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試探
曲長靖馬不停蹄地去了將軍府，結果得知孟鳶清也進宮了，是去陪皇後的。
曲長靖若有所思，感覺事情好像不是單純地賜婚那麽簡單。
這已經不像是皇上為了政局穩定而執意拆散一對眷侶，非要給男的安排一個公主，非要把女子嫁入皇家那樣簡單。
他便在將軍府待著，開始一邊讀著府裏的兵書一邊等孟鳶清回來。
……
鳳儀殿中
凝澤纏著孟鳶清，親昵地抱著她甜甜地笑道:“鳶清姐姐，我好想你呀。”
“我也想你。”孟鳶清寵溺地揉揉凝澤的臉龐笑道，“這些日子功課怎麽樣了？可有沒有因為天熱偷懶呀？！”
“當然沒有！我可勤快了，不信，我這就給你看看！”
凝澤說著就走到一邊開始紮馬步然後揮拳，還讓太監給他拿木劍過來要展示劍術給孟鳶清看。
孟鳶清拍手叫好，給了凝澤極大的鼓勵和信心。
一套拳下來，凝澤信心十足地跳到孟鳶清身邊，驕傲地昂起頭問道:“鳶清姐姐，你看我練得好不好呀！”
“好，特別好。”孟鳶清豎起了大拇指。
凝澤又要伸手拿劍，皇後拿著金絲手絹捂著嘴淺淺微笑:“好了，凝澤，打拳就夠了，劍就不必了。”
凝澤卻不依，帶著幾分撒嬌道:“母後，你就讓兒臣練吧。”
皇後撇撇嘴:“你還說呢，前二讓你使劍法給母後看，結果揮了才一會兒，就累得抬不動手腕了。這會子又練，回頭讓你鳶清姐姐看了丟人。”
凝澤的眼角眉梢跟著嘴角一起耷拉了下來，整個人也從精神飽滿變成有氣無力的樣子。
而這一變化發生的時間不過是轉瞬之間。
孟鳶清連忙道:“凝澤，你剛打完拳，現在胳膊腿都用了勁兒。正是需要好好休息的時候。這時候練劍，用不了一刻鍾就會很累的。”
“所以，你現在先休息一會，覺得胳膊腿沒什麽累了再練劍，好不好？”
凝澤點了好幾下頭，把劍交回給小太監，然後又到孟鳶清身邊，卻朝著皇後說:“母後，怪不得上次兒臣練劍一會兒就累了呢。上回母後先讓兒臣練了一個時辰的字就叫兒臣練劍。兒臣的手酸，自然握不動劍了。”
皇後慢慢將茶盞放下，然後嘴角才露出一抹微笑。
這笑容端莊大方，還有點無奈心酸。
“是啊，原來是母後錯怪了你了。”
凝澤還在黏著孟鳶清說些什麽，他在孟鳶清耳邊道:“鳶清姐姐，你教的比我那個柳太傅教得好。”
那個柳太傅，成天摸著胡子之乎者也的，聽得他頭疼。
孟鳶清笑了一下，捏捏凝澤的臉。
柳太傅是皇上給凝澤選得。這些話不好當麵說。
皇後微笑著瞧著孟鳶清，道:“鳶清當真是與凝澤投緣，怪不得之前皇上看了都想把你許配給凝澤了。”
孟鳶清微覺尷尬，勉強笑道:“怎的皇後娘娘也拿鳶清打趣。”
“不是我打趣，隻是本宮心想，你與凝澤都這樣投緣，你定也是個喜歡孩子的人，若是你自己有了孩子不知道又該疼成什麽樣呢。”
孟鳶清笑一笑，皇後輕輕搖著手中團扇，凝澤拉著孟鳶清道:“鳶清姐姐是不是要和長靖哥哥生孩子了？”
孟鳶清啞然失笑，皇後抿嘴笑道:“就你這孩子，嘴裏最不忌諱了。”
皇後手中團扇上的金絲牡丹閃爍著輕微且明亮的光澤，她看了看時辰，道:“好了凝澤，你先下去更衣，一會兒好用膳。”
“鳶清姐姐會留下來用膳嗎？”凝澤問。
皇後點點頭:“當然了。”
凝澤歡呼一聲，在太監的陪同下去更衣了。
皇後看著凝澤走遠了，又含笑道:“凝澤這孩子童言無忌，倒也說到點子上了。鳶清，本宮看你和長靖倒是要好，若是成了倒不失為一件美談。”
孟鳶清心裏自然樂意，於是嬌羞一笑。
“隻是……”皇後又蹙著眉毛憂心忡忡的，“本宮有意成全你，可別人卻不這麽打算。”
“不知皇後娘娘口中的別人是指？”孟鳶清明知故問。
皇後道:“皇上。”
孟鳶清露出一副落寞不解的困惑模樣，皇後歎氣，又是戲謔笑道:“怪隻怪大燕適齡沒有婚配的好男兒太少了，好不容易有那麽一個出挑的，人人都搶著想嫁，就連我們皇家也不例外了。”
可不是嘛？孟鳶清心想。
曲長靖這已經不算誇張了。
前世邱琰沒出事的時候才叫誇張，一對姑娘想給他做平妻。
“鳶清，本宮拿你當自己人，這才把心裏話說給你聽。皇上想給長靖賜婚公主，是要重用他。若是別人，本宮還能幫你爭取一下，可是那是皇帝的親生女兒，也是本宮的女兒，實在叫本宮為難。”
“多謝皇後娘娘為鳶清費心。”孟鳶清苦笑了一下，“隻是鳶清早已經和長靖說好了，不會變的。”
“你們情深義重，奈何有人最是薄情的呢。”皇後這話聽起來竟然是意有所指。
“而且，鳶清，本宮也勸你莫拿深情太當回事。你是把情意看得比金真，可是，天底下的男子，在功名利祿麵前有幾個能把持住了呢？”
孟鳶清一笑:“我的阿翁不就是嗎？”
皇後一笑:“是了，本宮倒把大將軍忘了，怪不得你這樣重情重義，也是大將軍教得好。”
當初孟清野滅南詔有功，皇上也要賜婚孟清野，隻是他已經娶妻生女了。
若是尚公主，那孟清野的發妻就隻得做妾，若是娶縣主，那便能各退一步做個平妻。
可是孟清野說什麽都不願意，還摘了頭盔預示他甘願辭官。
“若是聖上效仿當年先帝，給長靖賜婚平妻，你可能接受？”皇後試探。
“那長靖亦會效仿當年大將軍。”孟鳶清笑道。
辭官。
“我早就說過，此生不接受夫君有平妻，不接受有異腹之子，我的丈夫隻能愛我一個。”
皇後聞言看起來竟然有些失落，喃喃道:“誰不想呢？可是說得輕巧，哪裏能真的做到呢。”