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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三章 反轉

  羅寒義正辭嚴道:“人之所以為人,是因為有人性,若是全憑**行事,人與畜牲有什麽區別?然而人心本惡,全靠後天教化和禮法約束才能保持人性,不被**左右。禮是內在,知禮懂禮守禮之人即使沒有外界幹擾,也能恪守底線,保持人性。法是外在,以禮為本,以強力為基,使不知禮之人畏懼而不敢妄為,保持人性。姑且不談沒有了法的束縛,普通人會是什麽慘狀。就說我們這類人,比普通人強,你自然可以肆意淩虐普通人,然而強中自有強中手,比你強的人一樣可以肆意淩虐你和親朋好友。即使大家實力都一樣,你能時時刻刻守在家人身邊?你能保證別人不會一時興起把你的家人拿來玩弄?也別忘了,我們或早或晚都會離開,那時候誰來保護我們的家人朋友,不受我們的後輩的欺淩?”


  羅寒一席話讓一眾試煉者頻頻點頭,切身利益最能直擊人心。


  殘血盯著羅寒,嗤笑道:“你就快死了,還有心跟我辯論?這樣吧,願意投入我麾下的,免死。冥頑不寧者,禍及家小,給你們一分鍾時間考慮。對了,地上躺著那幾個,你們也一樣。”


  近百血族同時拍打起翅膀,一秒一次開始計數,撲騰撲騰如同巨人的心跳。


  從地上坐起幾個人,他們是一些賓客的隨行,有的是保鏢,有的是好友,就如同羅寒至於明麵上的秦虎一樣。


  這時候一眾試煉者心中開始了掙紮,憑心而論,大部分人不願意殘血破壞如今的秩序,但要為之付出生命乃至親朋,沒幾個人能做到。


  寒江歎了一口氣,幽幽說道:“殘血,你真以為,玄衣衛能夠發展到如今的規模,隻是依靠和國家合作嗎?”


  殘血眯著眼道:“不然呢?規則壓製下,你們除了比其他人能多受幾次攻擊,還能有什麽本事?”


  “不錯,我們身為地階試煉者,在規則壓製下,並不比你們強多少。”


  殘血突然臉色大變:“你說了什麽!”


  寒江冷峻的臉上浮現出一抹譏諷:“奇怪我為什麽沒有被抹殺嗎?你全力催動能量就知道了。”


  殘血一驚,血紅色的能量洶湧衝出,將周身幾米全部籠罩,煞是威猛,然而他的聲音卻透著絕望:“不可能!這不可能!這裏是地球,怎麽可能不受限製?”


  玄衣衛中站出一人,淡然道:“你可能不知道,在每一個獨立的國家試煉者組織裏,都有空間型能力者的存在。隻要我願意,不要說一座酒店,就算是這一片街區,我也可以讓它陷入獨立空間,擺脫地球規則的束縛。否則我們憑什麽壓服數量比我們多得多試煉者?”


  羅寒鬆了一口氣,當初幽姬就曾經布置一個陣法,隔絕了規則壓製,結果碰上已經晉升的火雲,倒了大黴。羅寒在殘血剛剛出現的時候,就發現這名玄衣衛一直在悄悄輸出能量,當時就猜到他肯定是在做什麽布置,於是主動配合寒江拖延時間。隻是沒想到對方手筆這麽大,竟然將整片空間都拉進了獨立空間,隻要地階大佬的實力得到釋放,再多的血族也隻是炮灰。


  空間型能力者本就鳳毛麟角,在地球規則壓製下,使用能力又是大打折扣,很難做到讓一片空間與地球保持獨立,這名試煉者能做到,依靠的應該是對空間能力的深入了解。幽姬那種陣法確切來說隻能算使用一些特殊能力暫時隔離了規則束縛,但也已經很難做到。


  寒江向前跨出一步,便已直接出現在酒店外,還留在房間內的十名血族卻在瞬間冰凍成十具冰雕,隨後如同一堆沙子一樣,變成無數細小的顆粒,灑落一地,哪怕愈合能力再強,也無濟於事。


  事已至此,殘血已經不抱僥幸,直接開啟二階潛能鎖,如同一顆血色太陽一般綻放出耀眼的光芒,隨後化作流星,朝著遠處衝去,隻求撞破空間壁壘,逃回地球,依靠規則的壓製博一條生路。


  不得不說,這是最可行的方法,事實上這名出手的空間型能力者,並不是當初組建玄衣衛的元老,他製造的空間壁壘,未必禁得起殘血的爆種一擊。


  但是,這裏有寒江,一個早就跨入地階,並且經過了好幾次地階試煉的大佬。羅寒甚至都沒看清,寒江已經出現在殘血的必經之路上,一拳轟出,一股洶湧澎湃的能量柱從寒江的拳頭上衝出,正中殘血所化的流星。頃刻間,流星熄滅,變成一顆晶瑩剔透的冰晶。殘血的臉上還帶著一股決絕和瘋狂,卻已經無法再改變什麽。隻能筆直地砸在地麵上,將堅硬的花崗岩都砸裂開來。


  “血族這次暴亂,雖說有殘血利用等階壓製強行驅使的緣故,也和血族自身有關。這些血族也並非全是試煉者,大量湧入華夏血族卻絲毫沒有提醒,恐怕是有心縱容。此間事了,我會好好和血族談談。至於你們……死吧!”


  死字出口,四散在各處的血族們同時一僵,一股冰寒從心口迅速擴散到全身,瞬間近百個冰坨砸落在地麵,碎成一地冰渣子。


  “收拾一下。”寒江輕描淡寫地殺死近百血族,緩緩落在地麵上。地麵的空間不規則地扭曲一下,滿地的冰渣子就消失不見。寒江來到被冰封的殘血麵前,融掉殘血雙手上的冰,用特製的手銬將之鎖了起來,拖到附近一輛黑色轎車中,啟動汽車揚長而去。


  這時一名玄衣衛閉上了眼睛,無形都能量以他為中心,覆蓋向酒店內被破壞的事物。酒杯重新聚合,玻璃重新出現,打鬥中損壞的地板椅子恢複如初。


  鷹眼站在羅寒身邊解釋:“具現化能力,隻要知道精確結構,可以憑空造物,用來修複這些日常物品再簡單不過。”


  羅寒釋然,這種能力他遇到過,是在晉升試煉時候,隻是那時隊伍名額有限,羅寒沒有收下那人。


  將所有東西恢複原樣,那名玄衣衛點了點頭,另一名玄衣衛拿出一張照片看了看,釋放了群體幻術,讓所有人重新坐回位置,保持原來的坐姿。有玄衣衛釋放治療術,讓在打鬥中被波及的人迅速痊愈。隨後玄衣衛們陸續離場,羅寒等人也退到原來的位置。


  燈光亮起,釋放幻術的玄衣衛打個響指,眾人清醒過來,仿佛什麽事都沒有發生一樣。


  “宋先生出價七百三十萬,七百三十萬一次……”拍賣師繼續執行著自己的使命,賓客們依舊興致勃勃地觀看著拍賣,除了時間消失了幾分鍾,似乎並沒有什麽不同。至於那幾個被血族冒充的倒黴蛋,已經被他們遺忘掉,如果血族處理得好,可能就是永久失蹤的結果。


  當然其中也有幾個人知道發生了什麽,比如秦虎,比如楊逸風,隻是他們當然不會告訴其他人。


  羅寒找到秦祿,告訴他事情解決了,讓他把安保團隊調回來重新執行任務。秦祿雖然疑惑,卻也沒說什麽,一個電話把撤到一邊待命的安保團隊叫了回來。


  既然事情已經解決,羅寒也不打算留在這裏,領著隊員們出了門,在附近找了家KTV慶祝死對頭的覆滅,順便弄點吃的犒勞一下肚子。


  第二天一早,羅寒接了秦虎電話,回到了酒店。


  酒店房間裏,秦虎扔給羅寒一疊資料:“自己看看吧,挺麻煩的。”


  羅寒快速瀏覽了一下,皺起了眉頭,想了想說道:“怎麽確定的?他應該不可能直接向你詢問。”


  秦虎叼著雪茄道:“他當然不敢承認玉瀾是他的女兒,不過你這個老丈人不太小心,用了普通手機試探,我讓人查了一下,就知道他是誰了。”


  羅寒將目光放回資料上:令狐德光,寶島金光連鎖酒店執行總裁,其妻為金光連鎖酒店董事長林宇長女林妍,育有兩子一女。長子林勁揚,二十三歲;次子林勁威,二十二歲,小女林挽歆,二十歲。林宇另有一女林熙,育有一子一女,長女林挽紗,二十一歲,幼子林勁夫,十七歲。


  看名字就知道,令狐德光和妹夫都是入贅林家,而且林家極度強勢。而林勁揚和令狐玉瀾一樣大,顯然不是一母所生,十有**是個私生女。這種情況下令狐德光怎麽敢承認自己有個私生女?


  “能查到玉瀾的生母嗎?”


  秦虎搖頭:“查到了,但是已經死了。那個年代非婚生女承受的壓力很大的,玉瀾的生母生下玉瀾後沒多久就發了瘋,過了幾年就死了。”


  “不對啊,這麽說來令狐德光應該不知道玉瀾是怎麽被遺棄的。”


  秦虎深吸一口煙,緩緩說道:“你知道玉瀾的母親生下她的時候多大嗎?十七歲,還未成年,心智都不成熟,一顆心全掛在令狐德光身上。當時她生下玉瀾,是為了逼已經和林妍好上了的令狐德光和她結婚,所以在孩子生下來之後還給令狐德光寄過去一封信。隻是當時林妍也已經有了幾個月的身孕,令狐德光根本甚至沒敢回信。眼見孩子沒有效果,玉瀾的母親又承受了來自家人和鄉親的白眼,於是就將玉瀾遺棄在了山間,後來就發瘋死了。幾年後令狐德光偷偷回來過一次,從玉瀾的舅舅口中得知了這件事。”


  羅寒問道:“你怎麽知道這麽清楚?令狐德光不可能告訴你真相的吧?”


  “我在知道是令狐德光之後,就查了他的過往,發現他的出生地恰好在玉瀾她師父隱居的附近,就托集團在蜀省的工作人員連夜去當地問了一下,這些事情是玉瀾的舅舅說的。據說當時玉瀾的母親本打算把玉瀾扔進山溝溝裏麵喂野獸的,隻是一時心軟,才把她放在路邊,留下她父親的姓,如果她能活下來就是天意,有一天可以借著名字找到親生父親。”


  羅寒唏噓不已,本來是想幫令狐玉瀾找到家人,卻沒想到她的身世這麽的悲慘,父親是個不負責任的負心漢,母親是個同樣沒有責任心的花癡女,她自己隻是一件沒能發揮作用的工具。


  “算了,還是別告訴她了,就當一切都沒發生過。媽的,老子有時間非要過海峽去揍這鱉孫一頓。”羅寒咬著牙,攥著拳頭,一拳砸在玻璃茶幾上。茶幾上直接出現一圈蜘蛛網一樣的裂紋。


  “要不要我幫你弄垮林家?我查了下,林家這幾年擴張很快,向銀行申請了數額巨大的貸款,隻要我用資本運作一下,林家一個處理不好就可能直接破產。”


  “算了,沒必要。我先回去,大家還在停車場等著我呢。”


  羅寒起身,走到門邊,拉開房門,卻是愣住了。門外,令狐玉瀾蹲在地上,肩頭微微起伏。


  “玉瀾……你……都聽見了?”羅寒有些不知所措,蹲下身想扶令狐玉瀾起來。令狐玉瀾空有超人的力量,卻像是被抽了骨頭一樣,任由羅寒將她扶起來,卻根本站不穩,一個踉蹌就摔進了羅寒的懷中。


  “對不起,玉瀾。”羅寒用力抱緊令狐玉瀾,希望能夠給予她足夠的安全感。


  令狐玉瀾沒有哭出聲,隻是淚水一直不停地流,浸濕了羅寒前胸的衣服。羅寒也不知道該怎麽做,隻能等待令狐玉瀾自己緩過來。


  良久,令狐玉瀾終於抬起頭,朦朧的眼睛看著羅寒,說道:“我想見他一次。”


  “好。”羅寒想也不想地答應下來。


  令狐玉瀾站直了身體,主動挽住羅寒的臂彎,輕聲道:“走吧。”


  “嗯。”羅寒拿出紙巾,幫令狐玉瀾擦幹眼角的淚痕,令狐玉瀾眼睛也不眨一下,直愣愣地看著前方。


  下到停車場,孟飛等人已經等在這。羅寒拿出鑰匙扔給孟飛:“我和玉瀾要去寶島一趟,你們先回A市,等事情辦完我就回來。”


  孟飛疑惑道:“什麽事這麽急?咦,瀾姐……”


  “別廢話,送我們去機場。”羅寒打斷孟飛的話,扶著失了神的令狐玉瀾坐進了車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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