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鈴兒出逃
“衣服，錢，首飾，對了，還有上官送的子彈殼！”季鈴兒將收拾好的包裹放進床底下，叫來萌芽，“娘這幾天的藥你交代夏芝她們了嗎？還有讓她們勸娘不要繡東西繡到深夜，要用最亮的蠟燭放在娘旁邊，不然眼睛容易累到……”
萌芽忽然按住季鈴兒收拾東西的手，“小姐，我都交代好了，我們這一走，什麽時候回來都不知道，夫人她一個人……”說著說著萌芽哭了起來，“我十歲來到季府就伺候小姐夫人，夫人對奴婢很好，一想到夫人自己孤零零的，萌芽就難受。”
季鈴兒坐下來，“我比你更難受，她可是我娘啊！你放心，我們很快就回來。”
萌芽點點頭，用衣服袖子擦幹淨眼淚，“明天晚上，大家都忙著四小姐，一定都守在大夫人和四小姐的院子，咱們從偏院的小門溜出去！連夜趕往揚州！”
兩個人都沒有注意到，鄭氏已經站在門口了。
鄭氏忽然發覺情況不妙，立馬退出門外，鈴兒這是要逃跑？那麽蘇子城一定也是要逃跑，這兩個孩子是要……！天啊，私奔被抓住可是要浸豬籠的啊！鈴兒瘋了嗎！
鄭氏忽然像熱鍋上的螞蟻，回了自己屋裏。
這個孩子，真是瘋了，一定是蘇子城這臭小子的餿主意，萬一去揚州碰到了慕至暉他們……不行，她要阻止鈴兒。
九月初二傍晚 月老廟
季鈴兒跪在月老麵前，雙手合十，心裏默道：“月老大人，你要保佑我和子城平安離開揚州！”
廟祝看著季鈴兒，搖搖頭。
廟祝走了過來，“姑娘求姻緣啊？前段時間不是還對月老咬牙切齒，什麽騙子！大騙子！今天怎麽不說了？”
季鈴兒笑笑，“嘿嘿，我心情好。”
“前段時間和你一起的那個男的，你們倆麵相很合，姑娘你可要好好把握機會呀！”廟祝道。
季鈴兒好笑的說，“大爺，你瞎說什麽？我和那個男的就是見過兩麵而已，你想多了，不要亂點鴛鴦譜。”
廟祝搖搖頭，認真的說：“不對不對，姑娘你聽我的，那個男的一看就是非富即貴，而且他對姑娘一定有好感，姑娘你麵相頗好，為人善良，我看姻緣幾十年，一定不會說錯！”
季鈴兒笑笑，站起來，“我才不和你多說！”扭身離開了。
“上官少爺來了青城也不和少榮說一聲，讓我好好招待您！”迎賓樓三樓包間裏，一桌子山珍海味，隻坐了兩個人，旁邊站著華碩還有幾個人。
上官昀笑笑，“我說左科長，你天天那麽忙，怎麽回青城了？我要是知道你在，肯定先找你！”
“嗨，還不是我姑姑的女兒成親，要嫁給蘇家少爺蘇子城，這季蘇兩大家族聯姻，怎麽著也得給我妹妹撐撐臉麵啊！不如少爺明天和我一起去？要是少爺您去，那可是倍有麵子！”左少榮倒著酒，說著。
上官昀皺眉，蘇子城成親了，那鈴兒怎麽辦？鈴兒肯定哭死了。但是蘇子城成親也好，鈴兒就是他上官昀的了。想著，心情也不覺好了起來，接過左少榮遞來的酒杯，兩人碰杯而飲，“當然可以了，沾沾喜氣自然好！聽說新娘子可是青城大美人！”
“哪裏！跟少爺的妹妹們比還是不行的！”左少榮笑道。
上官昀道，“去你的，什麽妹妹，煩都煩死了，還不是我娘搞的，我的婚事，我不急，我娘急！”
“哈哈……”左少榮爽快地笑著，然後喝了口酒，“其實，我堂妹的妹妹，季家的七小姐，季鈴兒可是青城聞名的大美人！我見過兩次，那，少爺你那些妹妹是比不上的！庸脂俗粉，這季鈴兒可是出水芙蓉又不清高造作，聽下人說，人很好，實在是……”
上官昀忽然有些壞笑，“其實，我早見過了，隻是她還不知道我是誰……”
左少榮恍然，“還是少爺厲害，厲害！哈哈哈，督軍夫人見了她一定高興！”
夕陽西下，天色暗了下來。
季鈴兒早早就睡下了。
鄭氏看看女兒屋裏熄滅的燭火，歎了口氣，在院子裏坐了下來。
到了後半夜，果真，萌芽和季鈴兒鬼鬼祟祟的從房間裏出來。
季鈴兒躡手躡腳地走著。
“鈴兒，半夜三更的你去哪？”等了大半夜的鄭氏站起來。
鈴兒被嚇了一大跳，“娘，你怎麽在這兒啊？”
鄭氏走到鈴兒麵前，“我問你去哪兒？”
季鈴兒語塞，“娘……”
鄭氏揚手，“啪！”響亮的耳光落在季鈴兒的臉上。
當場三個人都愣了。
鄭氏打完就後悔了，心疼的淚水流了出來。
季鈴兒則是歪著臉，完完全全的呆住了。
“小姐。”萌芽哭了出來，這是夫人，第一次動手打小姐。
鄭氏有些哽咽，抽泣著問：“你有沒有想過，你一走了之，我怎麽和你爹交代？”
“娘。”季鈴兒的淚水從鼻尖劃過，落在衣服上。“我要和子城在一起！”
“夫人，小姐她……”萌芽剛開口。
鄭氏揚手又是一巴掌打在季鈴兒臉上，哭著問：“萬一你被抓住了，按照族規家法，他蘇子城是沒事，你要被浸豬籠你知道嗎？你知道嗎！”鄭氏手放在心口，“我就你一個女兒，你走了，或者你出事了，我還活不活了？啊？你說啊！蘇子城是不是很重要，你娘的死活你都不管了嗎？真是我鄭雪養了十幾年的好女兒！”
“娘！”季鈴兒雙膝一彎，跪在鄭氏身邊，“娘，我愛子城，我不要他娶四姐……我不要……”季鈴兒痛哭，“我知道我自私，不孝，也知道萬一被抓住的後果，但是我想要和子城在一起，就像當初你為了爹，堂堂親王格格，都可以委身做妾！”
鄭氏心痛的伸手撫上女兒的臉頰，“既然你願意，那，隨你去吧！大不了到時候說出你的身世，季蘇兩家也不敢怎麽樣你……”
季鈴兒帶著萌芽趕到小石橋，已經十二點了，可是子城沒有來。
“小姐，子城少爺是不是出事了？”萌芽擔心的問。
“再等等吧！”季鈴兒笑著說。
一輛車從橋的那端駛滾來，坐在車裏的上官昀看到了橋邊的鈴兒，“停！”鈴兒在這幹什麽？匆匆下車，跑到季鈴兒身邊。
季鈴兒聽到腳步聲，開心的轉身，看清來人後，有些失望：“怎麽是你啊？”
上官昀說：“怎麽不能是我？你這是幹嘛？還背著包袱！出遠門啊！不對啊，你姐姐明天不是成親……”忽然明白，“蘇子城還沒來啊？”
季鈴兒點點頭。
“你們兩個女孩子大半夜怪不安全的，這樣，我陪你等著，等他來了，我就走。”上官昀道，心裏有些失落，鈴兒，你真的這麽愛他嗎？
“謝謝！”季鈴兒坐到橋邊的石頭上，和萌芽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