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為方顏他們針鋒相對
“可是……您吃什麽啊？”紫曦一愣，萬沒想到這事會扯到自己頭上，讓紫曦一時反應不過來。
“我去樓下隨便叫幾個菜。”說完，方顏直接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兩人還想攔，奈何方顏已經不見了人影，隻得無奈拂袖歎氣。
又看了眼對方，皆是沒有好奇。要不是有對麵的那個人在，哪兒有那麽多事！
樓下，方顏有一下沒一下的戳著碗裏的包子，直把包子戳了好幾個洞，心思卻不知飛到哪裏去。
在樓下坐了不知多久，也沒胃口吃飯，想著那兩人應該識趣走了，這才上了樓。
房間裏，紫曦正摸著自己的肚子打飽嗝，見方顏回來了，立時苦著一張臉和方顏哭訴：“娘娘您可回來了，您可是不知道那兩個爺是有多難伺候。”
見紫曦已經撐成了這副模樣，方顏有些忍俊不禁的笑道：“撐成這樣，也不知道節製點。”說著，摸了摸紫曦的小肚子，圓滾滾的，看樣子就知道撐的不輕。
紫曦騰的一下坐起來，“奴婢也想啊！可是那兩位爺像是商量好了一樣，拚命的往奴婢的碗裏填湯填飯，奴婢哪兒敢不吃啊。”
“喲，兩位帝王親自為你夾菜，還委屈你了？”且不說紫曦是宮女，就算是她，承蒙他們兩個帝王親自夾菜，她都要道聲謝，她倒好，還抱怨起來了。
紫曦的腦袋搖的像撥浪鼓，又打了個飽嗝才道：“他們那哪兒是給奴婢夾菜啊，分明是把奴婢當成娘娘您了。哎喲，可撐壞奴婢了……”
“娘娘您是不知道，這時候，奴婢才明白，後宮女人爭寵的時候，皇上們有多頭疼。”半晌，紫曦沒頭沒腦的來了這麽一句。
“什麽？”方顏有些沒反應過來。
此時屋內也沒旁人，紫曦也就隨意了些。靠在自己的床榻上，扭頭看著紫曦，道：“您看，方才可汗和雲昭皇帝，難道不是向娘娘您爭寵呢嗎？”
“你叫本宮娘娘，叫的是皇後娘娘，還是皇貴妃啊？”方顏不答反問。
紫曦不假思索的回答道：“自然是皇後娘娘。”
見她這般，方顏點頭：“恩，但是在他們兩個麵前就別叫了，你剛才分析的不是挺透徹的。”
想想也對，若是她叫了娘娘，那兩位爺一定要分辨個明白，叫的是哪個娘娘。
光是想想，紫曦就是一陣惡寒，忍不住抱了抱臂膀。驀地想起，方才方顏什麽都沒吃就下樓了，忙問道：“娘娘，您在樓下用過早膳了麽？”
“用過了，不過，沒你吃的那麽多。”方顏也靠在床榻上，微微側過頭看著紫曦的肚子，就忍不住的想笑。
屋內傳來紫曦的哀嚎：“娘娘……您不心疼奴婢！”
而另外一個房間內，容成瑾和藍昊天正站在對麵，對立著。
“不論如何，朕都要帶她回滄瀾！”藍昊天看著容成瑾，目光冰冷，語氣不容置喙。
容成瑾則是冷笑：“你說帶回去就帶回去？那朕算什麽？再說，方顏在這雲昭不到一年，就被你接回去，怎麽，你當我這雲昭皇宮是客棧嗎？說帶走就帶走，說帶回就帶回的？”
此番話說的藍昊天怒火頓起，當時非要帶走方顏回雲昭的是她，這會兒說把她送走的人是他藍昊天的人還是他，這個容成瑾，腦子裏想的都是什麽！
“流氓。”藍昊天忍不住吐了一句髒話。
“隻要是能達到目的，流氓一次又如何？難道你父汗沒教過你，為達目的，要不擇手段嗎？”容成瑾微笑，反問。
藍昊天冷哼一聲：“父汗是教過朕，但他教的是光明磊落的手段，而不是齷齪不堪的無所不用其極。”
輪唇舌，二人又會輸給誰？若是沒有兩把刷子，又怎能坐穩這皇位？一統天下？
“你的意思，就是不讓了？”容成瑾也不和他爭辯那些有的沒的，直奔主題。
藍昊天雙手環胸，一副居高臨下的樣子看向容成瑾，問：“你會讓嗎？”
“朕自是不讓。隻是朕想不明白，你到底有什麽好，能讓她拋棄遠在雲昭的恨瑾，肯自己一個人回滄瀾？”容成瑾蹙眉看著對麵的男人，怎麽想也想不通。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藍昊天心裏就是一肚子的氣，指著容成瑾的鼻子便道：“你還好意思說！若不是你這般欺負她，她怎會舍得自己的兒子隻身回來！若不是你做的太過分，她又怎會如此心灰意冷！”
“不擇手段的在滄瀾皇宮挑起腥風血雨的是你，彈劾她讓她陷入不仁不義的也是你，綁架自己的孩子隻為要挾她跟你去雲昭的人還是你！”越說，藍昊天便越激動，臉色都跟著漲紅。
然，怒氣卻是絲毫未減，“到最後，你甚至還用她腹中的孩子，給她腹中的孩子下毒，最後讓她生下死胎，容成瑾！那是你的親生骨肉！是你的親生女兒！你怎麽狠得下這個心！你就沒想過，這個孩子生下來之後，死了，病了，殘了，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她如此傷心難過你不勸慰她好好陪伴在她身邊也就罷了，你還隻為了一個花瓶就把她打入牢中！她的身體還沒有修養好你就把她打入牢中！容成瑾，試問你真的把她照顧好了嗎！”藍昊天雙眼猩紅，一件一件的數著容成瑾對方顏所做的一件件傷害她的過往。
不說，他們都還真的記不起來，原來，容成瑾曾這般傷害過方顏。
容成瑾一時竟有些啞口無言，藍昊天再次開口道：“朕說過，若是你照顧不好她，朕定會帶她回去，傾盡所有，哪怕，是用我整個滄瀾來換，都在所不惜。”
啪啪啪……掌聲響起，容成瑾麵帶微笑，看著藍昊天，搖頭，嘖嘖嘴，冷笑道：“朕竟不知，滄瀾可汗記性竟然如此之好，消息也如此靈通。更不知，可汗竟還是個癡情的人。如此癡情的帝王，當真是史無前例啊。”
自古帝王多無情，藍昊天豈會不知他說的什麽意思，反唇相譏道：“癡情也比薄情好。至少，我不會傷到我心愛的女子。”
“難道我就不愛她嗎？”容成瑾幾乎是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在話一出口的那一刹那，震驚，便寫滿了他的臉。
他說了什麽？他說他愛方顏？笑話！怎麽可能！他心心念念的隻有穆漓秋！
還沒等他有所反應，藍昊天便已經開口：“這話當真好笑。誰人不知雲昭皇帝苦苦找尋棲月前太子十八年而不得。若論說癡情，怕是雲昭皇帝您，比朕還要更勝一籌吧？”
再這樣爭辯下去也辯不出什麽來，容成瑾隻好道：“若是你執意要帶她回去，那咱們隻能在戰場上見了。”
為了一個女人，兵戎相見，雖說史上也曾有過且不在少數，但畢竟，會有些說不過去。
再加之滄瀾和雲昭也已征戰多年，殊不知，這次的事情，到底是個幌子引起兩國開戰，還是真的隻是為了方顏？
“你莫要拿阿遇來說事。你若是想戰，朕便陪你戰！”藍昊天絲毫不懼，意氣風發，宛如當年奪可汗之位之時一般。
容成瑾也很願意見到這樣的結果，與其在這裏爭辯不休，還不如痛痛快快的打上一架。左不過，也是他說的，為了方顏，付出整個滄瀾國也在所不惜！
“這可是你說的。”容成瑾自信的看著藍昊天，微笑。
“是朕說的。”藍昊天微微仰起頭，低眼看著容成瑾，一副居高臨下的樣子道：“這裏距我滄瀾不足三百裏，卻距你雲昭不知多遠，你覺得，是你從雲昭調派兵將來得及，還是我滄瀾趕得及？”
容成瑾冷笑：“難道朕不會向棲月國借兵嗎？”
“借兵？嗬，你說的倒是輕巧。你覺得，棲月國會有這個閑心管你的私事嗎？說到底，不論咱們是為何而戰，但最後的目的都是為了方顏，借了兵之後，棲月國會得到什麽好處？你又不是為棲月前太子而戰，人家憑什麽借給你兵？就憑你往日的交情？”藍昊天說著，伸出一根食指搖了搖，搖頭道：“穆曼檸還沒你想的那麽重情重義，你們之間唯一的話題不過也隻是個穆漓秋罷了，莫說是十八年，就是一百八十年，你還是找不到穆漓秋，她還能等你一百八十年不成？”
藍昊天的話句句戳心，讓容成瑾的臉色冷了又冷。本來這話是不想在這時候說出來的，不過此時他也顧不得那麽多了。既然藍昊天都已經放出那樣的豪言壯語，自己也不能弱了聲勢。
“你覺得，朕在這裏，隻有借兵這一個法子嗎？你可信，隻要朕一聲令下，你定活不過明日。”容成瑾平靜的看著他，就好像是在說，你下一頓一定會吃米飯一樣。
這讓藍昊天覺得渾身不舒服，蹙眉看他，問道：“為何？”雖然知道他可能不會說，但他還是忍不住要問。
容成瑾薄唇微啟，隻吐了三個字出來……“歃血盟。”
三個字，隻要三個字，便可以讓藍昊天的臉色大變。
是啊，他怎麽會忘了歃血盟？要知道，當初歃血盟的人是遍布整個滄瀾。就連怡妃和喬樊都是歃血盟的人，若不是那時他的目標不在自己這裏，他或許當真活不到明日。
就算是在那之後他一直都在暗中調查歃血盟的人都有那些，可是這些人都好似隱形人一般，沒有絲毫破綻，調查了這般久，竟然半點進展都沒有。弄得他心神不寧，看誰都好似是歃血盟的人一般。
見藍昊天的表情有所鬆動，容成瑾心情大好，悠悠的丟下一句：“你自己好好考慮吧，你可以不要江山，但你絕對不會不要自己的命。”
說著，走到門口，剛一推開門，忽又響起什麽似得道：“因為你，還沒有用命拚的資本。你還有太多事情沒有完成。譬如說……你父汗一統天下的心願。”說完，容成瑾頭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門，負手離去，意氣風發，英姿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