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不殺俘虜
“……”敢情就她一個人不知道……這群壞人!而且,連亞父都不告訴她!
“嫂嫂別生氣,尊主他們也隻是為了不讓敵人起疑。”晏寧安道。
秦瀟兮撇了撇嘴角,“沒有生氣。”罷了,不怪穆王,有時候本色出演還是很重要的。要是她早早就知道了他們的計劃,她也不會天天跑到城牆上看風景。
兩人雖交情不多,但晏寧安是個容易相處的孩子,幾分鍾下來,司書已經被這兩人遺忘了。他也樂得清閑,扔下他們兩個就離開了。
他知道有人接了傳承,這時候,也該看看接下傳承那個人有什麽本事了。
晏寧安把所有一切都交代清楚了,秦瀟兮這才體會到前人的經驗果然都是寶貴的。史書上記載的相思無涯多麽可怕,相思無涯果然就多麽可怕。
就在他們查出李家父子通敵叛國之後,他們就已經和安王勾搭上了。
他們要安王假意與北冰國小皇帝交涉,誤導小皇帝以為安王要出賣夏南國。而小皇帝還真的被安王誤導了。
皇甫以仁和楚夏修手上的地圖,是李家父子拿了安王的獻上去的。那是真地圖沒錯,可是,他們不會有機會用到那地圖。
安王和楚夏修、皇甫以仁確立了合作關係以後,就動手了。他大張旗鼓出動軍隊包圍皇城,就為了讓所有人覺得他要叛變!隻要所有人都相信了,楚夏修和皇甫以仁就不懷疑了。
而他進宮和晏無宸談判,第一次是為了打消那些暗中窺視的人的好奇心,之後的每一次,他都是和晏無宸聊兄弟情來著。
至於把晏無宸囚禁起來一事,隻是為了讓李家父子相信安王的叛變之心是真的。
皇帝被囚禁,安王也就可以領兵過來解決最大的麻煩了。於是安王就這樣領著援兵過來。而晏無宸派過來的軍隊,說著要對付安王,實則是幫著安王對付外來人。
還真是一出完美的計劃!
晏寧安是自己人,那麽……上官甫皇呢?秦瀟兮突然就期待了。若是上官甫皇也是演戲,那麽這一次,他們不僅可以保住夏南國,而且還能好好地折騰北冰國和封季國。
“寧安,那你知道……你父皇死了嗎?”
“父皇還活著啊!我前幾日還見到他呢。”晏寧安很認真地回答。
作為晏致老來得的孩子,晏寧安最得晏致的喜愛。晏致對穆王雖是有愧疚,但終究不及對安王的喜愛。所以開戰之前,晏致特意去給小兒子灌輸領兵之道。
秦瀟兮磨牙。很好!初步確定了上官不是幫北冰國的。亞父和穆王又瞞著她!
木樁撞擊著城門,一聲又一聲,響聲震天。
秦瀟兮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沒一會兒,城門大開,城內所有將士,動了!
車鑾上,上官甫皇勾起嘴角,笑得詭異。他給西戍國將士發下的命令,就是在北城城門開的那一刻,反戈相向。
現下,也是他們反攻的時候了!
北冰國和封季國的將士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身旁的戰友擊殺。要不是西戍國重商,士兵不多,戰事能立即結束。
戰場上,不是你死就是我忘。皇甫以仁和楚夏修對視一眼,眸子裏的陰沉沉澱。
他們的脖子上,都出現了一把利刃。他們絲毫不懷疑,要是他們動一下,他們會瞬間被擊殺。
黃沙地上,一個又一個士兵倒下,漸漸的,屍體鋪路。
上官甫皇手執利刃,默默地站在小皇帝身後。而楚夏修身後,站著一個全身被黑袍覆蓋的人。
論危險程度,楚夏修絕對比小皇帝危險,雖然挑起戰爭的是小皇帝,但推動整個戰局的,卻是楚夏修。
“停手!你們的皇帝已經被我們抓住了!”莫尊很淡定地喊了一聲。
乒乒乓乓的兵器聲未曾停息,仿佛無人聽到他的話。
莫尊:“……”
發生了什麽……頭兒都被抓住了,他們還在折騰些什麽……
“哼,就算你殺了我,我們北冰國的兒郎也不會停手。”皇甫以仁冷哼一聲,一臉陰戾。
“哦?是麽?”墨磷反問了一句,沙啞的聲音如魚骨般扼住了皇甫以仁的喉嚨。
他不怒,亦不喜。那句聽不出情緒的問話,卻出奇的可怕。仿佛隻要皇甫以仁哪裏一動,就立刻擊殺!
上官甫皇也有瞬間的戰栗,而後他萬分慶幸,他選擇了和尊主合作。相思無涯數百年的名聲在那裏,果然不是名副其實的。
北冰和封季國的人不停手,夏南國和西戍國的人自然也不會停手。於是,混戰隻能繼續。
北城城門大開,卻沒一個漏網之魚攻進去,因為,那裏站了一隊鐵騎,靠近者,就會被他們擊殺。
那一隊鐵騎不同常人,他們身上的氣勢就比一般士兵強。他們在那兒,毅然是北城最堅強的防線。
鐵騎是什麽時候站在北城城門前的,少有人知。大部分人都隻看到,黃沙吹過,那裏就出現了披著金甲,拿著長劍的鐵騎。
穆王一直負手站在城牆上。遠處,皇甫以仁和楚夏修已經被挾持了,莫尊也喊了那句話,卻沒有人停下來。
不死不休?再打下去,這四個國家可能都會傷及根本。
墨沒有下一步的指令,晏無殊等不下去了。
兩根墨色的綢帶從他手裏拋出,在眾多兵器下,綢帶準確無誤地纏上了兩個士兵的腰,那兩個士兵,一個是北冰國的,一個是封季國的。
正中目標,他後退半步,雙手猛然發力,兩個士兵被帶到了空中。他還沒能控製兩個人停在半空,所以他帶著兩個人在空中飄。
士兵連兵器都嚇掉了,反抗都不知道如何反抗。
直到慘叫聲穿透了兵器交接的聲音,兵器聲一點點開始減少。
晏無殊拉著綢帶綁著的人在士兵的頭上飄來飄去,沒一會兒,他的額頭就滲出了汗珠。
畢竟,他的內力不及墨磷高深莫測,又要控製綢帶又要讓綁著的人發出慘叫,他也是夠不容易的了。
漸漸的,兵器聲沒有了。四國士兵都抬頭,看著那兩個發出慘叫的人。他們臉上苦痛的猙獰看上去……毛骨悚然……
究竟是一種怎麽樣的折磨,才能讓他們五官都快錯位了,而且……他們還沒有死……
“丟下你們的兵器,不然,下一個這般痛苦的就是你!”晏無殊陰惻惻地說,手上再度發力。
其中一人,被攔腰折斷,死狀奇慘。當然,若是有人有膽量去仔細看,就會發現那人的經脈被一點一點地折斷。
墨色的綢帶就在士兵上空漂浮,晏無殊沒有收回來的打算,“不要懷疑本王的話。夏南國西戍國的士兵再加上太上皇的私人軍隊衛鐵騎和暗衛,足以抓住你們讓你們承受過那種痛再死。”
這已經是壓倒性的局麵了。要是沒有那一隊鐵騎還好,頂多就是兩個國家對兩個國家。可是那隊鐵騎……看上去就不好對付!
而且,封季國的動物,已經死得七七八八了……
國君給他們下達的,是不死不休的命令。可是這勝敗已生,再打下去,意義何在?
不過就是白白的,葬送了性命罷了……
“本王不殺俘虜。”晏無殊再丟下一句輕飄飄的話。
兵器掉落在地的聲音清脆,這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多士兵投降了。
皇甫以仁下達的命令,他們已經忘記了。沒有人想死,更何況有的人心裏還有舍不下的人。如今,他們已經不是為了國家而戰了,他們也隻是聽了國君的命令而已。
北冰國的士兵投降的多,封季國的士兵看到北冰國的士兵投降,也紛紛放下了兵器。
楚夏修下達的命令很簡單——盡力而為。輸了,就輸了吧。
下方的人投降得差不多了,晏無殊把那尚還有一口氣的人放落便收回了綢帶。
“夏南國的兒郎們,與西戍國的戰友一起把俘虜帶回北城!”秦世塵身披戎裝,身在眾士兵中。他的話一出,響應聲震天。
穆王一直都是那個掌握全局,部署全局的人。而陪著眾將士出生入死的,卻是秦世塵將軍。
車鑾上,莫尊冷笑,“楚夏修,別等了,你要等的那個人,來不了了!”
聞言,楚夏修搖頭,嘴角帶著如凋落的殘花的笑,“我沒在等人。”
北冰國和封季國的軍營裏,小男孩踩在一個人身上,他笑得殘忍,“嗯哼,尊主和主上似乎勝利了。”
娃娃音聽上去既天真又無邪,男孩腳下那人身體卻顫了顫,“司畫大人,放開我吧!我以後……以後再也不敢做傷天害理的事了……”他的聲音都帶著巨大的恐懼。
男孩冷哼一聲,輕蔑一笑,“你做傷天害理的事情與我何關?隻是,我們相思無涯的人,可不能隨意任人模仿。”
男孩一腳踩住地上趴著那人的後頸,一點一點地施力。
呼吸被一點一點剝奪,眼看活下去無望,他似乎放棄了,“大人,能否告訴我為什麽你們和西戍國會聯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