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以吻封唇
殷月雅像是踩著尾巴似的一下跳遠,她嬌俏的麵容上升起幾絲惱怒:“你既不是我那好姐姐,為何剛剛不承認,非要我抱上你了才說,是不是故意占我便宜?!”
許白墨哭笑不得:“你搶我包袱是事實,是你自己將我認成姑娘,不由分說就抱了上來。”
“你還敢提?!”殷月雅臉色一紅,撲過去廝打。
許白墨連連後退,四處閃躲。
不遠處躲在拐角偷看這副景象的許尚書和他夫人互相感慨:“當初那個算命的大師說的真是不錯,咱家兒子唯有男扮女裝才有可能娶到媳婦。”
許尚書頂著剛剛被許夫人扇腫的麵頰,嘿嘿一笑:“其實我一直不擔心兒子討不到妻子,畢竟他隨我,年輕時玉樹臨風、瀟灑倜儻……”
話還沒說完,許尚書就感到自家娘子雙眼中射出一道殺人般的冷酷視線。
“相公,方才的事你還沒解釋清楚,你為什麽盯著人家西涼公主潔白的肌膚看?!”
許尚書剛想轉身逃跑,耳朵就被許夫人一把擰住,他哎喲哎喲痛叫,一路都在求饒。
夜色下,春天的柔意將一切都點綴上親昵的朦朧。
司邈邈自從上次跟裴清商在法華塔裏發現了聖旨後,她三番兩次想去裴清商那試探他聖旨上的內容到底是什麽。
結果裴清商非但不肯見她,還因政務忙的每日都找不到他的人。
聽桃雪說起裴清商,都說他在籌備一場春狩。
大巽即將送走使臣,在這之前要辦一場狩獵,屆時會邀請世家貴族、王公大臣們參與。
約莫有五六日都見不到裴清商,司邈邈靠窗望著窗外斜飛的細雨,頭一次歎了口氣。
桃雪正在為她收拾櫃子,聽言扭頭笑道:“殿下這是怎麽了,這幾日愁眉不展,有心事嗎?”
司邈邈托腮思考:“桃雪,你說為什麽裴丞相躲著本宮呢,難道他還因為上次仲春宴上的事生氣?”
“怎麽會呀殿下,裴丞相待您一直是包容至極的,您要是想見他,可以下道長公主旨意,裴丞相自然就會來了。”
司邈邈麵色一紅:“誰想見他了,就是覺得他總躲著本宮。好幾次去勤政殿找他,也沒看見人影。”
桃雪拿出一個盒子擦著上麵的灰塵,笑著回應:“那是因為丞相大人在為春狩的事情忙碌,一定不是專程躲著殿下。”
說完,她不小心打開了盒子一條縫隙,桃雪忽而疑惑了一聲。
她拿出一個圓圓的鐵盒:“這是什麽?好香呀。”
司邈邈扭頭看去,見桃雪居然將她塞在最底下的夢魂香拿出來了!
她急忙奔走下軟榻,一掌將夢魂香搶了回來。
“沒什麽,這是本宮之前在宮外買的小玩意,熏衣裳用的,放回去吧。”
桃雪見司邈邈自顧自地將盒子又塞回櫃子裏,雖然覺得奇怪,但也沒有多想。
當夜,司邈邈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裴清商一定是在躲著她,否則她在宮裏怎麽好幾次都跟他錯開。
思及此,司邈邈決定明日一早就去裴清商的府邸上。
到時候堵著他不讓他出門,看他還怎麽辦!
司邈邈睡著後,桃雪進來幫她吹滅了燈燭。
她為司邈邈掖了掖被角,望見司邈邈的床角處放著一個色澤溫潤的夜明珠,桃雪緩緩一笑:“殿下什麽時候喜歡這種小玩意了?”
桃雪轉身去為司邈邈熏衣裳,恰好香粉用完,她想起白天在司邈邈櫃子裏發現的那盒香粉,味道好聞,正好拿來熏裙子。
桃雪將夢魂香拿出來,在長杆熏籠上點燃,就繞著架子上的衣裙左三圈右三圈的熏香。
讓桃雪和司邈邈都不知道的是,空氣中無形中有一縷若有似無的白煙,從熏籠的位置慢慢飄向了司邈邈,直到被她吸入鼻中。
司邈邈翻了個身,睡的更加沉沉。而夢裏,又是一派旖旎。
天色黯淡昏沉,繁星閃爍,草叢中傳出蟲鳴。
司邈邈不知為何,發現自己又回到了宮道上,春日夜色迷人,空氣中蔓延著好聞的花香。
當然,要是裴清商不拿胳膊抵著她壓在宮牆上,這會她是有心情欣賞夜景的。
裴清商的眉宇中全然沒了白日裏的冷淡,改換成一副求而不得的掙紮與眉頭緊鎖。
他追問司邈邈:“為什麽?為什麽是殷申?”
他的神情過於炙熱迫切,啞聲的低問,像是敲在了司邈邈的心上。
她不懂他在說什麽:“殷申……殷申怎麽了?”
裴清商薄唇忽而挑起一個很輕浮的弧度:“殷申在你眼中很適合對不對?他不需要像我這般,留在朝堂上輔佐陛下,又時刻順從殿下,你很喜歡殷申,是不是?”
他手下按著司邈邈的力度,隨著言語激烈更為加重。
司邈邈吃痛,想要拂開他的手,卻發現怎麽都推不開他。
裴清商像是醉了,又感覺很清醒。
他將頭埋在司邈邈的頸窩中,聞著她身上的清香,他嗓音沙啞:“能不能別跟他在一起,我不管冷靜多久,都無法忍受你與別人成婚。”
他抬起頭,認真望著司邈邈的眼眸,裴清商那雙黑的仿佛滴墨的眉眼更加烏沉。
司邈邈忍不住道:“你別胡說了,我不喜歡殷申,也不會和他在一起。”
裴清商像是得到糖果的孩子般,神情有了一瞬的愉悅,但很快又被沉沉壓下,他與司邈邈十指交握,極其眷戀地在她脖頸間拿鼻尖輕碰。
司邈邈縮了縮肩膀,竟然想發笑:“好癢啊!”
裴清商捧著她的臉,俊朗的五官壓下,他認真地一點點搓著她臉上的胭脂。
與此同時,司邈邈聽見裴清商沙啞問:“你不喜歡殷申,那我呢?”
司邈邈一愣,下意識想將腦袋撇開,裴清商卻按著她的麵頰不許她躲。
他輕聲懇求:“回答我。”
司邈邈望著他眼裏的情愫,又像是透過他,望著遙遠而絢爛的星空。
她默默地垂下眼睫:“我若說喜歡,又能如何,我有許多不得已,你是不會明白的。”
誰知裴清商聽見她這句話後,忽而冰雪消融,清冽又狂喜的笑了出來。
“有這句話,足夠了。”
他俯首,以吻封唇,捧她如若榮獲至寶。
司邈邈一呆,旋即雙手緩緩摟住裴清商的腰,算是回應。
裴清商隻恨不能此刻時辰停止,化為萬萬年年,他都能被司邈邈這樣無所顧慮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