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二章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李綺夢不能理解楊逸風的話，明明楊逸風有著與年齡不符的才能，又是主動加入楊氏的商業運作中，並且取得了不錯的成績，為什麽又要說出誌不在此的話？
羅寒當然知道什麽原因，不是誌不在此，而是時日有限。就算在試煉場順風順水，直指最終試煉，也就幾年時間，到時候依舊要離開這個世界。
“羅寒……哥，”楊逸風突然皺了皺眉，對羅寒說道：“能陪我上趟廁所嗎？”
李綺夢笑道：“你們男生也喜歡結伴上廁所嗎？”
羅寒看楊逸風似乎有話要對自己說，順口道：“這有什麽？我們男生還比賽誰滋得遠呢。走吧，逸風。”
跟著楊逸風到了廁所，楊逸風看看左右，小聲道：“我知道你不是一般人，你也應該知道我的來曆。我對吸血鬼有種特殊的感應，剛剛酒吧裏有吸血鬼的氣息，不知道是衝著誰來的。”
羅寒眉頭一皺，低聲道：“能知道是誰嗎？”
“不清楚，人太多，我隻能感知到有吸血鬼存在。也有可能隻是被初擁的人受邀來參加。”楊逸風頓了頓，說道：“如果我要出手擊殺吸血鬼，你別攔我。”
羅寒不置可否，卻是留了個心眼。從廁所出來，羅寒借故向李綺夢告辭，拉了正在舞池跳舞的孟飛等人離開了酒吧，又給蕭雨萌等人打了電話，到酒店房間集合。
十分鍾後，一隊黑西裝從房間走出，所有人都換上了易容麵具，羅寒也是啟用了新的容貌，單獨來到了正和一位德高望重的大師交談的秦虎身邊，耳語了兩句。
秦虎和大師說了兩句，結束交談，跟著羅寒來到電梯。關上門，秦虎問道：“出了什麽事？”
“有吸血鬼混入宴會，如果是平常，可能沒事。但是最近出了件大事……”羅寒將殘血的事情說了出來，末了補充道：“我擔心殘血會針對宴會發起襲擊，這裏的人毫不誇張地說，掌握了華夏的經濟大動脈，如果被他得逞，華夏商界將會陷入一片動蕩，進而引起一係列社會問題，國家實力也將嚴重受損。”
秦虎點頭：“如果殘血已經陷入極端，還真有可能幹出這樣的事，反正他根本沒拿自己當華夏人，又已經被玄衣衛通緝，不怕債多壓身。好吧，從現在開始，你們就是我的特聘保安團隊，我會交代秦祿的。”
羅寒道：“光憑我們可能不夠，我已經通知玄衣衛，目前總部已經調集人手過來。不過總部的意思不是安保，而是以此為誘餌，擊殺掉殘血，所以會暗中行動。”
秦虎點頭：“我給你授權，你們想怎麽做就怎麽做，我隻有一個要求，盡可能減小客人的傷亡，不然我不好收場。”
“這個我相信玄衣衛會注意的，你去接待賓客吧。”
“嗯。”
秦虎回到了貴賓廳，像個沒事人一樣繼續招呼客人。羅寒則是找到秦祿，再秦祿帶領下到了消防通道口。
沒多久，一群黑西裝人出現在通道口，領頭的是一個冷峻的青年，年輕的臉上卻有著不怒自威的氣度。
“我叫寒江。”一個簡單到了極點的自我介紹後，寒江說道：“這次行動由我指揮，如果這次情報屬實，你和你的隊友會得到豐厚的獎勵。”
羅寒恭敬道：“阻止殘血的暴行，是我輩應盡的義務。請跟我來。”
麵前這人，據說是玄衣衛創始人之一，貨真價實的地階大佬，放眼整個試煉場，都是有數的存在，由不得羅寒不恭敬。領著寒江一行人進入酒店，找到安保負責人，玄衣衛迅速接管了宴會的安保工作。
暴風小隊被分派到了酒吧，幾個人站在陰影中，注視著酒吧裏舞動的人群。和暴風小隊一起的還有一名叫做鷹眼的玄衣衛，他的任務是甄別出楊逸風所說的吸血鬼。
羅寒和鷹眼站在一起，低聲問道：“有收獲嗎？”
鷹眼伸出三根手指：“有三股屬於血族的氣息，不過對方刻意隱藏，暫時無法辨別是誰。看來你的猜測不無道理，這三人絕不是剛剛接受初擁的新血族，很可能是有血族易容成賓客混了進來。”
羅寒好奇：“我也是經一個朋友提醒，才知道有血族混進來的，可是我怎麽探查都發現不了，你是怎麽發現的？”
鷹眼道：“血族和正常人不太一樣。從某種角度來說，他們屬於死者，身上有一股死氣，修煉過相關功法的人是可以感受到這種死氣的。不過這裏活人太多，會衝淡這種死氣，加上對方有意收斂，很難判斷來源。”
羅寒道：“為什麽不試試去一個人相對較少的地方？比如廁所？”
鷹眼似笑非笑看著羅寒：“你想忽悠我去蹲坑？”
羅寒攤手：“我可沒這個意思，就事論事而已。”
鷹眼想了想道：“也確實是個辦法。不過就怕這三個家夥不去廁所，那我豈不是完蹲到腿麻？”
羅寒問道：“有重點懷疑對象嗎？血族本身消化功能退化，隻要多喝點酒，肯定會需要排出，隻要讓人灌他們一點酒，不信他們不上廁所。”
鷹眼想了想，指了指三個位置：“這三塊區域有較濃烈的死氣，應該在他們裏麵，你想辦法把他們弄進來，我先去蹲著。”
鷹眼進入酒吧廁所，羅寒招呼蕭雨萌過來，吩咐幾句。蕭雨萌離開酒吧，不一會兒換了身晚禮服回來，款款走向其中一群人。和羅寒這種一夜暴富卻仍舊是**絲做派的土豪不同，蕭雨萌身處娛樂圈，對這一層次的社交駕輕就熟，加上易容臉的完美魅力，三兩下就將這群貴公子撩撥地心猿意馬，一杯杯酒不停。蕭雨萌跟眾人喝了幾杯，優雅地轉身離開，不多時就有人忍不住去進行排水作業。如法炮製走了一圈，蕭雨萌離開酒吧，換了衣服回到羅寒身邊。
很快，鷹眼也從廁所出來，朝羅寒點了點頭，顯然已經圈定了嫌疑人。
玄衣衛的目標是殘血，這些嘍囉隻是小菜，在殘血出現前玄衣衛是不願意為了這些嘍囉打草驚蛇的。鷹眼給羅寒指出三個嫌疑人後離開了酒吧，到其他地方去發揮作用去了。暴風小隊的任務則是盯緊這三人，避免他們在發難的時候造成太多傷亡。
到了接近七點的時候，一幹年輕人陸續離開酒吧，前往宴席落座。羅寒等人現在的身份是保鏢，隻能守候在宴會大廳邊緣，看著秦虎在人群中遊走。
宴會流程不需贅述。到了八點，賓客酒足飯飽，重頭戲來了。一名頗有名氣的拍賣師站上臨時搭建的舞台，清了清嗓子大聲道：“女士們，先生們。感謝諸位賞光參加秦虎先生的生日宴會。我是拍賣師周通，之前已經說了，本次宴會將會舉行一次慈善拍賣，拍賣所得將會全部捐獻給由秦虎先生組織設立的小蝌蚪基金會，用於幫助走失及被拐賣兒童尋找親人。我個人非常敬佩秦虎先生的善舉，因此義務主持本次慈善拍賣。廢話不多說，下麵推出第一件拍賣品，由秦虎先生提供的唐三彩花瓶一對，希望大家踴躍報價。”
羅寒注意力都在那三個嫌疑人身上，隻是隨便聽了下競拍報價，頓時覺得不可思議。他很難理解，一個隻能拿來供著，毫無作用的花瓶為什麽能賣到這樣一個高價。哪怕是豪車遊艇、私人飛機，好歹確實有用處，這些古董奢侈品究竟有什麽用？
拍賣持續進行，這些藏品雖然算不上最頂級，卻由於是慈善拍賣，溢價頗高，大家都津津有味地看著一個個富豪將大把的真金白銀撒出去，渾然沒有注意到手機上的信號標誌已經變成了叉。
“所有人注意，目標即將出現。準備控製平民，準備隔離作戰，注意保證平民安全。”
耳機中傳來寒江沉穩的聲音，被屏蔽的隻是與外界的通訊信號，玄衣衛配備的短波無線電依舊在正常工作。
羅寒的肌肉開始繃緊，死死地盯著其中一個嫌疑人。嫌疑人顯然已經收到信號，將一隻手放在了桌子下，慢慢拿出了一支衝鋒槍。
大廳內的玻璃突然劇烈震蕩，一個個酒杯破碎成玻璃渣，嫌疑人飛快舉起衝鋒槍，就要開火。
突然間，燈光熄滅，大廳內陷入一片漆黑，伴隨著重物墜地的聲音，一個個人體倒在了地上。
羅寒已經和目標交上了手，在燈光熄滅的一瞬間，羅寒憑著記憶用一發空氣炮轟飛目標手中的武器，然後飛快貼近了對方，蟲生劍刺穿了對方的身體。即使試煉者們擁有夜視能力，突然從光亮轉入黑暗也依舊需要一個適應過程。玄衣衛們就是利用這一個過程，將所有可疑人員第一時間控製住，同時動用特殊能力，將大廳內的普通人放倒。
寒江帶來的玄衣衛有二十多人，加上暴風小隊出手的九人，對上大廳內出手的九名血族，都是三四人對上一人，屬性相當情況下依靠人數優勢占盡了上風。
然而寒江卻不怎麽高興，因為根據情報殘血的隊伍一共有十人，很顯然殘血並沒有出手，依舊隱藏在倒地的人群中。而如果殘血不死，這次行動隻能算割草，要不了多久殘血就能重新拉起一支隊伍，再次開始喪心病狂的活動。
“留活口。”不得已，寒江隻能將希望寄托在俘虜身上。“總部，調東河分部的窺心過來，我要讀心。”
寒江話音剛落，九名正在戰鬥都血族突然同時炸裂成無數蝙蝠，朝著四麵八方逃竄。羅寒眼尖，看見地上一人也在同時化成一群蝙蝠，匯入附近的蝙蝠群中，正要提醒，寒江突然冷笑道：“白癡，你以為我真的在向總部要求調人嗎？”
蝙蝠們不管不顧，瘋狂地湧向各處窗口，這時才有人注意到，那些窗戶上的玻璃早已在之前的超聲波攻擊中粉碎，黑暗的夜色中，一層比黑夜更濃鬱的黑色籠罩著酒店。
一個嘲諷的聲音從窗外傳來：“你以為是你們暗算了我？可惜落入圈套的是你們。”
夜色中，近百股能量波動肆無忌憚地散發出來，酒店內的蝙蝠也在這時候重新匯聚成十個人形，臉上掛著得意的笑容。
“我早就知道你們能得到消息，也知道你們在京城能調動的人手有限。可惜你們卻不知道，我身為高位血族，可以直接影響的血族數量有多少。怎麽樣，成為螳螂的滋味爽嗎？說實話，我早就看你們這些玄衣衛不爽了，打著維護社會治安的名義，到處追殺同類，去保護那些螻蟻一樣的平民。憑什麽？我們經曆生死，用命換來了實力，卻隻能躲在陰影裏，每天束手束腳，直到有一天死在那個地方。我呸！弱者的法律不應該約束我們，可是你們這群沒有自尊的奴才，卻心甘情願地當著走狗。今天我就要告訴所有同類，你們就是個屁。力量不應該被隱藏，肆無忌憚才是我們應該做的事。”
寒江的聲音依舊平靜而冷漠：“殘血，不要用你的瘋子思維來影響別人。你這種人是不會理解我們存在的意義的。”
“是嗎？也許吧。可惜你們很快就不會存在了。想一想，二十幾名玄衣衛死在我手上，會是什麽樣的後果？玄衣衛的威壓將蕩然無存，那些被你們製定的規則束縛的人內心的**將會爆發，加入我的陣營，一起來對抗你們這群走狗。哈哈，不說別人，就是你身後的這群人，你能保證當玄衣衛失去掌控力之後，他們還會乖乖聽話嗎？想一想，擁有強大的力量，不應該是想做什麽做什麽嗎？想吃什麽直接讓最好的廚師做，看上哪個女人不用在乎法律直接就上，看誰不順眼直接殺他全家，這樣的生活你覺得有多少人能拒絕？”
寒江目光掃視一圈，發現真的有幾個人目光躲閃，顯然有些意動。
“正因為這樣，玄衣衛才有存在的必要。”人群中一人突然站出來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