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站隊
孟鳶清窺皇後神色，有些不對勁。
難道皇後與皇上鬧矛盾了？
畢竟之前皇後對於皇上廣納後宮這件事一向是包容的，甚至於主動替皇上納美人。
怎麽好端端的，又為這件事傷心起來了。
皇後意識到自己失態，連忙轉圜了臉色，又笑道:“鳶清有這個心思是好的，難為長靖也這樣同意。唉，隻是人算不如天算，哪裏想得到皇上要鬧這一出呢。”
“本宮也不瞞你，之前趁錦城加封，提議給你們二人賜婚，可皇上卻閉口不提這件事。本宮追問了幾次，聖上才說，想給長靖賜婚公主，至於你……也是要嫁到皇家的。”
孟鳶清看了看凝澤離去的那個方向。
她知道是誰，但是就是裝糊塗。
皇後戲謔笑道:“若真是凝澤，本宮還巴不得呢，都不用犯愁了！”
孟鳶清也噗嗤一笑。
皇後隨即愁道:“也不知道皇上是怎麽想的，竟然有意把你許配給安南將軍……”
果然是他。
孟鳶清臉上的笑容都凝固了，皇後又唉聲歎氣道:“凝潮那孩子雖然好，是襄王之子，前程似錦，可是終究是續弦，又有幾個孩子在，到底有些委屈你了。”
“皇後娘娘。”
“唉，也不知道皇上究竟怎麽想的，真是越發糊塗了。”
皇後竟然直接說皇帝糊塗了，這言行實屬不正常。
“皇後娘娘。”孟鳶清再度開口，“鳶清心有所屬，是絕不可能嫁給別人的。”
“本宮知道，這不，本宮也在替你跟皇上斡旋呢。”
“多謝娘娘。”孟鳶清道。
“隻是聖上若執意如此，本宮怕是也愛莫能助。”
孟鳶清微笑一下:“大不了，鳶清剃了頭發去做姑子。”
“你說得輕巧。再說了，你剃度出家了是解脫了，長靖呢？他的前程不要了？”
“真的讓他辭官，隻怕你也不舍得吧。”
孟鳶清心一沉，她想起前世曲長靖為了拒絕賜婚吃得苦頭。
“鳶清。”皇後招手示意孟鳶清過來，她握住孟鳶清的手，“這件事本宮定會全力以赴幫你，隻是你自己也要想清楚，為自己做個打算。我們兩配合，才有希望將事情做成。”
孟鳶清沒有表示，皇後又道:“又或者，如果你對長靖有信心，這件事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皇後的意思是在勸孟鳶清接受平妻的做法了。
孟鳶清現在明白了誥命夫人的意思，要是孟鳶清不接受平妻，而且曲長靖無法拒絕這門婚事的話。
那結果就是孟鳶清退出，曲長靖尚端城公主。
要是孟鳶清願意接受平妻，加上皇後極力促成，那曲長靖可能就會娶嘉樂縣主和安樂縣主為平妻。
同時娶兩位縣主為平妻，這可以說是莫大的榮幸了。
孟鳶清用過膳後麵回到將軍府，得知曲長靖已經用過膳再練功了，於是孟鳶清迫不及待地想要加入其中。
她因為入宮所以穿得一身飄逸宮裝，行動起來衣帶翩翩飛舞，恍若仙子下凡。
曲長靖手中利劍衝向孟鳶清，孟鳶清腳尖輕點飛身而起，曲長靖手中長劍迅速調轉方向可是落了個空，連孟鳶清的衣角都沒能挨到。
孟鳶清到了曲長靖身後，隨手抓了兩片葉子充當暗器擲到曲長靖胸前。
曲長靖將劍橫在胸前，在葉子觸碰到劍身時將劍微微向前一傾，葉子便又被彈了回去。
孟鳶清出掌，用內力將葉子震碎化作粉齏。
曲長靖收劍，微笑道:“好內力。”
“吃飯了嗎？”
“吃了。”
“我有話跟你說。”
孟鳶清把今兒皇後告訴她的話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曲長靖，曲長靖也如實把皇帝告訴他的話說了。
“你答應皇上和公主培養感情了？”孟鳶清一下子抓住了重點。
“沒有啊。”曲長靖蒙了。
“你不是說要好好保護皇上行宮避暑嗎？”
曲長靖點點頭。
“然後行宮避暑公主也會去。”
曲長靖反應過來。
“皇上之前還說這段時間可以和公主多多接觸。”
“那你不就是答應和公主培養感情了嗎？”
對啊。
孟鳶清露出大失所望的樣子，痛苦地用手撐著頭。
“阿鳶。”曲長靖連忙去安慰她，“你別這樣，我不會理那個公主的，管她是什麽端城公主還是端水端茶公主。”
孟鳶清憋不住了，頓時笑出聲。
曲長靖發覺過來她剛剛是在裝呢，也笑道:“好啊，你又耍我。”
“師兄莫著急。”孟鳶清抬頭看曲長靖，“我知道你是為了敷衍皇上才這麽說的，我沒怪你。”
曲長靖想了一想，接受了孟鳶清的“原諒”
“師兄，你發現沒有，皇上和皇後好像在對著幹。”孟鳶清道。
曲長靖點點頭，道:“我本以為皇上皇後是打算恩威並施，可是聽皇上說得，好像不是這樣。”
“你那兒不明顯，我這兒，皇後說得意思可明白了。”
帝後本該是一體的，同心同德，可是現在看來他們已經貌合神離了。
“其實我在之前就有所察覺。”孟鳶清回憶往事，“大概是上元節那會兒，我總覺得皇後好像有些怪怪的，可是當時沒細想。今年從蜀郡回來覲見皇後，發覺皇後言談之間越發奇怪了，仿佛處處都在暗示我。”
“不會是有人用了那個傀儡術？”
孟鳶清搖頭:“若中了傀儡術，怎麽會眼神靈動，舉止自然呢？我看倒像是皇後暗示我站到她那一邊。”
“皇上今兒說得話，也像是在拉攏我。”
皇帝嘉獎大臣，收買人心本是尋常至極的事。可是皇帝籠絡大臣，是因為有人在和他爭奪大臣，那就不尋常了。
尤其當這個人是皇後的時候。
“皇上和皇後不是很要好嗎？”孟鳶清發出了疑問。
帝後是少年夫妻，而且常聽聞皇後在皇帝還是皇子時期就常為其出謀劃策，為他打點上下事宜，並且時常入後宮陪伴皇後。
皇帝登基後，皇後不僅掌管後宮，偶爾也會為皇帝前朝的事情排憂解難。
這二十來年都過去了，怎麽老了反倒出問題了。
難道跟凝澤有關？可是他還那麽小，甚至不能上朝議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