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邈邈懷孕了
司夢英麵色有一瞬的僵凝。
“我……我把她放到我府上做奴仆,也就不愁吃喝了。”
司邈邈:“可是她懷有身孕,姑姑就算給了她能糊口的活幹,以後她怎麽辦?”
司夢英發愁:“唉,那你說怎麽辦才好?”
“不如隻是打那個男人一頓,每天都去,連著打他半個月,給他留口氣,留下心理陰影,讓他再也不敢欺負媳婦。”
司夢英眼中一亮:“好主意!”
她又問:“那他妻子我們先送回去?”
司邈邈回頭看著那個麵色蠟黃的可憐女人。
送回去,估摸著也是伺候受傷的男人。
說不定日子過的還不如從前。
“不如我們先找個地方,幫她養養身體,我就全當做好事了。”司夢英提議道。
如此一來,兩人便商定。
司夢英在丹陽城有無數個宅子,她隨便拿出一間小一點的,給這個懷孕的婦人休息。
婦人得知以後,更是千恩萬謝,當場就要向司夢英與司邈邈跪下來。
司邈邈忙扶住了她,言說不必。
司夢英安排人用馬車,將婦人送走了。
望著馬車碌碌離開的影子,司夢英窘迫地說:“邈邈,有一件事我想跟你提前商量好。”
司邈邈歪頭:“什麽事呀?”
“我們打她男人的事,可不可以保密?”
怕司邈邈不理解,司夢英連忙解釋:“陸嘉許不喜歡我不講道理,也不讚成我欺壓城內百姓。”
司邈邈深深理解地點了點頭。
兩人一起攜手離開,邊走邊說。
“姑姑,可是你這是懲罰壞人,他也不喜歡嗎?”
“嗯……陸嘉許認為,解決辦法有很多溫和的方式,他不願意看到我這麽衝動。”
她倆正說著話,郎中拿著藥包,追了出來。
“二位夫人,你們的保胎藥忘記拿了!”
司邈邈連忙接過:“謝謝郎中,差點忘了。”
“沒事兒,這藥隻夠半個月的量,溫水煎服,待用完了你們再回醫館來。”
說到這裏,郎中又說:“她這胎脆弱危險,能不能保住都是問題,平時一定要小心。”
司夢英:“我們會注意的。”
司邈邈和司夢英走後。
醫館的拐角,鑽出來一個偷聽的身影。
寧清芙瞪圓了眼睛,看著司邈邈離開的方向。
“不會吧……我嫂嫂這麽快就懷孕了?”
想起剛才郎中說的話。
什麽胎弱,什麽危險。
這是大事呀!她要趕緊回去告訴哥哥。
寧清芙一溜煙跑回阮府中。
彼時,裴清商正持書卷,屈膝坐在窗下研讀。
“哥哥!”寧清芙猛地推門跑進。
裴清商冷冷的眼眸掃過去,她便感到後頸一涼。
想著裴清商叮囑過的規矩,她默默地退了出去,在門外訥訥的問:“哥哥我能進來嗎?”
“進吧。”
寧清芙再次火急火燎地衝進來。
“哥哥大事不好了,嫂子懷有身孕了這事你知道嗎?”
“啪嗒”一聲輕響,裴清商手中書直接掉在了地上。
邈邈,有身孕了?
裴清商麵容一變:“你從何處得知的?”
寧清芙看他這樣子,大概是還不清楚。
這是何等糊塗的夫君呀!妻子懷孕了都不知道。
“就在剛剛,我在街上溜達,看見嫂子和瑤山太主從醫館裏出來。然後郎中跑出來把安胎藥給了她!”
寧清芙繼而緊張地說:“郎中說嫂嫂的胎不穩,現在是危險時候。”
她話音剛落,裴清商已經快步走了出去。
寧清芙急忙跟在後頭:“哥哥,你千萬不要逼問嫂嫂,我覺得她不跟你說,可能是害怕。”
裴清商沒空理會她,側顏冷峻,下頜繃緊。
她懷孕了,竟然不告訴他。
那他們之前還那樣激烈的……
裴清商隻恨不能將司邈邈攥在手裏,問她到底怎麽想的。
直到寧清芙低聲說:“之前爹爹有個妃子,懷有身孕也不敢說,整天膽戰心驚,
後來被宮女發現了,她竟然自己嚇得流產了。太醫說,懷孕之人的心情很重要。”
裴清商腳步一頓。
他麵色奇差地扭頭過來,音色沉沉地問:“她有身孕這事,不能問她?”
寧清芙道:“我覺得要掌握溫柔的方法,首先,哥哥你現在的表情就不對,這麽凶神惡煞地,嚇著嫂嫂怎麽辦?”
裴清商一怔,臉色漸漸緩和下去。
寧清芙點點頭:“這才對嘛。嫂嫂不說,可能是因為剛懷有身孕心裏害怕。
我們隻需要百般體貼地對待,一起陪嫂嫂度過難關,應該就沒問題了。”
裴清商沉息片刻:“她在哪個郎中那裏看的,你帶我過去。”
一炷香後,裴清商和寧清芙站在了醫館門口。
胡子花白的郎中,正哼著小曲撿拾曬幹的藥材。
餘光感覺到有人走了進來,他頭也沒抬,就說:“您看什麽病?”
一個極其肅冷的男聲傳來:“方才你是不是給一個女子看過孕脈?”
郎中抬起頭,這才看見,一位玉麵郎君似的男子,煞神一般立在對麵。
他嚇了一跳,概因裴清商臉上的神色很是冷酷。
郎中忙哆哆嗦嗦地說:“是……是啊。”
“兩人結伴來的?”
郎中頓了一下:“被人送來的。”
寧清芙小聲在裴清商耳邊道:“他說的沒錯,是瑤山太主陪著來的。”
裴清商眉目一斂:“幾個月了。”
郎中摸不準他是什麽意思,顫巍巍回答:“兩個月了。胎不穩,所以開了安胎藥。
這位大人,您到底是幹什麽的?莫不是我開的藥出了問題?”
但裴清商根本沒回答他的話。
隻在郎中說出,懷有兩個月身孕時,他薄唇牽起一抹發自內心的輕笑。
兩個月,差不多是他們大婚那晚,在客棧那次。
裴清商冷淡的眉眼裏,氤氳著欣悅。
他丟下一錠金子,轉身就走。
寧清芙連忙追上去。
隻剩下郎中捧著金子納悶。
“這人到底幹啥的?怎麽聽到有人懷孕,就高興地送金子?哪裏來的神仙嗎?”
司邈邈回到府中時,她感覺所有阮府下人,連帶著阮夫人看她的眼神都不太一樣。
阮夫人的目光將她從頭打量到尾,喃喃感慨:“真是看不出來。”
“看不出來什麽?”司邈邈納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