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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六章 決戰前

  紙條上是來自黃沙洲下屬另一個綠洲的消息,羅寒派出去接寒清衛和玉瑤的人已經完成任務,寒清衛和玉瑤已經抵達那個綠洲。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那個綠洲現在也是空著的,人都被羅寒調回門派了,暫且就當成寒清衛和玉瑤的安身之所。


  玉傾城小心翼翼地上岸,飛速裹上衣服,走到羅寒的屋子外,問道:“你剛剛收到了什麽消息?”


  羅寒打開房門道:“門派裏的事,怎麽說我現在也是一派之主了,總有一些機密的事需要處理。”


  玉傾城沒好氣道:“你的秘密還少嗎?”


  羅寒攤手:“既然知道你還問?對了,你們的信什麽時候寫?正好傳信的金雕在這裏,幹脆就直接寫好送出去。”


  玉傾城搖頭:“不行,萬一你趁我們還沒恢複動手怎麽辦?”


  “我要是想動手,根本不需要等你寫信。你以為西門淵的命會比我自己的命更重要嗎?”羅寒無奈搖搖頭,突然又想起什麽,說道:“中午陽光炙熱,最好不要在外走動。另外你們房間的櫃子裏有防曬膏,如果要出門最好塗在臉上。瞧瞧你,臉都曬傷了。”


  玉傾城的臉上有一塊紅斑,那是在太陽下暴曬曬傷的痕跡,玉傾城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臉,硬著口氣說道:“少假惺惺的,就算這樣我還是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羅寒聳聳肩道:“隨你了。我要睡覺了,要不要一起?”


  “滾!”玉傾城扭頭就走。


  回到房間,玉傾城氣鼓鼓地坐在低矮的床板上,想了想打開簡陋的櫃子,看到裏麵有一個小木盒。打開盒子,裏麵是一種綠色的藥膏,散發著清新的氣味。玉傾城仔細嗅了嗅,感覺應該沒問題,將盒子放回。


  她對“林寒”的感情非常複雜,可以說又愛又恨,一方麵恨不得將他挫骨揚灰,另一方麵又希望這一切都沒有發生。


  羅寒對玉傾城倒沒什麽敵意,已經到了這個時候,玉傾城的陰謀詭計已經沒有用武之地,至於她的實力,也不足以造成多大的威脅。感情上,玉傾城原來對羅寒還算不錯,又是羅寒利用了她,心裏多少有些愧疚。


  日落時分,玉傾城再次走出屋子,看到魔血痕正坐在湖邊垂釣,羅寒在遠離魔血痕的地方也拿了一根釣竿坐著。如果不是知道他們恩怨,還以為隻是兩個頗有閑情逸致的釣友。


  “血痕叔叔,你恢複得怎麽樣了?”


  魔血痕淡淡說道:“沒什麽問題了,隻是透支的體力還需要休養,後天應該沒問題。”


  “那就好。”玉傾城安了心,看看旁邊空空如也的魚簍問道:“這裏真的有魚嗎?”


  “有魚無魚又有什麽區別?”


  “如果沒有魚,那你為什麽還要在這裏浪費時間?”


  “那麽做什麽才不浪費時間呢?”


  玉傾城被問住,魔血痕道:“釣魚隻是一種讓心靜下來的手段,收獲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享受這種平靜。這一點你不如林寒,你太浮躁了。”


  “是嗎?”玉傾城瞄了一眼羅寒,羅寒靜靜地看著浮標,一臉的平淡。“真搞不懂,明明沒比我大幾歲,為什麽他能這麽老成?”


  “人和人是不一樣的。”


  正說著,羅寒突然叫了出來:“有了!”


  兩人看過去,見羅寒熟練地一拉一收,魚線被一點點拉出湖麵,隨即羅寒加了一把力,一條不知名的魚被拉出了水麵。


  羅寒將魚扔進魚簍,心滿意足地說道:“這得有三斤吧,今天的晚飯可以加餐了。”


  說著收拾魚竿,提起魚簍就往回走。


  玉傾城嘿嘿笑道:“看來某人根本就是衝著釣大魚來的,可不是血痕叔叔說的享受平靜。”


  魔血痕無語,這時羅寒突然扭頭過來叫道:“血痕叔叔,忘了告訴你,這裏的魚要用沙蠍子的肉才會上鉤。”


  魔血痕咳嗽一聲,安慰自己道:“靜心靜心,我不是為了釣魚來的。”


  眼看著羅寒提著魚簍走遠,玉傾城突然說道:“血痕叔叔,其實你很欣賞他,對吧?”


  魔血痕點了點頭:“很不錯的年輕人,智謀武功膽略無一不是上品,不過我不會手下留情的。”


  “如果……如果你擊敗了他而他未死,能不能把他交給我處置?”


  “你……他可是殺了你師父。”


  玉傾城點頭:“所以我覺得就這麽殺了他太便宜他了,我要讓他活著,日夜折磨他,讓他生不如死。”


  魔血痕沉默了好久,終於歎氣道:“好,我答應你。不過,有些事情當斷則斷,別到頭來傷害到自己。”


  “血痕叔叔,你在說什麽啊?”


  是夜,羅寒煮好魚湯,讓周汾分了玉傾城兩人一半,就著柴火飯飽食了一頓。


  第二天早上,玉傾城來到湖邊,發現羅寒又在湖裏修煉,她有些好奇羅寒到底在練什麽,但礙於敵對身份也沒有問,打了一些洗漱用的水就離開了。


  正午,玉傾城打算靠午睡來度過,卻無意中看見羅寒在綠洲外的沙漠裏和一個戴著麵紗的女人交談著什麽。玉傾城有些好奇,想出去看看那是什麽人。剛要出門,又猶豫了一下,從櫃子裏拿出那盒防曬膏,塗抹在了臉上。


  等她悄悄來到綠洲邊緣的時候,隱隱約約聽見羅寒和那個女人說什麽報仇、禁藥、副作用、半年、決鬥、衣冠塚等等,串起來似乎是說林寒為了報仇服用了某種禁藥,雖然實力暴漲,但副作用很大,隻剩下半年壽命,所以才會和魔血痕決鬥,讓對方幫他立衣冠塚。


  羅寒和那女人交談得差不多了,便將一個小包裹交給她,隨後抱拳行禮。那女人點點頭,走進沙漠裏,漸行漸遠。羅寒頂著烈日的炙烤,在原處站了很久,久到玉傾城已經返回房間,他才慢慢地往回走,走進了湖水之中,將整個人淹沒。


  玉傾城透過窗戶的縫隙看到這一幕,悄悄來到魔血痕的屋子外,摸了進去。


  魔血痕見進來的是玉傾城,放下警惕,問道:“你這是幹什麽?”


  玉傾城將剛剛偷聽到的內容講了一遍,魔血痕思索下說道:“如果是這樣,那就說得通了。怪不得林寒武功如此之高,之前江湖上卻從來沒有林寒這麽一號人物。這種快速提升實力的藥物雖然罕見,卻並非沒有過先例。而且以複仇為目的,也可以解釋他為什麽城府會這麽深,手段這麽激烈,完全不在乎正邪。”


  玉傾城皺眉道:“可是,到底是什麽仇讓他甘願這麽做?”


  魔血痕搖搖頭:“教主這一生結下的仇太多了,隻不過大部分人連報仇的資格都沒有。他或許是某個被教主滅了門的遺孤,或許是某個仇家從小培養的複仇工具,亦或是那幾個大派暗中洗腦的產物。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必須殺了他,哪怕他隻能活半年。”


  玉傾城突然覺得那個家夥有些可憐,忍不住說道:“你答應過我,如果他沒死就交給我處理。”


  魔血痕皺了皺眉頭,說道:“如果他沒死的話,就交給你了。”


  玉傾城突然想了起來,如果魔血痕要動用那個東西,需要付出極為沉重的代價,有些不忍,低聲說道:“要不,還是不要用那個了,就算抓不到他,他也活不了多久了。”


  魔血痕的臉色冷了下來:“我一定要親眼看著他死,傾城,你的決心已經動搖了,希望你能好好想想,教主對你的恩典。”


  玉傾城咬了咬嘴唇,道:“我明白了。血痕叔叔,我先回去了。”


  玉傾城走出魔血痕的房間,看了一眼平靜的湖水,目光複雜地搖了搖頭,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可惜她沒有發現一點,羅寒進入湖水之後,一直沒有出來換過氣。


  傍晚,羅寒才從湖水裏冒頭,回到房間換了條褲子之後徑直走到周汾的房間門口,敲了敲門。


  周汾開門,問道:“掌門,有什麽事嗎?”


  羅寒道:“明天就要決鬥了,趁著晚上涼快,現在就回去吧。我可能有一段時間不能回門派,我不在的時候你就暫代掌門行事,如果有人不守規矩,你又壓不住,記下來,等我回來處理。”


  周汾點了點頭:“是,掌門大人。”


  羅寒拿了根魚竿到湖邊坐下,目送周汾帶著幹糧和水離開。沒多久,魔血痕走了出來,也拿著魚竿,在羅寒對麵的湖岸坐下。


  羅寒歎了口氣說道:“周汾走了,我又懶得煮飯,今晚隻能吃冷麵餅了。”


  魔血痕看了眼周汾的屋子,淡淡道:“你吃什麽我吃什麽,這很公平。另外,拿去。”


  說著從懷裏取出一張疊好的紙,灌注內力扔了過去。羅寒接過來看了眼,是讓益州天魔教釋放西門淵和西門世家的人的命令。


  羅寒審視了兩眼,問道:“隻有你一個人的命令,有用嗎?”


  魔血痕道:“我是護教法王,傾城隻是教主委任的特使,沒有任何實權。”


  這倒是,如果沒有三個護教法王撐腰,玉傾城連個普通教眾都命令不動。


  羅寒吹聲口哨,不一會兒一隻金雕落下,羅寒將紙卷好放進竹筒,按照黃沙洲飼養金雕時定下的規矩在金雕翅膀上拍了三下,金雕就知道這信是送到沙漠外黃沙洲的據點去的。


  目送金雕飛走,羅寒笑了笑,說道:“血痕叔叔,這麽早把命令給我,你不怕我找機會溜走嗎?”


  魔血痕心道:“你都快死了,還會在乎早半年死還是晚半年死?”嘴上卻道:“我想你沒必要在這種事上失信。”


  羅寒嗬嗬一笑,沒有再說話,開始默默關注魚漂的動靜。魔血痕也沒有說話,兩人陷入了平靜的氛圍中。


  過了一會兒,魔血痕看到玉傾城從房裏出來,於是說道:“林寒,說實話,你是我非常欣賞的年輕人,我曾經以為你未來能接任教主的位置。”


  羅寒禮貌回以微笑道:“那還真是不錯的評價。”


  魔血痕道:“有件事我一直想問,你為什麽要處心積慮刺殺教主?實際上,即使你殺了他,你在江湖上依舊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屠夫。”


  羅寒突然沉默,魔血痕也不逼問,玉傾城也停住了腳步,靜靜等待。


  “其實,我和天魔教,還有魔魘,並沒有什麽私怨。隻不過,我的義父從小就告訴我,魔魘是他一生的仇人。”


  “所以,你的義父讓你替他報仇?”


  羅寒卻搖了頭:“怎麽可能?我天賦再好,終究練武時間太短,義父隱居山中,也沒辦法給我提供足夠的資源。其實一年半之前的我,連西門淵這些年青一輩都不如。”


  魔血痕開始切入重點:“那你現在?”


  羅寒一臉回憶的表情,幽幽說道:“我清楚記得,三年前義父身體狀況開始惡化,或許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開始酗酒。醉了的時候就痛罵魔魘,清醒的時候就拿著一根銀簪發呆。我能感受到他的痛苦,但我真的無能無力。大約在一年半以前,義父終於過世,我在收拾義父的遺物的時候發現了一瓶丹藥還有一封信。信上說,這是一種可以讓人實力大漲的藥物,隻……”


  說到這裏,羅寒似乎意識到說了不該說的話,停了下來。


  魔血痕道:“讓我來猜一猜,你的義父早就得到了這個藥,但他自己應該不符合服用條件。而這種藥應該會有很嚴重的副作用,原本他可以讓你吃下,替他報仇,但他對你很好,至死也沒有說過,寧願將仇恨帶進棺材。你覺得非常感動,再加上往日的恩情,所以決定替他報仇,來報答他。”


  羅寒無奈地抽動下嘴角,算是默認。


  魔血痕直截了當問道:“你還能活多久?”


  “長則一年半載,短則兩三個月。現在跟我決鬥後悔嗎?”


  “恰恰相反,這樣一來,你應該就不會隻想著逃了,對嗎?”


  羅寒站了起來,長出口氣,說道:“周汾房間裏還有麵餅,你們自取。明日日落之時,綠洲北十裏,你我二人,一決生死,不見不散。”


  魔血痕也站了起來,朗聲道:“一決生死,不見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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