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沈主任VS小護士(十二)
說到底白諾恩還隻是個年輕的小姑娘,失戀的表情全都擺在臉上。
薛逸承倒是說到做到,說追求白諾恩就追求她,每天送吃的喝的那個勁,讓白諾恩身邊的同事都誇讚薛逸承。
也導致白諾恩現在一聽到薛逸承這個名字,就忍不住皺眉。
要說起來,薛逸承追自己這架勢,和她當初追沈元白有的一拚,整天在她麵前晃悠,一到下班時間就要帶她去吃吃喝喝玩玩。
不過大多數時候白諾恩是拒絕的,這天白諾恩答應純屬意外。
白諾恩換好衣服下班走在醫院樓下大廳,薛逸承一直跟著她身邊問她晚上想吃什麽。
白諾恩已經明確和他說過自己晚上不想吃飯,但是薛逸承一直在說:“西餐怎麽樣?燭光晚餐很浪漫。”
但白諾恩沒說話他又接著說:“日本壽司怎麽樣?我知道有一家味道很地道。”
白諾恩一直沒有說話,自顧自的走著路。
以前的白諾恩有多想見到沈元白,現在她就有多想避開他。
要想避開沈元白不難,畢竟她以前對沈元白的行蹤做過攻略,所以隻要按這個時間表,就不會碰到沈元白。
但是人往往就是這樣,你想碰到一個人的時候你就怎麽也碰不到,但你若是不想碰到一個人,說不定天天都能見著。
醫院大廳那麽大,但就單單他們兩人相對走來。
一個往外,一個往裏。
白諾恩耳邊一瞬間沒了聲音,薛逸承嘰嘰喳喳說的什麽她已經聽不進去了。
然而等到沈元白從她身邊擦肩而過的時候,她恍然回神。
直麵走過來,而沈元白卻當她像一個陌生人,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白諾恩在沈元白還能聽到的時候突然對薛逸承說:“好,吃西餐。”
就這樣,白諾恩稀裏糊塗的同意和薛逸承吃飯。
相對於薛逸承的開心,她顯得無動於衷。
一起吃飯的時候也同樣都是薛逸承在說,白諾恩聽。
白諾恩以前是個活套的性子,尤其是在熟人麵前,從來不會像現在這麽安靜。
這一切薛逸承看在眼裏,但卻不說破。
畢竟看那架勢,他們兩人應該不可能在一起的。
“嚐嚐。”
薛逸承很貼心的幫白諾恩把牛排切好放在她麵前。
白諾恩見此舉動覺得很不妥,又換了回去,把他麵前那份沒切過的牛排放到她自己麵前。
薛逸承無奈的說:“其實你不用覺得不好意思,和男性在一起你可以享受這些,這也是一個紳士男士應該做的。”
薛逸承這話說的很有深意,往淺的說這是彰顯他的紳士,往深了說,他在內涵沈元白。
他想讓白諾恩有對比,沈元白對她怎樣,他又對她怎樣。
他也算準了醫院那個男人對她完全不上心。
畢竟女人都是感性動物,隻要能感動到她們,那麽離心動也就不遠了。
但是,薛逸承還真是低估了白諾恩,他太相信他以前那些對付別的女孩手段了。
白諾恩為什麽喜歡沈元白?就是因為她覺得沈元白和別的男人不一樣。
她從小在鄉下長到,高中的時候被父母接到城裏,但她從小野慣了,誰也管不了她,高中的時候明目張膽的談戀愛,最後因為那男的劈腿她把人打了而被請了家長,從此她也看清了不少城裏男的真麵目。
上大學的時候同寢室的舍友有不少分手都是因為男的太渣,左右逢源,對每個女生都很好。
但沈元白不一樣,雖然追在他身後的女人有很多,但他都是直接拒絕,不會遊走在每一個女人之間。
更不會因為長相學識工作而自傲自大看不起人,不管窮人與富人,他的態度都不會產生變化。
雖然他對自己說過那些難聽的話,但他的人品還是擺在那裏。
所以對於看待男人這事白諾恩雖然不能說身經百戰,但也算了解。
一開始她就覺得薛逸承不是那種老實安分的人,覺得他女人緣好,他說追求自己,自己也就聽聽而已。
這下越接觸多,越是覺得如此。
畢竟他剛剛端過自己餐盤給自己切牛排的舉動太過順暢,應該給不少女孩切過牛排。
白諾恩隻當沒聽懂他那話:“我小時候在農村長大,和我吃飯的男人不是和我搶著吃就是讓我分他們點,所以紳士這個詞還是我第一次聽說。”
白諾恩說這話隻是在向薛逸承說明她是一個農村姑娘,不懂什麽紳士,更沒見過什麽世麵,以此讓他打消追求自己的念頭。
薛逸承知道她說的不是假話,但也沒有向白諾恩想的那樣,什麽嫌棄她、打消追她的念頭,反而覺得新奇:“那你和我說說你小時候還有什麽有趣的故事吧。”
白諾恩覺得自己有點弄巧成拙了:“農村故事有什麽好聽的,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我爺爺是農村的,小時候經常和我講他小時候每天吃爛菜葉子的事情,但爺爺已經去世十多年了,再也沒有人和我講過這些事情,現在到是懷念的很。”說到最後薛逸承的表情有些傷感。
之前薛逸承裝紳士男讓白諾恩反感,這下說起他爺爺倒是讓白諾恩心裏不是滋味。
她小時候是被送到母親的老家,和外公一起生活的,但是外公年齡大了,到了她九歲左右就去世了,但她一直都記得外公的樣子,一個非常慈祥的老人,會笑著叫她恩恩,到她放學就帶她去小賣部買吃的,她要什麽就買什麽,會把她放在自行車後麵拖著她上下學,到了夏天就給她買西瓜讓她坐在院子裏的樹下吃,還怕她熱一直給她扇扇子。
外公也經常會和她講他們以前貧苦時候事情,也是一樣的吃上不飯,每天在生產大隊掙個幾毛錢,一點一點的撫養孩子長大成人。
想起外公,白諾恩有些難過,吸了吸鼻子有感而發:“老人家都是苦過來的,我們這一輩人太幸福了。”
薛逸承也說:“是啊,所以我們應該珍惜當下的生活。”
兩人隨意的閑聊,時間倒是比之前過得快許多,白諾恩也不覺得和薛逸承在一起吃飯是煎熬了。
但飯後她還是拒絕了薛逸承要送她回家,堅持自己回去。
薛逸承知道白諾恩不想讓別人知道她的身份,也不多說什麽,看著她進地鐵口。
……
很快,白諾恩和薛逸承的來往越來越密切,大部分都是薛逸承主動找白諾恩吃飯看電影看演唱會。
偶爾白諾恩也會回他一頓飯或者一場電影。
自從上次之後她已經一個月沒和沈元白說過一句話,偶爾碰到也是兩個陌生人。
白諾恩依沈元白說的,再也沒有叫他主任。
這期間她一直都沒有忘記過沈元白,隻是不會很難過,也沒有很頻繁的想起過他。
在她這裏一切都很平淡。
隻是在沈元白那裏,卻是兵荒馬亂。
原因是janice毫不留情的拆穿。
janice是一個優秀的朋友,同時也是一個非常優秀的心理醫生。
雖然沈元白在她麵前有所注意,但還是會被她警惕的察覺到。
那是一天晚上,在一家餐廳裏。
餐廳是janice定的,說是在網上很火,和沈元白來試試味道怎麽樣,到時候再帶她老公來。
以前沈元白對於她這種多事的行為感到不解,問過她一次:“你要吃就帶你老公直接來吃,幹嘛還要拉著我和你先來一趟?”
janice美名其曰:“如果不好吃我帶他來豈不是浪費他時間?”
沈元白當時直接無語了:“所以我隻是個試吃的?”
關鍵janice還煞有其事的點點頭:“你也可以這麽理解。”
所以時間一長,次數一多,沈元白也就不提出異議了,隨她去。
這次他們來的這家餐廳確實味道很好,隻是他們碰到了兩個意外的人。
白諾恩和薛逸承。
janice嬉笑著對沈元白說:“喲,看這架勢正是熱戀期啊!”
沈元白低頭吃飯,不說話。
janice見沈元白如此又看了一眼白諾恩。
白諾恩沒看到他們,和薛逸承邊吃飯邊聊天,薛逸承有幽默細胞,總是能逗笑白諾恩。
相對於他們那桌的歡聲笑語,這一桌略顯冷清。
janice雖然和沈元白相處多年,但沈元白的性子不跳躍,八卦類的話題在他們這幾乎沒有,有的隻有學術類的話題。
吃飯中途去洗手間janice路過旁邊桌,聽到一男一女在聊天。
女的說:“旁邊那桌情侶真的是無趣,聊天聊的都是一些什麽中樞神經、什麽神經係統障礙,這吃得下飯嗎?”
男的說:“也許人家不是情侶,隻是同事或者朋友。”
女的不信:“一起來網紅餐廳和我們一樣吃情侶餐的能是普通的同事嗎?”
說起情侶餐,janice略微有些尷尬,實在是她想先嚐嚐情侶餐的味道,下次好帶她老公來的時候不踩雷。
這下倒是讓人誤會了。
他們又吃了一會兒,白諾恩看到他們了。
janice看出來她臉色有些猶豫和糾結,然後最終是硬著頭皮過來和他們打招呼。
“janice姐沈先生你們也來吃飯嗎?”
janice聽了這個稱呼一下子有些驚訝,就算被拒絕了,那也不應該連主任都不叫,直接叫沈先生吧?
看來這裏麵還有她不知道的事情,而且看沈元白,表情雖然和往常一樣,但是有些微表情還是讓她捕捉到了。
白諾恩也沒多說什麽,打過招呼就又坐回去了,接著沒兩分鍾他們就走了。
janice看著白諾恩這一係列的舉動,倒是妥妥的不想見沈元白。
要知道之前白諾恩可是拿她當知心大姐姐,什麽都和她說,她手機裏現在還有白諾恩說愛死沈元白這話的聊天記錄。
怎麽這才一兩個月,兩人就成了老死不相往來的模樣呢?
尤其是白諾恩看沈元白那眼神,想愛又不敢愛。
而沈元白,則是像一尊佛像,給人一種隻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的視角。
janice忍不住嘲諷他兩句:“人都走了,您大可不必再端著了。”
沈元白拿濕毛巾擦手,也不理她。
“你喜歡上她了?”
“……”
沈元白擦手的動作一頓,垂下的眼眸掩蓋眼底的情緒,裝作若無其事:“瞎說什麽?吃飽了沒?吃飽走了。”
janice早就吃飽了,但她現在不想走,她靠在身後的椅背上,先把自己放鬆下來:“沈元白,承認你喜歡她有那麽難嗎?”
而沈元白卻說:“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janice輕笑:“我第一次發現你這麽愛逃避現實。”
然後她細數沈元白逃避現實的證據:“在我說白諾恩和那個男孩子在熱戀期的時候你的嘴角向下抿了一下,白諾恩來打招呼的時候你聽到沈先生這三個字,雖然你裝的很鎮定,但是白諾恩走後你的呼吸時常明顯比之前長。”
沈元白還不承認:“就這?這都算不上什麽微表情,你想看我隨時都能做出更浮誇的來。”
說著還把janice說的那兩點誇大的又重複做了一遍。
“當然,還有最關鍵的一點就是你把她趕出科室了。”
沈元白笑了:“把她趕出科室隻是因為她名聲太壞,我怕她導致科室評比不上而已。”
janice無情揭穿他的謊言:“這隻是你的借口,你把她趕出科室是因為你發現你喜歡上她了,所以你快刀斬亂麻,直接把你剛衍生的感情斬斷。”
沈元白放在桌下的手指無意識的停頓住了:“這隻是你的猜測而已,你認為我會喜歡上別人的女人?”
janice抓到重點:“別人的女人?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白諾恩不喜歡那男的,她自從看見你眼睛就移開過。”
“我說的不是他。”
janice知道沈元白口中說的‘他’是和白諾恩一起吃飯的人:“那是誰?”
沈元白沒再說話,但話已經被janice聽了大半,最後隻差一個人名了。
janice也不糾結於這一個人名,畢竟白諾恩喜歡的人是沈元白。
“你有問過白諾恩嗎?”
“問什麽?”
“你口中的別人。”
沈元白皺眉:“有什麽好問的?”
“可能是你誤會了,就像很多人會誤會我們一樣。”
沈元白想起那晚白諾恩哭紅的眼眶,難以置信的問自己:我在你眼裏就是一個拜金被男人包養的女人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