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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她有那麽好嗎

  秦嘉遇越說越是覺得委屈,他媽媽在國外又嫁了人,還生了個妹妹,他這後爸也接受他,提過多少次希望他能到國外和他們一起生活,他都拒絕了,就是舍不得留秦江淮一個人在國內,也沒有家人,一人孤苦伶仃。


  秦江淮開始不耐煩,又摸起旁邊的煙盒,從裏麵抽出一根煙放在手裏,沒急著抽:“之前不是給你找了你又不要,嫌棄這兒嫌棄那兒的,我不和她在一起你又催著我,合著現在到底是我管你還是你管我?”


  秦嘉遇自從到秦江淮身邊差不多都有六七年的時間,算是見證了秦江淮的‘蛻變’,對付秦江淮也是有自己那一套的。


  秦江淮說完這話他當即轉了話鋒,有些可憐兮兮的樣子:“那女人不懷好意,她說等你們結婚就把我送走,送的越遠越好,她對你也不是真心的,我怎麽能讓你和她在一起。”


  秦江淮了解秦嘉遇,縱使不喜歡一個人,也不會說瞎話,這話不是假的那就是真的。


  放在以前秦江淮可能會覺得是秦嘉遇多心了,但是看清伊雲汐的真麵目之後,也相信伊雲汐能說出這話來:“你怎麽不早說?”


  “我之前看你不是也不怎麽喜歡她嘛,想著你們應該也不會長久,也怕你聽了會傷心,所以就沒說。”


  秦江淮看著秦嘉遇那可憐兮兮的樣子,想著他聽到這種話肯定心裏特別難受,這時候還能為自己著想,真是不容易,他態度開始軟下來:“以後有這種事情和我說。”


  秦嘉遇乖巧點頭:“嗯,知道了。”


  看秦江淮的情緒恢複了,秦嘉遇狗腿似的跑到秦江淮身邊:“老秦,我覺得沈南析媽媽就挺好的,你考慮一下唄。”


  秦江淮當即就嗤笑一聲,現在是他考慮的問題嗎?


  是人家看不上他。


  但這話怎麽能和秦嘉遇說?太丟臉,他說不出來。


  隻能裝作之前沒想過這個話題,問他:“她有那麽好嗎?”


  這話其實也在問他自己,是啊!她伊念有那麽好嗎?


  同樣是女人,同樣是一個鼻子一張嘴,除了漂亮一點,也沒看和其他女人有什麽不一樣,怎麽就讓自己另眼相看了?

  在他這個年齡,常年深處高位,見過的人形形色色,明星模特、淑女名媛,哪個樣貌普通?

  可就是極少有能讓他停留下目光的,有時他甚至分辨不出來每個人的長相。


  業內有傳聞,說他不好男女之情。


  其實不然,一直沒遇到自己喜歡的是一回事,還有就是他不喜歡參雜其他東西的感情。


  現在這個社會發展太快,人也變得現實。不論是明星還是名媛,看他的時候眼神都都參雜著其他東西。


  說到底不過那些物質東西,要麽為名,要麽為錢。


  秦嘉遇還在用著極度浮誇的表情向秦江淮‘推銷’伊念:“她好啊,人長得漂亮、做飯好吃、會買衣服、又是個律師,還會輔導功課,沈南析的作業都是她輔導,寫字特別好看,就連我們數學老師都特別喜歡她。”


  秦江淮見過他們數學老師,一張教導主任的臉,秦江淮也是京中畢業的,在他上學那會兒這個老師就很出名,出了名嚴厲,當時秦江淮不在她班上,和幾個同學當時私底下還慶幸來著。


  連這個數學老師都對她另眼相看、喜愛有加,秦江淮有些鬱悶了。


  她是有讓人喜歡的體質嗎?

  秦嘉遇和數學老師不說,就連以前律所的前輩周亦巧周律師也是對她愛護有加。


  上回和吳仲愷律師他的老師聊天,談到伊念老師也對她讚歎有加,說是周亦巧律師底下的徒弟雖多,但是她承認的徒弟隻有兩個,一個伊念一個宋棋。


  想到周亦巧律師,這才想起來出差前周亦巧律師曾親自給他打過電話,說是她家裏孩子一月一日生日,邀請他帶著秦嘉遇一起過去。


  出差一趟忙的昏天暗地都忘了這事兒了,幸好現在想起來。


  “晚上去出去吃飯,你同學沈南析應該也會去。”周亦巧律師是伊念的恩師,肯定也會叫伊念。


  秦嘉遇高興:“好。”


  兩人吃完飯了,秦江淮說:“再去睡會兒。”


  秦嘉遇回房間睡覺去了,秦江淮拿了手機。


  想也沒想就給李哲打了電話。


  李哲在那頭正在熟睡中,看是秦江淮電話立馬接通:“秦總。”


  “準備一份十歲男孩的生日禮物,下午五點之前送到峪南灣。”


  “好的秦總。”


  說完掛斷電話。


  被一通電話吵醒的李哲煩躁的撓了撓頭發,昨晚七點結束會議,他又整理會議資料打印出來,又把資料以文檔形式發郵件給了秦江淮,一直忙到十點才睡,更別說之前也是同去香港出差。


  想著還是提議秦總把小王提上來,兩人一起事情會少些。


  本來不打算再睡,準備去買禮物,看了一下手機,五點十六分。


  盡管已經習慣自己老板的性格,但他還忍不住吐槽,這才早上五點,下午五點要的東西早上五點就給他打了電話。


  李哲繼續倒下去,把手機扔在一旁繼續睡覺。


  ……


  傍晚五點左右,伊念開車帶著沈南析去周亦巧定的酒店。


  等她到的時候現場也到了不少人。


  雖說請的都是相熟的人,但也不少,他們家裏親戚,身邊同事朋友。


  因為是小朋友的生日宴,所以有一桌酒席是專門為小孩子準備的。


  周亦巧讓沈南析坐到孩子桌,帶著伊念往左邊的席位去,指著位置讓伊念坐。


  伊念忍不住問:“師父,座位是有順序的嗎?”


  “今晚有一些是你師公的朋友,我怕你隨便坐不適應,這桌都是律師行業的,要熟悉些。”周亦巧和她解釋。


  周亦巧這麽說了,伊念也就這麽以為了,等到周亦巧領著宋棋坐到她的左手邊,又領著秦江淮坐到她的右手邊時,她開始不淡定了。


  老師這是精心安排啊?

  伊念尷尬不已,但已開席,不能換座,也不方便換座。


  昨天見到秦江淮,一個招呼也沒打,就帶著沈南析匆匆離開,這才第二天又遇到了,伊念說不盡的尷尬。


  你越是不想見他,就越是能見到他。


  之前在恒泰工作的時候,天天想著見到他,但是每次都見不到,要她刻意去打聽他的行蹤才能碰麵。


  今日不是什麽酒會重要場合,在場的人都沒有西裝革履,就連秦江淮也是一身黑色大衣裏麵搭著淺色毛衣黑色休閑長褲。


  一身休閑裝顯得加上沒有平時老總的風範,顯得年輕許多。


  伊念也一改之前的職業風範,穿著一件白色韓版短款棉服,內搭一件薑黃色v領寬鬆毛衣,下身穿著牛仔褲配長筒靴。


  顯得腿長腰細,青春靚麗。


  周亦巧說的對,這一桌座的都是律師行業的。


  最近一段時間,伊念在京州市很出名,在律師界更是出名。


  現在幾乎沒有那個律師不知道伊念。


  接連多場案子,都是京州市的大案。


  一般來說,大案都是一些遺產分配、離婚訴訟等案子,酬勞會高。


  而伊念接的案子都是這些類型不說,委托人還都是名聲顯赫。


  之前沒有機會認識,今天機會來了,這些人看到伊念恨得牙癢癢,這種飯局是定不會‘饒了’她的。


  再加上今天雖然到場有女賓,但因為年齡原因,伊念的穿著打扮讓律界那些未婚男性更是蠢蠢欲動。


  果然飯局才開始,一個年輕男律師站起來給伊念敬酒。


  “伊律師,久仰大名,你現在可是我們律界鼎盛人物,我們都得向你學習。”


  伊念注意到他杯子裏的白酒,滿滿一杯,最起碼有二兩。


  知道自己酒量不好,她也不逞強,上次醉酒的經曆還曆曆在目,睡別人家不說,關鍵還睡在了秦江淮家裏。


  也幸好是秦江淮,要是別人,人品不正的指不定出事:“今天開車還帶了孩子,隻能以茶代酒。“


  那人豈是輕而易舉就罷休的,‘唉’了一聲:“這可不行,伊律師你可是女中豪傑,就連徐周那樣的案子你也能完美解決,我太佩服你了,你一定要喝,不喝就是看不起我。”


  這麽說著,旁邊就有人到了杯酒在酒杯裏遞過來,俗話說看熱鬧不嫌事大,有幾人還在起哄。


  要說在律界,女律師也是常有,但是長個漂亮還這麽厲害的就不多了。


  今天到場的也就隻有兩個女律師,還被安排在其他席麵。


  那總要有話題、有人可以鬧一鬧吧!


  伊念為難,這酒她實在不想喝,上次急性腸胃炎剛好,她不想再經曆一次。


  她剛要拒絕,旁邊的宋棋站起身來接過那杯酒:“伊律師不能喝酒,我替她喝。”


  旁邊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站起來起哄:“宋律師這是英雄救美啊!這可不行,這替酒是要有講究的,要麽是男朋友,要麽,得是老公。”


  旁邊幾人哈哈大笑,伊念尷尬不已。


  宋棋沒管,直接一杯酒下肚:“夠了吧?”


  “哪能啊,這邊還有呢。”


  宋棋一下子被灌了三杯白酒,伊念看著就覺得胃裏泛酸。


  還沒開始吃就喝酒,定是要傷了胃。


  她拿了宋棋的筷子在一旁給他夾菜。


  “學長,先吃點菜。”


  酒味辛辣,灼燒著胃,有些人天生喝酒上臉,一喝就臉紅。


  宋棋雖不至於這般,但接連幾杯,還是有些臉紅。


  伊念此舉讓他覺得體貼入微,他道謝。


  在旁人看來,今晚伊念有護花使者,再鬧也沒了興趣,因為秦江淮也在這桌,不少人來找他喝酒談事。


  要說當年若不是那場意外,秦江淮如今在律界的名聲地位怕是要趕超他師父吳仲愷。


  要知道吳仲愷律師已經五十多,而秦江淮也才三十出頭。


  即便現在改行做了企業家,在場不免有人有阿諛諂媚之心,平日裏能見到秦江淮一麵都比較難,他這樣的人物倒是電視新聞常見。


  今天鄒祈也一起來了,不少人拉著他們喝酒說話。


  伊念自樂得清閑,慢悠悠地吃起菜來。


  身旁的秦江淮在和別人閑聊,那人詢問秦江淮麵對有權有勢,而又強勢犀利的委托人,他總覺得對方說的證詞他無法相信,生怕開庭對方所掌握的證據讓他楚囚對泣、鞭長莫及。


  秦江淮說:“麵對這樣的案件和委托人,你必須掌握主動權,在這件事上你不能讓步,這是原則問題。”


  曾經伊念也有這樣的經曆,還不止一次,很多人自認為對律師隱瞞真相無關緊要,但在法律上,一些很細微末節的小問題,就能讓法官重新定罪判刑。


  酒席才吃到一半,伊念都快吃飽了,桌上除了伊念在低頭吃菜,旁人動筷都較少。


  若是放在平日還好說,但今日像吳仲愷、秦江淮和鄒祈這樣的人物都在,自然不能光為了吃菜。


  席間,伊念接到一通越洋電話。


  室內太吵,她到外麵陽台尋了處靜謐地方接通電話。


  是她的私人理財師,告訴她已經按照她的要求轉移了一筆資金到她的賬戶,並問她這筆資金的詳細用處,好再做規劃。


  伊念用著熟稔的英文說:“不必規劃,我的朋友季翱遇到些麻煩。”


  理財師是沈卓在時就聘用的,之間也熟悉,伊念沒必要對他隱瞞,他也知道季翱。


  顯然他在那頭一愣:“你要用這麽一大筆資金去救濟你的朋友?Elodie.”


  Elodie是伊念英文名,在國外別人都這麽叫她。


  伊念笑了一下:“他那麽驕傲的人,可不能用救濟這個詞。”


  “OKOK,看來你已經決定了。”


  “是的。”


  “那我還是要和你確定一下,你確定要用一億英鎊給你的朋友?”


  “是的。”


  “那我尊重你的選擇。”


  “謝謝。”


  掛斷電話,伊念把手機拿在手裏。


  是的,就像她說的,季翱是一個驕傲的人,要讓他收下這筆錢,還得要自己費些心思。


  師出無名,他是不會接受的。


  他很快出獄,中國他是不會留下來的,英國也是不會回去的。


  沈卓生前說過,季翱沒遇到蔣明珠之前想自己創業,開投資公司。


  有這筆錢,或許可以讓他闖出不一樣的天地。


  剛下過雪的天氣,雖然陽台有窗戶但還是有冷氣,伊念打算回室內,剛要離開,從旁邊的屏風出現一隻骨節分明的手。


  把她撈入一個熟悉而溫暖的懷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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