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能言善語，求同存異
口吐蓮花，舌綻春雷……伏羲努力發揮自己演講能力，將身前的神聖往坑裏推。
當然關於這點，他是不會承認的。
‘我這也是為了你好啊！’
‘雖然說投降、為敵人效力，從麵子上來講很難堪，但好歹也是會給出一些實際利益。’
‘作為失敗者，這樣的待遇其實很不錯了。’
他選擇性的忽視了，是誰主導一切，將諸神打落塵埃。
……
“道友不用說這些客套話了。”伏羲身前神聖歎息，“不管怎麽樣，輸了就是輸了，再多的語言掩飾，也改變不了這個現實。”
雖然經曆失敗，他卻像是被打磨了心靈自我，看待問題更加現實——正視失敗，而不是還活在夢裏。
看著這樣的情況，伏羲心中稍稍放鬆，‘這態度……看來我的計劃，會比原先估計得更順利一些。’
“道兄來到此地，是想做些什麽？”那神聖道，“你我之間，一者屹立雲端，一者墜落塵埃……我想若沒有什麽特殊原因，多半不會親身前來？”
看似在詢問，語氣卻很篤定，而伏羲則是從容回應，“道友卻是明眼人。”
“既然你已經想到什麽，那我便直說了。”他微微一笑，“我萬神殿包容萬象，海納百川……誠摯邀請八方英傑加入，共參大道，直抵永恒。”
“我此次前來，便是希望道友，能夠拋棄前嫌，忘卻仇恨，成為我們的一員。”
殿堂中一時陷入沉默。
伏羲在等待一個答複，而神聖則是在思索、考慮。
“我們戰敗了，我認。”他才幽幽開口，“但是要我就此低頭，將前塵往事埋葬……對不起，我做不到。”
“那是我曾經的選擇，曾經的道路……它們貫徹始終，從過去走到現在，才有而今的我。”神聖語氣沉凝，“隻是一時的失敗，就輕易告別與否定……那麽，我還是我嗎？”
他能正視失敗，能承認自己道路的不足，但是卻不能否定……那是在抹殺過去的自己。
“道友的想法，我也略知一二。”伏羲點頭，嘴角有一抹笑意，“可是實際上，我們並沒有強製性抹滅任何人的意誌和選擇。”
“哦？”
“你們這些小組織、小勢力，建立初衷便是個人修行道路的同向性……差不多都是誌同道合之輩，世界觀相差無幾。”
“建立在能理解溝通的三觀之上，因此擁有了凝聚力，卻也有了排他性。”
就像是修行火之道的修士，很難跟精研水之法則的人坐在一起——對世間萬象法則的體悟不同，或許能夠承認彼此實力，但又怎麽聊的開？
勉強交流的結果，便是雞同鴨講話，各有各的道理，可終歸是誰都不認同誰。
這也是這片不周山以南的蒼茫地域中，小組織林立，各有優點和特色，卻嚴格的說，沒有真正發展到能夠跟萬神殿一樣龐大程度的重要原因——先天神聖的數量說明一切。
當然，在個別領域上他們亦有獨到之處，某些方麵勝過萬神殿內部的研究。
“不要把我萬神殿，與你們那樣的形式等同。”伏羲很認真的道，“我們的根本主旨之一，便是求同存異！”
“在一個最大範圍的框架上，每一尊神聖都可以按照自己所追逐的道路前進……並不會刻意去壓製某種法則與秩序。”他詳細的闡述，“或許你們認為這樣的做法，資源力量不能貫徹融合，在指定方向上的前進速度會很慢。”
“可正所謂觸類旁通，更多更全麵的發展方向，才能奠定最堅實穩固的基礎平台，不會走入極端與偏僻的崎嶇小徑。”
“我等始終堅信，集萬神以求道，才能綻放出最璀璨的大道之花。”
那神聖聽著這一番話，沒有說什麽，隻是眸光在幻滅，意味不明。
伏羲沒有在意，自顧自的開口，“我考慮到大家同為先天神聖，冥冥之中自有一線牽連，所以在萬神殿的未來發展方向上，堅持著對你們的吸納。”
“不過，這也是有極限的……我終不為殿主，權柄有限，一些人在此事上看法不同，讓我也很無力。”
這般說著，就讓那神聖心中一動，“能詳細說說？”
“有人執掌殺伐，親自出手滅亡了你們的勢力，讓你們淪落為階下之囚，甚至還有的是好友戰死……”伏羲深深的歎氣，臉上掛著一絲同情，“這是怎樣的仇恨？幾乎無法化解……故此萬神殿中有這樣的一種聲音傳出，認為你們是危險源泉，很有必要……做一個了斷。”
了斷……什麽樣的了斷？
沒有直接說出那個字，但是這樣的暗示很明顯了。
“你是說，你們的那位殿主……”
“有的事情，心裏清楚就可以了，不要說出來。”伏羲直接打斷，可這樣半遮半掩，卻更是能加重人心中負擔，讓其往不好的方向聯想。
當然，某人身上的罪孽……似乎也更重了。
“其實，我這一次來勸說，也是無法一次性拯救所有人……”伏羲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不僅是有數量限製，而且之後還要經曆一段漫長歲月的考驗，彼此間互相定位與審核，才能真正成為一個集體。”
萬神殿，需要新鮮血液的加入，這是沒錯的。
不過在其中，還要考慮一個“度”的問題。
在短時間內，不能太多，也不能太少。
太少，效率太低；而太多……可別忘了，萬神殿不久之前才剛剛覆滅了這些神聖辛苦十餘萬年建成的組織！
那仇恨，那帶去的損失，遠遠談不上輕輕放下的程度。
一次性招降太多，讓一些人在仇恨的引子下暗中串聯在一起，那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伏羲是要壯大萬神殿，而不是毀掉它——雖然說他想取鳳凰代之，要在裏麵折騰一二，但大局上是跟萬神殿一榮共榮、一損共損，可不想折騰到最後，得到一個四分五裂的萬神殿！
‘所以需要一點點分割、消化，少量而多次……’伏羲表麵上與人言談正歡，內心中卻始終很冷靜，甚至可以稱得上是淡漠，‘可惜，現在手中沒有那兩件前世傳說的無上至寶，或者是類似的器物，否則何必這麽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