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蝴蝶是書生心間的一粒朱砂
良久我才回過神來,看著地上躺著的不省人事的男子,無語望天。 如何安置這人呢?這是個問題。 雖然我本意是想直接將他扔在此地一走了之,可經過我一番慎重考慮,還是決定先把這人拖走,等人醒來再作打算。 並不是因著心裏最深處那份微不可見的善良被喚醒了,我隻是真誠覺著,好不容易路見不平拔刀相救一次,差點連命都搭上了,我總得被這人以滔滔不絕的敬仰之情發自肺腑的讚美,哦不,是感謝一番才是,如此才對得起為他上刀山下油鍋的我啊。 將那男子拖入一個可擋風的山洞時,我已累得上氣不接下氣。隨意找個石頭坐著,我大口喘著氣,而那男子卻躺在地上仍是一副好夢的模樣,頓時便氣不打一處來。 我走到那男子身旁,用力踢了那男子幾腳,那男子竟仍是沒有醒來。 我目瞪口呆,莫不是方才敲暈這男子時下手重了?懶得再多想,左右還活著嘛。 這麽一場架打下來,打出了我許多感悟。自打桑羽離了青丘便不曾打過架了,果然手生了不少,打架這個事,果然一天都不能停。還有一個慘痛的教訓便是,果然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樣的事,就應該如話本子上由一個白衣飄飄的男子去做,若是個白衣飄飄的女子,便隻能起到反麵效果……如差些命喪黃泉的我;如在地上仍不省人事的男子……. 方才桑羽在一旁時,太緊張了竟不覺得傷口痛,現在空下來,隻覺胸口處入被針刺般又痛又癢。腿上竟也有幾處傷,幸好腿上的傷都不太嚴重,休養幾日應該便無恙了。 這幾日趕了不少的路,打了一架後又見著了桑羽,情緒一直太過緊繃,這時突然放鬆下來,便覺得困意一重一重的,不覺間便已入了夢中。 夢中是,傾盆的大雨,山洞裏身著大紅色衣裙的女子身形曼妙。她枕著手臂,微曲著雙腿,緊閉的雙眼時而睫毛輕顫,酣睡的姿態放鬆卻又警惕,容顏寧靜而又動人。 一書生模樣的人自洞外闖進,渾身已是被雨淋濕了。 他見著那女子,便呆愣在了原地,目中盡是驚豔。他小心翼翼的挪著步子,生怕發出一絲聲響吵醒了睡夢中的女子。其實若觀察得仔細了,便能發現那女子其實在他進山洞時已經醒來,不過卻不動聲色罷了。 待得這書生走進時卻又皺起了眉頭。他取下身上包裹,細細挑選出沒有被雨淋濕的衣裳。 我本以為他是要換下自己身上濕淋淋的衣裳,可他卻隻是將取出來的衣裳動作極輕的蓋在了那女子身上,自己卻在一旁生起火哆嗦著取暖。 也許是發現那男子真的對自己並沒有不軌的意圖,那女子便不再裝睡,悠悠轉醒過來。 那男子見著女子已醒來且神色迷惑的望著他,手足無措滿臉通紅的解釋道:“姑娘不要誤會,在下並非賊子。隻是外麵突地下起大雨,在下才不得已闖進山洞避雨。冒犯了姑娘請姑娘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