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被抓
她如此說,讓許將軍更是不知該要如何是好,他盯著如煙看了好半晌,深呼吸了好幾口氣,才對著身邊的人道:“帶走。”
他到底還是沒舍得綁如煙,她跟在自己身邊多年,他連一點重活都舍不得讓如煙做,又怎能下手綁她呢?
牢裏,如煙一進去便愣了。這牢房好像是特意為她打造的一般,明顯是有人特意來收拾過,這樣的布置讓如煙哭笑不得。
原來,他早就知道自己已經是奸細的事,可卻還是怕她在這牢裏呆不習慣,所以特意布置了這牢房,讓她能呆的舒服點,對不對?
進了牢房,如煙坐在那軟軟的墊子上,看著獄卒將門關上,她的心門,也跟著關上了。
今夜,聶長站在城牆上看了許久,也沒有看到如煙今日下午傳信過來時說過的滔天火光。
如煙明明說過的,今夜她就打算行動開始防火燒糧草庫了,怎的都快醜時了,那邊卻還是沒個動靜?
不會是……
一種不詳的預感從聶長的心中升起,他趕忙回了營帳,走到東方顥的門前,想要伸手去敲東方顥的門,將他叫起來,奈何東方顥近日十分勞累,想了想,又還是算了。
這件事,還是等明天再說吧。
隻是這一夜,聶長翻來覆去怎麽也睡不著。
翌日清晨起來的時候,聶長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去找到了東方顥,東方顥被聶長的這一架勢給嚇得不清,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問道:“這是怎麽回事?讓誰給打了?”
“大人可莫要開屬下的玩笑了。”聶長搖頭歎氣道:“昨夜如煙那邊根本一點動靜都沒有,您說,她會不會是出了什麽事啊?”
“什麽事?”東方顥沒有在意,隨手拿起來一個卷軸來看。
聶長道:“之前如煙不是說要火燒許將軍的糧草庫來著,可是昨夜屬下等了一夜,都沒看到有火光升起啊。”
“你小子?等了一夜?”東方顥不可置信的指著聶長,問道。
這麽一問,聶長登時紅了臉,撓著後腦勺,一臉的羞澀:“也不是,就是一直沒看到,有些擔心罷了。”
看來這小子是看上了如煙那丫頭了。既如此,反正也需要調查一下,倒不如讓聶長也跟著去鍛煉鍛煉,便道:“今日,我去會會那許將軍,順便,給你問問如煙的事,可好?”
一聽東方顥這麽說,聶長連點頭答應,樂開了花:“恩!多謝大人!”
當下,東方顥便整理好,先派人去給許將軍送了信,這才帶著聶長出發了。
滄瀾軍營,許將軍聽著外頭的人來報,得知東方顥要來,不由的蹙了蹙眉頭,不解的道:“他來做什麽?”
“他來豈不是正好?可以一舉拿下他的人頭,這樣的話,也省了我們的心腹大患!”手下的人建議道。
要知道,這東方顥一直都被成為是鬼才,和他交手了這麽久,許將軍這樣的常勝將軍在他手裏不知道吃了多少虧,苦不堪言卻還不能說出來,吃的都是啞巴虧,有苦也得和著血往肚子裏咽。這個中滋味,豈是旁人能理解的。
聽了手下的話,許將軍心中的念頭也是一閃而過,但也隻是一閃而過,他抬頭瞪了站在麵洽的人一眼,怒罵道:“愚蠢!知不知道來往時節殺不得?更何況,東方顥是代表雲昭來與我軍交戰,若是在戰場上取下他的項上人頭倒還說的過去,若是他隻是來拜訪我,就被我給扣下了,你叫世人怎麽說我們?”
沒來由的被這麽給訓斥了一通,手下人自然有些不服,卻還是不得不低頭道:“是,將軍。”
見他有些不願意了,許將軍無奈歎氣道:“做事之前動點腦子,知道嗎?”
說的好像他動了腦子似的。
不過話說回來,這一次,許將軍做的還是很好的。他不隻是不會對東方顥做什麽,還命手下人好生準備著,極盡滄瀾大國的風範。
東方顥進來的時候,首先聞到的就是米酒的香味。
“恩,好香啊,這可是自家親釀的米酒?”東方顥隻消一聞便知道了這是什麽樣的米酒。
惹得許將軍哈哈大笑,拍手讚道:“東方大人好靈的鼻子!猜的當真是準啊,來來來,快坐下,嚐嚐這親釀的米酒,味道如何啊?”
東方顥帶著聶長落座,自顧自的倒了杯酒,道:“早就聽聞滄瀾地處北方,冬日裏非常寒冷,故而滄瀾人就會在春天的時候釀上香醇的米酒,等冬日裏的時候在啟開來喝,不隻是味道甘醇,就連喝了,身子也是暖洋洋的。”
聽了這話,許將軍連連拍掌稱讚,豎起大拇指對著東方顥道:“恩,果然是曠古奇才,這些事情說的都很對,也什麽都知道。厲害!”說著,拿起自己麵前的酒杯,對著東方顥道:“我來敬你一杯!”
東方顥也是拿起酒杯,向前敬了敬,而後一飲而盡。
“痛快!”許將軍豪氣的擦了擦唇角的酒,道:“你說,若你我不是敵人,會不會是很好的朋友啊?”許將軍說著,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這話說的東方顥一樂,聶長也跟著在旁邊偷著樂。這許將軍,也當真是敢說,不愧是有勇無謀的典型代表。
其實若說這許將軍吧,他其實一點也不傻,隻不過是沒有城府而已,跟著他的驍勇善戰一對比,自然是有勇無謀比較適合他。而東方顥呢,被世人稱作曠古鬼才,武功又高強,和許將軍做好朋友……
怕是會拉低東方顥的整體思維吧?
不過心裏這樣想,話可不能這麽說,東方顥還是很友好的舉起酒杯客氣道:“那是自然,隻是,我們注定為敵。”
“各為其主罷了。”許將軍歎了口氣,舉起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客套話聊的也都差不多了,接下來該是進入正題了,東方顥環顧了一圈,狀似不經意道:“之前聽說許將軍不論去哪兒都會帶著一位美人侍奉在側,今日怎的隻見將軍,不見美人呢?”
“瞧大人說的,好似本將軍隻是貪戀美色而不做正事一般。今日美人身體不適,便沒有讓他跟著過來。再說,男人們談事情,一個婦人又怎會懂得,不過是在旁邊斟酒罷了,讓她們聽的雲裏霧裏的,也聽不懂,幹脆也就不讓她來了。”許將軍說的含糊其辭,聶長心裏卻是一個咯噔。
按照之前的傳聞和探聽到的消息說,如煙和這許將軍幾乎是形影不離,許將軍雖不喜如煙拋頭露麵,可一有場合的時候也定會讓如煙露上一麵,給自己長長臉。
今日可是挫他們銳氣的大好機會,這許將軍怎的還說放棄就放棄了呢?
這不科學啊?
眼看聶長要坐不住了,東方顥無奈的暗歎一口氣,給聶長打了個眼色,接收到信號的聶長心中一喜,忙不迭的坐起身來,對著許將軍和東方顥作揖道:“在下有些……先行告退一下。”
“去吧。”東方顥點頭允了。
這理由找的著實拙劣了些,可有時候,越是笨拙的辦法,卻越是有用。
出了營帳的聶長四下看去,周圍有將士來回的巡邏,如煙的營帳很好找,有侍女的地方應該便是了。
隻是,這到底是軍營,侍女很少,找了半天才看到一個。
忙不迭的跑了過去,躲起來觀察了一小會兒,卻發現如煙並沒有在裏麵,而且他偷聽到了很重要的消息。
“你說,許將軍那麽喜歡咱們家姑娘,怎麽說關就關起來了?”一個侍女小聲對著旁邊的人道。
另一個侍女則是道:“我聽說啊,是咱們家夫人想要做什麽對不起咱們將軍的事,將軍一氣之下,就把夫人給押入大牢了。”
“將軍對夫人這麽好,夫人居然還不知足?”侍女有些不滿,道。
“可不,所以說啊,有的時候,身在福中不知福,也是個挺讓人可恨的一件事。”兩名侍女說著,拿著東西走了出去。
聶長聽了這話後七上八下的,在原地反應了好一會兒,這才緩過神來。
隻是他出來的時間太長,不然的話,他真的很想要去大牢裏看一看,如煙到底怎麽樣了。
如此想著,他忙趕了回去。
剛一落座,許將軍便問道:“聶將軍怎的去了這般久?可是迷路了?”
許將軍眼中帶著探究,讓聶長有些心虛,到底是做了不好的事,加之他也不會說謊,索性就順著許將軍的台階下:“是啊,第一次來這軍營,找不到茅廁很正常,這還是問了將士才找到的。”
“不過……”聶長說著,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道:“我不是什麽將軍,不過是跟在大人身邊的一個無名小卒而已,許將軍無需客氣。”
“這話說的,能跟在東方大人身邊的人,又豈能是無名小卒?聶將軍這話說的可是太客氣了。”誰說許將軍隻有勇無謀的?他場麵話說的也還是蠻溜的嘛!看來也不像是傳言中的那般笨啊。
東方顥的眼睛自始至終都沒怎麽離開過許將軍,直到他們回去。
“可探聽到了什麽?”東方顥問道。
聶長點頭:“恩,如煙果然是被押入大牢了。”
“既如此,可需要想辦法救她?”知道聶長的心思,所以東方顥問了一句。
不過還是補了一句道:“你要知道,救如煙,可是有風險的,保不好如煙是我們的人的事就會被暴露,若是救出來了那倒還好,若是救不出來,如煙必死無疑。”
“但是最起碼現在,以許將軍對如煙的感情,隻要如煙不說什麽,不做什麽過分的事,她可以在牢裏一生無憂,沒準,許將軍還會看在過去的情分上,等這件事情過去了,把如煙放出來,也說不定。你可要考慮好了。”東方顥把事情分析的很是透徹,去讓聶長自己選。
聶長猶豫了半晌,最後還是道:“如果我們不去救如煙的話,如煙會不會怪我們?”
“你若是救成功了,如煙自會感激你。若是救不成功,倒不如不救。更何況,我從不做沒有把握的事。”這就是東方顥給聶長最好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