,這才發現她和左沐昔赤身**,緊緊相擁在一處。
待看到幾步外的左謙和謝氏滿眼的仇恨和驚恐,賀其施滿心恥辱,羞憤欲死!
自己赤條條、一絲不掛,卻被人圍觀,極其不堪!
那謝氏瞬間撲了上來,“不要臉的娼貨,前一刻還和趙廷嘯樓摟抱抱,這一刻又和我兒勾搭在一起,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左沐昔急忙去擋,隻聽得“啪”的一聲,謝氏一巴掌扇在了左沐昔臉上。
謝氏瞬間愣在了原地,滿眼無措,語不成調。
左沐昔一把扯下簾子,遮住了賀其施。
身著裏衣,站在了謝氏和左謙麵前,雙膝跪地,眸子冷凝。
“爹,娘,我與其施,今日成婚,我代她向二老磕三個頭,他以後就是您們的兒媳婦,此生不會改變!”
左謙冷冷出聲,“她不配當我左府的少夫人!”
謝氏淚流滿麵,咆哮道:“那賤人中了那藥,對身體有損,我兒以後無後,可該怎麽辦?”
“那也是我命該如此,不怪任何人,望爹和娘成全!”
此時的左青青靠在門外廊柱上,早已哭成了淚人,心裏隻恨自己話多,不小心說漏了嘴,供出了大哥別莊的位置。
這才引來了父親和母親,聽那吳用隱晦提及,如果此時不成親,賀姐姐恐有性命之危!
突然聽到內室一聲驚呼,左青青急忙奔到門口,便看見左沐昔奔到了床榻前,室內飄出了一股血腥味兒。
下一刻便聽到左沐昔的冷聲,“戈山,將所有人帶走。辦不好,提頭來見!”
左謙聲色俱厲道:“好,好,我養了個好兒子,你聽著,我左府沒有你這個世子!”
左沐昔急忙幫賀其施擦拭身上的血漬,對父親的威脅置若罔聞。
左青青、左謙和謝氏被戈山等侍衛逼出了別莊,院門“咣”一聲,從裏麵關上。
整整一日一夜,左沐昔都沒有出屋子。
戈山從昨日請走左謙、謝氏開始,便立在院子裏一動不動,右手死死抓著劍柄,一刻都沒有鬆開過。
屋裏的聲音一直沒有停歇,先是不斷的呻吟,再到低低的啜泣,接著便是歇斯底裏的哭喊,令人膽肝俱裂!
直至今日早上辰時,屋裏才漸漸沒有了動靜,隻覺得整個院子寂靜的可怕。
戈山瞅著悶熱、平靜的小院,好似自己剛剛經曆了一番生死,滿心疲憊、悲痛,心口好似撕了一個大口子,汩汩淌著血。
屋裏的左沐昔擁著懷裏的賀其施,輕輕撫摸著她的發絲,眸子悲痛莫名。
此時的賀其施,虛弱不堪,蜷縮在他的懷裏,身子隱隱打著顫,眼角淚痕未幹,脆弱不堪,好似一陣風過,便會隨風逝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