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相公公~來玩嗎~
阮夫人幹笑著說:“沒什麽,對了,裴夫人晚上想吃點什麽?”
不等司邈邈回答,阮夫人就道:“煲個老母雞湯,然後再來個燉蛋,我再叫廚房做個羊奶羹怎麽樣?”
司邈邈擺手道:“不必麻煩,我還是像從前一樣,簡單的一碗清粥兩碟菜就好。”
“那怎麽行!吃這個對……身體不好的。”
司邈邈奇了怪了:“我一直這麽吃呀。”
阮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背:“你就聽我一回勸吧,我這就叫廚房給你安排去。”
看著阮夫人腳步匆匆地走了。
司邈邈疑惑地撓了撓鼻尖。
幹什麽突然這樣?
她朝自己和裴清商的院子走去。
忽然,一旁有個婢女衝出來:“裴夫人小心腳下!”
司邈邈抬起來的那隻腳,急急地僵在了空中,愣是沒敢落下去。
婢女把一顆不起眼的石子,從她腳下掃走。
“現在好了,裴夫人慢走。”
司邈邈瞪著眼,感到不可思議。
今日阮府的人著什麽魔了?
她剛走過拐角,迎麵碰上耿周和寧修遠。
寧修遠看見她,就差老淚縱橫了。
他飛快地走上前,想握著司邈邈的手感慨一些什麽,但又什麽都沒說。
最後隻道:“辛苦了孩子。”
耿周更是拍拍胸脯:“芙芙的嫂嫂也是我的嫂嫂,嫂嫂,以後你手癢想練沙包,隨時找我!我任打任罵,絕無怨言!”
他倆走了。
司邈邈看著他們的背影,忍無可忍地大吼一聲:“你們這到底是在幹什麽!?”
突然把她當成大熊貓來對待似的。
這還不算完。
等她進了房間,發現裴清商正彎著腰,把所有桌角用布包上了。
他聽聞動靜,直起健瘦腰身,回過頭來:“邈邈,過來坐著。”
司邈邈看著桌角:“你包它們幹什麽?”
裴清商淡淡的眉目看她一眼。
片刻後,他才說:“午休時做夢,你磕著桌角了,怕有危險,所以先包上。”
“做夢也能算?再說了,這樣太醜了。”
裴清商沉吟片刻:“那我砍掉它們,好不好?”
他是行動派,說完就要去拿自己的佩劍。
司邈邈急忙撲過去攔住他。
“我開個玩笑而已!”
裴清商也絕對不正常。
她緩和呼吸,平心靜氣地問:“從我剛剛進府就感覺不對勁,你們瞞著我要幹什麽事?”
裴清商的麵色淡然,根本看不出什麽端倪。
他也隻是慢道:“是不是你想多了,為夫不是一直如此麽?”
是嗎?
司邈邈還是疑惑。
她回想阮夫人的態度,似乎過於殷勤了。
但她之前似乎就這樣。
寧修遠和耿周,看著不對勁,但也屬於正常的範圍。
那到底是哪裏感覺到奇怪呢?
晚上用膳時,阮夫人把所有菜都送到了房裏。
看著滿桌子的琳琅滿目,噴香四溢。
司邈邈一點胃口也沒有。
珍珠菌菇雞湯、燉蛋蝦仁、紅燒肘子、鮮嫩白魚湯、酸筍老鴨。
她吃不下去,太油膩了。
寧清芙剛巧來竄門,聞著香味就進來了。
“哇,這麽豐盛?”
司邈邈連忙招呼她一起坐下:“你來得正好,一起吃,這麽多我吃不完。”
寧清芙手背後,嬌俏的臉上,笑意高深莫測。
“我剛吃過才來的,嫂嫂吃吧。”
然後她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托著腮,笑眯眯地看司邈邈的……肚子。
裴清商今日似乎很有興致。
他自己不吃飯,坐在一旁喂司邈邈吃。
一開始司邈邈順從地吃了兩口,後來她幹脆將頭一擺:“我自己來吧。”
裴清商堅持自己喂。
他半是哄慰,半是寵溺:“邈邈聽話。”
他甚至細心地將魚肉挑出來,所有的魚刺都被摘得一幹二淨。
鴨肉也被他剝成一根根細絲。
裴清商這一雙,修長白皙的手,可以拿劍殺人、提筆褫臣的手,竟然在為她做這些事?
司邈邈心中竟然有一絲感動。
她的相公也不完全是直男嘛!
心情好,她就多吃了幾口。
但是後來,司邈邈實在吃不下了。
甚至因為吃了太多肉,感覺所有食物頂在了喉嚨口。
她原本忍得住,但看到桌上那盆油膩晶亮的豬肘子時,司邈邈再也克製不住。
“哇”地一聲,她側頭吐了出來。
裴清商眉頭一皺,他看向寧清芙。
寧清芙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
用嘴型告訴他:孕吐。
之前懷孕的妃子們,剛開始都會有這種症狀。
司邈邈吐完了以後好受不少。
裴清商卻如臨大敵一般,抱著她放在了床榻上。
“你休息一會,我去叫人清掃。”
他出去後,寧清芙就留下來陪司邈邈說話。
那廂,司夢英恰好拿著要給那婦人的安胎藥要找司邈邈。
與裴清商撞了個正麵。
他目光垂落,看見她手中提著的藥包。
裴清商淡淡問:“送藥的?”
司夢英沒想到裴清商竟然也知道這事。
難道邈邈這麽快,已經將事情全盤托出告訴他了?
他們夫妻之間還真是沒有秘密。
司夢英點點頭:“是啊,我去找邈邈。”
裴清商攔住了她:“不必了,邈邈今天累了,已經睡下,把藥給我,太主可以走了。”
司夢英狐疑:“給你?”
“我送過去就可以,不勞煩太主了。”
司夢英直撓頭皮。
今日這裴丞相,怎地喜歡多管閑事了?
她轉念一想,猜測可能是他心疼妻子,不舍得讓司邈邈再多跑一趟。
既然如此,司夢英樂得偷懶。
她把藥包放到裴清商手中,愉悅地說:“那辛苦你了。”
司夢英哼著歌走了。
裴清商垂首望著藥包,他唇角浮現一抹清淺的笑。
為自己的妻子、孩子做事,怎麽會辛苦?
黃昏過去,夜幕降臨。
月光籠著庭院,桂花的香氣幽遠。
司邈邈在屋子裏來回走路,好不容易消食下去了。
她看見裴清商竟正在幫她鋪床。
他腰身那樣健瘦,平時床榻上也是強而有力的支撐點。
司邈邈舔了舔嘴唇。
她起了壞心思,一個猛子撲過去,從背後抱住裴清商。
她拿嬌軟地身子蹭了蹭他:“相公公~來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