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你是細作
“算了吧，還是不救了。”聶長想了許久，這才下定了決心。
等東方顥他們徹底離開了，許將軍這才把放才在如煙營帳裏的那兩個侍女叫了進來。
“你們兩個，方才有沒有覺得有人去你們夫人的營帳過？”許將軍開口問道。
兩個侍女對視一眼，而後點頭道：“回將軍，有感覺。”
這兩個侍女也是會些武功的，不過武功不是很高強，但是感覺還是有的，雖然聶長已經極力壓製住了自己的氣息和腳步，但是練武之人還是能隱約感覺得出來的，更何況，她們還是刻意注意過的。
許將軍臉上帶著神秘的微笑，道：“好，沒你們的事了，下去吧。”
兩個侍女行禮退了下去。待得所有人都走了之後，許將軍這才站起身來，去向大牢。
大牢裏，如煙正靠在牆上閉目養神。驀地，鑰匙碰撞的聲音響起，如煙睜開眼，見是許將軍。
“你來了？”如煙問道。
門打開，獄卒退下去，隻留許將軍和如煙在牢裏。
“你是雲昭的人？”許將軍也不繞彎子，直接開口問道。
這沒來由的一句話讓如煙一愣，雖然很快的就反應了過來，不過她還是知道裝傻充愣對於此時的自己的重要性的。她故意反應了很長時間，才開口道：“什麽？怎麽會突然這麽說？你說的是什麽，我不懂。”
見她如此，許將軍也沒多說什麽，隻是將事實說了出來：“你昨天剛進了大牢，東方顥和那個聶長就忍不住過來打探消息了，還去了你的營帳那裏觀察了許久，若不是時間來不及，他怕是都要過來大牢看你了吧？”
“什麽聶長，什麽東方顥，你說的這些人我統統都不認識啊！”如煙嘴硬，雖然什麽都沒承認，但心裏還是七上八下的，這東方顥和聶長怎麽會為了她冒這樣的風險？若是被發現了可怎麽是好？
裝傻充愣這樣的招數一次可以用，兩次，許將軍就有些不耐煩了，他走上前兩步，捏住如煙的下巴，陰狠的道：“不要以為你這樣我就拿你沒辦法，不要利用我的愛，達到你不可告人的秘密！”
如煙冷笑：“我是奸細，這一點我承認，可是你說的那些什麽事情，我沒做過，我自然不會承認。姓許的，這麽多年了，我對你什麽樣，你心裏很清楚。我是什麽人，你自己心裏也清楚，你愛信不信，要殺要剮，也隨便你。”說完，如煙一扭頭，不在去看那許將軍，企圖用這樣的行為來掩蓋她有些心虛的內心。
聽她這話，許將軍更是冷笑：“你對我怎麽樣？你對我再怎麽好，不也是逢場作戲？你是什麽人，我又如何知道？你究竟是真心還是實意，是需要我來問你的，而不是我捫心自問。如煙，你如此利用我，算是我看走了眼。”
說完這句話，許將軍轉身就走。
這一天，是十一月初二，距離十一月初三隻有一天，許將軍卻是按捺不住，對東方顥開啟了猛烈的戰火。
饒是這樣，東方顥也依舊臨危不亂，冷靜的主持著整個戰局。而第二天，明將軍則是帶著他手底下的將士們對著湛州開始進行了猛烈的進攻。
與此同時，和之前商議好的一樣，珠充鄉這裏，隨著容成瑾的一聲令下，也對滄瀾軍進行瘋狂轟炸。
藍昊天站在高高的戰馬上，手中提著劍，看著對麵的容成瑾，微笑道：“萬沒想到，你容成瑾居然有一天也會突然對我滄瀾發起襲擊。這對你雲昭皇帝來說，還是個難得一見的奇事啊？”
“沒什麽是我容成瑾不能做的，就如同你藍昊天也會不打招呼就來這珠充鄉，一樣。”容成瑾微笑的對著藍昊天回答道。
四周，是戰士們浴血奮戰的喊殺聲，而兩個帝王就這樣站在戰馬上，好似這些喊殺聲都和他們無關一般。
“朕乃是滄瀾國可汗，做什麽說什麽吃什麽哪兒需要和你雲昭皇帝來進行報備？朕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沒準兒，這會兒朕心情好，就回了滄瀾呢。”藍昊天這一身氣死人不償命的功夫也不知道是從哪兒學來的。
饒是如此，容成瑾也不是吃素的，聽了這話，他冷笑道：“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好不愜意。隻是……珠充鄉離滄瀾這麽遠，可汗，您可是飛來的？”
“朕記得，皇後那個時候給過朕一個叫滑翔翼的東西，那個東西當真是可以日行千裏，好用的狠，若是可汗不嫌棄，讓朕的皇後給你做一個？”容成瑾微笑看著藍昊天道。
“皇後？”莫不是方顏？
方顏成了雲昭皇後的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可若不是從容成瑾口中親口說出來，他還是不願意相信。
“皇後名諱，方顏，乃是棲月國前太子，如今的顏親王。怎麽，這樣的身份，難不成配不上朕？還是你覺得，朕的皇後做的東西，入不了你滄瀾可汗的眼？”容成瑾步步緊逼，問道。
藍昊天輕笑道：“怎麽會，皇後金枝玉葉，又是我等可攀得起的，隻怕是，這貌美如花的皇後怕是跟錯了人啊。
如此赤裸裸的挑釁，任誰都受不了，可容成瑾偏偏卻能忍，他冷哼道：“跟不跟錯了人，可不是嘴上說說的，要得看這皇後幸福與否才行。隻是……”
“今日這戰場上，將士們都在浴血奮戰，你我二人卻在這裏閑聊，怕是不妥吧？”容成瑾說著，揮舞手中的劍，對藍昊天笑道：“請賜教！”
見他不想多說話，藍昊天也不和他多廢話，也提起自己手中的劍來，對著容成瑾道：“想不到皇上也和朕一樣，不喜歡用皇後發明出來的那個叫槍的東西，都喜歡用最原始的劍來比武。”
“皇後做的東西，那是給將士們用的，你我二人比武，若是用如此便捷之物，豈不是分不出個高低來？”說著，容成瑾提劍而上，不在和藍昊天客氣。
藍昊天揮劍而擋，如此，兩帝爭鋒，一爭高下。
三地同時開戰，彼時正和容成瑾激戰的藍昊天並不知道，雖然如煙被困，但東方顥到底還是找到了突破口，饒是許將軍手下將士眾多，也抵擋不住東方顥的陣法，節節敗退。
而湛州，按照明將軍之前的計劃，兵分兩路，一隊將人逼到山上，另一撥人則是從陡峭的山壁爬上去，前後夾擊，直將滄瀾軍打的潰敗不已。
珠充鄉，藍昊天卻是受了重傷。
也不知道是誰開的那一槍，正中藍昊天的背脊，藍昊天登時從馬上倒了下去，鮮血直流。
擒賊先擒王，容成瑾深諳這樣的道理，可也沒有讓人放冷槍。藍昊天從馬上摔下去時看容成瑾的眼神，他在多年之後都還記得。
他不是那樣背後捅刀子的人，更不屑於用這樣的方式來贏得戰爭。
最後，藍昊天到底還是被眾將士給抬回到了滄瀾大營。
雲昭棲月凱旋而歸，在打了勝仗之後眾將士興奮不已，一路上歡聲笑語，可容成瑾卻是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回營後，就見方顏站在營中來回的踱步，紫曦怎麽勸也勸不住。直到容成瑾回來，方顏這一顆心才算落了地。
“怎麽了？臉色如此不好？可是……敗了？”方顏小心翼翼的問道。
他的臉色如此差，方顏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了。畢竟，滄瀾人一向驍勇善戰，更何況，他們還兵強人多，就算是輸了，也沒什麽好見不得人多
容成瑾搖頭，將事情完本的說了，最後深深的歎氣：“戰場上刀劍無眼，就算是想查，也查不出來到底是誰打出的那一槍。就算是有人承認自己打槍了，也不一定就能知道自己是打傷了誰。”
聽他這麽說，方顏跟著點頭道：“是啊，更何況，會用槍的，也不止咱們雲昭的人啊，滄瀾人那裏，不是也有槍能用嗎。”
“可是他們的槍不是都壞的差不多了。”這幾次，滄瀾這邊連連敗退無非就是沒有好槍用，不然的話，他們指不定要吃多少虧。
而藍昊天那邊正在緊急的製作新槍出來。方顏無奈道：“壞的差不多了那也是有用的東西不是，隻要有用的東西，那就是說不準。你也不用太自責了，隻要咱們問心無愧便好。”
傍晚十分，將士們還在整理戰場上的事，中間休息的時候正好用晚飯。就在大家夥圍著大鍋吃飯的時候，猛然看見有人過來送上急報。
彼時的雲昭和棲月的軍營已經合並到了一起，棲月和雲昭本就是聯盟，再加上有方顏的關係更是親上加親，就算是合並到一起也沒有什麽。
容成瑾和方顏還有蕭宇因正在營帳裏用著晚飯，就聽底下的將士來報。
“你說什麽？藍昊天重傷不起？滄瀾軍心大亂？”容成瑾手中還端著碗，一聽這話，忙將碗放下，方顏和蕭宇因對視一眼，也放下自己的碗筷，對著來人道：“你別著急，慢慢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回皇後娘娘，那滄瀾可汗據說中槍之後，忙被人送回到滄瀾營帳中醫治，奈何傷口流血不止，費了很多力氣才止住血，可那之後便是高燒不退，臉色蒼白，現在意識也已經開始不算清醒了。好像……已經回天乏術了。”將士將自己得到的消息一一報了出來。
他也是才得到的消息。在外行軍打仗，滄瀾又剛吃了敗仗，可汗重傷難免軍心不穩，隨便捉來個人一問那邊的情況便知了。
聽了來人的話，方顏的臉色也是跟著慘白，跌坐在地上。
不管怎麽說，她現在在誰的身邊，愛的是何人，到底，藍昊天曾經幫她助她，疼她愛她。她方顏也是有血有肉之人，並非冷情冷血。當初她執意要廢後，雖然他百般不願，可到底還是按著自己的意思做了。
如今，他因為自己發明出來的東西而受了重傷，倘若不治身亡，她怕是會內疚一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